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赵禹此时只穿着白色里衣,赤着双脚站在地上,手里还拎着一把短刀,刀上还滴着血。



    一个半大的孩子,大半夜地拎着一把带血的刀......



    胡氏看到这一幕,都要晕过去了。



    “禹儿!你别吓娘,你伤哪了?”



    “少爷!”



    院子里顿时悲天动地,赵永卓夫妇和赵云安两小,顿时冲向了赵禹,把赵禹紧紧抱住,急忙检查他的身上。



    赵禹浑身被大小手摸着,眼里直翻白眼。



    “爹、娘!我没事,刀上的血都是那贼人的!”



    急忙扭开身上的大小手,赵禹嚷嚷开口。



    “没事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见赵禹身上没伤口,赵永卓和胡氏放下了心来,胡氏更是把赵禹紧紧搂在怀里。



    而赵云安和织女两人也是大松了口气,然后两小紧紧把赵禹挡在中间。



    赵永卓放下心后,此时却脸色难看道:



    “禹儿,怎么回事?哪来的贼人?”



    “对对对,咱们家怎么会有贼人,哪来的?”



    胡氏晃了晃赵禹,疑惑地看向他。



    赵禹却是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对面的屋顶。



    这会儿,那屋顶上正掠下一个身影。



    那身影正是薛虎!



    看到薛虎回来,赵禹急忙从胡氏怀里挣脱,迎了过去:



    “虎爷,怎么样了?”



    闻言,赵永卓和胡氏也是急忙看向薛虎。



    薛虎此时的脸色阴沉,一只独眼闪烁着凛冽。



    他落地后打量了赵禹,然后摇了摇头:



    “那人的轻功很厉害,我来晚了一步,让他逃走了!”



    说着话时,薛虎径直走向赵禹的房间,在门口拿了一个灯火,走了进去。



    赵禹一家人不再出声,只是透过房门和破窗,静静地看着房间里的薛虎。



    薛虎进了房间后,便在里面仔细地查看着,最终在书桌上发现了一个大鞋印。



    伸出手对着桌上的鞋印比划了一下,薛虎再次走出房间后,严肃地看向赵禹:



    “你可看清那贼人长什么模样?”



    “那人全身穿着黑衣,蒙头蒙面,天又太黑,我没看清!只看到那人比较瘦小,背好像有点驼!”



    赵禹摇了摇头。



    而薛虎听完后,那只独眼却闪烁着冷光:



    “那没错了!如此厉害的轻功,身形又跟白天那些捕快描述的差不多,应该就是城里这些日子闹得凶的飞贼!”



    “什么?竟是那飞贼?”



    赵永卓夫妇一惊,那飞贼这些日子在城里闹得沸沸扬扬,他们自然也听说了。



    胡氏脸色一白,急切道:



    “那飞贼不是劫富济贫么?我们家只是普通百姓,又没有什么贵重之物,怎么来劫我们家了?”



    “劫富济贫只是往脸上贴金而已,为一己之私才是真!”



    薛虎瞥了胡氏一眼,然后又指了指赵禹:



    “你们家没有贵重之物,但这小子有!这小子上次在私塾秋会赢了一枚羊脂玉佩,好些人都知道,这东西也贵重的很!”



    “这......”



    赵永卓夫妇和赵云安两小一怔,皆是望向了赵禹。



    赵禹的脸色此刻也黑了下来。



    他以为自己家只是普通百姓,飞贼怎么也关顾不到他家,却没想到连他一个小孩的战利品都惦记上了。



    尼玛!



    什么劫富济贫,连一个小孩的东西都不放过,果然是贼啊!



    赵禹心中暗骂,紧握着手中的短刀,怒目看向薛虎,杀气腾腾道:



    “虎爷,现在怎么办?”



    “哼!”



    薛虎也是被勾起了怒火,冷冷道:



    “怎么办?敢把手伸到老子的宅子,他这是在找死!”



    一声冷笑,薛虎又指了指赵禹手中带血的刀,问道:



    “你伤到他哪了?”



    “右小臂,伤口很深,应该伤到骨头了!”



    赵禹急忙举起刀,向薛虎展示着刀刃上的深深血迹。



    薛虎点了点头,转身朝外面走去:



    “你们不用担心,那飞贼不敢再来了!先睡觉,等天亮再说!”



    霸气的声音传来,薛虎走出了院子。



    顿时,院中几人面面相觑。



    赵永卓夫妇面露愁容,心中还是担心不已,不过事已至此,只能先压下担心,开始忙活。



    夫妻俩让俩小把赵禹送回房,并让他们收拾弄乱的房间和地上的血迹。



    而他们夫妻俩则把撞碎的窗户清理了一遍,然后用几个编织袋暂时把窗户蒙上,打算等天亮后再换新的。



    一帮人把赵禹的房间收拾干净,时间也来到了寅时末。



    眼看天就要亮,赵永卓夫妇也没再睡了,而是坐在院子里守着,生怕飞贼再来。



    而赵禹的房间里。



    赵禹坐在床边,赵云安守在一旁,织女此时则是鼻尖沁汗地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少爷!清晨的地板凉,您赤脚站在地上那么久易着凉,快先泡泡脚吧!”



    织女挤出一个笑容,说着话时把木盆放到赵禹的脚下,然后捧着赵禹的脚放在木盆的热水里,给他按摩了起来。



    赵禹任由织女为之,他只是左手拿着短刀,右手拿着抹布,擦拭着刀上的血迹。



    赵云安在一旁悻悻开口:



    “少爷,您不让我碰刀,那就让织女给您擦拭吧?”



    闻言,织女抬头,仰着一张好看的瓜子脸,望向赵禹。



    “不用,我自己来!”



    赵禹摇了摇头,像对待宝贝一样,擦拭着短刀。



    这把短刀是赵禹第一次去桃花村狩猎时,薛虎给他的那把。



    自从那次狩猎后,赵禹就把这把刀带回了家,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安全感的他,一直把它放在内侧床边的床单下,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



    只是没想到,今日竟然真的用上了。



    经过今日这事,赵禹体会到了有把兵器的好处,更是宝贝这把短刀。



    不过,如今冷静下来,赵禹又心思活络了起来。



    一个飞贼竟然盗他一个小孩的东西,这不得不让赵禹多想。



    赵禹可是还记得,私塾秋会的时候,开元学馆的山长陆岩,对这枚玉佩可是宝贝得紧。



    当时他赢下这枚玉佩的时候,陆岩可是气得不行。



    如今有人来盗他的玉佩,赵禹都怀疑是不是陆岩指使的了!



    眼睛微眯,赵禹思绪飘飞......



    不过只是瞬间,赵禹又收回了心神。



    不管是不是陆岩指使的,现在最关键的是抓住那飞贼。



    先不说要抓到飞贼才能搞清这一切,就是被一个飞贼盯上也心里难受啊,必须得先抓到他!



    “云安!”



    突然间,赵禹一声沉喝。



    “少爷?”



    一旁的云安急忙低身,凑近赵禹。



    赵禹看向云安,眯眼道:



    “天亮后,你去打听一下,看这段时间是哪些大户遭了飞贼,他们都住在什么位置!”



    “放心吧,少爷!我以前跟着我娘在城里四处乞讨,对城里熟得很,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打听清楚!”



    赵云安重重地拍了拍胸口。



    赵禹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门外的天空。



    这会儿,天色已是快微亮了,这个时候也是赵禹平时起床的时间。



    于是,赵禹从水盆中抽出脚,换上衣物便前往薛虎的院子练武。



    薛虎院中。



    薛虎也没受飞贼的干扰,此时亦跟往日一样在练着石锁。



    赵禹来到这里后,便跟薛虎一起练。



    两人都很默契,都没说飞贼的事。



    直到天色大亮。



    突然间,四五个皂衣捕快冲进了薛虎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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