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 may 05 18:00:00 cst 2014

    真诚只是用来打动有心之人的。

    玉溪然转身抬头刚要离开,目光却突然与一身白影相对,是黛莎,那个芬芳冷艳的出尘女子。

    此刻她就站在他对面几米远的地方默默地注视着他。白皙秀美的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即使是这样的笑也是很少见的。她曾不轻易向别人展露她的笑颜,或许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个例外,他能够有幸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千金一笑。

    “是……是你啊!”看情形玉溪然有些错愕。

    “怎么,为什么不能是我呢?”黛莎展颦一笑,倾国倾城。玉指拢了拢耳边的发丝,语出淡然。

    “不,不是……我……”他又开始莫名其妙的心慌和口吃起来,在这个女子的面前他始终不能保持一份固有的镇定。她静静的看着他,不言不语。满含款款的柔情,温柔的眼眸能够融化这世间一切坚硬的东西。

    “哦对了,我要马上到白马寺去走一趟,你还是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下吧!”他适时地为自己找到了一个逃脱的借口,他发现自己在这双动人的眼睛下面简直就像是一个犯人一样,无所遁形。

    “是为了这个吗?”她抬手将一个金灿灿的人头面具举到他的面前,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别在后腰上的铜镜,惊讶她竟然能猜到自己的心思。

    “是……是呀!我想这两件东西上面一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我能力有限一时间也猜不出它们的作用。既然它们很可能与佛家有着某种渊源,我想那位弘文法师见多识广,佛法精深,或许从他的嘴里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他老实的交代了自己要去白马寺的目的。

    “能带我一起去吗?我也想去寺庙里面看看。”她神情的看着他,语音温软婉约,使人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但他考虑到她一个女孩子家劳累了那么久,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才是。

    “呵呵,你也累了吧,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养养精神才是。而且我刚刚才把月儿给哄睡。她醒来后若是发现我不见了恐怕又要胡思乱想了。你就留下来陪她吧!还有她醒来之后你们也不要往寺庙里跑了,就留在这里等我回来。放心吧,最迟在天黑之前,我一定和阿贤他们返回到这里。”他朝她笑了笑,语态也变得舒缓起来,没有再继续的口吃。她没有再说话了,有些失落和遗憾的向他点了点头,随手便把那个面具递给他。他伸手接过,微笑一声示意就立马转头离开了。在越过她身子的那一刻,他感觉那种无形的压迫气氛顿渐,深吸一口气一步不停的快速离开。这一身白衣的女子真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定力稍微差一点的人早就拜服在她的裙下了。

    气质这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它却比美貌更加令人心驰神往。毫无疑问,她拥有这样一份逼人的气质。颜月儿气质清纯,让人忍不住的心生怜爱。而她让人产生的更多的则是一股发自内心的尊重和钦仰。

    玉溪然一个人来到了白马寺,在一个小沙弥的引领下很快便找到了弘文法师。此时他正和一个道袍老者在一间厢房里面对弈。钟子贤站在一旁观战,其实他根本就不懂什么围棋,之所以假装着站在一旁只不过是为了附庸风雅而已。见到玉溪然走来刚要出声招呼,却被他一个噤声的手势给打住了。

    那两个对弈之人一时沉浸在你攻我守的搏斗之中专心致志,并没有发现玉溪然的到来。再说玉溪然身精多艺,对于围棋这东西自然也是深谙其道。便饶有兴趣的站在一旁真正的观战。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二人的对弈也到来紧要关头。从道袍老者紧皱的眉头看来,显然他目前正处于下风。但从总体的布局上来讲,双方还是打得难解难分的。这高手过招一不留神就会满盘皆输,也许输赢就在一招半式之间。终于到了收官的阶段,道袍老者不得已只好苦笑着投子认输。弘文法师最终以两子半的微势赢了此局。但这道袍老者毕竟是个胸怀开阔之人,并没有因为输了此局而展露出丝毫的不悦之色,反而连连称赞弘文法师的棋艺高超。弘文法师也谦虚的与他相互恭维。

    做人本应如此,赢要赢得光明磊落,输也要输得坦坦荡荡,这才叫大度!

    就在这时却听静立一旁的玉溪然突然开口说道:“其实这位道长如果在最后的几步中不要一味的死守,放弃原有的领域转而进攻弘文法师左边角上的弱点,先断后连,即可形成‘打劫之势’。最终可在‘寻劫材’中反胜弘文法师半子。”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一直静立一旁看得十分真切。

    二人这才发现玉溪然的到来,先是一惊,之后便情不自禁的按照他所说的棋路模拟一遍,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反胜了半子。道袍老者并没有说话,只是向他点头一笑表示肯定和赞赏。玉溪然宠辱不惊,那道袍老者从他的眼神里面仿佛看到了一个成熟人的标志。弘文法师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笑道:“小施主小小年纪,棋艺却如此精湛,真让老僧佩服啊!”之后他便介绍了一下,原来这道袍老者是临近道观里面的主持,道号换做静虚道长,是弘文法师多年的好友。玉溪然连忙躬身向他们回礼,相互之间客套了几句。只有钟子贤一人被落在一旁插不上话,心中委实憋屈的很。几人闲聊了一会之后玉溪然便把话题扯到正题上来。他把放在一旁香案上的面具和铜镜递给弘文法师,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弘文法师接过那两件东西认真的反复看了看,苍老的面上露出一丝笑容。而这个表情是玉溪然最乐意看到的,这说明弘文法师知道这两件东西的来历。

    “请问老师父,可否知道这两件东西的来历?”玉溪然忍不住问了一句。弘文法师将东西递还给他,双手合十的直喧佛号。

    钟子贤对那面铜镜倒不是非常的感兴趣,却一眼就相中了那个金灿灿的人头面具。一把从玉溪然的手中夺过来就要往头上面套。却听玉溪然冷笑一声说道:“阿贤,你可知道那面具原是给死人戴的。”

    “不错,这面具的确是给圆寂的僧人戴在头上的。”弘文法师也接口道。钟子贤一听立马就失去了兴趣,迅速的又把面具塞回了玉溪然的手里。而且把手在空中甩了甩,企图甩掉粘在上面的晦气。

    “如果老僧猜的没错的话,这个人头形状的面具是我佛教派中的法相宗一派,用以装殓僧人遗体的特殊用具。代表着死后可以免遭轮回往生,早登极乐。而至于这面铜镜嘛就更加的大有来头了,从外表上看来,我想它定是那传说中的‘梵天镜’了。”

    “什么,这就是梵天镜?”玉溪然此惊非小,现在他总算明白了,总算恍然大悟了!怪不得当时看到镜子顶端那个直立的四脸铜人时会那么眼熟了,原来他正是佛教大护法神梵天的形象。

    在印度传说中,大梵天是创造之神,与死神湿婆和世界之主毗湿奴并称为三大主神。而佛教中的大护法神梵天却与彼不同,据说他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叫辩才天。由于害怕妻子遭到别人的骚扰,他就生出四张脸来,分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时时刻刻的在天空中飞行,并且监视着对他妻子心存不轨的人群。那面梵天镜就是他的法器,传说他可以用那面镜子照出人心的善恶美丑。不过那毕竟只是传说,没想到在现实的生活中当真会有这么一面镜子。

    “没错,这的确是梵天镜!”弘文法师郑重的点头,肯定不疑。

    玉溪然的心潮汹涌,激动万分。他对梵天镜是有所了解的,以前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也不知道它到底长什么样,但是对于它的功用却是非常的清楚。他想如果这真是一面梵天镜的话,那么它一定会有那项奇妙的功能。只是他现在心里面兴奋的很,并没有和他们讨论这梵天镜奇妙功能的事,反而把话题转到那面人头面具上面。和弘文法师讨论起了关于佛教宗派的一些问题。他打算回去之后再亲手试验一下,以此来验证一下它到底具不具备那项神奇的功能。

    那静虚道长好像对此并不感兴趣,只是假装跟着应和着。毕竟他是个修道之人,只顾着钻研岐黄长生之术,这佛家的事情他很少关心。最后在问及这两件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时,玉溪然自然不能告诉他们是从树冢墓穴里挖出来的,只是含糊其辞说是机缘巧合之下在一个山洞里发现的。还好他巧舌如簧说的是神神道道的,把几人唬的是天旋地转最终竟然都相信了。到了午后时分,钟子贤和玉溪然二人便向弘文法师和静虚道长告辞,下山往颜月儿所住的宾馆走去了。

    回到宾馆之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颜月儿已经睡醒了,此刻正与黛莎手拉手的坐在大厅一侧的沙发上谈笑聊天。看到他们回来了就朝两人亲切的招手。这小妮子总是一副开开心心的笑脸,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天使。

    再说钟子贤早就憋着一肚子的疑问,赶紧拉着玉溪然想要问个究竟。黛莎和颜月儿因为好奇,也商量着跟着他们走进一间房间。一进门颜月儿就拉着玉溪然当先坐到了床上。黛莎和钟子贤也分别在房间两侧的沙发上坐下了。

    钟子贤心中的疑问就要爆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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