言霜要拜师了。



    拜师典就在木秀峰举行,那一天必然是是五灵宗非常热闹的一天,众多在宗内的结丹前辈都被邀请前往观礼,自然也都有一份礼物奉上。



    除了这些结丹的前辈外,还有不少筑基和炼气的弟子也都前去观礼,由于去的人实在太多,宗内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因此提前便开始便派了弟子负责布置维持。



    钱潮与汤萍等五个人因为在言霜遇险的那天晚上也出了不少的力,所以这五个人也都在被邀请之列,更加夸张的是居然还专门有人将一封精美无比的请柬郑重无比的送到了几个人的手中来。



    此时距钱潮在水雾镜的幻境中受伤已经过去了几日,他身上的伤原本并不是很重,只是多些而已,在彦煊的精心调治之下倒也愈合的快,加之上一次不论是陆平川还是李简的护甲都有了毁损,就连他自己的三面大盾也都被归肃毁掉了,而且方央方寒也找到钱潮要他修补那次争斗中有些受损的甲胄,自然要做的事情就多起来,所以伤势见好后他便不闲着,到成器堂内开始忙碌起来。



    钱潮出现在成器堂,自然引得那里的师兄师姐们纷纷侧目,过来攀谈的也不少,如今的钱潮不必从前,在宗内算得上是名声鹊起了,就算有人不信,但一段时间过去,总有人得了确切消息,知道这位钱师弟当真是了不起,不但炼器手段高明,就连与人争斗也是个好手,自然这些人心情便复杂起来,见了钱潮后谈不上巴结,但攀谈几句,示好之意总是有的。



    也就在钱潮刚刚结束这令人有些头昏的无聊谈话,正要准备动手做些事情的时候,从成器堂内走出两人来,一个是今日坐值的方衍师兄,另一人却不认识,就见那方师兄满脸的笑意引着那人向钱潮这里走了过来。



    又出什么事了?



    看在眼里的众多弟子纷纷猜测。



    “钱师弟”方衍大着嗓门说道“来,我为你介绍一下。”



    钱潮不明就里,连忙起身到了那二人的近前。



    “这位,”方衍向身边的那人一引“乃是木秀峰的袁璠师兄,今日正是为你而来的,袁师兄,这便是你要找的那位钱师弟了。”



    “见过袁师兄。”



    钱潮连忙行礼,心里还在嘀咕,木秀峰的筑基修士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情呢?



    “钱师弟不必多礼,在下此来是为钱师弟送请柬的,再过几日我木秀峰的吕溯阳前辈收那言霜姑娘为徒,拜师大礼就在木秀峰内,届时还望钱师弟拨冗莅临。”



    说着这位袁师兄便双手将请柬奉上。



    这下让钱潮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知道言霜拜师的事情,而且五个人还商议着到时一起去看看热闹,但是没想到木秀峰居然会邀请自己去观礼,还颇为正式的送上了请柬来,忙不迭的双手将那请柬接了过去。



    “多谢袁师兄,其实找人带句话我便过去了,怎么还能劳烦袁师兄呢!”



    “无妨……”



    “诶,好了,袁师兄,你的事情办完了,来来来,钱师弟,咱们一起进去叙谈叙谈,正好我这几日得了些上好灵茶,咱们一起尝一尝。”



    “方师弟,我这里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呢。”



    “诶,不差这一杯茶的时间,来吧……”



    方衍心情大好,不管怎么说,钱师弟现在还没有师承,是挂着成器堂内堂弟子的名头立下的大功,因此这请柬才先送到成器堂来的,仅凭这一件就让成器堂露了脸!



    在三个人走进内堂之后,宽阔的成器堂内顿时议论声四起。



    炼气才四层的小修士,居然要一个筑基修士如此郑重的前来送上请柬,参加的还是那位言霜的拜师大礼,这么说来前几日关于钱师弟的传言定然都是真的,若非如此,那木秀峰收徒为何偏偏要给钱兄弟送请柬呢,整个九玄能得请柬的除去那些结丹的前辈们又能有几个?



    就这样本来关于钱潮的种种流言都要平息下去,又被这请柬一事搅得再次热闹起来。



    除了钱潮外,彦煊是在南玉堂得的请柬,李简是在自己的紫竹林,而陆平川和汤萍的请柬则是送到了她们二人的师父手中。



    康釜拿着那请柬嘿嘿得笑成了一朵花,送走了木秀峰的来人之后康前辈的心情就一直大好,拍着陆平川的大肩膀笑着说道:



    “嘿嘿,不错,小子,这次你给师父挣脸了,不错,哈哈!到了那天咱们爷俩一块去!”



    而姑获仙子拿着那请柬看了看后,便对身边的汤萍说道:



    “你现在晚上还去彦煊丫头那里吗”



    “嗯,彦姐上一次开了杀戒,她又是个天生胆子小、性子柔弱的人,现在夜里时常做噩梦,有我陪着还好一些。”



    姑获仙子听了点了点头,她倒是不反对自己的徒弟能结交几个好友,将来总是有帮助的。



    “也好,不过言霜拜师那天我就不去了,我预备几件礼物让你若氤师姐代我去一次也就是了,要是有人问就说我闭关了。”



    “哦,”汤萍知道自己的师父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师父啊,都说我们这次立下了大功,宗门会重赏我们,可都这么多天过去了,怎么还静悄悄的?”



    姑获仙子一笑:



    “那我怎么知道,这件事情你那六爷爷参与了谋划,想要就去问他要,再说了,你还缺那点儿东西吗?”



    “当然不缺了,但那可是宗门该有的态度,总不能昧下吧。”



    ……



    夜晚之中,钱潮悄悄的出了自己的住处,一路又出了宗门。



    前几日在李简那里,他就对几个同伴说过,为什么几个人总是能一起突破的事情要弄明白还要再过一段时间,而这次夜晚出宗门,他就是要为此奔波一次,又因为不是出去历险,只是去探访一番,因此便没有叫上同伴与自己同行。



    钱潮平日里与几个同伴出行,无论去哪里都是几个人使用御空术,倒也不慢,但是这一次钱潮却想能更快一些。



    他自然有办法,储物袋中取出一把灵剑来,此剑并不能用于争斗,但是剑身之上除了一个如意符便只有五个飞鸟符,专门是用来赶路用的。



    长剑如同小舟一般在浮在了钱潮的面前,他一步踏上去,然后身形便在倏忽之间飞越山巅不见了。



    看他飞去的方向,正是幼鸣谷。



    “刚才那个小子孤身一人,为什么不动手?”



    宗门出口那里有灯火,但在灯火照不亮的黑暗中几个人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钱潮消失的方向,宗门处还是一直有这些恃强凌弱的家伙,虽说是夜晚出去的人少,但总有从外面返回的,这些家伙就是打得那些人的主意。



    “你疯了吗?不知道刚才是谁?”



    “谁?”



    “那个人就是钱潮!”



    “什么!他就是钱潮!”



    “没错,你要是有胆量就追上去试试。”



    “都是传言而已,未必就是真的。”



    最后那人话虽这样说,但是身子也依旧跟在那几人的身后又走进了藏身处。



    ……



    宗外某处,星空之下,无边的夜色之下,群山之下,深深的土石之下,一个隐秘无比的洞穴之中。



    石壁上的灯火照耀下,石室之内依然显得并不明亮,灯光下的石床上躺着一个几乎满身都缠满细麻布的人,尤其是胸口之处,细麻布缠得更多,层层叠叠,似乎那里受过严重的伤一般。



    不过这个人已经醒了过来,乱蓬蓬的头发下面一双眼睛正警惕得四处打量着。



    此人正是险些死在钱潮手中的归肃,他先被钱潮击成重伤,之后嘛被赵兄救走,其实赵兄也难说能走得脱,但是温良出手,这才将二人救了下来。



    不过归肃被救下之后差不多也只剩下几口气而已,加之温良的手下可没有精通医术的,也只能胡乱的给归肃用一些药物来敷治,好在温良虽然不懂医术但是有些见识,在他的指点下总算是保住了归肃的一条命,自从逃出来后,归肃便一直处于昏迷之中,现在只是刚刚醒来而已。



    石室的小门被推开了,有几人走了进来,最前面的正是一脸笑意的温良,走在他后面的则正是那个夺舍成功的赵兄,后面还跟着几个温良的手下。



    “你醒了?”温良凑过去看了看归肃“嗯,果然醒了。”



    石室内的灯火在温良的背后,此时从归肃的角度看,温良的脸显得十分的阴暗,更何况他刚刚醒来,虽然获救当仍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只看身周围倒好似一个地牢一般,因此十分的警惕。



    “你是谁?”归肃看向温良问道。



    “你又是谁?”归肃看向赵兄问道。



    本来赵兄他该是认识的,但是赵兄自进入这个石室他便觉得那张原本很是熟悉的脸却显得十分的陌生起来,他是知道赵家的事情的,也看过那天夜里动手前赵兄的一番准备,现在这个人究竟还是不是跟着自己一路从穆阳宗过来的那位赵兄,他心里真的没准,所以才有此问。



    “阁下姓归,”温良说着在石床前便坐了下来“穆阳宗的归公子吧?”



    归肃还未回答,倒是旁边的赵兄先笑了起来。



    “龟公子!哈!”



    归肃恼怒的看了赵兄一眼,归公子这个名号是他很忌讳的,一般穆阳宗的人都将其成为肃公子,现在他更确定与自己一起前来的那位赵兄定然是没了,这幅皮囊恐怕就便宜了当时被他一口气吸进去的那个魂魄了吧。



    温良这才意识到归公子这个名号似乎很不好听,忍着笑意清了清嗓音,又说道:



    “公子自被我们救下来,已经十多天了,你伤得太重,一处剑伤还有就是受过雷火之击,都是能要人命的,我的人里没有懂医术的,又不敢从五灵宗找人来为你医治,所以,呵呵,只能如此,不过好在总算是保住了你的命。”



    自清醒后归肃便感觉全身麻木沉重,他试着要挪动四肢,但全身却根本无法用力,只能在床上躺着,现在听对方这么说,便开口道:



    “多谢,救命之恩日后在下必有厚报。”



    “在下救你可不是图你的报答,我知道穆阳宗归姓在修行界很是有名望,看公子的年岁也不大,我对穆阳宗的事情倒也知道一些,请问公子,有一位归长风是你的什么人?”



    听到归长风的名字,归肃的心急跳了两下,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



    “在下名为归肃,那归长风乃是在下的伯父,不过……已经命丧在五灵宗手下了。”



    温良一听便明白了。



    “哦,那我就明白了,我还好奇为什么公子一出现不去对付那言霜,反而是向着那个名为汤萍的丫头出手,只可惜呀,公子还是功亏一篑,若当时你擒住汤萍那丫头时就能手起剑落,现在你已经大仇得报了!若当时你与这位赵兄合击言霜,那言霜说不定也已经授首,如今于公于私的两的件事都未做成,公子的心太大了些,想兼得却一无所得,还落了个如此的下场!”



    归肃被人说到了痛处,缠满细麻布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一阵,脸色也变了几变,若在往日里有人敢这样近乎于挖苦讽刺的对他说话,他定然要让那人后悔不已,可惜现在落在别人的手中,话说得再是难听也要听下去。



    “还有一件东西,是从公子身上取下来的,公子必定感兴趣。”



    说着,温良便伸手从一个手下那里接过了一柄残破不堪的灵剑来,这正是钱潮刺穿他胸膛的那一把,后来在惊雷符引来的雷霆中被毁掉了。



    不过……归肃自看到这把残缺的灵剑后双目便死死的盯了上去,虽然此时他虚弱无比,但是双目之中的恨意却已经满溢出来。



    他长到如今这是第一次落败,而且还是惨败,险些永不翻身的惨败,看到那把残剑他便想到了那个小修士,想到了中剑之时的惊慌剧痛,还有那粗大的雷霆贯身之时他的绝望!



    温良倒是很满意这归肃现在的表现,轻笑着问道:



    “归肃公子想不想知道那个将你击败的小家伙的名字?”



    温良是故意的,他故意将钱潮说成是个小家伙,目的就是为了激怒这个归肃,他已经看出来了,归肃此人气量短狭,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他是谁?”



    “呵呵,他是谁我自然知道,不过我这里倒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一问归宿公子。”



    听到这句话,归肃的目光又盯在温良的脸上。



    这个人身在五灵又救了自己,他究竟是什么人,是哪个宗门安插在五灵宗的细作吗?



    “你还没有说你是谁呢?”



    “我的情况嘛,比较特殊,若你那伯父还在,说不定你回去了可以向他求证,只可惜……哼,当初对付五灵宗我与你伯父也是有过一番商议的,但是随着你伯父一死,再加上那个叫言霜的丫头进了五灵宗,你们穆阳宗便乱了方寸,开始胡乱出手,不但没了章法,居然还想着若是得手便将杀死言霜的罪责向我身上推,哼,这么说吧,看着你们这次惨败,我还是很高兴的。”



    “你……你究竟是谁?”



    温良向石室的门口那里看了一眼,跟进来的人当中马上便又不少便退了出去,还将石室的门关闭了,现在石室中是盛夏归肃,温良,赵兄,还有一个温良的手下,想来也该是受他信任之人。



    温良身子前倾,几乎将嘴凑到了归肃的耳边,轻声说道:



    “你该还有个三叔在穆阳宗,也是个结丹修士,为人嘛十分古板,另外嘛在你们归家之内,还有个五叔,你那个五叔是个肥头大耳但办事极谨慎的人,我找上归长风便是通过你那个五叔,你养好伤自然是要回去的,等回去了便去问你的五叔,我当时派去找你五叔的人是以一颗丹药作为信物,等你离开的时候,我自然会再给你一颗丹药,拿给你五叔看,他必然就知道我是谁了。”



    听完这话,归肃已经有些难以置信了,至少眼前这人所说的自己三叔和五叔的事情都是真的,尤其是自己的五叔,一向为家里做些隐秘的事情,的确是个做事极其谨慎的人。



    “好……我回去之后自然是要去问长辈的。”



    “嗯,这就对了,”温良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该问你了,我有两个手下,被我派到宣州的文家做事,事成之后却一直没有返回,是不是你们穆阳宗或者为你们做事的人将他们截了,只等杀死言霜便将他们弄得半死在那里一扔,也就算是将杀言霜的罪责嫁祸给我了,有没有此事?”



    “这个我不清楚,”归肃说道“这件事前期的安排我不可能参与,而且穆阳宗在五灵宗内究竟安插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都是宗门的机密我也不可能知道,我之所以来就是为了能顺带着找一找姑获的弟子,若能杀了她,也算为我伯父先报了一半的仇!”



    温良点了点头,又问道:



    “那你们穆阳宗这次是负责安排调度此事的是不是那个叫穆夔的老东西?”



    归肃一愣,说道:



    “这……我这次出来并不是找的穆夔长老,但穆长老想必是参与进来的,他的几个弟子都为此奔走。”



    “哼!那必然是他,我与归长风商议的时候,归长风曾对我说过,他回头是要说与那个穆夔的,果然是他,不然怎么会想到要嫁祸给我!鼠目寸光之辈!”



    归肃对此人所言完全不辨真假了,不过那个穆夔在穆阳宗倒的确是个位高权重之人。



    “你们穆阳宗还有一个叫杨熹的,对吧?”



    “没错,杨长老在宗内威望很重,不过似乎轻易不再过问宗内事务了。”



    “嗯,等你走的时候我会给你一封信,拿给杨熹,还有去找那穆夔,告诉他,将我的人放了,如若不然,我便让你们穆阳宗在五灵宗剩下的那几个细作也一个个的都暴露身份。”



    瞥了一眼归肃面上的神色,温良冷笑着继续说道:



    “穆夔就是个蠢货,他若有归长风的谋略你们这次也不会输的这么惨,你恐怕不知道,就在你躺在这里的日子里,你们在五灵宗内安插的细作已经被拔除了十之七八,那些可都是归长风一个一个费尽心思安插进来的,都毁在那蠢货的手中了,包括你这次来了以后暗中帮过你的那几个,现在估计都不知道被埋在哪里了。还有那些被你们穆阳宗收买,暗中出力的那几个世家,现在估计已经被清洗的鸡犬不留了吧!”



    归肃默然不语,如此说来这一次还真是惨败!



    “好了,你安心养伤,这些日子你们也没有办法离开,五灵宗正在严密搜索,等等吧,等风声缓下来,我再安排送你离开。”



    说完,温良便起身要离开。



    “等等,”归肃却唤住了他“你还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



    归肃的目光看向了还握在温良手中的那把残破的灵剑。



    “哼!他么……”温良随手就将那残剑扔在了石床上“叫钱潮。”



    温良那个手下走了,赵兄却留了下来。



    “钱潮……”



    归肃吃力得拿着那把残剑,心中记下了这个名字,总有一天这一剑我要还给你!



    然后他抬头看见了依然站在面前的赵兄。



    这个人为何要留下来呢?



    他还记得当时就是这个家伙一把将自己抓起来逃走的,若不是他,自己恐怕现在正身处五灵宗内了,那样的话还不如死了的好。



    总算也是救过自己的人,归肃便开口问道:



    “赵兄是不是已经死了?”



    “这怎么说呢,现在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只不过他现在屈居次位,永不得翻身罢了。”



    “看来玩火终有自焚的那一天!”



    “哈,这话我倒是爱听。”



    “那你日后有什么打算?要留下来为那个人做事还是……”归肃问道。



    “这里……那可不行,我为了杀那个白头发的女人与五灵宗的家伙们打了好一场,不少人都认得我这张脸,后来又带着你逃,总之这里我是不能留的,嗯,我正要问你呢,我现在的情形赵家必然不会放过我,我又不愿意作个散修,看来你在穆阳宗很有势力,你能让我进穆阳宗吗?我若能进穆阳宗,倒不是不能为你出些力。”



    这倒也正中归肃下怀,他与钱潮争斗时也注意过此人,手段高超,能将那么多的五灵弟子压制住,虽然最后也失败了,但自己身边还真需要这样的一个人。



    “可以,赵家那边有我在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愿意为我出力,其余的我就全为你打发了。”



    “那行,那等你伤好,我便随你一起回去。”



    “只是……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哈,那好说,我记得你管这小子叫赵兄,干脆我还叫赵凶,不过是凶恶的凶。”



    “也好……”



    (这二人,归肃与赵凶再次登场的时候,钱潮几人已经筑基,他们再次纷争之地便换成了错综复杂的修行界,这里只是提醒,我的故事里但凡有个名字的,我都会尽量的给他们安排点儿故事,没办法,这也算是RPG游戏玩多了留下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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