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莹参加完“零度”杯旅游文化艺术大奖赛授奖仪式,她拿到了作词作曲一等奖的一百万奖金,欣喜若狂。她虽然已经是亿万富婆,想吃问嘴巴想穿问身子,这些钱里也有她上班赚的工资,但大多来的不是那么干净,花起来也不那么从容。



    这笔奖金不一样,这是她以真本事,用自己所学的专业赚到第一笔大钱,她怎能不高兴,她高兴得像孩子一样,拿着这张沉甸甸的卡看了又看,她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了,难后郑重地装进包包里。



    她首先想起的是林默。



    她拿起了电话,拨打了林默的电话号码。



    “有事吗?”林默的声音有点冷,但不是讨厌。



    “今晚我想请你吃顿饭,行吗?”崔莹用怯弱的语气问到。她想起了在临江边第一次听林默拉小提琴的情景,那是他问铃木小题情人不能去给他拉一下那时的语气跟现在的语气一模一样,虽然谦卑,但不缺理直气壮。



    “怎么,突然想请我吃饭了呢?”林默有点好奇,但心有所动,林默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他也曾反思过自己,如果那天他出诊结束后如果赶往情人岛,也许崔莹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他手机充电后如果打个电话给崔莹,也可能改变事件的结局,他觉得自己也有责任。



    “我刚拿了大奖赛的奖金,想要这笔钱请你吃一餐饭,行吗?”



    “好吧,你说个地点。”



    她终于习惯了他的不搭理,习惯了不被其他男人的打扰。她现在不再迷惘,也不再抱怨命运对她的不公,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回首往事,够晚的时间经不起细算,过往的伤疤经不起细看。



    她和林默始于临江边的初见,终于临江边的再见。



    她画了一个淡妆照出第一次见到铃木时穿的那条白色的裙子换上。开车来到他第一次在江楼当住唱歌手,领到第一个月工资,请林默吃饭的地方“大榕树餐馆”。



    大榕树餐馆的老板娘热情的接待了她。安排她坐在“榕荫浴月”包厢。



    “你已经是亿万富婆,还请我在这样的小餐馆吃饭,你不觉得寒酸吗?”大榕树餐馆离林默的家很近,他走进“榕荫浴月”包厢对崔莹打趣说。



    “你现在是千亿富翁吃不惯粗茶淡饭了吗?能省则省,我还指望这一百万养老送终。”



    菜很快就送了上来,一盘清蒸黄瓜鱼,一盘醉虾,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两碗瘦肉炒面,一壶临江家酿。



    还是原来的餐馆,还是原来的包厢,还是原来的灯光,还是原来的菜肴,还是原来的家酿。物是人非,心境与大不一样。



    这一餐他们吃的很高兴,虽然不能与当年的心情相提并论,但在这种氛围下经历的大起大落,也经历了大福大贵,吃惯了珍馐美味,再来品尝这种家常菜,才有家乡的味道,有一股浓浓的乡情淡淡的愁绪。



    很快一壶临江家酿,被他们喝的底朝天。



    “还要再喝吗?”崔荧是个见酒红,红扑扑的脸蛋,重回了少女时代的容光。



    “酒喝微醉,花看半开。不要再喝了吧?饮酒不醉,见色不乱,见财不贪是真君子,观棋不语才是大丈夫。谢谢你的这场饭,让我回到了从前。”



    “谢谢你赏脸,让我有这个请你的机会。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身外之物,气是灾祸的根苗。是酒色财气毁了我这一辈子。失身只因爱慕虚荣,失节只会贪图享受;是非只因心存贪欲,烦恼皆因强出头。当年我如果是守得住清贫,耐得住寂寞,我现在就不需要心这么痛。我好后悔。”



    “昨日之日不堪回首,今日之日来者可追,我们还年轻,虽然时光容不得我们去挥霍,但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我们还是有大把时光。”



    “昨天我已面试通过加入了“零度”文化娱乐传媒公司以后我就跟你混,争取做个好女人。”



    “祝贺你加入了“零度”文化娱乐传媒公司。其实好人和坏人没有严格的界限,我觉得劫富济贫就是绿雷宁好汉,很多有钱人他们的原始积累来路也不是那么干净,但他们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回头回馈社会报效人民,也不为一桩好事。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所谓的道,盗亦有道。杀杜丁这种世上可杀之人,拿杜丁这种不义之财,我觉得心安理得,没有什么错。财富没有标签,主要看你花在什么地方,值不值得,对社会有没有意义。我也希望看到用你现在的财富,为临江做点好事。受益的人会更多,你也有用武之地。记住我的话,有一天你会跪着感谢自己。”林默自己也问过自己是好人吗?回答是不确定的。他虽然靠治病赚了许多钱,但真正赚到大钱的是南尊股神和他继承了康祖乾的遗产。如果没有康祖乾教给他无影手,他在赌场上纵横驰骋,赚了钱帮助了南尊股神,购买了许多药材,药品每年几十亿的收入,股神也沒办法帮他赚了几百亿钱,耕、渔、商、读公司股份每年大几个亿的分红,才成就了他今天千亿的资产。



    “谢谢你的理解,我知道以后怎么做了,不会让你失望。有人说,爱上一处,才爱上那个人,是因为有看风景人。我是爱上一个人,才爱上那处风景。也许风景有打动人心的生动,或许风景中的一段青梅往事,一块顽石一朵花或一树菩提,但离开了那个人,风景对我已没有意义。爱上一个人,有时候不需要任何理由,没有前因,只有后果,无关风月,只是爱了。只为了那一份美丽一个承诺一个心愿。所以这几天年来我在为自己的错误买单。”崔莹心里痛归痛,但生活要继续,在人前她也要装得女强人的样子。



    “我以为背上行囊,就是出发,其实我只是一个过客;放下包袱,就找到了家,其实即只是安放肉身地方。灵魂却在流浪。其实我明白,人生弹指一瞬,既然我们都是时光中的一个过客,就该携一颗从容淡泊的心,走过山重水复的流年,笑看风尘起落的人间。只有领悟了,该惜取的惜取,该放下的放下。”林默也知道劝别人容易,劝自己难。他从小到大也做了不少荒唐的事。如果自己是女的也该给别人嫌弃。



    “都说远方有诗有大海,我却忘了也有荆棘与陷阱,我们常常在灯红酒绿中丢失了自己,在纸碎金迷中迷失方向。而凡尘缭绕的烟火呛得我无法呼吸。千帆过尽,回首当年,那份纯净的梦想早已渐行渐远,如今岁月留下给我的,只是满目荒凉,一身的硬伤。”崔莹对人生的感悟是有发言权。但很多人好了伤疤忘了疼。



    “有房不一定有家,有家的人一定有房。房子不在好坏,能遮风挡雨就行。精神的富有胜过物质的富有,物质富有的人往往精神贫穷,物质不再多少,吃饱穿暖就行。有钱的皮囊百里挑一,有趣的灵魂万里无双。吃一堑要长一智,再回头已百年身。”林默回想曾经的经历,也是心痛不已。他现在也是有房、有车、有存款,但他却没有家。



    “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会用我的生命去守护,不会再出现第二次错误。”



    “谢谢你这顿饭,让我回味了我们曾经拥有的幸福时光。回去吧?”



    “我能去你家弹一首曲子吗?有几个地方不如意,想请你帮我一起斟酌一下。”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狭小的空间里,守着安稳与幸福的简单,不惊不扰地过一生很难。有些人在纷扰的世俗中,以华丽的姿态尽情地演绎一场场悲喜人生。我属于前者,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我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如果是生活上的事,我们最好少一点往来。”



    林默家里的音乐室。



    崔莹坐在钢琴前,一曲子在她的指缝中流出。



    手停曲终,崔莹的眼眶有些湿润。



    “音乐的开篇缓慢、温和,好像是暖风中的花瓣在舞蹈体现出人物心情的愉悦之感。接下来是活泼的美,柔和的美,岸芷汀兰,一对情侣在舞蹈,到第二段的过渡,这里如果穿插一个休止符让让悲伤的情绪来得更加强烈一些,似乎是凄风苦雨对花的摧残……第三段似乎是一群燕子子掠过蔚蓝的天空,心空豁然开朗这里的过渡可以更缓和一些,然后进入高潮,这对情侣登上一艘快艇绝尘而去。风停雨住阳光灿烂,这里应该更欢快的节奏来体现。”



    “你的建议很符合故事的情节发展,我马上改过来。”



    崔莹走后,银狐却出现了,她就怔怔地站在走廊。



    “哥,怎么没把她推倒呀?”



    “小屁孩,你懂什么,满脑子装的是什么呀!”



    “我不是小屁孩。我都二十二了,在我老家,她们早就做妈妈了好不好。”银狐说完还挺了挺傲娇的胸膛。



    “思春了是吗?你也可以结婚呀。”



    “我倒是想呀,你又不要我。晚上把我吃了吧?”银狐越说越小声最后脸上一片飞红。



    “是哥不不够关心你们,你们长大了,也该帮你们物色一下对象了。”



    “别的人,我才不要呢,我就是要像哥这样的。”



    林默听了银狐的话,他也陷入沉思。姑娘大了,你要带他们出去参加一些社交活动,让他们有机会接触优秀的男孩,然后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林默想:“我总以为自己站好立场,不要对她们有暧昧的语言和动作,就可以阻止他们爱上自己,这样做虽然太过决绝,可以避免他们心灵上受更大的创伤,没想到这样做只是压抑了他们的感情,把自己的想法生产在心上女人是水做的表面看平静无波,实际上心底里去暗潮汹涌就像大禹治水一样,堵不是解决办法,应该用疏导的方法,让他们找到自己如意的郎君,这样才能够让他们找到幸福。这样才可以避免她们遍体鳞伤。让她们从自己这一段感情里仓皇潜逃,甚至道声别离,如此这般,是不是可能做到让两位女孩毫发无伤?可他想得更多是看到的是站在原地的银狐、银蛇的忧郁,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无法跟她们讲清.楚不告而别独自失魂落魄彷徨于寂寞。怅然心痛的又何止是他自己,只不过是自己没有看到银狐转身之时落下的泪滴。回避不是办法,直面现实,让她们自己成长,才是硬道理。



    银狐回到房间,她也在想一段感情的经历,从师傅陷害银蛇和自己的情况看,雪域孤狼是想用她和银蛇的命来换林默的命。她本来和林默只是一个路人,一段故事,被林默俘虏了,一直呆在林默的家。



    银狐和银蛇她们已经长大,她们也有青春冲动,她们生理上有需求,心里上有想法。夜深人静的时候,当她们碰触自己身体和心灵的时候,她们的欲望有时也在燃烧。如果她们有了对象离去之时,林默对公众有个说法,也不必给谁交代他对两个女孩是清白的。他与她的既是注定要分开,那时天涯的你我,各自安好,是否晴天,已不再重要。”



    崔莹回到家里,她也在思考,在她那个莲开的夏季,她的心一如既往的古朴宁静。青石铺就的记忆,飘散在临江古城淡淡烟火,偶有行人悠闲从她身边走过,把恍惚的记忆遗落在时光里。这是一座闻着风都可以做梦的城,看到鱼就可以哭泣,我们时常会被一些细小的柔情与感动潜入心底,忘了自己其实也只是小城的过客。”



    崔莹也在想,流水过往,一去不返,可自己总是在悲伤惆怅的时候,会无法抑制地怀念从前。或许因为自己太爱林默,经不起平淡流年日复一日的煎熬。想当初站在情侣岛的渡口,林默如果出现了就没有贾富贵什么事了,如果没有贾富贵的出现,也许就没有后面的背叛。而结果就是无巧不成书,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偏偏来了。这就注定了崔莹需要依靠回忆的痛苦中度日,将结痂的伤口一遍又一遍翻出来阅读。”



    关于人性的问题,早已经有过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可谁也说服不了谁。



    “人之初,性本善”与“性本恶”的口舌之争,一直没有断绝。其实多数人倾向于人的性情多为天生。有些人骨子里就是安静的,安静是因为没有选择。有些人血液里躁动不安,是因为满眼都是富贵荣华。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是如此。但后天的教化和养成尤为重要,倘若将一个沉静的人天天在热闹场上教化他“动”,难免不为浮华所动。而将一个浮躁的人封闭安静的环境里,教化他“静”,亦可以得到净化。许多人都在潜移默化的时光里慢慢地改变了自己,熟悉又陌生,陌生又熟悉。综合这两派的思潮就产生了第三派的思想中庸。讲白一点就是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学好三年,学坏三天。本质使然。



    崔莹的变化过程有其必然性,也有其偶然性。有先天性,也有后天的变化温床。关键在于错的时间,在错的地点,遇见了错的人,那就有了那么一个错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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