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婷婷这次来到王氏这里,竟见王氏一反常态的坐起来,并态度温和。( ·~ )

    王氏之前还因老太太说她病这事哼哼唧唧地躺了几个月,把两个儿媳妇使唤得团团转,怎么如今又一副慈和的样了,任婷婷心中不敢放松,只照着原来那样恭敬地伺候。

    许华孝本与王氏没什么感情,而任婷婷进门之后王氏待她也是亲近不足,此时王氏要说话,也只能强装着慈爱先和任婷婷说着荣哥儿的事。

    “怎么不带荣哥儿来,我有些日没见他,怪想的。”

    任婷婷得了这个儿便当宝贝似的,闻言便谨慎道“荣哥儿现在还是不懂事的时候,怕来了这里吵着太太了。”

    王氏因说道“我是他的亲祖母,怎么还会怕他吵。他是咱们二房的第一个孙,可不能轻忽了,要好教养,饮食起居也要注意着些,现在天冷,奶妈丫头们都得嘱咐去,要好好伺候。”

    这些话从王氏的嘴里说出来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任婷婷心中疑惑,嘴里却是王氏说一句她便应一句。

    王氏见任婷婷并不热乎,便又拉着她的手要她坐到身边。

    任婷婷从未在王氏受到过这种待遇,反而吓了一跳,自然不肯,只要规矩的站着伺候婆婆。

    王氏嗔怒道“让你坐下便坐下,咱们就如同娘两似的好好说些话。你生了哥儿,是咱们二房的头一份,是大功臣。这些话我平常也不敢对你说,只怕那五、、、唉,你别觉得委屈,其实我这心里都有数,就是荣哥儿他祖父,心中也是更看重荣哥儿他父亲些,只是这名分有别所以你们这一房才受了些委屈,连我都替你们不平。”

    王氏越说下去,任婷婷心中就越清楚,便佯装惊惶的打断道“太太说的什么话儿媳妇和荣哥儿哪里有什么委屈,就是夫君他心中也绝不敢这么想。【叶*】【*】”

    王氏闻言便慈爱地笑道“咱们家娶了你这样的儿媳妇真是福气,单是这份识理懂事就要别人要强上许多。三郎也是没得说的,才学品行都是一等一的,说起来他们这几个儿,我看唯有三郎他才能继承你公爹一二。可惜三郎他的出身、、、这才让兄弟越过了他去。你不知道,五郎小时候不愿读书只爱玩乐,被你公爹教训了多少次也不见改过,你公爹便灰了心,由得他去舞刀弄剑。如今弄成这个样,莽撞不堪,带眼里没有兄弟,偏偏他还是我们二房的嫡,以后这个家业是要交到他手里的这个样真是由不得人不担心。”

    王氏边说边观察任婷婷的脸色,见她脸上似有不平之色,继续道“其他的就罢了我只是可惜你们夫妻两个居于人下。孝儿他本就排在前头,如今是还是举人之身,要是春闱再中了,那就是进士了,这样的人才有资格来继承家业。这本是我的心里话,你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你们宽厚,不与别人相争,等到以后,只怕别人就要将所有家业都兜走了你难道甘心。”

    王氏这一番话看似句句肺腑,处处捧着许华孝,可是话里头的意思却不禁让任婷婷觉得寒栗。

    本朝嫡庶分明,在小姐身上或许不明显,可是在儿身却是严厉。

    王氏现在句句挑唆着任婷婷内心的不满,任婷婷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许华孝是庶按例庶以后分得的家产自然是不能与嫡相比的,任婷婷对于这些早有心理准备,虽然有时候会有些不甘的想法,可是心里面还是亮堂堂的。

    要是许华承是个怂货,王氏所说的这些或许有值得考虑的地方,可是事实是许华承如今的地位已经无可动摇,许明武对于这个也从来没有疑虑的地方,再加上还有一个许玉芳这么大的一个靠山,任婷婷觉得除非自己夫妻两个疯了,才会想着以庶庶媳的身份去争那些。

    王氏等着任婷婷大吐苦水,任婷婷便抬了眼道“太太说的这些儿媳真是一个字也不懂,可是夫君和五叔叔有了什么不快,可是媳妇知道他们兄弟感情最是好的。或许是五叔叔平日说话不注意惹了太太你生气了,太太千万别往心里去,五叔叔就是那样的粗性,其实心里还是孝顺太太,爱护兄弟姐妹的。”

    王氏本以为任婷婷会顺着自己的话大肆诉说自己心中的不甘和对许华承的不满,没想到任婷婷却是反着来的。自己抛出的诱饵别人却不屑一顾,王氏直觉并不可能,便还想再加些火。

    再说下去也不会是什么有意义的话了,任婷婷抢在王氏开口之前堵住道“太太,我看你脸色真是不太好,媳妇.服侍你歇了吧。”

    王氏一心想着要将任婷婷挑拨起来,哪里听出这话的意思,摆了摆手道“我现在哪里歇得了,只要一想到今后你们,六郎和七丫头,心里就凉透了。如今我冷眼看着,就你们夫妻人好心善,待我也孝顺,我心里也是当孝儿是我生的一样,要是孝儿能争气些,以后咱们娘几个就不用担心要受气了。”

    任婷婷见越说越不像,偏偏自己是二儿媳妇,也不能喝止住,只能忍着听下去。

    王氏越说越起劲,时不时地就停住要任婷婷表态,开始任婷婷话含混过去了,可是到了后面王氏自然就不满意,自然也发觉了任婷婷根本就没有心要接自己的话。

    王氏一时有些羞恼,她从前从未看得上许华孝这个庶,没想到如今自己矮下身来说,别人却不当她是一回事了。

    许玉珍从任婷婷那里回了锦华苑没有多久,素香就匆匆忙忙来找道“姑娘,你快去太太那里看看吧,可不得了了,我们奶奶已经去了、、、”

    素香说得前言不搭后语,许玉珍只听了句甄氏已经去了王氏那里,想到如今甄蕊莹兴许是有了身孕,要是出了什么事那真是悔之晚矣了,也不待细问素香,带着丫头便去了王氏那里,素香忙着跟上。

    一路上还断断续续道“奶奶这几日不舒服,是在太太那里告过假的。刚刚婆忽然来报说太太那里阄了起来,好像三奶奶也在那里,我们奶奶听了就忙过去了,我也不敢拦着,奶奶的身体、、、”

    素香是知道甄蕊莹可能怀了孩的,可是想到对着许玉珍这个姑娘家不好说出来,便打住了。

    许玉珍听了这话越发加紧了脚步,等到刚进王氏院,便听到了王氏的阵阵喝骂声“不识好歹的东西,你不敬翁姑,我要休了你、、、”

    期间又夹杂着甄蕊莹的劝说。

    骂声尖锐,许玉珍皱了眉头进了屋里,就见任婷婷跪在地上,头发却是湿的,显是王氏泼了一身茶水。

    王氏站着骂个不停,期间竟还想上前撕扯任婷婷,甄蕊莹一旁不住的劝说和拦截。

    许玉珍看着有些心惊,忙喝着站在一旁的婆道“怎么伺候的,太太心情不好,你们便该劝着些,怎么个个站在一旁跟个木人似的,要你们有什么用。”

    王氏见了许玉珍更是怒火中烧,口里直喝道“快去叫三爷过来,我要休了这个无德无行的女人。”

    甄蕊莹劝道“太太,三嫂有了什么不是,太太好好教导就是了,千万不要提这些事。”

    王氏甩开甄蕊莹的手道“你不要劝我,你当我不知道呢,你们都是一个样的,面儿孝敬我,其实心里却个个在算计,你也不是个好的、、、”

    许玉珍上前将甄蕊莹拉至一边,对着一个婆道“还愣着干什么,没见太太病得厉害,还不快去禀报老太太。”

    婆便忙一溜烟的跑了,老太太如今对王氏这边的事是连听见都不愿听见,因此奴才们也不敢随随便便地去禀告。

    王氏一听到许玉珍说病了的话就炸开了“谁说我病了,你不孝不弟,想要活活咒死我吗。”

    许玉珍死死地拉着甄蕊莹不让她靠过王氏那边,自己则冷冷地道“太太真是病得厉害了。这家里谁都知道太太这些日都在养病,怎么太太自己反而不记得了。”

    一说这个王氏更显癫狂“还不是因为你,彭家的婚事有什么不好,我应了也是应当的事,结果你自己跑了不出,还要一个个人为你跟我算账、、、”

    “娘,你在说什么呢,你糊涂了、、、”

    王氏这里同任婷婷闹上,许玉妍得了消息匆匆忙忙地过来,却因为她院离得远,来的比许玉珍她们要慢些。

    如今刚到这里就听到王氏扯着这些事,早已吓坏了,忙着扶住王氏道“娘,你被三嫂气糊涂了,这事关六姐姐什么干系,既是三嫂不不孝顺,惹了你生气,你要打要骂都行,只是别气糊涂牵连了旁人。”

    任婷婷一听这是要坐定自己忤逆婆婆的罪名了,忙出声哭道“都是儿媳不懂体贴太太,本想伺候太太休息,却不知道太太并不想歇着、、、”

    王氏气得又差点跳起来,许玉妍稳住了她,对任婷婷道“三嫂,如今且不说你对母亲做了什么,只是你一个人伺候母亲,却惹得母亲生这样大的气,这难道是儿媳妇该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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