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长老眉头紧锁着,旋即手指在令牌上轻轻点了两下,只见灵光乍现,霎时间宛若一道阵法覆盖在了令牌之上,登时所有魔气消散,他将令牌又放回苏逸的乾坤袋中,心神一动,来到桃林亭中,一位白衣白发白胡的五短个头的老头正蹲在亭旁,伸手朝土里挖着什么。



    刚从房间出来看到这一场景的司墨顿时瞪大了眼睛,气冲冲的跑到老头跟前,一把将之拽开,然后像是护犊子一般护着那块被挖的地带。



    “老不死的,这桃花酿老子都舍不得喝,你竟然敢来偷?”司墨眼睛一蹬。



    老头嘿嘿一笑,谄媚道:“师弟,你这酒埋满了桃山,你自己个儿又喝不完,这不纯纯是浪费吗,就给师兄一点,就一点。”



    “休想,老小子,好小子,把我打发去山下做监考,然后趁机来偷酒是吧?你好计谋!”司墨牙齿咬得咯咯响。



    “哼,我现在以宗主的身份命令你,立刻给我一坛,否则,否则我就......诶,否则我干嘛来着。”白衣老头挠了挠脑袋,眯眼思索。



    “我呸你个老年痴呆的,老子和老子弟子都是编外的,受不着你这鸟宗主的鸟气!”



    白衣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好你个司墨,我打死你我,我当初怎么就想起来代师收徒,收了你这么个叛逆的贼,好好好,以下犯上,我今儿就代表老头子,来教训你这个不遵礼法的徒弟!”



    说着,白衣老头撸起袖子,气哼哼转来转去像是在寻找什么趁手的兵器。看着气呼呼的白衣老头,司墨立马赔笑,走到跟前,一把抱过老头的肩,道:“哎呀,师兄~你这是做什么,咱哥俩又是好好说嘛不是?不就是一坛子酒嘛,给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白衣老头眼眉一挑:“真的?多少都给我?”



    “嘿,我说虞白山,老子给你台阶,你最好就坡下驴,不要得寸进尺。莫说你这个掌门师兄,就是当年老头子也不一定打得过我。”



    白衣老头,也就是神宗宗主虞白山两眼一睁,抬起手来朝着司墨就是一巴掌拍了过去。司墨连忙闪开,而其方才站立之地,瞬间出现一个深凹下去的巴掌印。



    “我靠,老家伙,你来真的。”司墨难以置信的望着虞白山。



    虞白山冷哼一声,紧接着又是一掌要拍出,转瞬间,一坛飘香的桃花酒酿出现在其手掌前,虞白山顿时嘿嘿一笑,伸手掀开酒坛,深深吮了一口,满脸享受神态。



    “老不死的!”司墨咬牙低骂。



    “你说什么?”虞白山又瞪眼望来,吓得司墨脸上笑道:“我这不是夸师兄你呢嘛,老当益壮,老骥伏枥,老......”



    “停!你小子不过读了几本书,就像阴阳怪我的骂我老人家是吧?”虞白山抱着桃花酿,走进桃花亭中坐下。



    司墨连步跟上,走到虞白山身后帮其捶捶背,嘿嘿笑道:“师兄,你看我这也收弟子了,也挺您老家......老人家的话了,您难道就没有什么...就是那个...什么奖励吗?”



    虞白山再次闷头吮吸了一口桃花酒香,瓮声瓮气道:“什么奖励?”



    司墨露出狐狸般的笑容,伸出手掌,在虞白山面前搓了搓。



    虞白山白了司墨一眼,一把打掉司墨的手,冷笑道:“臭小子,前些日子我不是才给过你吗?一万两这么快就没了?你去抢钱庄吧,我可养不起你。”



    “要不是你不允许,我早就抢过了。”司墨闷坐在一边。



    “你!唉~”虞白山将桃花酿放在桌上,站起身来踱步道。“师弟呀,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司墨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气:“什么话?”



    “太公当年留下的预言,八万年后将迎来神纪的黄金时代,同时也是末法时代,诸神黄昏,六界不存。近些年,我常观天象,却是一片祥和,前方光明。”虞白山仰望着天穹。



    “那不是好事吗?”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但是一年前的云霞宗事件倒是警醒了我。”虞白山猛然回过头。“你不是也去探查过了吗,应该猜测得到那是什么样的存在所为。”



    “你是说,魔神?”



    虞白山颔首,司墨却跳了起来:“不可能!先不说太公将魔神封印只是传说,堂堂魔神又怎么会对一个小宗门出手,他应该奔着神......”



    说到这里,司墨刹那惊醒:“虚弱期......”



    虞白山没有说话,而是拍了拍司墨的肩膀,突然道:“对了,那枚令牌你给封印了?”



    司墨心头一突,像是第一次认识虞白山一样看着他,而后轻轻一笑:“什么令牌?”



    虞白山抱起桌上桃花酿,大步流星的离开,走到一半转过头来,道:“哦对了,你这个弟子跟你一样,虽是编外,但依然享受宗门待遇,也可以入宗修习。师弟,千万不要误人子弟!”



    司墨抱手执礼,只是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此届新弟子考核选拔宣告结束,共招收外门弟子八十七名,被各方执事分管。内门弟子四名,分别拜在十堂长老门下,当然还有苏逸这个编外弟子,被编外长老司墨收为弟子。



    距离考核结束已经过去了半旬,此刻,苏逸和自己的这个不靠谱的师父一直在对坐着发愣。至于为什么苏逸说他不靠谱,一是外边就不是正经人,二则身为师父,竟然从徒弟腰包里掏银子,简直缪谈!但却真真实实发生了。



    司墨搓着双手,笑吟吟的看着苏逸:“宝贝徒弟呀,你这乾坤袋别在腰边,累不累呀?要不要为师帮你保管几天,我可跟你说,这神宗之中坏人多得很,你初来乍到,可要千万小心别被骗了。你把它交给师父,为师经验,呸不对,阅历丰富,绝对能够替你保管的好,嘿嘿...”



    苏逸冷眼相看,手掌不由的将腰间的乾坤袋紧了紧:“我不怕骗子,就怕家贼!”



    “你这是什么话!为师岂是那种垂涎徒儿钱财之人,你这是在诽谤为师,小心为师罚你!”司墨立刻坐直了身子,手指苏逸,一本正经。



    “我的好师父,说这句话之前,您能不能把您的口水擦擦。”苏逸鄙夷的看着司墨。



    “嘿嘿,那个,乖徒儿,这样吧,为师传你一个绝世神功,保管你修行事半功倍,修为一日千里,等到神功大成,就算是为师也......”



    “师父,上上次您骗我钱的时候,就用过这个借口了。”苏逸抓着乾坤袋的手更紧了。



    “是吗?嘶,这家伙,你让为师再想想......”司墨挠了挠头。



    苏逸站起身来,将乾坤袋揣在怀里,轻声道:“师父您慢慢想吧,为徒要去修行了。”



    “诶诶诶,等等,等......”司墨摸了摸下巴,眼神滴溜溜的不知在想些什么,恨恨道。“臭小子,看来小把戏是搞不定你了,你等着,为师还有绝招!”



    桃林深处,有一座院子建立,这便是苏逸的住所,别的不说,至少自己的这位便宜师父,到留给自己好大的房产。苏逸推开院门,顺着,门旁的一个爬梯朝上爬去,这里仿若一间小阁楼,阁楼两旁有各色书籍,灵丹妙药,还有一个悟道蒲团,这些都是这半个月来,司墨为了从苏逸腰包里掏银子,美其名曰送给爱徒的,但是碍于苏逸修为还低,根本无法使用。



    “如今冲已到了巅峰,是时候破丹入境了。”



    想到这里,苏逸盘坐在蒲团之上,别的不说,便宜师父给的蒲团倒还真是好用,不禁能够让苏逸快速进入修行状态,而且还能够静心静意,预防走火入魔。



    苏逸手捏玄印,浓郁且精纯的天地灵气汇聚而来,逸心神下沉,渐而来到下腹,这里便是丹田所在的位置。



    冲脉境为修行第一关,通任督二脉,洗髓伐经,祛除凡体污垢,又被称为炼体。而炼体之后,集合任督之力,破开尘封的丹田,踏入真正的修行。



    丹田是人体极为重要的部位,也是修行者必不可少的关键。丹田可储存修为,让修行者在战斗中有施展神通的真气,亦可以蕴养法器,为战斗增砖添瓦。



    但人生下来,丹田就处于封闭状态,想要入修行之道,就必须要轰开丹田。所说轰开也并不全面,其实主要是将丹田处最重要的阴交、气海、石门、关元四穴打通,届时丹田门户大开,修功法,展神通。



    而这四大穴窍由深到浅,自上而下成为一条长线,而这条长线,便是丹田门户的缝隙。



    苏逸心神沉下,牵引天地之气流转经脉周元,顺着任脉而下,灌入下腹,到达一寸处受到阻碍,这便是丹田门户的第一关卡——阴交穴。苏逸张口倾吐一口浊气,而后猛然一吸,天地之气陡然顺着苏逸的口腔流入体内,随即他下腹猛然一缩,“砰”的第一声闷炸,阴交穴贯通,真气流转渐近,到达一点五寸,此为气海穴,丹田气海,此穴位用以储存修为真气。强悍的真气毫无阻碍,第二声闷响声响起,气海穴贯通。顿时,苏逸只觉得腹部有温热的气息流动。



    下腹二寸处,是为丹田第三穴窍——石门穴,苏逸眉头紧锁,连同两穴,是他的身体感觉到疲乏,贯通穴窍,所消耗的便是肉身气力。



    苏逸再度吞纳天地灵气,身体肌肉虬结,根根青筋乍起,强忍着肌肉间的酸痛,轰开丹田必须一鼓作气,否则之前努力必将白费。苏逸心神确定三寸的关元穴后,经脉中的真气仿似一把利剑,对着石门穴直接冲开,石门穴贯通之后,真气没做停歇,轰入关元穴!



    砰!



    一股气流从苏逸后肛传出,腥臭非常,而在其丹田处,心神面前,一尊门户张开,门户内有屡屡真气凝聚其中。



    而就在这时,其怀里的乾坤袋中,一柄三寸木剑兀自飞出,全身散发绿萤之光。苏逸缓缓睁开双眼,蓦地那木剑的绿萤之光“咻”的钻入苏逸的眉心之中。苏逸登时昏迷,而在其昏迷中,似乎在脑海中看到漂浮的几个绿莹莹的大字:混元一炁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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