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片夜空之下,在五灵宗之内,钱潮的那处庭院小楼之中。



    这五个人自然不可能知道此时远在寒水池发生的事情,他们此时依然谈兴很浓,索性便作个长谈,就听汤萍说道:



    “嗯,温良的事情也就先到这里吧,还有件事情也要跟大家说一说,现在澄观恩试临近,接下来一段时间,宗内还会来一些人。”



    “哦,还要来人?是不是还是那些世家子弟?”彦煊问道。



    “不,这次来的就不是世家子弟了,而是天下六宗里面除了穆阳宗之外的其余四宗送来的人。”



    “他们来干嘛?也是来参加这个澄观恩试的吗?”陆平川问道。



    “也是,也不是……”



    “前面来的那些世家子弟据说就已经让宗内弟子十分不满了,说这些人是来抢宗内弟子拜师机会的,如今又要来人,那寻常弟子拜师岂不是就更难了?”李简说道。



    “不,这些人虽然到时候也会登台,但是他们的主要目的可不是拜师来的。”



    “既然登台比试,又不是为了拜师,这是什么道理?”钱潮问道。



    “我开始也只知道有澄观恩试,这件事还是最近才知道的,而且听说还是宗门的第一次呢,据说这样的事百年一次,这次是咱们赶上了……”



    “到底是什么事?”彦煊问道。



    “天下六宗,实力强大的有穆阳宗和咱们五灵宗,其余四个宗门的地位就比较尴尬,他们比起修行界里的那些大小世家以及小的宗门而言无疑是实力雄厚的,但在穆阳宗和五灵宗面前则显得实力不足,寻常的大小世家,就比如我出身的静海汤家,是完全可以把自家都依附于五灵宗的,与咱们宗门休戚相共,但是那四个宗门则不然,本身还有不少的世家是依附于他们的,但在穆阳宗与五灵宗这样庞大的宗门面前他们必然又要有个态度,因此,这四个宗门就选择了一种不同于那些大小世家的方法,他们对于五灵宗或是穆阳宗不是依附,而是……臣服。”



    “臣服?”



    “不错,臣服。也可以看成是雌伏,总之是承认这两个大宗门的地位而不敢与之相争,而臣服的具体表现嘛,除了这两个大宗门有事相求时倾力相助之外,那就是每百年要派出弟子到自己所臣服的大宗门来……嗯……比试一番。”



    见几个伙伴都是一脸的迷惑,汤萍便取出一张中洲的地图来指点着给几个同伴继续说道:



    “这四个宗门并不是对穆阳宗和五灵宗同时臣服的,甚至在之前从未对咱们五灵宗臣服过。五灵宗地处中洲之南,中洲最中间的那一大片地方基本都是穆阳宗的,中洲西面从南向北分别是孟彩楼和摩天崖,其中孟彩楼与咱们五灵宗有交界之处。而九亘原在中洲的最北面,他们的南面和东面都是穆阳宗的地界,只有西面与摩天崖有交界之处。而穆阳宗与咱们五灵宗的东面还夹着一个狮子林。说起来这四个宗门之中,孟彩楼与狮子林是与咱们五灵宗离得最近的,按理来说应该与咱们五灵宗算是关系最好才对,其实则不然,这四个小一些的大宗门几乎都与咱们五灵宗关系都不是很好,嗯,具体到原因嘛,那就与咱们五灵宗的创立有关了,毕竟咱们五灵宗是当初跨海之战时当时的五大宗门精锐在遭遇出卖之后才联手创立的,从那时起,五灵宗在他们的眼中就与叛逆无异,为此还多次联手入侵过五灵宗,只不过每一次都被击退而已。”



    “据说开始的时候那五个宗门在实力上相差还是不大,反而是咱们五灵宗在当时并不是很强大,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各个大宗门之间随着实力的消长,穆阳宗逐渐成为了那五个大宗门之中实力最雄厚的一个,当然,咱们五灵宗也越来越强。别看孟彩楼与狮子林与咱们五灵宗接壤,但正因为他们离我们近,所以也被穆阳宗渗透的最严重,一直对咱们抱有敌意,而摩天崖与九亘原就不用说了,离我们都远,而且他们又都与穆阳宗交界,也因此,在过去这四个宗门都是臣服于穆阳宗的,具体穆阳宗让他们做过什么事情就不知道了,但是,每百年一次,这四个宗门要把各自宗内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长老的后辈子侄送到穆阳宗去,就如同人质一样,而且必须是身份不凡的,其他寻常的弟子不可以,待他们筑基之后或是遣回去或是就一直留在那里效力。”



    “当然,也不是说那四个宗门送到穆阳宗多少弟子就一定会留下多少,这就涉及到了一场比试,据说每个被送进穆阳宗的弟子都会有一次返回自己宗门的机会,那就是登台比试,接受穆阳宗同样修为的弟子挑战,三场之中能胜两场那就可以跟随着自己宗门的来人再返回去,而且还有一个规矩,那就是穆阳宗之内登过台的弟子是不能二次登台挑战的。据说这四个宗门中身份极为尊贵的弟子,嗯,就比如言霜师姐那样的,她若参加这样的比试,穆阳宗是一定会派遣手段最高明的弟子去挑战她,务求将她留在穆阳宗以牵制九亘原。当然了,后来九亘原与穆阳宗交恶,然后穆阳宗便挑拨摩天崖与九亘原之间的关系,然后联手摩天崖共同针对九亘原挑起战事,九亘原独力难支接连受损,后来无奈之下只能向咱们五灵宗求援,嗯,随之而来的就是言霜师姐万里迢迢的从中洲之北来到了中洲之南,成为了咱们五灵宗的弟子,其实若不是九亘原与穆阳宗交恶的话,说不定今年言霜师姐还是会被送入穆阳宗接受挑战,若是败了两场就要留在穆阳宗了。”



    “而今嘛,咱们五灵宗与九亘原结盟,之前在边界之处给穆阳宗施加压力,逼得穆阳宗在九亘原的方向上罢手,而摩天崖本就无意对付九亘原,这样一来算是保住了九亘原,在这过程之中,咱们的宗门与穆阳宗暗斗频频,处处打压穆阳宗,一下就让其余四宗都看到了五灵宗的强大,这才开始有所改变。当然也不全部都是心甘情愿的,比如九亘原,这次就完全不再理会穆阳宗,只臣服于五灵宗,这次他们将自己的重要弟子都要送到五灵宗来接受挑战,其余三个宗门嘛,则成了骑墙派,摩天崖的实力说起来算是最为弱小的,这一次不得不双方都要兼顾到,因此一方面派人去穆阳宗,同时也派了弟子来五灵宗,其余的狮子林与孟彩楼也是如此,但他们这样做与摩天崖不同,摩天崖是有心修复与五灵宗之间的关系,而狮子林与孟彩楼则是因为他们距离五灵宗过近,若不如此的话,担心日后会受到咱们宗门暗中的算计,因此便也派人来了。”



    汤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之后,便端起案子上的茶盏润喉。



    彦煊问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他们到了咱们宗内,真的败了两场之后又留下来,也会在这里拜师吗?”



    “这个就不一定了,可能也与言霜师姐一样吧,依据自己的实情而定。”



    钱潮问道:



    “九亘原与穆阳宗交恶,不在把弟子送过去,这个可以理解,但是摩天崖这样做,就不怕穆阳宗的人半路算计他们吗?”



    “那是肯定的呀,穆阳宗岂能容摩天崖这样做呢,说不定就在半路上拦截他们呢。”



    ……



    依旧在这片没有月光的灿烂星空之下,与五灵宗不知道隔了多少漫长的山水之外的一片星光之下的小谷之中。



    这里一看便被人当成了一处临时的歇脚之地,林木之中几堆篝火的光从枝叶间透了出来,接着火光还能看见林中人影幢幢,不过此时这个小谷之中的气氛却是异常的紧张,随着“唰啦”“唰啦”的几声响,有人的身影鱼贯的穿过林木上方的树冠飞起来,在空中悬住围成了一个圈,将下面灯火透出之处护在中心时,那些人个个脸面都朝着外面作警戒之态。



    很显然,夤夜之间他们这一行人似乎被什么未知的危险包围住了!



    有一个人,显然是这些人中的领头人物,他先是四下里看了看,轻声的对自己的同伴说了些什么之后朗声就对着无边的夜色说道:



    “诸位朋友请了!”



    说着这个人便团团的行了一个四方礼,接着说道:



    “在下摩天崖宿求醴,受摩天崖宗主之托出来做事,不知在这里偶遇了哪些朋友,在下虽不才,但在修行界里还算有些朋友也算有些微薄名声,想来就算与在下不相识或许也会听说过在下,不知道这附近的朋友有没有愿意出来叙谈叙谈的,免得因为误会伤了彼此的和气……”



    宿求醴,摩天崖结丹长老。



    在之前言霜万里迢迢的从九亘原赶往五灵宗的一路上遇到了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刺杀和截杀,而最凶险的一次是由穆阳宗与摩天崖联手在五灵宗地界之内发动的截杀,穆阳宗领头的人物是一个名为归长风的结丹修士,而当时摩天崖的领头人物正是这位宿求醴。



    那一次他们遇到的正是护送言霜的汤伯年等五灵修士,不过汤伯年提前就侦知了消息,早就派人往宗内送去了消息,而且特别给姑获仙子写了一封信,请她来帮忙,不为别的,就因为姑获仙子与穆阳宗的那位归长风有杀徒之仇,姑获仙子的某位弟子,也就是汤萍的某位师兄就是死在归长风手中,姑获仙子接到信后就急急的带领五灵宗的援军赶来了,到场之后声势夺人,一击之下就击杀了修行界里很有名气的归长风,为自己的弟子报了仇,同时更震慑了穆阳宗与摩天崖的一众修士,形势马上就逆转了过来。



    而那位摩天崖的宿求醴,因为与汤伯年之间私交颇为不错,因此汤伯年便作主让其带着剩余的摩天崖修士离开了。



    而如今这位宿求醴宿长老正是如同汤萍所言的那样,带着摩天崖之内有身份的弟子前往五灵宗,而且现在他们已经身处在五灵宗的地界之内了,连日的奔波让人疲累,其实对于这些结丹修士而言并不算什么,关键是他们带领的那些炼气弟子已经有人吃不消了,这才不得不选了这处隐秘的山谷密林中略作休憩,没想到刚刚停下不久他们就发现自己藏身的这处小谷竟然被不知身份的众多修士所包围了!



    对方数量不在少数,而且个个都是结丹的修为,这里早已经远离了摩天崖,对方虽然不明身份但意图却很明显,就是针对他们而来,在此情形之下,这些摩天崖的修士们一个个便紧张起来。



    一个有些阴寒的声音在夜色中传了过来:



    “在下穆阳宗鲁渡滁,宿兄,别来无恙!”



    听到对方的话语后宿求醴就是一惊,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自从与穆阳宗联手对付九亘原之后,本来进展还算顺利,拿下九亘原,瓜分九亘原的土地可说是指日可待,但没想到五灵宗会出手,一下子穆阳宗便乱了阵脚,五灵宗当时虽然没有明着与穆阳宗开战,但在边界之处却给穆阳宗造成了空前的压力,宗内几乎高手尽出,在边界处造成了随时都有大举入侵的态势,而且狮子林与孟彩楼也受到了五灵宗的严厉警告,让他们独善其身不得参与进来,否则后果自负,在此局面之下穆阳宗只能调集力量与五灵宗抗衡,也因此,摩天崖少了强力的帮手之后单独对付九亘原就无法支撑了,被九亘原同仇敌忾之下打得节节败退,后来穆阳宗权衡之下只能与五灵宗媾和,而且还将挑起这次事端的责任都推给了摩天崖。



    摩天崖与五灵宗之间并无什么利害之争,但被他们深深得罪过的九亘原却与五灵宗这样强大的宗门成了盟友,前面汤萍说过,摩天崖在天下六宗之中实力排在最末,虽然强敌不再眼前,但强敌依旧是强敌,是摩天崖至少目前绝对无法战胜的强敌,因此摩天崖自然会想办法改变与五灵宗的关系,而宿求醴带着宗内出身尊贵的弟子赶往五灵宗就是为了表达摩天崖对五灵宗的臣服之意。



    因为摩天崖与五灵宗并无交界之处,他们这一行人要到达五灵宗要么是从穆阳宗的地界穿过去进入五灵宗的地界,要么是从孟彩楼的地界穿过去,而他们这次的目的正是为了表示对五灵宗的臣服,想来穆阳宗必然不会容许他们这样做,因此思量之下宿求醴便带着这一行人冒险从穆阳宗的地界穿行而过,至于原因嘛,孟彩楼更愿意将他们这一群人或擒或杀来取悦穆阳宗,反倒是穆阳宗的地界范围极广,对他们这一行人而言更容易隐藏踪迹。



    结果却是他们刚刚进入五灵宗的地界不久就被穆阳宗的人围住了,实则是穆阳宗早就盯上了他们。



    就听鲁渡滁那有些阴寒的声音继续传来:



    “宿兄,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你怎么能过门而不入呢,既是路过我穆阳宗,怎么不来喝杯茶水叙谈叙谈呢,就这么急匆匆的走了,何事如此匆忙,连个招呼都不打,不太好吧,另外,我等也十分好奇,宿兄带着这些人这是要做什么去?”



    ……



    彦煊听了汤萍的话后,便又问了一句:



    “既然穆阳宗会半路拦截他们,那……咱们宗门也一定会像上次保护言霜师姐一样去接应他们的吧,可是怎么汤长老还在宗内呢?”



    彦煊的问话让汤萍一笑,她说道:



    “宗内那么多的长老呢,哪里能每次都让我六爷爷去呢,听我六爷爷说这次宗内的确是派了人手出去的,不过呢,咱们五灵宗并没有意愿与穆阳宗彻底撕破脸,那样的话两大宗门之间就真的势成水火了,除了一定要保证九亘原那一行人的安全之外,其余三个宗门来不来的都无所谓。而至于其他的三个宗门嘛,狮子林与孟彩楼是不用理会的,他们最是骑墙,就算是派人来五灵宗,穆阳宗那边也一定会提前打点好。也就只有摩天崖最尴尬也最凶险,前者因为九亘原之事穆阳宗已经被挫了锐气,若摩天崖再向五灵宗臣服,他们定然不愿,就算摩天崖同时派出两队人来,一队去穆阳宗,一队来五灵宗,他们也不会允许,这也算是摩天崖的悲哀吧,他们现在已经四面树敌。穆阳宗对九亘原的图谋失败了,但接下来穆阳宗说不定就会向着摩天崖发力,将那一片地方都吞并了,毕竟摩天崖的实力最弱,因此他们绝对不会允许摩天崖与五灵宗有任何的盟约关系。”



    ……



    宿求醴毫不遮掩的朗声说道:



    “既然鲁道友率众追到了这里,想必一定知道宿某此次出来是做什么的,咱们也就不绕弯子了,宿某此次正是奉了摩天崖宗主之命,带着几个孩子前往五灵宗的。”



    黑夜之中,借着天上的星光依稀可见一个人影缓缓的更远处的黑暗之中缓缓的飞近了,正是鲁渡滁,他一边飞过来一边继续阴恻恻的说道:



    “过往之中,每逢这百年的奉纳,你们摩天崖一直都是只去我们穆阳宗,不知道今次宿兄去五灵宗又是什么规矩呢?”



    “鲁道友何必又明知故问呢,唉,我们摩天崖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小宗门,夹缝中求生存而已,况且这次我们摩天崖的周侅师兄已经带着不少的孩子去穆阳宗接受挑选了,而五灵宗那边嘛,我们也不敢得罪,想必原因鲁道友自然知晓,因此我才受命带着下面的几个孩子去五灵宗,还望鲁道友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



    “哈哈哈哈,没想到摩天崖做事如此公允,两大宗门之间还是不偏不倚,真是佩服……不过嘛……也不瞒你说,宿兄,我这次来正是为了阻止你们前往五灵宗的,嗯,这么说吧,要么宿兄带着人原路返回去,咱们就当根本就没再这里见过面,要么宿兄就带着人随我一起去穆阳宗,去与那位周侅道友会合一处,如何呀?”



    “若是……”



    “没有什么若是的!宿兄,他乡遇故交,咱们本来可以相逢一笑,可不要弄得十分难看,你说……对不对?”鲁渡滁咄咄逼人的说道。



    星光之下,有许多的黑色人影接连出现,无边的杀意趁着夜凉无孔不入的渗透过来,连同下方密林中、篝火旁的那些摩天崖的炼气弟子都一个个紧张的面色发白起来。



    ……



    与此同时,在钱潮的住处,汤萍则继续说着:



    “据说这次九亘原派到咱们五灵宗来的是他们的一位重要人物,好像是姓白的,嗯,就是姓白的,九亘白氏,那一家人在九亘原中权位很重,据说是来与咱们宗门商议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来的,为此咱们宗门是提前派了人过去一路护送他们万里迢迢的来咱们宗门呢,听说走的时候还会一路再将他们护送回去呢。”



    “九亘白氏?”



    “嗯,白氏,言氏,冰氏还有姬氏,算是九亘原内的大家族,他们加在一起就有九亘原一半以上的实力呢。”



    ……



    夜色之中,除了互相对峙的穆阳宗与摩天崖双方之外,还有人也在关注着他们情势的发展。



    一个一身白袍的中年男子在一处小山巅负手而立,望向正紧张对峙的小谷方向,那边的话语声在这里也被夜风送了过来,听得清清楚楚。



    “孙兄,我们……”那白袍中年男子转头看向身边的一位年长的修士,这位修士一身五灵宗的打扮。



    这位姓孙的修士乃是五灵宗木秀峰的孙长老,修行界里有名的剑修,嗯,若是诸位看官还有印象的话,李简刚入木秀峰时阻止冷月仙子将其收为弟子的正是这位孙长老。而此次护送九亘原白氏一行人的五灵修士正是由这位孙长老带领,说来也是凑巧,他们自九亘原出发之后在穆阳宗的地界穿行而过,路上就隐隐的发现了摩天崖的人,他们没有生长而是悄悄的一路跟了下来,结果在这里还遇到了穆阳宗半路截住了摩天崖这一行人。



    “呵呵,但凭白长老做主,我等出宗门的时候有过交待,这一路上要全力护得白长老一行周全,而且临出发时我们议事堂的姜长老还说了,返程之时若有什么变故,需要临机处置的话,全凭白长老安排,我们听命便是。”



    白袍男子一怔,马上就是郑重一礼,然后说道:



    “那就多谢了,孙兄,我们与摩天崖之间的恩怨,全都因穆阳宗挑拨而起,他们想做的无非是驱虎吞狼然后坐收渔翁之利而已,如今仰赖贵宗之力,我们九亘原总算是得以保全,但九亘原终究是实力大损,而且摩天崖也元气大伤,现在看穆阳宗似乎又把目光投向了摩天崖,而摩天崖也有所察觉,这才派人也去贵宗,摩天崖若再衰弱下去……对我们,对贵宗,终究不是好事,虽然我们刚刚与他们交恶,但救下他们总比让穆阳宗得逞要来的更好些,不知孙兄意下如何?”



    那位孙长老点头赞道:



    “白长老果然心胸宽敞、眼光长远,也好,既然白长老这样说了,那咱们就将那些穆阳宗的家伙打发掉就是了!”



    “多谢!”



    ……



    就在宿求醴不知道是该动手还是该如何之时,漫天的星光之下,银亮的剑光骤然间从远处闪耀起来,如同坠地的流星一般,四下里惊呼声乱起,连他对面的鲁渡滁也惊讶的回首张望,一时间衣袂破风的声音纷纷的由远而近,道道黑影正疾疾的飞了过来,正慌乱间对面一个苍劲的声音的响起:



    “他乡遇故交,夤夜贵客到,醴酪会琼浆,举杯共一笑!没想到在我五灵地界上能同时见到穆阳宗与摩天崖的朋友,远来都是客,如此我等一定要尽一尽这地主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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