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你给我出来,有种你别躲着我,咱们把事情说明白!”帅帐之外,唐俭毫无风度的跳着脚指着帅帐大骂道,前面的护卫排成人墙拼命不让他闯进去,来往的将士也一个个都是躲着唐俭走,生怕被这位气急败坏的莒国公抓住骂一顿。

    李靖就在帅帐之中,不但他在,李绩也在,不过两人却全都当做是没听到,也不敢出来见唐俭,毕竟他们理亏在先,唐俭也绝不会听他们解释,所以还不如躲着,等到唐俭骂累了自然会去。

    李休端着茶壶笑呵呵的站在不远处,听到唐俭骂到痛快之处时,甚至想要喝一声彩,之前他因为唐俭的事和李靖吵了一架,结果还被扔出了大帐,现在唐俭来了,指着李靖的大帐痛骂,对方却不敢出头,简直是太痛快了。

    唐俭不愧是读书人出身,站在帅帐外骂了半天竟然不带重样的,而且他不但骂李靖,连李绩也一块骂了,因为他已经知道,当初就是李绩第一个提议不顾他的生死,出兵偷袭突厥,可以说李绩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所以他有一大半的骂倒是冲着李绩去的。

    不过骂人也是个体力活,特别是很伤嗓子,最后唐俭也终于骂不动了,李休这才笑呵呵的上前,将茶水递上来道:“莒国公先休息一下,喝口茶润润嗓子!”

    唐俭这时也感觉嗓子都快冒烟了,当下接过茶壶一口气喝干,随后这才长出了口气,然后向李休笑道:“驸马,多谢你之前能为我仗义执言,后来又让苏定方保护我的安全,否则可能我的尸骨都已经寒了!”

    “莒国公客气了,其实军中有不少人都关心国公你的安全,比如张公瑾与秦琼等几位将领,可惜他们没有决策之权,最后只能听命行事!”李休这时再次微笑着道,刚才唐俭骂起来没玩,虽然主要是骂李靖和李绩,但也连带着把其它将领也都骂了,所以李休才提醒他,免得他误伤别人。

    “这个世上本来是好人多,可是偏偏有些人心怀鬼胎,为了自己的功绩不顾别人的性命,等到去之后,我非要在陛下面前参他们一本不可!”唐俭这时再次恨声道。

    本来唐俭这次死里逃生,也算是为大唐立下了大功,如果换成其它的大臣,恐怕会将错就错,什么话也不说领下这个功劳,甚至可能还会向外宣扬自己早就知道李靖的计划,但为了大唐,却宁愿冒这个奇险去迷惑颉利,这样一来,他在灭突厥之战上的功劳可就更大了。

    不过唐俭毕竟是唐俭,以他和李世民的关系,以及他现在的地位,并不差这一次的功劳,而且他的性格和李休有点像,在他看来,什么功名利禄都不及自己的命重要,所以他才这么愤怒。

    正在李休和唐俭说话之时,忽然只听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只见苏定方率领着一支骑兵飞奔而来,当看到帅帐外的李休时,苏定方急忙跳下马上前行礼道:“末将参见驸马、莒国公!”

    “苏将军客气了,之前多谢你能在乱军之中救下老夫!”唐俭看到苏定方时,脸上的表情也终于缓和了一些道,如果不是苏定方及时赶到的话,恐怕他真的要死于乱军之中了。

    “莒国公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末将的本分,算不得什么!”苏定方这时也急忙客气道,不过他其实也不想和唐俭有太多的接触,毕竟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唐俭指着李靖的鼻子骂,如果自己和唐俭走的太近,就算李靖不介意,恐怕别人也会说闲话。

    “对了,定方你不是去追击颉利等人的下落了吗,怎么样,有没有结果?”李休这时急切的开口询问道,唐俭听到这里也同样露出关切的表情,毕竟他骂归骂,但是也十分希望能够早点抓住颉利,这样才能彻底的解决掉北方的边患。

    听到李休的问话,苏定方却是叹了口气,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启禀驸马,我们往西南方向追出去上百里,途中的确现一些有人逃跑的痕迹,不过对方中有懂得消除痕迹的高手,所以我们追出去好久,最后却还是现线索已经断了!”

    “太可惜了,功亏一篑啊!”唐俭听到苏定方的答,当下也不由得一拍大腿十分心疼的道,这次大唐以举国之力攻打突厥,消耗了无数的物资与人力,也损失了不少的兵力,可是却还是没能彻底的铲除掉颉利,这让人实在无法接受。

    “颉利并非一定能逃走,毕竟除了咱们这三路大军,陛下还安排了另外两路大军,为的就是防止颉利逃脱,而且突厥这次败的如此彻底,我相信也没几个人敢收留颉利,所以接下来就要看咱们的运气了!”李休这时却是沉思一下开口道。

    当然李休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历史上颉利的确被唐军抓住了,只是具体是怎么抓住的他也不太清楚,而且现在历史被他改变的太多,别的不说,唐军攻打突厥的时间都提前了近半年,所以他也不敢肯定颉利会不会像原来历史上那样被抓住?

    与此同时,唐军大营正西方向,一股残存的突厥小队正在急行军,队伍中有一个面色张皇、身材粗壮的中年人,正是从唐军追杀中逃过一劫的颉利。

    昨天晚上突厥大营被唐军偷袭攻破,颉利看到情况不妙,立刻仓皇奔逃,路上连最宠爱的儿子都失散了,他也顾不上寻找,直接骑上一匹产自西域的汗血宝马拼命奔逃,刚开始他们是向西南方向逃跑,后来他怕唐军现他们逃跑的方向,于是又转向正西,并且让人消除路上的痕迹,希望可以摆脱唐军的追击。

    眼看着天已经快黑了,颉利却不敢停下脚步,依然拼命的打马狂奔,不过他身边仅剩的几十个侍卫却都露出疲惫之极的神情,而且他们跨下的马匹也都快跑不动了,连颉利身下的宝马也出了一层又一层粉红色的汗水,嘴巴里也不停的向外喷着白沫,这说明马力已经用到了极限,已经对马匹造成了伤害,如果再跑下去的话,恐怕这匹宝马也要被活活累死。

    感觉到跨下的宝马跑的跑的越来越慢,喘息也越来越厉害,深知马性的颉利也只得将马停了下来,随后吩咐人下马休息,这才让所有人都是松了口气。不过等到下马时颉利才现,自己的大腿上的皮都被磨破了,鲜血和丝绸制的衣服紧紧粘在一起,最后只忍着剧痛撕开。

    本来颉利逃跑时并没有觉得累,等到下了马刚一坐下,立刻感觉全身都像是散了架一般,每个骨头缝里都在痛痒,相比之下,大腿上的伤根本不算什么。其实这也很正常,刚才颉利只顾着逃命,心中的恐惧把身体上的疲惫与伤痛全都掩盖住了。

    颉利坐在地上喘了好一会儿,这才感觉身上恢复了一点力气,只是比刚才更加的酸痛,更加糟糕的是,他感觉自己又渴又饿,他们逃出来后只顾着逃命,自然是滴水未进,可是他们在逃出来时,根本没有带水和干粮,事实上有些侍卫连铠甲和武器都没带,更别水粮了。

    幸好这些护卫都十分的忠心,不用颉利吩咐,立刻就有人准备生火,然后将积雪放在头盔里准备烧水喝,不过颉利看到这里却立刻阻止道:“不要生火,唐军看到火光肯定会现我们!”

    听到颉利不让生火,这些侍卫也没有办法,只能直接拿起雪团啃了几口,勉强算是解决了喝水的问题,但是雪水一进肚,所有人都感觉肚子里更饿了。

    颉利这时也吃了几口雪,然后感觉肚子里饿的空,全身也使不上任何力气,不过他们根本没有带干粮,而且这时天都已经黑了,想要找食物都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杀马,可是他们还要靠马逃命,少一匹马,就意味着要死一个人,所以最后只能强忍着饥饿。

    随着夜色的降临,颉利让人将雪地里清理出一块空地,露出下面的枯黄的草地,他们就直接在墓地上挤成一团休息,这样可以彼此取暖,不过到了半夜之时,颉利却现这样下去根本不行,因为天气太冷了,他们又没有带毯子取暖,所以最后只能让人生起一堆火,顺便烧了些热水喝,总算是熬过了这一夜。

    第二天一早,马匹虽然十分的疲惫,但是颉利却不敢在这里停留,再次上马往西方逃窜,昨天晚上他已经想清楚了,西方是沙钵罗设的领地,而掌管沙钵罗设的则是他的心腹苏尼失,这次唐军突袭,苏尼失也受到另一路唐军,也就是李道宗的偷袭,所以没能与颉利会合。

    不过也正是因为上面的原因,所以苏尼失的军队也没受到太大的损失,现在颉利打算去苏尼失那里,然后整合沙钵罗设的军队,先避过唐军的锋芒,毕竟唐军不可能一直守在草原上,等到唐军退走之时,就是他东山再起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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