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琰却是冷哼一声,“她怎么做人与我何干?夏家家风不正,夏大人教女无方,才引得一出又一出这样的好戏登场,真的传扬出去,人只会说夏大人和五小姐的不是,又怎么会牵扯到我的头上?!”

    夏沫算是听出来了,夏家和慕容瑄都想让慕容琰娶夏怡雪,可是慕容琰却是铁了心肠不娶,这出戏,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的好。

    “四弟,明明是你占了怡雪的清白,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慕容瑄一身正气,连脸上的表情都是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若你再这样错下去,我便上奏父皇,请他老人家来管教你!”住来庄技。

    慕容琰冷冷的笑了笑,脸上尽是不屑,“二哥说这话,就不怕我把真实情况告诉父皇么?”

    “若不是二哥有意将我灌醉,又怎么会有今日之事?”

    “即便是上奏到父皇那里,我也不怕,只怕二哥到时候不好解释啊…”

    这一番话说的慕容瑄无话可说。

    他一直知道这个四弟的性子,平时看起来是个儒雅清新的书生,可这脾气却像是一头牛,认准的事儿,十匹马也拉不回来,如今这牛脾气犯了,还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他轻轻扯了扯慕容琰的衣袖,把他扯到一旁,“四弟,父皇那里倒还好说,只是你占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叫人家姑娘以后还有何颜面活下去?”

    慕容瑄不这么说还好,他这么一说,夏怡雪立刻又哭地起来,“爹,我不活了…”

    说着就要往一旁的朱色大柱撞过去,好在牡丹抱住了她,这才没让她撞过去。

    夏沫看着这架势,嘴角抽了抽,不得不说,慕容瑄和夏怡雪这一搭一唱的,演的挺好。

    不过,看那慕容琰的样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这出戏有得看呢!

    当下也不急着离开了,便拖着海棠站在偏僻处,静静的看着。隔岸观火还是需得小心些,免得火烧到自己身上。

    慕容琰被逼得快要抓狂了,夏怡雪逼他也就算了,连着他的二哥都在逼他,果然是设好了圈套就等着他跳。

    不过,如果他的二哥真的把他想的那么蠢,那就大错特错了。

    “清白?二哥,你确定我毁了五小姐的清白么?”慕容琰不再纠结之前的事,一改先前气愤的态度,开始想办法替自己开脱。

    他昨天晚上醉的像死过去了一样,试问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又怎么会占夏怡雪的的?破她的身子?

    慕容瑄皱眉,手中的玉扇轻轻摇了摇,“难道没有?”

    慕容琰捋了捋袖子,将两只白净的手放在袖口外,一脸笑意的看着慕容瑄,“五小姐是不是处子之身,找个验身婆子进来,一看便知!”

    “若她非处子之身,确是慕容琰破了她的身子,那么我自当负责,娶她回家,但若她仍是处子之身,此事便与我再无半点关系!”

    夏沫眼前一亮,只觉得这人也不是那么笨,顿时便对他的印象稍稍好了一些。

    夏怡雪听了这话,拼命摇头,她哪里肯让一个糟老婆子看自己的身体?

    这种验身检查根本就是对她的一种侮辱,她是宁可被打死,也不要那些死老婆子碰的!

    “爹,娘,怡雪不要验身,若你们执意要给怡雪验身,怡雪就死给你们看!”

    “我的儿,你万万不可这么想!”大夫人自然是心疼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紧紧抱住夏怡雪在怀里,“不验就不验,娘就不信,他们敢逼着你验!”

    慕容瑄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看着这一幕,只能摇头,“怡雪,你说实话,四弟他…有没有碰你?”

    大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护子心切,把夏怡雪交到牡丹怀里让她抱着,自己站到了慕容琰跟前,“老身见过四殿下…”

    她说这话的时候,不卑不亢,一双眼睛深沉的可怕。

    “不管小女是不是处子之身,已然同殿下坦诚相见,又同睡一榻,这是事实,我东临国的律法里有说,若男子与女子同榻而眠,便是夫妻,若殿下想推卸责任不愿意负这个责任,夏家不勉强,但是,老身相信,这个世道总有说理的地方!”

    “大不了我就进宫去告御状,当今皇上乃圣明之君,只怕眼里容不得这些沙子!”

    慕容琰在大夫人跟前,气势还是稍弱了些,不过,他也并不怕大夫人,事情已然到了这种地步,他是无论如何都要给一个说法的。

    深吸一口气,朝着大夫人拱了拱手,“夫人说的是,东临国的律法里是这么说的,但是律法也有一条,若是情非得已,被逼无奈的情况之下,男子并未瞧光女子的身体,亦不曾夺了女子的清白,则是可以不用成为夫妻的。”

    “一来,在下一直醉着,并未瞧见小姐的身子,二来,在下也不曾碰过小姐的身子,于情于理,都是不必负这个责任的。”

    “眼下,只要验一验五小姐的身子,便知道我说的是否实情!”

    气氛一时限入僵局里。

    夏怡雪不让验身,就算明知道没有发生什么,却还是要让慕容琰负责任,这似乎是有些过分了。

    可于夏怡雪来说,自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羞辱的事,也是情有可原的。

    整个屋子里限入一片沉寂里。

    “三姐姐,你是个公平的人,求你说句公道话,救救怡雪吧…”夏怡雪突然冲到夏沫跟前,对着夏沫就跪了下来,“三姐姐…”

    夏沫自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的,可是眼下,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她若是推辞,只怕人会说她铁石心肠,连自己的妹子都不顾。

    当下只得硬着头皮去扶夏怡雪,“五妹妹别急,你且先起来,事情总有解决的法子,不要动不动就死啊死啊的,多没意思?”

    夏沫一边说一边替她擦眼泪,“一遇到事儿就死,那活到父亲那副年纪,还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呢…”

    她突然提到夏向魁,夏向魁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随声附和,“是啊,你三姐姐说的对,动不动就死啊死啊的,一点儿出息也没有!”

    夏怡雪望着夏沫,攥着夏沫的手不肯松开,“好姐姐,出了这样的事,叫我可如何是好?我不要那腌臜婆子来验我的身,我不要…”

    说着,又呜呜的哭起来。

    “要我说呢,法子也简单。”夏沫笑吟吟的扶着夏怡雪走过来,站在慕容琰跟前,“五妹妹,你可信我?”

    夏怡雪乖巧的点了点头,“只要不让我脱衣裳给那些婆子看,我都听姐姐的!”

    言语之间对夏沫极是信任。

    夏沫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朝着众人薄施一礼,“霜白不才,听说过一个法子,既不会让五妹妹难堪,也不会让四殿下难做,只是不知道大家是否信我?”

    事情陷入僵局,谁也不想这样,早膳都还没有用,便开始处理这事,一个个早饿的头昏眼花,只巴不得早点结束,哪里还管谁是谁非?

    慕容瑄巴巴的走到夏沫身边,眼睛里皆是亮光,“你真的有办法?”

    夏沫没理会他,转过身去,走到夏怡雪身前,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慌。

    “我这法子呢,很是简单,既不用脱衣裳,也不用回避,现在我只要掀开五妹妹的袖子,一切便真相大白。”

    夏沫知道,古代有一种叫做守宫砂的东西,就是以“守宫”(形同壁虎样子的小动物,有长尾和四足)混以朱砂再加上一些其他特种药材,舂烂成泥,点在处女的手臂上,则会留下殷红一点,长时不退。如果该女子嫁人成婚,或失掉贞操,此“守宫砂”即隐没不现。

    她一边掀着夏怡雪的袖子一边道:“五妹妹若还是处子之身,这守宫砂自然是在的,据我所知,这守宫砂是点在胳膊上的,便是男子瞧见了,也是无妨的。”

    当夏怡雪的袖子被掀上去的时候,果然见一点朱砂红出现在她的手臂上。

    夏怡雪既未失身,便不用慕容琰负责任,无非就是两个人很纯洁的睡在了同一张床上而已,丫环们从头到尾都听了,也觉得没什么可说的,既然五小姐是清白的,也没有什么可八卦的。

    争得不可开交的一件事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慕容琰一身轻松,翩然离去,夏怡雪则是一脸失望,惶惶的望着慕容琰远去的背影,秀眸中缓缓流下泪来。

    大夫人连连摇头,叹息着扶了夏向魁离去,慕容瑄则是狠狠剜了几眼夏沫的后背,带着常风走了。

    原本他计划好的事,竟然被她四两拔千斤这么轻易的就给解决了,实在是让他生气,可既然那人是夏霜白,便是生气,也只能自己生闷气!

    众人一走,夏怡雪便跌坐在椅子上,伏在把手上,嘤嘤哭个不停,整个身子都一抽一抽的,让人好不心疼。

    夏沫在她身旁坐下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她原是一番好意,念着昨日夏怡雪来看娘的这份情意,才哄一哄她。

    谁料,夏怡雪顿时换了一张脸,清亮的眸子里尽是恨意,“谁叫你来的?你来做什么?”

    “倘若不是你来,今日我又怎么会受这等奇耻大辱?!”

    夏沫惊了一惊,随即便放开了夏怡雪,不再哄劝她,有些人就是这样,把好心当成驴肝肺,既然她夏怡雪承不起她夏沫的这份人情,只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过,她的一番好意喂了狗!

    “你以为我来是看你笑话的吗?”

    “你以为我不来那四皇子就会娶你了?”

    “夏怡雪,我告诉你,即便没有我,四殿下也不会娶你!”

    “你胡说!”夏怡雪大约是恨到了极点,也不哭了,挣扎着起身朝着夏沫扑过来,“他喜欢你!我瞧得出来,如果不是你过来,今天这事儿没准儿他就认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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