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一名公主府护卫走进小院,冲陈传九说道,“陆队长叫我过来和你说一说那个人的事情。”此人赫然是打过交道的王凉,至今日,王凉已知陈传九的身份,自然不会称呼他陈一了。

    “嗯?这么快有结果了?”陈传九一阵诧异,对陆言办事效率有了新的认识,招呼护卫进了屋里,“坐下来慢慢说。”

    王凉踌躇了一下,依言坐在椅子上,腰背挺的笔直,和声说道:“严同,严舒的父亲,早年走过镖,后来染上赌瘾,在镖局那头经常犯规矩,镖行不久将他解雇。因为欠了赌庄钱,他向曾经镖行的人借过一些,虽然还了一点,但时间长了,那些镖师镖头也不愿再借钱给他,不过,还有两个人与他走得比较近,偶尔给他家里买些蔬菜什么的。严家的生活来源有两个,其一,严舒的母亲帮人洗洗衣服、缝补衣服赚来的,其二,严舒每个月的月银。严俊虽是读书人,但只在书院读了两年,毕竟,书院的费用较高。

    “严同的朋友是哪两个?可疑么?”

    “一个叫朱凭,还有一个叫陆金叶,是镖局的普通镖师,都爱喝点酒。哦,对了,严同也喜欢喝酒。”

    “他上哪家酒庄或者酒楼买的?去的次数多不多?”

    “这个很奇怪,他去的酒庄就在水乐染坊旁边。次数多少,我们不敢深入调查,担心走漏了风声,打草惊蛇。”

    “这样很对。”陈传九沉思一会儿,道,“那你们查清楚严同买酒的时候是不是经常找酒庄的同一个人?”

    王凉皱起眉毛:“公子为何这么问?”

    “哦,还没忘记莫生的事吧?苗长丁交代过,莫生的一切需要,都有他去联络,而他的联络方式是单线联系,他虽然晓得一些其他情况,但没有一点可用的价值,所以,他的联络人是关键。”

    “好,我记下了,今天就去细查。”

    “王凉兄,严母她干活的对象有哪些?譬如做生意的。嗯——她是上门去帮人洗缝衣物,还是拿回家?”

    “拜托她洗衣缝衣的大多是邻里街坊,而且听说,在她嫁给严同之前,是西路巷那边缝纫本领最好的女工之一,所以大家也放心把衣物交给她。至于在何处,这个不好说,她在家设了一个小作坊,给人缝补衣物,但也会上门去,那些客人在巷子里有些脸面。”

    “也就是说,严母一般不会出门太远,或者去酒楼、首饰店之类的地方?”

    “据我所知,很少去。和巷子里的百姓随便聊了聊,他们都说,严母是个老实人。公子,这么说,严同很有嫌疑。”

    “是啊。昨晚听陆队长说,严同的退断了,那是怎么回事?”

    “还是烂赌的缘故,他拿走严母都藏好了的二两银子去赌钱,玩了整整一天,非但把二两银子输了精光,还倒欠赌庄二十两,赌庄让他两天内还钱。到了日子,严同没钱可还,赌庄的老板扬言要打断严俊的腿,他死活拦着,反被打了一顿,结果,他的左腿断了,之后么,那个老板给了他一个月的期限。”

    “哦,我知道了,你回去和陆队长知会一声,千醉酒庄的暗哨可以撤了,苗长丁和莫生已死,月黑盟不会这么傻去千醉酒庄找人。人手足够的话,让人跟好严俊,目前来看,严家能联络月黑盟的只有他。”

    “严俊?!他只是个书生!”

    “书生怎么啦?我听过一些传闻,几十年前,风暴四仙的那个时代,东协州第一高手就是一个书生,自号疯癫书生,一手游龙戏凤点穴手法堪称精妙,只可惜不明不白的死了。”

    “好,我会报告给陆队。公子,我先走了。”

    说完,王凉起身,离开了房间。这时,赵裤裤从外头走来,和王凉打了声招呼,直奔至房间,对陈传九道:“船哥,陆队长有消息了?真够快的。”

    陈传九道:“前段时间王都发生的事,你不大了解,有些事讲起来又费劲,我就不跟你罗嗦了。反正严家目前是云清玉器铺以外最有可能的月黑盟的人。”

    赵裤裤抓抓头皮:“是吗?那该做什么?船哥,你说一句。”

    陈传九微笑道:“随我出门走一遭。”

    -

    屋子的角落放着一个火炉,外面寒风呼啸,屋里却十分暖和。李钊言带来一些菜和酒,来到方纯的住处。此刻临近黄昏,两个年轻人坐在桌旁,把酒言欢。说着聊着,两人讲起林诗语、陈传九,有如火星掉进炸药桶,李钊言和方纯就好像相交十几年的老朋友,一言一语尽显心中气愤之意。

    “他找你们。”

    待在方纯身边,李女珠似乎清闲了下来,没去找过马头接受任务,她的任务仿佛变成了和方纯承欢。随端着盘子的李女珠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棕衣青年,二十五六的样子。

    “你是谁?”方纯放下筷子问道。

    “一枝花,疯虎,总管让我来传递一个消息。”青年面无表情的说道,“陈传九今天和一个年轻人在西路巷附近逛来逛去,似乎将有什么动作。”

    “西路巷在哪?”

    “他去西路巷干什么?”

    李钊言和方纯异口同声的问道。

    “他去干什么,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可以告诉你们西路巷的位置,它位于城西南,出了巷子是通福街,旁边有一家驴肉饭馆。好了,我说完了,你们慢慢吃。”

    青年转身要走,方纯叫住了他:“兄弟留步。在下一枝花,想问你一句,西路巷附近可有我盟的同伴?”

    青年没有回过来看着方纯二人,他的声音一沉:“这是我盟秘密,无可奉告。除非——一枝花,盟主通知全盟,你已晋升杀神。后会有期。”

    李钊言拍了拍桌子:“这什么人,太嚣张了。方兄,你可是后起之秀中的杀神第一人选。他凭什么给你后脑勺看。”

    方纯洒然一笑:“李兄,无须在意。无论我现在是不是杀神,毕竟是半路杀进月黑盟,不喜欢我的人多着呢。珠儿,你说是不是?”

    李女珠帮二人倒上酒,笑言:“那是。有多少人垂涎杀神的位置,那不仅会有远扬的名声,还有不少的财富和手下。”她望着李钊言,歉然道:“李公子——对不起,又让你想起风铃老大了。”

    “没关系。”李钊言轻轻地摇摇头,看着一桌的菜,却再无之前的胃口。

    方纯说道:“李兄,别伤心了。古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我应当痛定思痛,谋定而后动。这一次,陈传九不知为什么去西路巷那个地方,但他有动作,必不会无的放矢,白天认路,晚上行动。走,咱们去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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