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探长审了王顺整整一个下午,期间不许任何人旁听,连书记员都被赶了出去。



    傍晚时分,人犯王顺被定死刑,三日后立即行刑,此时王顺哭爹喊娘的叫冤,但还是没有把沈月欣给供出来,大抵还期待着沈家能来救他。



    而梁垣雀二人也在酒楼里待到了傍晚时刻,就在庄佑杰以为还得吃了晚饭再走的时候,梁垣雀又叫着他回了沈府一趟。



    沈家可以说是有短在梁垣雀的手里,沈老爷如今是很怕他的嘴不严,一听门房通传是他来了,赶忙亲自出来迎接他,同时还吩咐人去账房再准备点儿银钱出来,估计是觉得梁垣雀嫌钱少。



    不过梁垣雀这个人贪财贪的特别有原则,绝没有敲诈别人的前科。



    他见到沈老爷之后,只是在他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并且交给沈老爷一张纸条,就这个纸条还是刚刚在酒楼借纸笔写的。



    刚刚庄佑杰好奇纸条的内容,但梁垣雀只笑笑,让他小孩子不要乱打听大人的事情。



    这话让庄佑杰听的是气血升高,虽然他确实年纪不大,但怎么着都比梁垣雀看上去年纪大吧,这臭小子早熟就算了,还真拿自己当个大人嘛!



    梁垣雀神秘兮兮的跟沈老爷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二人就离开沈家,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不过柳城如今还处在一个人心惶惶的境地,如今天色渐黑,街上已经没有了什么人,店面也没有几家开着的,并没有什么意思。



    梁垣雀啃着刚刚沈老爷给的苹果对庄佑杰说,“你知道吗,我之前打听到柳城是个富庶又繁华的地方才来的,结果刚到就听说这里已经变的不太平,什么好玩的都没有了,真是作孽。”



    “诶?”庄佑杰好奇,“原来你不是特意为了命案来的吗?”



    “我平常会辗转在各个地方游玩,哪里有案子就在哪里停下,”梁垣雀吃着苹果解释,“有一个词形容我这种行为,叫,叫,嘶,叫什么来着?”



    “旅行?”庄佑杰想了想说。



    “啊对对对,就是这个。”



    庄佑杰听了笑了,“那你是个旅行中的侦探,或者说是会破案的旅行家。”



    “但我不是一般的旅行家。”梁垣雀几口吃完了苹果,把果核往路边流着污水的垃圾堆里随意一丢。



    庄佑杰刚想说,对啊因为你会破案嘛,就听见梁垣雀说,“因为我会突然出现,也会突然消失哦。”



    突然出现?



    庄佑杰想到那晚在探长办公室里见识的画面,心想我已经见识到了。



    梁垣雀正带着他朝着一个不知道方向走着,就见有好多警察在街上寻人,庄佑杰上前一问,得知王顺逃了。



    由于已经判了死刑,正在羁押中的王顺要被转到死牢之中等候发落,可就在今天傍晚安排转监的时候,警局这帮饭桶竟然叫王顺给寻了个机会逃跑了。



    用那个小警察的话说,这死小子会点拳脚功夫,打倒了看守就翻墙跑了,根本防不住啊!



    “神了,这些都叫你给猜中了。”庄佑杰听了警察的话,激动的把梁垣雀一把搂了过来,“你果然是能找到真凶的对吧?”



    原来早在酒楼吃饭的时候,庄佑杰在梁垣雀的耳边喋喋不休地讲着案情没完,梁垣雀实在烦了,就向他讲了接下来王顺会越狱逃跑的事情。



    梁垣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庄佑杰的肩膀,“我说大少爷,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就是我安排的。”



    “啊?”庄佑杰的脑子这下又跟不上了,他感觉自己思维得到了进步,怎么这会儿脑子又不好使了!



    梁垣雀没有这么多功夫再给他细细解释了,一边转身朝一个方向快步向前,一边喊上庄佑杰,“走吧,我带你去找王顺。”



    他们在城中快步穿梭,七拐八拐之下,庄佑杰逐渐感觉自己找不到了东西南北,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追着梁垣雀进了柳城最混乱的巷子区。



    庄佑杰听说过这里,但他这种身娇肉贵的大少爷当然从来没有进来过,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这里不比柳城的主街道,四下里都昏暗得很,鲜少有窗口里透出灯光,整体弥漫着一股带着腐朽之气的臭味。



    庄佑杰调动了全身十二分的精力,才没有在这错综复杂的小道上跟丢了梁垣雀。



    反观梁垣雀却好像是特别熟悉这里,他驾轻就熟的走进最里面的巷子,非常轻松地纵身一跃翻过了一处破屋的矮墙。



    庄佑杰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在墙下摸索着怎么爬上去,听着里面已经没有了动静,心中着急,便心一横,用一种非常可笑的姿势攀上了矮墙。



    他正想发力往上爬的时候,梁垣雀从里面打开了么,又送他一个味道熟悉的白眼,“搞快点,要不然王顺就要见阎王了。”



    庄佑杰心中的不好意思达到了顶峰,好在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互相之间谁也看不见谁的表情。



    他进院子往前走了两步,就看见门扇打开的堂屋内,有个警察正趴在地上死死地掐住王顺的脖子,他忍不住发出了惊呼,惊动了那个警察,让刚刚梁垣雀刻意的轻手轻脚都白费了力气。



    警察暂时撇下了不知道死没死的王顺,抄起身旁的警棍,“什么人?”



    “自自自,自己人!”庄佑杰虽然看不清警察面目和表情,但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恐怖的压迫感,便慌忙解释。



    警察听到了他的话,产生了一瞬间的迟疑,而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愣神的这么短暂一刻,躲在他身后的梁垣雀顺手抄起一把大铝壶朝他后脑砸了下去,“我是你亲爷爷!”



    庄佑杰被这一瞬间的发展弄得目瞪口呆,脑子里一片空白,梁垣雀为什么要袭击警察?那自己现在要站那一头?



    而看那个警察,他受到重击之后只是踉跄了一下,没有倒地,不知道是他脑袋太结实,还是这铝壶质量不行。



    嘴里不干不净的问候了一句先人,反手挥着警棍用力抡向了梁垣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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