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张府内,有洞香春的下人登府传话,说文大人要见白山白子路。张明檀正在府中与涪王交谈,闻得此言心中一动,随即禀报涪王道:“王爷,杨八郎要见白子路。”

    “哦?白子路?”涪王当即叫来后者,龙口一开,问道:“杨八郎要见你,你可知为何?”

    白子路闻言一惊,跪下身来,忙道:“属下不知!”

    “嗯……去看看何事,切记不能怠慢了他!”涪王吩咐道。

    白子路应了一声,急忙出府奔洞香春而来,路上不禁在心中盘算着,却不防被雨水打湿衣衫。

    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洞香春,此时天色将暗,雨也渐缓,白子路在洞香春门前徘徊良久,还是一低头迈进堂内,推开扑过来的窑、姐们,直奔楼上而来。找来侍女一问,寻得杨延顺所在房间,站在门前,嗒嗒两声,叩响房门。“白山白子路求见文大人!”

    话音方落,屋内便传来一声“进来吧!”

    白子路紧咬银牙,推开房门,迈步进屋,站在屋内,没抬头,也没多余动作,只是一拱手,没言语。

    屋内那人也没说话,反而是坐在床边,开口唱道:

    “一更里进入绣房,水仙花开,满庭飘香,灯火明亮。

    俏佳人,唤夫郎,揭盖头,卸浓妆,快把门关上。

    新月弯弯,照上纱窗,忽听谯楼,更鼓齐忙,春深夜长

    新郎官,看新娘,对照菱花,细打量,真是俊模yàng 呀。”

    歌声一住,杨延顺已移步到白子路近前,把手一伸,抬起后者下颌,“真是俊模yàng 呀!”

    白子路向后一闪身,问道:“不知文大人召小人来,所为何事?”

    杨延顺仿佛没听见一般,反问道:“怎么样,我唱的如何?”

    “大人,召我来何事?”白子路依旧追问道。

    “切!无趣!”杨延顺说完便哼着小曲儿,上了床,口中唱道:“二更里上了牙床,含羞带愧,宽去衣裳,落下满帐。红绫被,卧鸳鸯,蜂儿采蜜,恋花香,别把奴家忘啊!”边唱边脱了自己的上衣,露出脊背,“你来看看,这朵红莲是怎么回事?”

    白子路听到此话,这才走上前来,打量一番,答道:“大人,你被小人的铁袖红莲掌所伤,所以才留下这个红莲的印迹。”

    杨延顺:“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能消去?”

    “消去不了。”白子路淡淡道:“此掌一出,所伤者若有幸不死,也会永久的留下这个印迹,直到死去那天,才会随肉身的消亡而消失。”

    “啊?这什么破掌法!”杨延顺显然没想到会有这种事,硬眉一皱,斜睨着白子路,道:“你就没什么秘术可以洗掉这个红莲?或者你再拍我一掌,把它打回去?”

    “再有一掌,大人怕是性命不保。”白子路依旧平淡的语调,杨延顺却是颇为不爽,“背着这玩意儿,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吧?”

    白子路:“这倒没什么影响,大人敬请放心,若是没有其他事,小人先行告退。”

    说罢,白子路转身便要离去,却被杨延顺叫住道:“等等!别急嘛”说着面露微xiào ,把手一拍,门外有一队人进屋,手中托着酒菜,摆在桌上,为首一人笑道:“大人请慢用!”

    白子路抬目看去,为首那人正是洞香春的花魁天一,此时正与杨延顺使着眼色,似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再看杨延顺,屏退了众人,手拿酒壶,道:“稍坐片刻,莫要急着回那张府,在我这里不是也挺好吗!”

    白子路有心拒绝,但眼见杨延顺面容倏然变色,便不敢再违逆,只好点点头,坐在桌前。杨延顺这才面色一缓,倒了一杯酒,递上前去,“今后若无外人在场,你我便以兄弟相称如何?”

    白子路:“但凭文大人吩咐。”

    “哎,怎么还叫我大人呢!”杨延顺一抬手,示意白子路饮尽杯中酒,继续道:“白老弟可曾婚配?”

    白子路堪堪饮罢酒水,一听此言,急忙答道:“未曾!”

    杨延顺心头一喜,又道:“那可有中意的姑娘?”

    白子路:“小人公事缠身,不敢有半点儿女私情!”

    “此言差矣!”杨延顺又将白子路酒杯倒满,道:“公事归公事,私情归私情嘛!”

    白子路没言语,只是将杯中的酒再饮而尽。杨延顺看在眼里,不禁面露笑容,坐在白子路对面,紧盯着那张俊俏的面颊。

    白子路见杨延顺盯着自己,便觉得脸面发烧,恍惚间更是觉得是有头晕之症,身体燥热难耐,双眼渐为迷离,“大人,你怎么笑得如此……如此……?”

    “银荡吗?”杨延顺恬不知耻地问道。

    白子路未及应答,便一头栽倒在酒桌上,紧接着便觉得自己被人抱上牙床,宽去衣裳,倍感清凉,但在尚存一丝的意识下驱动自己双手护住胸前,怎知却再次被人拉开,耳边只留下一句话:“你弟弟负了我,便由当哥哥的来偿还好了!”

    门外,花魁天一心中可是五味陈杂,身旁的丫鬟阿妙不知自家小姐心境,想要推开房门一探虚实,却被天一出言制止,“别看!”

    阿妙奇道:“小姐,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们回房吧!”天一答道。

    “那文大人呢?”阿妙依旧不明就里。

    “别问了!”天一一跺脚,转身回了自己的绣房。

    夜半三更,牙床之上,二人有情,相依相拥,欢乐正浓。其时白子路早已清醒,他与杨延顺不同,身负武艺,酒中的春、药只迷得住他一时。但此时即便已清醒又能如何,只得任由杨延顺胡作非为,口中叫喊着大人莫要高声,恐怕门外有人听。

    杨延顺闻得此言,更是兴奋异常,心中腾起一阵邪念,更加肆无忌惮,欺辱着身下之人。白子路连连哀求,却也是无济于事。哪知睡在隔壁房的天一将这一切都听在耳中,翻来覆去,不能入眠,不仅腹诽道:“这男子怎恁得风、骚,丝毫不比自己相差,怪不得文大人能被他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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