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聂峰鬓角上的伤不是很重,鬓角那里被砸出了一个不深不浅口子,虽然不重,可是聂峰的衣领上还是浸满了血迹,看得苏俏是心惊肉跳。

    医生让聂峰留院观察两天,聂峰拒绝了,他不喜欢医院里面的气味,所以包扎好伤口后他就选择了离开。车里,苏俏的眼泪就一直没有停过,聂峰知道自家老婆是心疼自己,他搂了搂苏俏,他说:“别哭了,没事的。”其实,现在最让聂峰担心的是现在北部工场那边的工人示威的事情,这次事情他知道肯定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

    “我看我们还要在泰国呆上一段时间了。”聂峰看着苏俏,像是在无声的征求她的意见,苏俏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她说:“等你处理好这边的事情,我们再走吧。”

    聂峰受伤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聂父的耳朵中去,聂父却没有去看他,聂母倒是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来了西苑,聂母比苏俏在医院时哭的还伤心。

    客厅中,已经缓过劲来的苏俏是一直在劝聂峰赶紧走,回香港去,不要在留在这里了,聂母在泰国生活了几十年了,她知道泰国这些示威游行不是开玩笑的,连好多政客都败在这些示威游行上,这件事情如果聂峰在一直呆在泰国,很有可能还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

    聂峰坐在一旁的藤椅上,他对聂母说:“回香港?我就这样逃跑了,难道以后我就不回泰国了吗?”聂峰没有做错,错的一直都是聂父,“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没有错,我在尽力挽回扎南家族的一切,反而是父亲,他知道这件事情后,想的并不是如何补救,如何先安抚住工人的情绪,还有失去家人的那些人的情绪,而是选择了利用其它手段来掩盖这件事情。”

    聂母知道这件事情中,聂峰并没有任何的错,“pong大半夜跑到芭提雅来求你父亲,都跪在你父亲面前来,你能让你父亲怎么做,真的眼看着他去死吗。”聂母知道儿子,丈夫都有自己的苦衷,而她现在夹在两个人之间,其实最难受的是她。

    “妈妈,我知道跟你没有关系,可是你觉得这几十年来,你这样纵容父亲真的是爱他吗?”聂峰觉得自己疯了,只有疯了他才能对聂母说出这样的话来。

    果然,聂母抓起桌上的一个茶杯朝着聂峰砸了去,聂母起身,愤怒难平的对聂峰说道:“我跟你父亲之间的事情不用你来多话!这件事情就算是你父亲老糊涂了,可是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兄弟,而你,你自己想想这么多年来,你认为那些人没有将你当做是扎南家的一份子,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当过他们是自己的亲人吗?”

    聂母说完后就转身离开了西苑,等苏俏端着茶走进来时,聂母已经气冲冲的离开了屋子,而一边的佣人则跪坐在地上神色很紧张的样子,苏俏立刻是进了大屋里,她看见的是聂峰坐在地上,他的额角竟然又开了一道口子,而地上全是被他摔烂的杯子,还有被他一脚踢翻的小矮几。

    不用问,苏俏就知道了,他那新伤是从哪里来的,苏俏将手中的茶杯递给了一旁的佣人,她用不太熟练的泰语让那个佣人都下去,等一会儿来收拾。

    苏俏也坐在了地上,她离聂峰还有一段距离,她慢慢的挪了过去,聂峰一直低着头坐在地上,一只手上还滴着血珠,苏俏从一旁刚才佣人拿来的医药箱里,找出了一些消毒药水,她说:“有点疼,忍着。”

    等给聂峰消完毒,包扎好伤口后,苏俏的一只手从聂峰的手掌中穿了过去,两人食指紧扣在了一起,“惹你妈妈生气了?”

    聂峰没有说是,他看了苏俏一眼,然后开口:“从来到泰国后,我看见的都是我母亲对我父亲的顺从,无论我父亲做什么事情,在我母亲眼中好像都是正确的。”

    苏俏听着,她是最好的聆听着,脑袋已经靠在了聂峰的肩头上,聂峰握紧她的手,他说:“那时我不想去国外,我去求我母亲,让她去让夫妻不要送我走,可是她拒绝了,我知道如果她坚持,父亲一定会改变主意的。”

    “可是她没有,那时我对她真的太失望了,她好像在我父亲面前,一点主见都没有。”

    苏俏的目光流转的思虑后的慎重,她说:“我能理解你父亲,也能理解你的母亲,那个人始终都是他的亲人,他算是在帮助自己的亲人,虽然那个亲人做了很多错事情,可是换作是你,今天出事情的是你的弟弟,你会怎么做,亲手送他去警察局吗?”

    聂峰没有说话了,苏俏的这些话让他在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至于你母亲,你可以说她没有主见,但是绝对不能说她对你父亲的顺从是一种懦弱,不是这样的,真的爱一个男人才会什么都听他的。”

    苏俏抬起头凝视着聂峰,她心疼这人脑袋上的伤,“这件事情可以慢慢解决,但是不要在对你母亲发脾气了。”

    “也不要在给自己增添新的伤了。”

    聂峰将苏俏整个人都搂在了怀中,他说:“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

    翌日,清晨——

    佣人在聂峰还没有醒来时就来请聂峰去东苑了,聂峰本不想去,可是苏俏却将他给摇醒,“爸爸都让人来请你去了,你还是去吧。”

    苏俏想聂父这一大清早就让人来请聂峰过去,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聂峰就算是不像过去,也不能这样就让人回去了。

    聂峰不情不愿的起来了,他穿好衣服,头上还包着纱布,看起来有些滑稽,苏俏见他穿衣服不是很顺利,就起来帮他,忘记了自己只穿了一件很薄的睡衣,春色在薄薄的睡衣下荡漾,看的聂峰是热血沸腾。

    苏俏一边给聂峰解开纽扣,一边给他套上,然后没几下就给聂峰穿好了,聂峰此时就像是一个小朋友一样的被苏俏摆布,苏俏对聂峰说 过去时不要在跟聂父顶嘴了,聂峰是悻悻的应着,思绪早就已经死飞到了苏俏那令人狼心振奋的火辣身材上,怎么才一天没有做,他就觉得苏俏的身材又好了很多。

    “干什么啊!”苏俏一叫,腰间似乎被什么捏了一些,她腰上本就是全身最多肉的地方,被这么一捏肯定是不舒服的,她抬起头来看向了聂峰,看见聂峰那讪讪的笑意,果然是他。

    聂峰坏笑着:“捏着真舒服。”

    苏俏真想一脚将他给踢出去,这人绝对是这两天 脑子被砸坏了,可是就在这时聂峰已经凑了过来,将苏俏从床上一把搂进了怀中,那时的苏俏正是半跪在床上,而聂峰站在床边,大家这样刚刚好的形成一个暧昧的姿势。

    “做一次?”聂峰的手指划过苏俏的锁骨,苏俏暴躁了,想挣扎,可是聂峰抱的她好紧,苏俏跟本就无法从聂峰的手中逃脱。

    “让我爽一次。”

    “流氓!”苏俏怒骂,可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的在等待着聂峰的光临,苏俏的手不由自主的搭上了聂峰的肩膀,她说:“给你半个小时。”

    聂峰嘴角噙着坏笑,他凑到苏俏的耳边说道:“半个小时?你是不是太小看自己的老公了。”

    聂峰将苏俏放平在床上后,他做好姿势后就朝着苏俏扑了过去。

    神清气爽后的聂峰终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卧室,虽然聂峰的额头上还有纱布,可是依然不失风采,经过一番晨运后,神情怡然轻松的朝着东苑走去,而屋内苏俏早就已经是趴在床上大汗淋漓的咬着牙大骂这已经走远的某人是大色狼。

    聂父让人叫聂峰过来,不过也只是想问问关于pong的事情,聂峰想要如何处理,聂峰一直坐在书房床边的藤椅上,而聂父坐在正中的楠木太师椅上 ,“pong的事情,你想如何?”

    “现在不是我想如何就如何,父亲,我想你明白这件事情现在并不是让pong坐牢,或者是我们赔钱就能解决了,现在是如何安抚好工厂里工人,我还会去北部找工人代表谈谈。”

    “我们扎南家这几十年就从来没有对那些人妥协过。”

    聂父的话让聂峰的脾气又上来了,“你几十年前的管理方式早就已经过时了,现在的人早就已经不是几十年前的人了!”

    聂父被聂峰这话激得是血气上涌,他一拍桌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聂峰说:“我的意思是你的那一套早就已经过时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救pong,给了什么人多少钱,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早就已经不是钱能够解决的,pong必须为自己的事情付出代价,他这辈子都别想离开监狱了。”

    “他是你的亲叔叔!”

    “他也是一个杀人犯!”

    聂峰觉得pong根本就是无法饶恕,他犯下的罪恶,在泰国这样国度中根本就不会被人原谅,“pong杀死的四条人命,如果没有死人,我想看在你是我父亲的面上,我肯定会帮他的,可是现在死了这么多人,我无能为力,父亲,我也希望你不要插手进来了。”

    聂峰看着聂父,他说:“我不是要跟跟你顶嘴,可是这件事情你就是做的不对!”

    聂父的的心脏开始刺痛,他指着聂峰,“逆子!”

    “我是一个逆子,可是我也希望你明白,我现在做的一切事情也是为了你,还有为了整个扎南家族!”聂峰说完后起身离开了聂父的书房。

    当聂峰走出去后,他看见聂母站在门外,一直很担心的朝里面望,当她看见聂峰出来后,她立刻就跑进了书房中。

    “老公!老公!”

    聂母的声音从书房传了出来,聂峰觉得不对劲,他是立刻转身再次走进了书房中,此时的聂父双唇发青的趴在书桌上

    医院,聂父是心脏病发,索性送医及时,所以捡回了一条命,苏俏赶到医院时,聂峰一直站在病房外面,聂母不许他进去在刺激聂父了,所以聂峰只能站在门外。

    苏俏走近聂峰,她看着聂峰的神色冰冷,她的手去触摸他的手,可是聂峰像是不想跟任何接触一般的收回了手,他现在情绪上有很深的厌弃感,他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苏俏明白聂峰的心情现在不好,聂峰站在,她也陪着他站在门外很久

    pong的事情,其实聂峰知道迟早都会变成这样,pong做的事情现在已经牵连到了整个扎南集团,如果聂峰不做点什么,恐怕最后受损失最大的就是扎南集团,如果pong只是集团的一个普通的管理人员,可能聂峰就没有这么难办了,他完全只可以付出一笔钱给死去人的家人,这件事情过不了多久就会解决,被忘记,可是现在放火导致死亡的人是扎南家族的人,这样就让那些人更加的愤怒,他们觉得凭什么有钱人就能草菅人命,而且聂父想用钱收买司法人员的事情也被媒体披露了出来,这件事情才是令大家愤怒的原因。

    聂峰第一次去北部工厂时,他没有想到事情已经演变成了那样不可收拾的地步,他更没有想到有人会攻击他,从那次从北部回来后,聂峰就知道事情已经超出了预期的发展,如果扎南集团不再做点什么,很可能政府会介入这件事情中,而让聂峰头痛的就是跟政府打交道了。

    聂母走了出来,她走到聂峰的面前,她说:“你现在满意了。”

    聂峰不知道自己满意什么,不过聂母现在的情绪,他能够理解,“他没事吧。”

    “还死不了,医生说晚送十分钟到医院,就没救了。”聂母说话很平静,眼中却有对聂峰最深的失望,她说:“我让你不要气你爸爸,可是你现在差点气死他。”

    “对不起,我也不想。”聂峰说。

    聂母让聂峰走,她说现在这里没有人愿意看到他,聂峰带着苏俏离开了医院,可是走到楼下时,苏俏放开了聂峰的手。

    苏俏对聂峰说:“你回去吧,我留下来。”

    聂峰告诉苏俏,病房里没有人会欢迎她留下,苏俏说聂峰可是回去,可她还是要留下来照顾聂父,她怕聂母一个人在医院应付不来。

    聂峰仰起头,朝着阴霾的天空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说:“会不会委屈你?”

    苏俏摇头,她心里这也是为了聂峰,“怎么会委屈我呢,我跟你结婚了,他也是我的父亲了,我留下来照顾他,哪里能算是委屈。”

    苏俏有自己的想法,她知道聂父现在不想见聂峰,大概也不想见到自己,可是她是儿媳妇,总不能长辈住院了,她这个儿媳妇什么都不管,就算是要遭白眼,她也不怕。

    “我不怕的,你不要担心我,去做你的事情吧。”苏俏说,她知道聂峰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聂峰看着苏俏,眉毛轻轻一动,他认真的对苏俏说:“如果实在受不了就回来,没人会怪你的。”聂峰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也知道苏俏选择留在这里,肯定会受到委屈,可是苏俏说得对,他不能让聂父,聂母独自留在医院,交给其他人来照顾,他心里也不放心。

    苏俏让聂峰不要担心,她说自己知道应该怎么做,她向聂峰保证绝对不会乱说话,聂峰相信苏俏能够做到,也相信苏俏能够照顾好聂父。

    聂峰点头,他心里感激苏俏为自己做的一切,也很欣慰苏俏能够这样的懂事,识大体,他说道:“我下午要再去一次北部,可能需要几天才回来。”

    “嗯,知道了。”苏俏说自己会每天都来医院照顾聂父,让聂峰不要担心,医院的事情就交给她了。

    病房外,聂母出来准备下楼去给聂父办住院手续,出来就见到了苏俏站在这里,聂母对苏俏没有任何的意见,可是因为聂峰的关系,两人见面场面还是有些尴尬,她看着聂母,说道:“聂峰下午要去北部,他让我留下来照顾爸爸。”苏俏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为了让聂母觉得聂峰并没有丢下聂父不管。

    聂母叹息一声,她看着苏俏,“你懂事,我知道,那个小子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聂母其实心里都知道这是苏俏的主意,苏俏在聂母的眼中一直都很懂事,从她去香港第一眼见到在厨房里做饭的苏俏时,聂母就知道苏俏是一个很识大体,懂事的女人。

    聂母说:“他现在睡着了,不需要人在身边,我出来给他办住院手续,跟我来吧。”

    办好住院手续后,聂母就跟苏俏在医院外的花园凉亭里坐了一会儿,聂母其实有很多话要跟苏俏讲的,可是有些话说出来,又怕被苏俏笑话。住扔尽才。

    聂母说:“他们两父子这些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其实刚到泰国时,小峰真的是很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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