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猥心枉窃梦终白

    小白劝道:“你现在回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安安心心早点把事情办完,早点回来,山庄还有洛兮,都需要你照顾,离了我可以离了你不行。……乖乖的在那里呆着,好好照顾自己,乌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我处理不好还有张先生在,昆仑盟主梅野石这几天也来了,你不必担心什么。”

    好不容易劝住了顾影,小白又立刻赶回了坐怀山庄,这天晚间,他将自己的想法单独告诉了梅野石和张先生。梅野石听了之后半天没说话,最后只说了三个字——你去吧。

    而张先生沉吟良久才说道:“你放心,在顾影回来之前,洛兮的事情我会照应的,坐怀山庄已上正轨,暂时不会出什么问题。……我也推算过你的运数,你命中此流年波折不断、风浪连惊,却不是福薄之人。”

    第二天河洛集团在洛水寒死后的第一届股东会正式召开,黄亚苏顶着压力出席了。小白就是专业保镖出身,心里很明白要想保护一个人,公开的场合哪怕措施再严密也会有漏洞,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保护人和潜在的危险隔绝开,也就是说黄亚苏现在应该躲起来别露面。可是洛兮小小年纪也明白必须出席这次股东会的道理,何况如今“胸怀大志”的黄亚苏?而且长白剑派尽遣高手埋伏在他的周围,就算是杀手清尘来了也够戗,这些高人不比普通的保安和特工,长白剑派怎么说也是昆仑十三大派之一。

    会议在洛阳大厦召开,这里的保卫工作原本是罗兵负责,也许是因为艾思对罗兵不是很放心,或者是应警方的要求,罗兵现在是在配合警方安排保卫。进入洛阳大厦以及进入股东会会场,有双重安全检查,能够参加河洛集团股东会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虽然对黄亚苏的传闻很不满,对这种安排也不高兴,但谁也没说什么。

    警方监控了整座大厦以及进出的道路,他们的力量分布小白已经获悉,基本上没有什么漏洞,如果要硬闯的话根本接近不了黄亚苏立刻就会被发现,不过这只是对于一般杀手而言,清尘那种高手还是有办法突入的。真正厉害的是黄亚苏身边的第二道防线,他们都是河洛集团员工的打扮,可看举止气度显然不是一般的员工,那是长白剑派的精锐高手,人不多只有六个,杜寒枫也在其中。其实仅论修为,别人小白不清楚,就算杜寒枫一人也在清尘之上。

    在洛阳大厦之外,还有一个平常人发现不了的包围圈,那是秘勤局的特别行动组成员,这一次来的都是身怀各种异能的高手,而且相互之间配合训练有素,拥有各种现代化的武器、交通工具、通讯设备和统一的指挥。这显然就是个陷阱,黄亚苏就是陷阱中的饵,清尘只要出现那些人不会放她脱身的。所以小白要庄茹转告清尘今天无论如何不能动手,至于清尘听不听小白也没办法。

    没有任何外人能够进入股东会会场,杜寒枫也不能,谁也不知道杀手清尘的身份,在警方的坚持下,只有河洛集团参加会议的人才能进入会场中,而且会场内部被严密的监控。会议从上午九点开始,十一点半休会用餐,午餐时间黄亚苏被单独保护没有与大家一起,下午继续开会,一直到三点半所有决议投票完成,众人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所有股东鱼贯走出会场,离开保卫森严的洛阳大厦,黄亚苏立刻从安全通道中消失,直接在地下停车场上了防弹轿车,在警方以及身边高手的保护下离去。他这一走,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再公开露面。小白在洛阳大厦的主监控室中,亲眼看见黄亚苏的车离开,前后还有护卫车辆,看这个排场真不小,他还真是很把自己当个人物。

    散会之后,罗兵亲自安排将洛兮送回洛园,而小白则回到了自己的家。一进家门,庄茹正站在客厅里等候,一边焦急的搓着手,看见小白进门没有说话,使了个眼色指了指一间关着的房门,那意思是清尘就在里面。小白松了一口气,清尘到底还是听庄茹的话了,今天没有出动。关上门小白坐在沙发上,对着卧室的方向说了一句:“清尘,我回来了!”声音里有一丝疲倦。

    房门开了,清尘穿着黑色的紧身衣,手提紫金枪,板着脸站在门口问道:“小白哥,你要我等你,有什么话就说,究竟是什么事关系到一家人的安危?”

    白少流:“就是杀黄亚苏之事,关系到我们一家人的安危。”

    “谁跟你是一家人!”清尘有点不自在,娇斥一声又说道:“你要是来劝我别杀黄亚苏,就不要再说了,这人该死我一定要杀!难道你想袒护他吗?正因为他,才成全了你和顾影的好事,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好事就放过这样一个人,黄亚苏在世上,倒霉的迟早是你,也包括顾影和洛兮。”

    庄茹一看清尘语气不善,赶紧劝道:“妹妹,有话好好说,小白一直在认错,你就不能给他个说话的机会吗?我也认为你这次太冲动了。”

    小白叹了一口气,转头道:“庄茹,你能不能带着手机下楼在小区花园里待一会,如果看见有可疑的人接近这栋楼,就打个电话回家,什么别的也不要说,就说出门忘记带钥匙要我给你开门。……求求你了,什么也别问,快去吧。”

    庄茹闻言很有些忐忑,但见小白说的郑重,也拿上手机出门了,出门前还特意对清尘道:“妹妹,小白是真的担心你,好好说话,千万别动手。”

    庄茹走了,清尘冷冷的说:“你把姐姐支开,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说吧。”

    白少流:“我不是想瞒着她,也不是不相信她,但是有些话她如果听见了就有关系了,我们应该让她与此事无关。……我来不是想劝你不要杀黄亚苏,实际上你也用不着杀他了,算算时间他应该已经死了,我杀的。”

    清尘吃了一惊:“你杀的?你怎么可能……”

    小白接着她的话道:“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他?又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回家?”他从怀中取出一支金光闪闪的钢笔,轻轻一扬手钢笔悬浮到身前开始散发出灼热的白光,渐渐融化凝聚成一个小小的金属液滴,液滴在逐渐冷却落回到小白手中成为一个金属球。

    小白用炼器之法销毁了这支价值不菲的钢笔,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他把玩着金属球又掏出一支一模一样的钢笔说道:“刚才那支笔是一支暗杀用的钢珠枪,用这样一种笔改装成钢珠枪全世界恐怕独一无二,灵顿侯爵曾经用它来刺杀风君子没有成功,但是我今天用他来刺杀黄亚苏成功了。……那支笔里只有一发钢珠弹,直径一点二毫米,射程五米,钢珠上有剧毒和强效麻醉剂,我将钢珠打在了黄亚苏足踝侧后的凹陷处。那个部位感觉迟钝离大脑心脏也很远,等他发现感觉不对的时候再抢救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我是在股东会散会大家起身离场的那一瞬间动的手,本来也有些担心会被发现,结果很走运,我回来了。”

    清尘仍然握着紫金枪,可是枪尖有些发颤:“你,你,你为什么……?”

    白少流:“在我房间书桌的第一个抽屉里,有一封开口的信,你去拿出来,看了之后也许能明白我是怎么想的。”

    清尘一闪身就进了小白的房间,桌子一声响她已经拿了信回到了客厅,将紫金枪靠在墙上打开信看了起来,脸色渐渐的变了,不再是冷冰冰的,鼻子抽动了几下有些动容又有些想哭,但还是忍住了。只见信上写着——

    庄茹:

    在你家住了这么长时间,很抱歉没有告诉你,我就是警方通缉的杀手清尘。至于为什么,这与你无关,我也不想解释。很感谢这么长时间以来你的照顾,如果因为我给你带来什么麻烦,我深表歉意。好好照顾你的妹妹,希望她以后一定做个不一样的人。

    这封信很短,只有寥寥几行字,落款是白少流。清尘变色道:“你怎么和姐姐说这些?姐姐明明知道我就是……我知道了,这不是写给姐姐看的,是写给警察看的?……这东西不能留着。”说着话手一抖,一团紫金色的火焰出现,这封信连灰都没有留下。

    白少流:“这封信,是怕我今天万一失手留下的,既然没有失手,应该烧了。”

    气氛突然变得沉默了,清尘看着小白想说话又说不出来,似乎已经没必要再问小白为什么要杀黄亚苏,如果到此时清尘还不清楚那她真是傻透了。因此而原谅他吗?好像又是两回事,清尘这一口气并没有完全顺过来,脑袋里有点乱也没有想明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还是白少流首先打破了沉默,他站起来走到清尘身边,轻轻扶住她的肩膀道:“我知道你恼我,因为我和顾影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见我,我却知道你就躲在家里,本想等你气消了再和你好好解释,但是现在情况有点变化,你不能留在家里了,离开一段时间吧。”

    清尘低着头:“为什么?”

    “黄亚苏死了,肯定会有人查,无论是想抓你的安全部门还是警方,还有长白剑派。长白剑派就先不说了,警方那边只要仔细查一定会发现他是怎么死的,当时有机会暗杀的人都有嫌疑。我是保镖出身,又与黄亚苏不和有利益冲突,当时又在场,肯定会成为头号嫌疑人,最近一段时间我以及这里都可能会受到严密监控。……所以你必须走,不能留在这里,把紫金枪也拿走。”

    清尘:“小白哥,你不会有事吧?”

    白少流摇了摇头:“我当然不会有事,嫌疑再大不过是动机猜测,没有证据我不用担心,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庄茹也不会有事的,她根本毫不知情。”

    清尘:“你要我去哪里?”她和小白闹别扭,实际上是把小白赶出去不让回家住,可是小白突然让她离开,清尘也有了一种无家可归的失落感。

    白少流:“我既然没有失手,黄亚苏之死帐还会算到杀手清尘身上,长白剑派知道你是谁,他们可不是警方,弄不好会找你的麻烦,如今之计,你去坐怀丘最稳妥,在那里没人可以伤害你。”

    清尘突然一扭身甩开了小白的手:“你和顾影的坐怀丘?我不去!我会离开这里的,你放心好了,我这就去收拾东西。”说完话大步走进了房间。

    白少流:“你要我放心我就能放心吗?你要去哪?”

    清尘:“你真想见我的话,等顾影回来,让她去找我,我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就是把话说清楚。”

    白少流:“找你总得说个地方吧?”

    清尘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小白哥若真有心要找我,我就不信连你也找不到。……让姐姐上来吧,外面天挺热的,我马上就和她道别。……既然你这几天可能会被人监视,就不要到处乱走了,留在家里好好陪姐姐。假如你对姐姐不好,我就真的不会原谅你!”

    庄茹回家,看到清尘在房间里收拾东西,赶紧问是怎么了,清尘把庄茹拉进房间关上门,两个女人在里面嘀嘀咕咕很长时间。等开门的时候,清尘已经不见了,只有庄茹一个人眼圈还有点红。小白走了进来,发现清尘只是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整齐了,并没有全部带走。庄茹问道:“你是怎么劝妹妹的?她怎么还是走了呢?妹妹不回来,我看你怎么办?你就真的那么狠心吗!”

    小白也不知道清尘说了什么,只能问道:“清尘都对你说了什么?”

    庄茹低头道:“她说她不在的日子,我该怎么欺负你就怎么欺负你,千万不能便宜了你。听这话,她还是会回来的是吗?”

    白少流:“我看看她带走了什么东西就知道了。”然后开始检视清尘的房间来。想当初小白是从淝水清尘的老家把她领来的,清尘的随身行李很少,大部分东西都是到了乌由之后庄茹张罗着置办的。清尘的东西小白昨天就清点过,今天又清点了一下,发现她随身带的东西不多,只有几样。

    紫金枪自然不离身,小白送她的软玉蛟吻也随身带着,还有那支赤蛟须与那件赤霞衫,这些东西都带走了小白也松了一口气。小白还发现了一样东西被清尘带走了,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那是一套内衣,具体的说就是他第一次和清尘见面时无心之中给她买的那套黑色镂花情趣内衣。后来清尘几乎没穿过,但却一直留着,从淝水到乌由也把它带在行李里,这一次仍然带走了,这也许是一种纪念吧。既然她带走了这个,小白感觉心里多少踏实了点。

    黄亚苏死了,真的死了,也许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是那个曾死里逃生得到大富大贵的新身份的辛伟平,这次真的是死了。他的死讯被情报部门及警方严密封锁,严令有关人士不许外泄,同时侦查在暗中立刻展开。

    特勤部门和警方都不是傻子,这一次黄亚苏死于离奇的暗杀,刺客的手段明显与杀手清尘的风格不同,不排除是他的其它仇家借机下手。假如凶手不是清尘的话,则封锁黄亚苏的死讯仍然可以钓出杀手清尘,用死人做饵也未尝不可。

    但是这消息对有些人封锁不住,比如黄亚苏之母艾思。艾思沉浸在中年丧子的巨大的悲痛中,她很年轻的时候嫁给了老头子黄泰,生了儿子黄亚苏,这段婚姻没有太多的幸福可言。黄泰死后她改嫁洛水寒,并且帮助洛水寒创业,河洛集团才有了今日的规模。洛水寒是个重情义的人,也不能说对她不好,两人之间也有过甜蜜的回忆。

    可惜洛水寒一样早死,儿子黄亚苏是艾思最大的寄托,这个儿子曾经有很多坏习惯,但他已经学会了上进,虽然那种野心可能过分了,但在艾思眼里也没什么不好。现在黄亚苏死了,死的无声无息莫名其妙,躺在冰柜里,尸体已经被警方专家彻底的解剖检验,再也没有可能像上次那样起死回生。

    艾思觉得这世上的天空突然变得一片灰暗,她不仅伤心而且有些绝望,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是为了谁?其实艾思今年只有四十多岁,保养的很好,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年轻的多,在乌由各界名流中一直是一个精明干练的女强人形像,但是这几天这位女强人明显憔悴了。艾思不仅伤心而且愤怒,黄亚苏重金请来的那些高手保镖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她在伤心之余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将那些饭桶全部开除。

    可怜昆仑十三大派之一,堂堂长白剑派的精锐高手,在艾思眼里成了一窝饭桶。这天,艾思在黄亚苏经常居住的那栋房子里,看着儿子的遗像痴痴的出神,她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只有一个人在此独坐。

    “夫人,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您这样伤心,还不如为他多做点事情。……亚苏是我的弟子,弟子对于我们这种人的含义,就和自己的儿子一样,我和你一样伤心。”突然出现的声音让艾思吃了一惊,抬起头道:“你是谁,是怎么进来的?”

    “夫人不必惊慌,您应该是认识我的,亚苏曾经把我介绍给你,很惭愧,我没有保护好他的安全。”杜寒枫从屋角走了出来,艾思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屋子里突然出现一个人,艾思也是大惊失色,但她毕竟是什么风浪什么场面都经历过,很快镇定下来淡淡道:“原来是杜先生,亚苏是介绍过你,据他说你是一个了不起的高人,远在那乌由第一高手白少流之上,股东会那天你也在场。……很可笑,他信错了人,你没有保护他的安全,我不是已经要你滚蛋了吗?”

    杜寒枫面不改色道:“夫人,杜某很惭愧,原以为亲自守在亚苏身边会万无一失,没想到刺客就在河洛集团的股东或高层当中,唯一疏忽的地方就是我在门外没有进入会场,而实际上我进不去。……警方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夫人难道不想知道是什么人杀了你儿子吗?”

    艾思声音发尖发颤:“什么人?”

    杜寒枫:“黄亚苏死于氰化物中毒导致的神经麻痹,中毒的伤口在右脚踝后侧,时间大概就在下午会议结束的前后。如果你不信,警方的报告很快就会送到你手里。……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亚苏真正被暗算的时间是在散会出门之前,因为出门之后在我身边是不可能让刺客得手的。那么只有一个结论,刺客就在会场中,不是河洛集团的股东就是列席会议的河洛集团高层,当时会场里只有三十一人,刺客必在其中。”

    艾思愣了片刻,突然就像梦醒一般站了起来,泼妇似的扑了过去,双手抓住杜寒枫胸口的衣服厉声喊道:“是谁?凶手是谁?你告诉我!”

    杜寒枫只要抬一个手指头就可以要她的命,却任由她撕扯自己的衣襟一动未动道:“夫人,凶手是谁,恐怕要问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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