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姐,许姐姐是大夫?”



    马车开始“哒哒”的往庆宁街的安平伯府驶去,耿星辰好奇的问道。



    耿星霜点头,“你别看许姐姐年纪不大,医术却很好,她祖父出诊,许二哥都是喊许姐姐过来坐诊的,这足以说明许姐姐医术很不错,而且这周围的百姓也很是认可许姐姐的医术,并不因为许姐姐年纪小,就不找她看病。”



    “她好厉害啊,我之前一直觉得,只有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大夫才可信,现在看来是我太着相了。”



    “你这般想也没错,看病这事既要自己钻研也要经验积累,还有大量的背诵知识,许姐姐自己早慧,且家学渊源,像她这般的凤毛麟角。



    不过六妹妹也不必羡慕许姐姐,你也很不错啊,你看你比许姐姐还小,但是一手做鞋的本事也少有人能及的。”



    耿星辰有些不好意思,“我那也是从小被我娘逼的,她让我学女红,但是我只对做鞋有兴趣,所以为了糊弄我娘,就每天做鞋,我娘一开始很高兴,可是现在她都不想让我摸鞋了,只想让我裁剪衣裳,绣荷包,绣帕子,甚至想让我去大厨房学做馒头。”



    “那这次三婶……”



    “都是二伯母在旁挑唆的,她就是看我跟着五姐姐你挣钱心里不舒服,才跟我娘说些有的没的,我想好了,我娘要是再拦着我,我就说我自己挣嫁妆,说不定还能将四弟的聘礼也给挣了呢。”



    之前耿星辰虽然也跟着耿星霜挣了些钱,可是她手松,不是买点心就是买些新奇的玩意儿,存不住钱,她娘姜氏没从她那里看到真金白银,又听了二婶姚氏的话,说什么姑娘家什么都要会一些,只会做鞋子,其他女红、厨艺却拿不出手,以后说亲总会气短。



    其实在耿星霜看来,她觉得三婶未必觉得二婶的话是对的,但是现在家里只有二叔在做官,以后家里姑娘说亲,说不得都要仰仗二叔二婶,所以才做出一副对二婶的话奉若圭臬的模样。



    耿星霜带着耿星辰在外这一转,用了近两个时辰,再回到伯府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



    “六姑娘!”



    刚刚一进府,白芷便迎了上来,“太太一直在问您去了哪儿,很是担忧。”



    “我娘知道祖母要卖香兰这件事了吗?”



    香兰和半卷一样,是被正院的下人以有事要帮忙的由头喊去的。



    白芷点头,“知道,是二太太屋里的金盏姐姐特特去说的。”



    耿星辰有些失望,“这么说,若是二伯母不使人说,我娘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话是耿星辰小声嘀咕的,无论是耿星霜还是白芷都不好说什么。



    “五姐姐,我先回梧桐苑了。”



    看着耿星辰有些蔫头耷脑的背影,画帘道:“姑娘,你说三太太是怎么想的,难道她还真的想靠着二老爷二太太帮四少爷六姑娘找一门好亲事?”



    二房自己还有大少爷、三姑娘、四姑娘都未说亲,大少爷今年都十九了,明年就是弱冠之年了,拖到现在,还不是因为想在今年秋闱一举成名,借势娶个高门嫡女。



    还有三姑娘和四姑娘,三姑娘是嫡女,今年及笄,这亲事也还没个着落,四姑娘是庶女,与三姑娘只差一岁,说亲之事也是迫在眉睫。



    所以在说亲方面,无论是嫁一门贵婿,还是娶一名贵女,二房自己都有些自顾不暇,只凭二老爷正六品经历的官职显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二房自己都这般了,画帘有些想不通三太太是怎么想的。



    “比起四弟和六妹妹的亲事,三婶娘更担心的是安平伯府的牌匾被收回之后的日子。”



    画帘想了一下,觉得有些明白姑娘的意思了,又觉得不是那么的明白。



    回到晴翠院,主仆二人的午膳已经被金宝从大厨房提回来了。



    画帘一边将饭菜从食盒中取出,一边吐槽,“二十两银子一月的饭食,肉腥都少见。”



    这还是主子们的饭菜,下人的除了年节,连菜蔬都是一碗水上面浮着几片菜叶。



    “我还少了你们吃的了!”耿星霜嗔道。



    “姑娘自然没少了我们吃的,但是……伯夫人也太过分了,收了那么多银子也不知做什么了。”



    画帘只是为他们大房不值,当年伯爷受伤卸任御南卫指挥同知后,直接越过身为嫡长子的大老爷,将恩荫给了二老爷,这本就是不合规矩的,按理说大房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在其他方面总要多些补偿的。



    但是……



    “现在闹得是越发狠了。”



    半卷被卖,若不是姑娘手里有银子,舅老爷又在府衙当差,半卷还不知道要沦落到什么肮脏地儿去。



    画帘不由的有些物伤其类,更是担心伯夫人以后做的事越来越上不得台面,不仅是她们,还有姑娘,姑娘虽然定了亲,但是未来姑爷人不在宁都,家里人也帮不上忙,就怕伯夫人一个失心疯,为了利益,算计姑娘。



    这些事在这宁都城中每天都在发生,即便姑娘再聪明,也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画帘这么想着,金宝进来了。



    “娘午歇了?”



    “太太睡了,金盏姐姐服侍着呢,姑娘,太太说半卷姐姐不回来了,奴婢以后就跟在姑娘身边。”



    金宝和耿星霜同年,今年十三岁,人长得圆圆润润的,看起来像个喧软任人揉捏的白面馒头,没有金盏、画帘的锋锐在外,但是金宝可是深谙扮猪吃老虎这项技能的,且她力气大会一些武艺,能撂倒两三个未练过武功的成年男子。



    她娘是觉得开了铺子后,她以后便要经常在外跑,有金宝在身边也安全些,但是家里有伯夫人和二太太在,耿星霜也有些不放心她娘,担心她吃亏。



    还是人手太少了,也不知她写给二哥的信二哥可收到了,能不能给她找两个女镖师过来。



    也不知聘用女镖师当护卫需要多少月银,袁掌柜、刘掌柜他们帮她做宣传了吧,还有颜姐儿,也不知有没有听自己的话,多参加聚会,将明裳阁给宣扬出去。



    “那你就跟着我吧,对了,伯夫人收了多少银子?三姐姐是如何做的,阻止伯夫人了吗?”



    无论阻止抑或没阻止,总之结果没有改变,她们一进府,便知晓半卷、沉水、香兰三人被余婆子带走了,至于伯夫人从余婆子手上接了多少银子,耿星霜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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