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侍伟点点头,“老妖婆一向最相信你,你的话她一定相信,我这就安排人去绘制我娘的画像,要画的稍微憔悴苍老一些,那样更会让老妖婆相信这是真的。来人”

    “不必,准备笔墨纸砚,我来画就成。”容青缈心平气和的说,“梦中我也曾经将你母亲的面容绘在纸上戏弄过你母亲。”

    江侍伟的五官哆嗦一下,看不出是喜是悲还是诧异。

    三人交谈的时候,完全不避讳跪在地上的姜氏以及那几个已经哆嗦成一团的奴才,至于几个护卫,似乎早已经习惯于江侍伟的想一出是一出的脾气,完全没有反应的形同雕像般站立在原地。

    但他们都很清楚的知道一点,这三个人之所以不避讳他们,正是因为他们在这三个人眼里形同死人一般,要是想活,就得和死人一样闭紧自己的嘴巴,否则,在他们发出第一个词语之前,黑白无常便已经在眼前等着。

    江侍伟吩咐那个中年男子去取来笔墨纸砚,容青缈在桌前坐下,稍微思忖一会,落笔在纸上,很快就绘制出一张画像,正是李玉锦,面上微显憔悴和阴鸷之气,眉眼到是和太后颇是相似,这姐妹二人虽然不是同母所生,但容颜上颇是相似,大约都是随着她们的父亲吧。

    江侍伟拿起来瞧了瞧,呵呵一笑,“果然是入木三分,你对我娘竟然是如此的了解,难怪我娘曾经说,这个容青缈是个难对付的,看似愚钝无知,实则藏拙,需得小心应对才成。这样说来,赵江涄输给你也是不冤枉,就算是姜氏好好教导她,怕是这份藏拙也不是她能够学来的。”

    容青缈微微一挑眉,半带调侃的说:“我只当是你在夸我吧,反正你嘴里也吐不出象牙来。”然后,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姜氏和几个老奴,以及站着的几个护卫,语气微微一冷,慢慢的说,“如今这件事上,我们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了,谁也不能存了别的心,不然船一歪,指不定哪位掉进水里,一旦从船上掉下去,可是会淹死的。”

    “是。”所有人立刻恭敬的应着,有几个声音还有些颤抖。

    “姜氏,这些日子里你是如何对待你这位消失不见的婆母,想必你自个最是清楚,李玉锦恨一个人从来不管这人是不是她的血亲或者亲信,她只管人家对她好不好。”容青缈又看着低头不语的姜氏,“所以,她如今最恨的必定是江侍伟和你二人,她此时躲藏,就算是想要远远的躲藏起来不被江侍伟发现形踪,但也不会善罢甘休于这些日子的境遇,必定也会留下一二人来给你们二人添堵,要么用毒药要么用别的法子。”

    姜氏抬起头来,脸色有些苍白,她是知道李玉锦的手段,当年她几乎是亲眼目睹自己最爱的那个人被李玉锦活活折磨而死,“您要妾身做什么?”

    “梦中我曾经见你被李玉锦折磨而死,血尽而枯,苦熬多日。”容青缈轻轻吁了口气,缓缓的说,“我知你恨江侍伟,当年你所在意的人之死与李玉锦和江侍伟都脱不了关系,也与此时跪在地上的这几位老奴有些关系,可此时你得权衡轻重,是落在李玉锦的手中受尽折磨生不如死还是帮着江侍伟对付李玉锦的手段。这些人里面,你是唯一一个会用毒的,唯一可以与李玉锦手中你母亲留下的毒药抗衡的。”

    姜氏没有吭声,心里有些懊恼,早知有今日,当初就应该将李玉锦早早的毒死或者做成白痴一般的废物才是!

    “你此时要权衡的不是仇恨深浅而是和谁合作对你更好。”容青缈似乎是瞧出了姜氏心中的念头,不急不躁的说。

    姜氏深深吸了口气,“好,妾身听您的安排。”

    “给他们服下药。”容青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几个老奴,语气平缓,“不是要取他们的性命,只是避免万一,他们是活人,若是真的遇到事情,难免会不会背叛江侍伟和你,解药在你手里,若是他们起了异心,也省得还在再寻人杀了他们。”

    简业一直不说话,他很清楚容青缈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如果她不事先做这些安排,江侍伟一定不会放过姜氏以及跪在地上的这几个老奴,不管他们之前做过什么事,不管他们之前犯过什么错,今天的事,他们到真是无辜的很。

    看似心狠手辣,实则是暗中救了这几个人一命。

    “何必这样麻烦,直接处死他们就是。”江侍伟不太耐烦的说。

    容青缈瞟了江侍伟一眼,微微一笑,笑的有点怪异,似乎是在看江侍伟的笑话一般,“江侍伟,若你真的起意要杀了他们几个,且不说别的,怕是你不会比姜氏死的更晚。拜托,江侍伟,你真傻呀,姜氏会用毒,你用刀子杀她的时间一定不会比她用毒杀你的时间更短。”

    江侍伟装作害怕的样子,瞧了瞧跪在地上的姜氏,“果然如此?”

    姜氏一怔,其实她也害怕江侍伟会不管不顾的取她性命,今日她在这里打理曹天安的后事,身上刚好没带可以随时取人性命的毒药,那种毒药,配制起来很麻烦,随身带着也是麻烦的很,听江侍伟这样问,刚要摇头。

    “你直接和他讲实话就成。”简业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温和平静,极具安抚力,还有些浅浅的笑意,“他肯定是不信的,但这个也不能随便尝试,万一一个失手,一个被毒死一个被杀死,岂不可惜。”

    姜氏张了张嘴,竟然一个字也讲不出,人有些发呆,但她知道,似乎容青缈和简业都在有意的帮着她,或者说在避免她被江侍伟杀死。

    “哼!”江侍伟不屑的说,“借她个胆也也不敢。”

    “如果是借你的胆,也许就敢了。”容青缈慢条斯理的说,“因为大家的胆是有血有肉的,你的胆是石头做成的。”

    虽然室内众人的心都很压抑,但听容青缈这样调侃江侍伟,还是不由自主的嘴角微微上扬一下,然后重新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外面的风雨之声越来越重,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从窗户外面吹进来的雨丝飘在面容上,几个奉命去挖亭子和湖水的护卫匆匆走了进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

    一个护卫跪在地上,“禀主子,亭子下方有一通道,可并排同行三人,暗道长约两里,通到外面一处居宅,属下们赶过去时,民宅已经空无一人。”

    江侍伟已经不再生气,事已至此,必定是早早就有人在筹划这一切。

    “既然发生了这件意外之事,不如趁此机会送老简王爷和周姨娘简王府里吧,他们二人也是‘倒霉’的很,如今还在你手里吧?”容青缈突然想起之前被江侍伟囚禁的老简王爷和周姨娘二人,“这暗道便是个极好理由,就说简公子在将军府里查找时无意中发现一处暗道,循着暗道发现老简王爷和周姨娘被人劫持后藏在那处民宅里面,便一同带了去。这件事总是拖着对我婆母不好,太后娘娘问起少不得要一再的解释。”

    江侍伟点头说:“好,你们立刻带去吧,我也省得要派人看护。”

    老简王爷和周姨娘被囚禁的地方有两个护卫看管着,见江侍伟带着简业和容青缈赶来,两个护卫立刻起身迎接,这个地方隐蔽,若不是有江侍伟带着他们二人,还真是不容易发现。

    “他们在下面。”一个护卫指了指类似进口的洞,“这些日子已经安生了好多,不过,二人的精神状态都有些萎靡,去得好好的休养才成。”

    护卫的表情有些紧张,因为他知道关在下面的那位老简王爷是面前这位简业简公子的父亲,虽然这是他们主子江侍伟的安排,可是,人家是父子呀,他们是主仆,保不齐他们的主子就会因为想要简业发发火而杀了他们。

    “把下面那两个人带上来。”江侍伟出声吩咐,“寻辆马车跟在简业的马车后面,在下面关的久了,人都是臭的,薰着容青缈可不好。”

    简业并没有表现出愤怒之色,虽然下面那位老简王爷是他名义上的父亲,也对他有教养之恩,可平时他们父子二人就关系疏淡,因为他的容貌太像那个被驱逐出家门的叔叔简松之,长得像简松之不奇怪,他们才是亲生父子,他对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没有亲近之意,对于这个名义上的父亲都是无所谓。

    他一向和母亲比较亲近,至于父亲,不过是出于道义不愿意简王府出事。

    人被带了下来,周姨娘面色青肿,眼睛也肿成了一条缝,被蒙着眼睛带了上来,因为下面一直黑暗,上来无法适应明亮的光线,虽然有风雨,上面的光线依然会让一直呆在下面的老简王爷和周姨娘很不舒服。

    老简王爷的情形更糟糕一些,消瘦了许多,面色极是苍白,左手腕上乱七八糟缠了些布条,还有些清晰可见的血迹,此时已经凝固成黑红色,衣衫已经破烂不堪,样子比周姨娘还要可怜,并且在半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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