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而看向沈安容,常佩玖开口说道:

    “依着我看来,明淑妃此番早产想来是身边长期有何催产之物,或是长期服用了何有滑胎之效的食物,日积月累才导致此次早产。”

    沈安容也仔细想了想,明淑妃自走了身孕以来,仿佛就那一次因食了些薏米粥动了些胎气,便再未传出过什么不适来。

    又与娴妃娘娘聊了许久,沈安容才带着如意到雍华宫。

    外面已经飘起了雪,刚进了屋内,吉祥便递来一个暖炉。

    “娘娘快些拿着热热手吧,奴婢刚才加的热水,想来还是暖的。”

    沈安容接过暖炉坐了下来。

    吉祥端上来一杯热茶,呈给沈安容,开口问道:

    “娘娘今日怎的这么久才来,方才孟侍卫前来,说有一事要与娘娘禀报,见娘娘不在,便离去了,说是过几日再来。”

    沈安容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

    孟初寒来找她,应是上次出宫马车受惊一事有了何结果。

    左右此事不急,便等着他下次再来吧。

    只是,明淑妃此番早产一事,不是娴妃说了那么多,她还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仔细想来,倒不知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如何了。

    可怜那二皇子,才一出生,便没了亲娘。

    估计接下来便是众人一番抢夺二皇子的抚养之权了。

    吉祥看着自家娘娘有些疲惫的神色,开口说道:

    “娘娘,奴婢瞧着您似乎有些疲惫,奴婢有一法子,许能帮娘娘些。”

    沈安容笑了笑,近日一事接着一事,她是有些体力不支了,不过吉祥能有何方法。

    但是开口却是怀疑的说道:

    “本宫竟不知你还有这般手艺,你倒是来说说看,本宫瞧瞧你到底是胡说还是真有法子。”

    吉祥有些委屈的望了沈安容一眼,开口说道:

    “娘娘,您这般嘲笑奴婢,奴婢还能唬您不成?”

    说罢,去到九子奁盒拿了一把梳篦走了过来。

    瞧着吉祥手里的梳篦,沈安容了解了,想来是想替自己梳一梳头发来缓解疲劳。

    这个方法自己前世就知道,只是一个人生活,哪有什么空闲来梳头发。

    不过,看着吉祥手里的梳篦极其精美,沈安容似是从未见过。

    记得前世里,自己曾经出去旅游,到了特产梳篦的地方。

    曾听导游讲解过,古代的所谓的梳子叫做梳篦或是篦箕。

    在古代,篦箕的制作、选材皆是精细。

    因此,梳篦在古代不仅仅是梳理头发之用,相对于女子而言,更多的是一种装饰品,也就有了人们常言的“宫梳名篦”一词。

    因着每一把都制作的极其精致,甚至有些妇人以此来攀比家中的地位与家世。

    因此,赠送梳篦也有结发同心、以梳为礼之意。

    不过仔细瞧去吉祥手里的篦箕,沈安容又觉得有那么一丝眼熟。

    于是,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吉祥,你手里的篦箕是何来的?本宫怎的从未见过?”

    吉祥看了沈安容一眼,笑着答道:

    “娘娘您当然未见过了,这是前日里你吩咐奴婢去库里为丽婕妤挑选贺礼之时奴婢发现的。这篦子是娘娘初升贵仪时云贵姬送予娘娘的贺礼,只不过娘娘当时未曾在意,从未拿出来使过罢了。”

    说完,走到沈安容身后,一边替她散下一头青丝,一边继续开口说道:

    “奴婢那日瞧着这篦子异常精致,便思忖着拿出来给娘娘一用。”

    沈安容点了点头,初升贵仪,那都是许久之前的事了。

    那时仿佛云荟蔚还把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般。

    轻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感叹着世事的变化。

    突然,沈安容一顿。云荟蔚送的梳篦?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想法,沈安容被自己惊着了。

    怪不得瞧着这篦箕有些眼熟,那日她去看望明淑妃时,云荟蔚恰巧也在,送的不就是与这把梳篦相类似的一把么。

    当时自己只是匆匆扫过一眼,并未在意,如今仔细想来

    沈安容不能确定心中所想,也许是自己太过多虑了,一把梳篦能如何?

    但是仔细思虑了许久,沈安容让吉祥收了手,吩咐道:

    “你把这篦子放在这里,去太医院把张太医请来,就说本宫身子有些不适,劳烦他来一瞧。”

    “是。”吉祥放下手里的梳篦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待吉祥出了屋子,沈安容才拿起那把篦箕,仔细端详起来。

    这篦箕瞧着真的是异常的精美,想来只要是一个女人,应该都会喜爱它。

    拿到鼻子下面轻轻嗅了嗅,沈安容只嗅到了些花汁子的香味,并未闻出其他什么味道。

    没多久,张之其就拎着药箱匆匆赶来。

    “微臣给熙淑仪娘娘请安。”

    张之其恭恭敬敬的跪下,朝沈安容行了礼。

    沈安容摆了摆手,开口说道:

    “张太医无需多礼,快快请起吧。”

    说完,待着张之其起身,才又开口说道:

    “本宫近日里觉着身子乏累,且时常未有精神头,便想着请你来为本宫瞧瞧。”

    张之其低首应下,走上前,搭了一个帕子在沈安容手腕上,复而才开口道:

    “那微臣便为娘娘先把一把脉。”

    说罢,伸出手为沈安容认真的把着脉。

    沈安容一直对把脉看病一事深表怀疑,她不相信就靠着按按人的手腕便能得出此人身患何种疾病。

    不过在这古代,她信不信也只能如此。

    过了片刻,张之其把手拿了下来,开口道:

    “娘娘无需忧虑,娘娘近来应是思虑过多,因而导致神思郁结,身子疲乏。微臣给娘娘开些汤药来,娘娘按时服用,近日再少些思虑,不日便会好转。”

    沈安容笑了笑,开口说道:

    “那便劳烦张太医了。”

    说完,拿起手边的篦箕递给张之其,开口说道:

    “那便再劳烦张太医一事,你替本宫瞧瞧这梳篦可有何不妥。”

    张之其什么也没问,接过沈安容手里的篦箕仔细查看来。

    这便是沈安容愿意每次都请他来的原由。

    张之其医术精明不说,且他从不会多问一句与他无关的。

    只是认真的按吩咐办事,这让沈安容很是满意。

    张之其接过那把梳篦仔细察看了一番,又仔细嗅了嗅,复而翻转着看了看。

    最终,开口道:

    “娘娘,此篦箕是孕中女子万般不可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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