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守联挂了电话,我半伏在沙发上。我感觉我再也没有力气了,这个贱人,我知道他无耻,但真没想到他的无耻没有下限。

    “姐,你怎么了?”钱蕾见我半天不动,又担心起我来。

    “没事,没事。”我慢慢的起了身,一双腿也抑制不住的抖,想去厨房准备煮饭。走了两步,整个人就跪到地上。

    “姐,你到底怎么了?”钱蕾又哭起来,“对不起嘛,我昏了头了才会怪到你身上,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别生我的气。”

    “我没事,没事。”我双手撑在地板上,拼尽全身的力气才爬了起来,“蕾,蕾,你休息一会,我去煮饭。”

    “你真的没事吗?我打电话给唯良,让他快点回来。”她说着就掏出了手机。

    “不准打。”我喝住她,努力的平顺自己的气息。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活过来,所以我不能被打倒。我要活得好好的,活到看见贱人下场那一天。

    我摇摇晃晃的走到厨房后,靠着灶台站了好一会,才感觉心情平静了一点点。淘好了米,插上了电。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我头不自觉的就嗡了一下。

    又是贱人?

    屏幕上的号码是夏朗文的,他年底离开f城后,就只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已经到了深圳。

    “许唯兰,新年好。”夏朗文心情似乎很好,声音显得特别清朗。

    “新年好!”我强颜欢笑。

    “最近怎么样?”他问我。

    “还好!还好!”我看着灶台苦笑。

    “不对吧,我听你的声音不怎么对劲,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关切的问我。

    “是啊,发生了一点事情,我在想,对付一个贱人要用什么招。”我叹了一口气,“你呢?最近怎么样?”

    “你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什么忙?”他说道。

    “去年底的时候,曹守联来找过我,让我给他二十万他就立刻跟我办离婚。最近发生了一点其他事情,于是他就变卦了。就在刚刚,我打电话给他让他跟我去办离婚手续。他说,要三十万,否则不离。”我自嘲的笑笑,“上天也不知道要给我多大的好处,现在要这样折磨我。”

    夏朗文好一会都没说话,估计也被曹守联的无耻惊住了。我本就只是逮着个人诉诉心中的苦楚,并没有期望他真能帮我什么忙。

    “我准备煮午饭了,你吃饭了吗?”我象征性的问了问他。

    “我帮你想想办法吧,你先忙。”然后,他挂了电话。

    我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能帮我什么忙,既非权贵又非富豪。他要是真有办法,当初躺在医院就不用等我去救济了。

    我弟中午没有回家吃饭,说是有上级领导下来,和他头儿去吃饭了。小宝在幼儿园吃,我爸妈在市场等我送饭去。于是,家里就只剩了我和钱蕾。

    我煮菜时,钱蕾一直靠在厨房门口发呆,到了吃饭的时刻,人已经平静多了。

    “姐,我想回我妈家住一段时间,平静一下。你说呢?”她咬着筷子看我。

    “然后这事情就过去了吗?”我看着她。

    “我觉得肯定是唯良的,按日子说是唯良的。我测出怀孕时,推算了一下,是孕37天,应该是唯良的。”钱蕾又开始神神叨叨了。

    我顿住筷子看着她,“你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她拼命的点头,“想,想,想!”

    “那你就别再叨这事,好好吃,好好睡,我来安排。”我扫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吃饭。

    饭后,钱蕾回房去午睡了,我拎着饭盒出了门。下了楼,我给叶灵苏打了个电话,把事情跟她讲了一遍。

    “苏苏,你瞧,他就是一条喂不饱的饿狼。我现在想,我一毛钱都不给他。我要通过法院起诉离婚,我要跟他分家产,我要让他一毛钱都拿不到。”我恨恨的说。

    “天呐。”叶灵苏喊完这两个字后,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兰子,你当初脑子是进了黄河水还是长江水才会跟这样的贱人结婚?你看小宝过完年都七年了,如果你没发现他那贱事,你还打算跟他过一辈子。天呐,在可怕了!”好一会后叶灵苏尖声问我。

    “何止是进水,还被驴踢过,要不然我就不至于瞎眼到这种的地步。苏苏,你说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没有后悔药,要是有,多贵我都买。”

    “他为什么要加十万?有没有说原因?”叶灵苏问我。

    “没说。”我有些不自然的回答,钱蕾那事,我真不愿意被任何人知道。

    “这样的人,不杀了不足以平民愤啊。兰子,这些年我算是见识了不少来自五湖四海的奇葩,但不得不承认,曹贱人是最奇葩的一朵。这样的低的概率,请问你是怎么碰上的?”她连连叹气。

    “上辈子踩了他的尾巴呗。”我无奈的说。

    “钱你先留着,反正我不急。我待会还有个会议要去准备一下,先挂了哈。”叶灵苏道。

    “好!”我收起了手机。

    当天晚上,我给曹贱人发了一条短信,我让他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准备他要的三十万。他给我回了一条,说:不行,半个月,多一天都不行,多一天后果自负。

    我问他:有什么证据就甩过来,让我害怕一下。

    他回我:保密。

    我没再回,钱蕾那事,那个贱人必定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否则就不是威胁我再拿十万,估计再要二十万他都开得了口。

    次日上午,等我弟和我爸妈他们都出了门,小宝也去了幼儿园。我走到钱蕾房间门口,正准备敲门,我放在客厅里的手机就响起来。

    我折身回到客厅,电话又是夏朗文打来的。

    “喂。”我跟他打招呼。

    “你在家吗?”他问。

    “在啊!”我有点奇怪他的问题。

    “许唯兰,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妈家住哪里?真是老了,记性不大好,转悠了几圈了,还是没找到。”夏朗文的声音充满懊恼。

    “你……在找我家?”我诧异得要命。

    “对啊,找你家,哪家条路来着?”他又问我。

    “新民路富海花园。”我报完地址后还是不能相信他来找我,于是追问:“你来找我有事吗?”

    “有事,那你到小区门口来接一下我吧。”他切断了电话。东岁扑号。

    不对呀,夏朗文找我有什么事?我完全摸不着头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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