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他顿了一下威胁道:“好,你不开是不是?那我找房东撬锁了,就说你是里面抽羊角风了……”
“你才抽羊角风了!”房中传来一声低低的反击,他笑了,果然在!在就好,他任打任骂,谁让他手机没电,又食言没有回去吃饭了呢?
“你在就好,来,宝贝儿,快点开门,为夫来跟你道歉的。”
“你哪儿有错?道什么歉啊?你没错!”海若没好气的回答,她已经郁闷一下午了,既盼着他来,又恼恨他,不想理会他。其实吧,只要他哄哄她,告诉她他到底去了哪儿,她就能原谅他。
“我手机没电了,后来才发现的,宝贝我一换上电池看有你的未接电话就赶紧给你回过去了,可惜晚了。几个生意上的朋友非得拉着我喝几杯,你说我不去好看吗?可是我并没有喝酒,不信你闻闻,真的,你打开门闻一闻啊!”
海若的心宽慰了许多,从床上坐起身,隔着门轻声问:“那你到底去公司做什么了?”
“那个……都是工作上的事,宝贝,我也想处理完就回来,可是……”
“滚!夏云帆你给我滚远点,我不想见到你,我讨厌你!”房中语气已经非常平稳的颜海若忽然恼了,恶狠狠的呵斥:“你要是不走,我们就一刀两断!滚!”
他还是在撒谎,坚持不肯承认他没有去公司,也坚持不肯坦白他到底去了哪里,让她能不生气吗?她已经给了他几次机会了。
“娘子你到底怎么了?你打开门我们聊聊,反正今天都是为夫的错,为夫不该大周末的还跑去公司……”
“滚!滚滚滚!夏云帆你要是敢再多说一个字的话,我们分手,马上分手!”海若的声音都在颤抖了。
云帆愣了,半天没敢吭声,看看天色已晚,才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轻声劝说:“宝贝,你生的什么气,总得告诉我一声吧?”
“生你还不快滚的气!”海若愈发恼了,怒吼着非要他离开。
“海若,我们得谈谈,只要愿意自己听,我就才能沟通……”
“夏云帆,我大姨妈来了,心情烦躁,你快点给我滚!我今晚自己留在这里安静一夜,你别惹我!你要是还想我们有余地,马上走;如果不想,你就尽管啰嗦下去吧!”
这句话吓得云帆心惊胆战,他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屋里冷,打开空调!”云帆认真的提醒,房内没有动静,云帆又提醒,空调的外机这才呼呼的转了起来。云帆笑了,这些电器是他特地让人给安上的。
这一夜,海若就是不肯给他开门,他一直站到八点多,腿酸软的站不住了,只好打道回府,期间无数个电话打过来,全都是关机。这一夜,一对怨侣各自辗转反侧,大半夜未眠。
云帆顶着黑眼圈一大早就来接海若去上班,可是房东却告诉他,海若早就走了。云帆不信,用钥匙打开门进去才发现是真的,她一定是在躲着他。
云帆重新锁上门离开,忽然又回来了,想了想,将钥匙插进锁孔,用力一掰,钥匙断在里面了,谁也打不开了。
哼,娘子,我看你今天还在不在里面睡。
海若正低头呆呆看着凭证,却一个数字都没有看进去,青姐接了一个电话,转头对海若说:“海若,老板打电话说,你做的帐出了一点小错误,让你上楼解释一下……”
“解释个屁,让他滚!该解释的是……”一肚子火的海若脱口而出,旋即清楚的听到整个办公室都是一片抽气声。
海若蓦然清醒,忙将头低到了桌面上,恨不能将脑袋藏到抽屉里去。
一室的鸦雀无声,海若囧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又响了,她顺势摸起来,是云帆发来的短信。海若没好气的又扔回到桌子上,不想看,可是仅仅过了几秒钟,她还是忍不住又拿了起来,忿忿的翻开。
“娘子,对不起,是我的错,昨天我确实没有在公司,但是请给我一点点时间,我以后会告诉我去做什么。但是我保证,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可我不对你说实话就是我的错,你打骂都可以,就是不能不理我。让你上来是给你一个机会过来教训我,你不教训我我不踏实,来吧,狠狠教训我,然后让我放心的工作,不然什么都做不了,脑子里全是你。”
海若看着短信,哼了一声,又将手机扔回到桌上,林妹妹恰好经过,笑着问:“咦咦咦,海若的表情怎么有点像小情侣吵架的感觉?你不会是恋爱了吧?还玩地下党的?说,谁给你发短信呢?”
海若瞪了她一眼,坏笑说:“你男朋友给我发的呀!”
林妹妹咯咯笑了起来,捅捅她的肩膀说:“他在哪儿呢?麻烦告诉他一声,姐等了他二十多年了,多不容易!让他赶紧的来。”
“你欲/火焚身了吧?”海若笑着质问,林妹妹傻笑,伸手去摸她的手机,嘀咕着:“我瞧瞧,到底谁给你发的短信,说什么暧昧肉麻让人流鼻血的话了?”
“赶紧的忙你的去吧!”海若一把抢过了自己的手机,迅速删除了那条短信,可仍不敢将手机给她看,上面有很多她和夏云帆的通话记录呢!而且夏云帆的电话号码早已不是记录成了“a”,而是“a狼君”。
海若正要低头装工作,短信又发过来了她忙看了一眼,汗,又是夏云帆!
“娘子,我错了。你来骂我几句吧,那样我心里好受些!”可怜兮兮的口气,实在不是他的作风。海若哪儿知道,当他失眠一晚之后,早上老早就在她住的外面等着,又怕吵了她休息,所以等到算着她该起床他才进去,谁知道,她为了避开他,所以天不亮就出门了,在早点餐厅逗留到上班时间才直接来了公司。
海若直接将短信删了,无视。可是旋即,她又动摇了。他有点自己的小秘密,需要时间说清楚,她又何尝不是?将心比心,他对她平时好的不得了,她又何曾因为他的好,就把所有的故事全无保留的都说给他了?
海若忍不住叹了口气,蔫蔫的趴在桌上装死。隔几分钟便从她那个位置传出一声低低的叹息,青姐和林妹妹、纪盈等人相视一眼,偷偷的笑。纪盈小声说:“典型的恋爱期症状,搞不好还是热恋晚期。过了这个坎,就变成平淡期了,但是也稳定踏实了。”
林妹妹小声说:“手机看到没?隔几分钟就响一次,肯定是男猪脚打来的,要不要偷来看看?”
青姐摇摇头:“不要了,海若也不小了,也该恋爱了,咱们不要给她造成压力,让她顺其自然。”
纪盈点点头:“嗯,青姐说的对,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想说说明还没到时候,给她时间吧!”
林妹妹坏笑,小声问:“逗逗她?让她转移一下坏心情?瞧那半死不活的,柔弱的可怜,让人恨不能压在桌上蹂躏一番。”
青姐“噗”的低笑了出来,点点头:“要的!”
海若再不自觉的的低声叹息,手机在手中转来转去,那条狼已经发了十几条短信了,她一条也没回,全部删除了,连他的通话记录和电话簿都删除了。等他来找她的时候,她要故意给他看,哼!姐是真的真的生气了,把你的一切痕迹都消灭掉了!
可是……那号码如同那个人一样,早已烂在心里,在不在电话簿里都是一样的清晰。
海若再长长叹息一声,直起腰,往椅背上一靠,背被一只手硌痛了,她忙转头,眼珠子都要掉了来了。
青姐、林妹妹、纪盈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呼啦啦围了半圈,正在背后拿让人惊悚的眼神默默凝望着她。
海若汗,战战兢兢的开口:“各位大婶大妈大娘……小女子一个个侍寝成不成,你们一起上,我承受不住,我是这样的柔弱……”
林妹妹伸出手指勾上她尖巧的下巴,银笑,温柔的说:“美人,姐先来,脱!”
海若笑着去扯她的衣裳,挠她的痒,青姐勾勾手指:“这丫竟然对林妹妹用强,扁她!”
众人一哄而上,海若忙笑着挣扎,却被众姐妹按在椅中占尽了便宜,整个办公室一片清脆的笑声,她的郁闷自然被赶的远远的,一时竟无暇再去扮忧郁和感伤。
笑声让夏云帆走到办公室外的脚步忽然就顿住了,他默默停留了几秒钟,才加快脚步往财务部走过去。他原本是打算无论如何都要把她叫下去,然后愿打愿骂都承受的,可是,站在财务室门口,他看到的情景,却是她和林妹妹等人嬉笑着打闹成一团,似乎并没有半点的难过。
到底是并没有真的生他的气而不难过,还是他还不足以影响到她的情绪呢?难道,在她心里,他还没有深刻到那种地步?
夏云帆没有吭声,也就没有人发觉他已经在门外站了很久。女人之间的玩笑开起来虽然不是那种露骨的低俗,但是也是有些儿童不宜的,他脸色有些不自然,转过身想要回自己的办公室,林妹妹一转头却忽然发觉他来了,而且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忍不住就脱口而出:“啊!夏总……”
众人转头,一室静寂,旋即各自如箭一般窜回自己的位置,做勤劳敬业状,独留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的颜海若独自对上夏云帆的目光。
海若表情有些呆,云帆的表情有些冷,竟忘了周围几双眼睛,四目相对,足足有一分钟。众人悄悄看看云帆,再悄悄看看呆住的海若,还是青姐担心海若又触到了雷区,先站起来承担责任:“对不起夏总,刚才是我们在给海若开玩笑,是我先起头的,我的错,与海若没关系,请您不要……”
云帆回神,将目光艰难的从海若脸上移开,看了青姐一眼,摆摆手,示意她不要紧张,坐下说话,又对颜海若摆摆手:“颜海若,你跟我去一下办公室。”
青姐吓得又腾的站起来了,忙说:“夏总,真的不是她的错,是我的错。”
腹黑的云帆点点头,认真的说:“嗯,我知道……”
“不,不是青姐的错,是我……”海若忙打断他的话,将责任揽下来。公司是不允许大声喧哗吵闹的,以免影响同仁工作和公司的形象,如果青姐揽下来了,她是会受到处罚的。
“其实是谁的错不重要,重要的是……”云帆迈动脚步走到青姐的办公桌前,语气很平和,却透着淡淡的冷,让人心惊胆战:“重要的是,你是这间办公司的负责人,对吧?”
海若恨死他了,就知道他心又狠又黑,可是她们偏偏还就犯在他手里了。
“要不然你们商量一下,看看是青姐你们集体跟我去办公室呢,还是颜海若你去跟我解释一下呢?”云帆倚靠在桌前,食指弯曲,轻轻敲击着桌面,认真的说:“我等你们三十秒,商量一下吧!”
青姐正要站起身,海若已经推开椅子大步往门外走了,青姐忙要叫住她:“海若……”
海若回头,淡淡一笑,轻声说:“青姐,我去跟夏总解释一下做错帐的事,没事。夏总这么宽容大量,他怎么会跟我们计较这么一点点小事呢?”
颜海若这话都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的,看向夏云帆的眼睛能杀人。
云帆一脸冷漠萧肃,心里却在狂笑,甚至有些激动,淡淡的摆摆手安抚一群女人们:“没事,刚才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们继续工作!”
青姐等人长长松了一口气,目送云帆和海若的身影离开,林妹妹带着哭腔哀嚎:“可怜的海若,她上辈子是怎么得罪夏总了,为什么每次都撞在枪口上?”
纪盈苦中作乐:“大抵是上辈子她把夏总给强了……”
众人又想笑又担心,无不为海若捏了一把汗。
海若故意走了员工电梯,夏云帆也跟着一起走了进去,电梯里还有别人,他一进来,气压瞬间低了下来,大家打了招呼,便不敢吭声了。颜海若站在前面,夏云帆就站在她身后,眸光不敢落在她身上,以免让人看出什么。等待电梯关门的时间,颜海若感觉自己的臀部有只手狠狠捏了一把,她想惊叫,又瞬间明白是他,真是恨不能转过身去,啪,很拉风的甩他一个巴掌。可是……阵以系圾。
夏云帆你令尊的令堂的,姐先忍了!一起跟你算账。
可是后面那只手,从进了电梯就一直在捣乱,不是捏了一下屁股,就是拿指尖捅捅她的腰,可怜她想躲,面前有很多同事,她不敢,于是那只手就故意的悄悄折磨她。电梯在八楼停了一下,她假装没站稳,一个趔趄,脚往后轻移,一脚踩上他的鞋面,还是用的鞋跟,然后迅速转身回头,一脸惊慌失措的道歉:“哎呀夏总,对不起,电梯一停我没站稳,哎呀,真是对不起,十万分的对不起哦!”
夏云帆痛的抽气,咬着牙弯着腰扶着腿,恶狠狠的瞪向她,她一脸歉疚,眼睛里却带着笑意,很无辜的盯着他,他似乎都能听到她心底的狂笑声。
脚很痛,但是他并没有真的生气,如果他的痛能换回她的原谅,让他痛一万次都可以。
他没有吭声,同事们却为她捏了一把汗,在嘉宏人人都知道,颜海若是反面典型,运气极背,每次都被老总抓个现行。
云帆长长呼了一口气,电梯在七楼停下的时候,看也没有看她,冷冷的提醒:“到了,跟我去办公室!”
海若心底狂笑,乐颠乐颠的跟在他屁股后面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在看到田宁的一瞬间,海若有些迷惑,田宁居然抬头望灯,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老板和她。
这是为什么?
夏云帆已经走进了办公室,海若故意站到田宁左边,田宁扭头看右边的灯,海若又转到她右边,田宁转头看左边的灯,海若拍拍她的肩膀,她长叹:“文件怎么还没打好,我去看看……”
望着田宁鬼追一样跑远的身影,颜海若还纳闷着,她哪儿知道,夏云帆心情一不好,作为助理的田宁那瞬间回到旧社会的日子是怎么熬的?夏云帆忽然从办公室出来了,左右看了一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直接拖进了办公室。
门“嘭”的一声关上了,她也被他抵在了门后。
“夏……”海若怒了,开口要痛骂。
“老婆我错了!”云帆的脸忽然变了,从俯视她,变成了仰视,还带着一种求包养的可怜兮兮的表情。
“我不是你老婆,少占我便宜!”海若冷声呵斥,倔强的将头转过去,不理他。
“老婆我真的错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出轨、劈腿一次都不行!休想我原谅你。”海若气的双眼通红。
云帆低头笑了,反问:“谁告诉你我出轨、劈腿了?”
海若红着眼眶反问:“不是你干嘛神秘兮兮的,还对我撒谎?”
云帆两手撑在门后,将她圈在臂弯里,轻声道歉:“宝贝儿,我真的没有出轨劈腿,但是还是有些棘手的事情要处理,我不想让你跟着烦恼,但是我保证,绝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事,基本上是和你无关的事。请你相信我,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云帆的口气温柔极了,他是真的很歉疚,更心疼自己让心爱的女人伤了心,可是,为了帆帆母子的安全,他真的不能说。海若不会知道,但是他知道,曾经有一个商界的女人觊觎夏云航,试图接近和诱惑他,在夏云航并没有动心的情况下,那个女人还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两年后他们才知道她的消息,她疯了!不但她名下的公司破产,而且她本人也曾被人囚禁,至于遭受了多少凌辱,在她疯了之后,无人知晓,但是如果不严重,她也不会精神失常。据说整件事是有人在幕后指使的,至于是谁,表面看起来是一个谜案,可是夏云航最清楚,因为在那个女人出事之前,江中岩曾经单独话中有话的警告过他,只是天地良心,他对那个女人并没有一点点的暧昧之心,可是,这仍旧不能摆脱她被收拾到这种凄惨地步的命运。
江家人的狠,没有人比夏云航兄弟更清楚了,现在即便是江中岩瘫痪了,可是他背后的势力仍然还在。他们兄弟不能拿皓皓母子的安全来赌,哪怕一点点的风险都不能存在,因为他们赌不起。
海若不是石头心,他对她的好太多太多,偶尔一次的冲突,并不能抹煞那些曾经存在过的温情,很多很多人的感情都是这样,因为一次小小的怀疑便否决所有的好所有的真,是不现实的。哪一份感情不是在冲突和误会中磨砺?
海若不吭声,低垂着眼眸,可是夏云帆还是能够看出,她的眼眶红了,她是真的真的很委屈。
云帆愈发痛恨自己,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轻声道歉:“海若,对不起,真的是我的错。无论你说什么气什么,总之,都是我的错。但是求你不要离家出走,不要不要我,行不行?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安排好所有的事情,我会告诉你真相的,我保证!”
海若,假如有一天我告诉了你真相,我不能保证你会不会原谅我,但是你若不会原谅我,我也要为你铺好后路,让没有我的日子,你也能一样的衣食无忧,过的比谁都好。在我没有做到这一点之前,请让我保守这个秘密,毕竟,我们的未来不是掌握在我的手中,而是在你的手中,你若原谅我,我们便有未来,你若不肯原谅,我最起码要让你有自己的未来,而我……没有你,我便没有任何所谓的未来……
云帆伸出手,紧紧抱住海若,轻声请求:“宝贝儿,求你原谅我!打骂都可以,肉偿也没问题,实在不行sm也随你,只要你别不要我……”
海若的心本就不坚定,这样温柔的他,这样低声下气的跟她道歉,她还怎么能够坚持的下去?
“以后不许再骗我!你直接跟我说你有事就可以,我也不会追问你到底有什么事的。我知道,男人的世界也不是女人应该全盘介入的,所以……”海若有些哽咽,嗓子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了。
云帆轻声笑了,喉间有些酸涩,双臂愈发收紧,恨不能将她揉进心窝里去。这个可爱的女人,她其实什么都懂,对男人的好,给男人的空间,她都明白,自己太傻,想的太多,反而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化。
“对不起宝贝,我保证,一定不会再对你撒谎了,我保证!”云帆轻轻吻她的发顶,对她发誓,也是在对自己发誓。以后,他宁愿选择沉默,都绝不会再对她撒谎,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也不会!
“叶轻晚曾经在a县住过?”宁向天看着那一页银行单据,有些不确定。
“是!虽然没有人见过她,但是从颜海若每个月都往这张银行卡上存钱的习惯来看,应该是属于生活费的性质。您看,每一笔存款的记录都是在d市的市区,也就是颜海若工作生活的城市,而且大多都是她发薪水的那天,最多也不会超过三天之后,并且,取款的记录,都是在a县,也就是说,使用这笔钱的人,在a县。您觉得,能让颜海若每月坚持给付生活费的人,除了她的母亲,还能有谁?”
宁向天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手都有些颤抖了,忙追问:“那查到取款人的信息了吗?”
助理摇摇头,轻声解释:“这张银行卡的名字是颜海若,开户行也是d市,取款人都是在取款机上操作的取款程序,也就是说,从头到尾,每一个过程,都不会出现取款人的信息,除非是银行取款机的监控,但是调取监控咱们没有这个权力……”
宁向天眉头紧皱,冷笑,反问:“没有权力你却能查到账单,就也有办法查到监控,对吧?”
助理笑了,宁向天也笑了,忽然又拉下了脸,追问:“直接说,有什么顾虑?”
助理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太太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起疑心了,总是追问我在忙些什么,也曾试探过您在忙些什么,还曾侧面的打听过颜海若的消息。不过,我想她是不知道颜海若和叶轻晚的关系的,因为叶轻晚在从新缗迁往g市的时候,户口和身份证,曾经换过名字,据说当时他们夫妇都改了名字,源于颜硕这人做生意信一些风水的说法。”
宁向天苦笑,点点头:“在我眼里,她永远是叶轻晚。继续查,查取款人的信息,如果能有视频资料就更好了!还有,太太那里,还是要保密,假如她知道了什么,一切有我。”
助理点点头,应了。
海若终究还是原谅了云帆,她走了不久,云航的电话就打来了,电话那段的他,显然情绪低落,说话的口气都有气无力的。
“梁瑾说要带皓皓离开这里的事,你是知道的?”
“嗯,知道。”
“知道你不劝住她?”
“我为什么要劝住她?我支持她。”
“支持?为什么?你应该知道,皓皓是夏家的骨肉……”
“是,我知道!可是这么多年来,梁瑾受了多少苦?在皓皓需要父亲的时候,你在哪里?未来的日子,你又能给皓皓多少父爱?梁瑾一个人将他拉扯大,你现在说皓皓是夏家的骨肉,我问你,你为这个夏家的骨肉付出过什么?”
“我出了钱!我保证了他们母子的衣食无忧!”
“别拿钱说事!钱不足以弥补你对皓皓缺失的父爱,也不足以给他一个正常的家。”
云航许久未语,很久之后,才轻声问:“云帆,她走了之后,我们是不是就彻底的了断了?我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是不是我的儿子,我也再也见不到了?是不是,以后的我,连心理上的支撑和慰藉都没有了……”
“你若真爱梁瑾,在给不了她未来的时候,就给她自由吧!让她放弃这段千疮百孔的感情,去享受一个女人真正该有的完整幸福。对皓皓也是,梁瑾爱他如生命,在梁瑾开始新的感情时,势必会先考虑他的感受,如果她要重新去接受的男人对她的孩子不好,我想她是不会答应的。如果她能有一个正常的家,那么皓皓也就有了一个完整的家,他叫谁爸爸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一生会快乐,会幸福,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如果我们给不了,就放了他和他的母亲,哥,你真的想让他们一辈子生活在黑暗里,一直被痛苦纠缠着吗?”
云航又是很久没有说话,久到云帆以为他已经放下了电话。就在云帆想要挂断重新打过去的时候,云航的电话又打了回来,他的声音愈发的沉重,甚至有些嘶哑,低沉的嗓音缓缓传来:“妈不会答应的……”
云帆的心提了起来,眉头也皱了起来。人,真的都这么自私吗?该放下的,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呢?
“你才抽羊角风了!”房中传来一声低低的反击,他笑了,果然在!在就好,他任打任骂,谁让他手机没电,又食言没有回去吃饭了呢?
“你在就好,来,宝贝儿,快点开门,为夫来跟你道歉的。”
“你哪儿有错?道什么歉啊?你没错!”海若没好气的回答,她已经郁闷一下午了,既盼着他来,又恼恨他,不想理会他。其实吧,只要他哄哄她,告诉她他到底去了哪儿,她就能原谅他。
“我手机没电了,后来才发现的,宝贝我一换上电池看有你的未接电话就赶紧给你回过去了,可惜晚了。几个生意上的朋友非得拉着我喝几杯,你说我不去好看吗?可是我并没有喝酒,不信你闻闻,真的,你打开门闻一闻啊!”
海若的心宽慰了许多,从床上坐起身,隔着门轻声问:“那你到底去公司做什么了?”
“那个……都是工作上的事,宝贝,我也想处理完就回来,可是……”
“滚!夏云帆你给我滚远点,我不想见到你,我讨厌你!”房中语气已经非常平稳的颜海若忽然恼了,恶狠狠的呵斥:“你要是不走,我们就一刀两断!滚!”
他还是在撒谎,坚持不肯承认他没有去公司,也坚持不肯坦白他到底去了哪里,让她能不生气吗?她已经给了他几次机会了。
“娘子你到底怎么了?你打开门我们聊聊,反正今天都是为夫的错,为夫不该大周末的还跑去公司……”
“滚!滚滚滚!夏云帆你要是敢再多说一个字的话,我们分手,马上分手!”海若的声音都在颤抖了。
云帆愣了,半天没敢吭声,看看天色已晚,才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轻声劝说:“宝贝,你生的什么气,总得告诉我一声吧?”
“生你还不快滚的气!”海若愈发恼了,怒吼着非要他离开。
“海若,我们得谈谈,只要愿意自己听,我就才能沟通……”
“夏云帆,我大姨妈来了,心情烦躁,你快点给我滚!我今晚自己留在这里安静一夜,你别惹我!你要是还想我们有余地,马上走;如果不想,你就尽管啰嗦下去吧!”
这句话吓得云帆心惊胆战,他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屋里冷,打开空调!”云帆认真的提醒,房内没有动静,云帆又提醒,空调的外机这才呼呼的转了起来。云帆笑了,这些电器是他特地让人给安上的。
这一夜,海若就是不肯给他开门,他一直站到八点多,腿酸软的站不住了,只好打道回府,期间无数个电话打过来,全都是关机。这一夜,一对怨侣各自辗转反侧,大半夜未眠。
云帆顶着黑眼圈一大早就来接海若去上班,可是房东却告诉他,海若早就走了。云帆不信,用钥匙打开门进去才发现是真的,她一定是在躲着他。
云帆重新锁上门离开,忽然又回来了,想了想,将钥匙插进锁孔,用力一掰,钥匙断在里面了,谁也打不开了。
哼,娘子,我看你今天还在不在里面睡。
海若正低头呆呆看着凭证,却一个数字都没有看进去,青姐接了一个电话,转头对海若说:“海若,老板打电话说,你做的帐出了一点小错误,让你上楼解释一下……”
“解释个屁,让他滚!该解释的是……”一肚子火的海若脱口而出,旋即清楚的听到整个办公室都是一片抽气声。
海若蓦然清醒,忙将头低到了桌面上,恨不能将脑袋藏到抽屉里去。
一室的鸦雀无声,海若囧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又响了,她顺势摸起来,是云帆发来的短信。海若没好气的又扔回到桌子上,不想看,可是仅仅过了几秒钟,她还是忍不住又拿了起来,忿忿的翻开。
“娘子,对不起,是我的错,昨天我确实没有在公司,但是请给我一点点时间,我以后会告诉我去做什么。但是我保证,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可我不对你说实话就是我的错,你打骂都可以,就是不能不理我。让你上来是给你一个机会过来教训我,你不教训我我不踏实,来吧,狠狠教训我,然后让我放心的工作,不然什么都做不了,脑子里全是你。”
海若看着短信,哼了一声,又将手机扔回到桌上,林妹妹恰好经过,笑着问:“咦咦咦,海若的表情怎么有点像小情侣吵架的感觉?你不会是恋爱了吧?还玩地下党的?说,谁给你发短信呢?”
海若瞪了她一眼,坏笑说:“你男朋友给我发的呀!”
林妹妹咯咯笑了起来,捅捅她的肩膀说:“他在哪儿呢?麻烦告诉他一声,姐等了他二十多年了,多不容易!让他赶紧的来。”
“你欲/火焚身了吧?”海若笑着质问,林妹妹傻笑,伸手去摸她的手机,嘀咕着:“我瞧瞧,到底谁给你发的短信,说什么暧昧肉麻让人流鼻血的话了?”
“赶紧的忙你的去吧!”海若一把抢过了自己的手机,迅速删除了那条短信,可仍不敢将手机给她看,上面有很多她和夏云帆的通话记录呢!而且夏云帆的电话号码早已不是记录成了“a”,而是“a狼君”。
海若正要低头装工作,短信又发过来了她忙看了一眼,汗,又是夏云帆!
“娘子,我错了。你来骂我几句吧,那样我心里好受些!”可怜兮兮的口气,实在不是他的作风。海若哪儿知道,当他失眠一晚之后,早上老早就在她住的外面等着,又怕吵了她休息,所以等到算着她该起床他才进去,谁知道,她为了避开他,所以天不亮就出门了,在早点餐厅逗留到上班时间才直接来了公司。
海若直接将短信删了,无视。可是旋即,她又动摇了。他有点自己的小秘密,需要时间说清楚,她又何尝不是?将心比心,他对她平时好的不得了,她又何曾因为他的好,就把所有的故事全无保留的都说给他了?
海若忍不住叹了口气,蔫蔫的趴在桌上装死。隔几分钟便从她那个位置传出一声低低的叹息,青姐和林妹妹、纪盈等人相视一眼,偷偷的笑。纪盈小声说:“典型的恋爱期症状,搞不好还是热恋晚期。过了这个坎,就变成平淡期了,但是也稳定踏实了。”
林妹妹小声说:“手机看到没?隔几分钟就响一次,肯定是男猪脚打来的,要不要偷来看看?”
青姐摇摇头:“不要了,海若也不小了,也该恋爱了,咱们不要给她造成压力,让她顺其自然。”
纪盈点点头:“嗯,青姐说的对,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想说说明还没到时候,给她时间吧!”
林妹妹坏笑,小声问:“逗逗她?让她转移一下坏心情?瞧那半死不活的,柔弱的可怜,让人恨不能压在桌上蹂躏一番。”
青姐“噗”的低笑了出来,点点头:“要的!”
海若再不自觉的的低声叹息,手机在手中转来转去,那条狼已经发了十几条短信了,她一条也没回,全部删除了,连他的通话记录和电话簿都删除了。等他来找她的时候,她要故意给他看,哼!姐是真的真的生气了,把你的一切痕迹都消灭掉了!
可是……那号码如同那个人一样,早已烂在心里,在不在电话簿里都是一样的清晰。
海若再长长叹息一声,直起腰,往椅背上一靠,背被一只手硌痛了,她忙转头,眼珠子都要掉了来了。
青姐、林妹妹、纪盈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呼啦啦围了半圈,正在背后拿让人惊悚的眼神默默凝望着她。
海若汗,战战兢兢的开口:“各位大婶大妈大娘……小女子一个个侍寝成不成,你们一起上,我承受不住,我是这样的柔弱……”
林妹妹伸出手指勾上她尖巧的下巴,银笑,温柔的说:“美人,姐先来,脱!”
海若笑着去扯她的衣裳,挠她的痒,青姐勾勾手指:“这丫竟然对林妹妹用强,扁她!”
众人一哄而上,海若忙笑着挣扎,却被众姐妹按在椅中占尽了便宜,整个办公室一片清脆的笑声,她的郁闷自然被赶的远远的,一时竟无暇再去扮忧郁和感伤。
笑声让夏云帆走到办公室外的脚步忽然就顿住了,他默默停留了几秒钟,才加快脚步往财务部走过去。他原本是打算无论如何都要把她叫下去,然后愿打愿骂都承受的,可是,站在财务室门口,他看到的情景,却是她和林妹妹等人嬉笑着打闹成一团,似乎并没有半点的难过。
到底是并没有真的生他的气而不难过,还是他还不足以影响到她的情绪呢?难道,在她心里,他还没有深刻到那种地步?
夏云帆没有吭声,也就没有人发觉他已经在门外站了很久。女人之间的玩笑开起来虽然不是那种露骨的低俗,但是也是有些儿童不宜的,他脸色有些不自然,转过身想要回自己的办公室,林妹妹一转头却忽然发觉他来了,而且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忍不住就脱口而出:“啊!夏总……”
众人转头,一室静寂,旋即各自如箭一般窜回自己的位置,做勤劳敬业状,独留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的颜海若独自对上夏云帆的目光。
海若表情有些呆,云帆的表情有些冷,竟忘了周围几双眼睛,四目相对,足足有一分钟。众人悄悄看看云帆,再悄悄看看呆住的海若,还是青姐担心海若又触到了雷区,先站起来承担责任:“对不起夏总,刚才是我们在给海若开玩笑,是我先起头的,我的错,与海若没关系,请您不要……”
云帆回神,将目光艰难的从海若脸上移开,看了青姐一眼,摆摆手,示意她不要紧张,坐下说话,又对颜海若摆摆手:“颜海若,你跟我去一下办公室。”
青姐吓得又腾的站起来了,忙说:“夏总,真的不是她的错,是我的错。”
腹黑的云帆点点头,认真的说:“嗯,我知道……”
“不,不是青姐的错,是我……”海若忙打断他的话,将责任揽下来。公司是不允许大声喧哗吵闹的,以免影响同仁工作和公司的形象,如果青姐揽下来了,她是会受到处罚的。
“其实是谁的错不重要,重要的是……”云帆迈动脚步走到青姐的办公桌前,语气很平和,却透着淡淡的冷,让人心惊胆战:“重要的是,你是这间办公司的负责人,对吧?”
海若恨死他了,就知道他心又狠又黑,可是她们偏偏还就犯在他手里了。
“要不然你们商量一下,看看是青姐你们集体跟我去办公室呢,还是颜海若你去跟我解释一下呢?”云帆倚靠在桌前,食指弯曲,轻轻敲击着桌面,认真的说:“我等你们三十秒,商量一下吧!”
青姐正要站起身,海若已经推开椅子大步往门外走了,青姐忙要叫住她:“海若……”
海若回头,淡淡一笑,轻声说:“青姐,我去跟夏总解释一下做错帐的事,没事。夏总这么宽容大量,他怎么会跟我们计较这么一点点小事呢?”
颜海若这话都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的,看向夏云帆的眼睛能杀人。
云帆一脸冷漠萧肃,心里却在狂笑,甚至有些激动,淡淡的摆摆手安抚一群女人们:“没事,刚才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们继续工作!”
青姐等人长长松了一口气,目送云帆和海若的身影离开,林妹妹带着哭腔哀嚎:“可怜的海若,她上辈子是怎么得罪夏总了,为什么每次都撞在枪口上?”
纪盈苦中作乐:“大抵是上辈子她把夏总给强了……”
众人又想笑又担心,无不为海若捏了一把汗。
海若故意走了员工电梯,夏云帆也跟着一起走了进去,电梯里还有别人,他一进来,气压瞬间低了下来,大家打了招呼,便不敢吭声了。颜海若站在前面,夏云帆就站在她身后,眸光不敢落在她身上,以免让人看出什么。等待电梯关门的时间,颜海若感觉自己的臀部有只手狠狠捏了一把,她想惊叫,又瞬间明白是他,真是恨不能转过身去,啪,很拉风的甩他一个巴掌。可是……阵以系圾。
夏云帆你令尊的令堂的,姐先忍了!一起跟你算账。
可是后面那只手,从进了电梯就一直在捣乱,不是捏了一下屁股,就是拿指尖捅捅她的腰,可怜她想躲,面前有很多同事,她不敢,于是那只手就故意的悄悄折磨她。电梯在八楼停了一下,她假装没站稳,一个趔趄,脚往后轻移,一脚踩上他的鞋面,还是用的鞋跟,然后迅速转身回头,一脸惊慌失措的道歉:“哎呀夏总,对不起,电梯一停我没站稳,哎呀,真是对不起,十万分的对不起哦!”
夏云帆痛的抽气,咬着牙弯着腰扶着腿,恶狠狠的瞪向她,她一脸歉疚,眼睛里却带着笑意,很无辜的盯着他,他似乎都能听到她心底的狂笑声。
脚很痛,但是他并没有真的生气,如果他的痛能换回她的原谅,让他痛一万次都可以。
他没有吭声,同事们却为她捏了一把汗,在嘉宏人人都知道,颜海若是反面典型,运气极背,每次都被老总抓个现行。
云帆长长呼了一口气,电梯在七楼停下的时候,看也没有看她,冷冷的提醒:“到了,跟我去办公室!”
海若心底狂笑,乐颠乐颠的跟在他屁股后面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在看到田宁的一瞬间,海若有些迷惑,田宁居然抬头望灯,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老板和她。
这是为什么?
夏云帆已经走进了办公室,海若故意站到田宁左边,田宁扭头看右边的灯,海若又转到她右边,田宁转头看左边的灯,海若拍拍她的肩膀,她长叹:“文件怎么还没打好,我去看看……”
望着田宁鬼追一样跑远的身影,颜海若还纳闷着,她哪儿知道,夏云帆心情一不好,作为助理的田宁那瞬间回到旧社会的日子是怎么熬的?夏云帆忽然从办公室出来了,左右看了一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直接拖进了办公室。
门“嘭”的一声关上了,她也被他抵在了门后。
“夏……”海若怒了,开口要痛骂。
“老婆我错了!”云帆的脸忽然变了,从俯视她,变成了仰视,还带着一种求包养的可怜兮兮的表情。
“我不是你老婆,少占我便宜!”海若冷声呵斥,倔强的将头转过去,不理他。
“老婆我真的错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出轨、劈腿一次都不行!休想我原谅你。”海若气的双眼通红。
云帆低头笑了,反问:“谁告诉你我出轨、劈腿了?”
海若红着眼眶反问:“不是你干嘛神秘兮兮的,还对我撒谎?”
云帆两手撑在门后,将她圈在臂弯里,轻声道歉:“宝贝儿,我真的没有出轨劈腿,但是还是有些棘手的事情要处理,我不想让你跟着烦恼,但是我保证,绝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事,基本上是和你无关的事。请你相信我,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云帆的口气温柔极了,他是真的很歉疚,更心疼自己让心爱的女人伤了心,可是,为了帆帆母子的安全,他真的不能说。海若不会知道,但是他知道,曾经有一个商界的女人觊觎夏云航,试图接近和诱惑他,在夏云航并没有动心的情况下,那个女人还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两年后他们才知道她的消息,她疯了!不但她名下的公司破产,而且她本人也曾被人囚禁,至于遭受了多少凌辱,在她疯了之后,无人知晓,但是如果不严重,她也不会精神失常。据说整件事是有人在幕后指使的,至于是谁,表面看起来是一个谜案,可是夏云航最清楚,因为在那个女人出事之前,江中岩曾经单独话中有话的警告过他,只是天地良心,他对那个女人并没有一点点的暧昧之心,可是,这仍旧不能摆脱她被收拾到这种凄惨地步的命运。
江家人的狠,没有人比夏云航兄弟更清楚了,现在即便是江中岩瘫痪了,可是他背后的势力仍然还在。他们兄弟不能拿皓皓母子的安全来赌,哪怕一点点的风险都不能存在,因为他们赌不起。
海若不是石头心,他对她的好太多太多,偶尔一次的冲突,并不能抹煞那些曾经存在过的温情,很多很多人的感情都是这样,因为一次小小的怀疑便否决所有的好所有的真,是不现实的。哪一份感情不是在冲突和误会中磨砺?
海若不吭声,低垂着眼眸,可是夏云帆还是能够看出,她的眼眶红了,她是真的真的很委屈。
云帆愈发痛恨自己,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轻声道歉:“海若,对不起,真的是我的错。无论你说什么气什么,总之,都是我的错。但是求你不要离家出走,不要不要我,行不行?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安排好所有的事情,我会告诉你真相的,我保证!”
海若,假如有一天我告诉了你真相,我不能保证你会不会原谅我,但是你若不会原谅我,我也要为你铺好后路,让没有我的日子,你也能一样的衣食无忧,过的比谁都好。在我没有做到这一点之前,请让我保守这个秘密,毕竟,我们的未来不是掌握在我的手中,而是在你的手中,你若原谅我,我们便有未来,你若不肯原谅,我最起码要让你有自己的未来,而我……没有你,我便没有任何所谓的未来……
云帆伸出手,紧紧抱住海若,轻声请求:“宝贝儿,求你原谅我!打骂都可以,肉偿也没问题,实在不行sm也随你,只要你别不要我……”
海若的心本就不坚定,这样温柔的他,这样低声下气的跟她道歉,她还怎么能够坚持的下去?
“以后不许再骗我!你直接跟我说你有事就可以,我也不会追问你到底有什么事的。我知道,男人的世界也不是女人应该全盘介入的,所以……”海若有些哽咽,嗓子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了。
云帆轻声笑了,喉间有些酸涩,双臂愈发收紧,恨不能将她揉进心窝里去。这个可爱的女人,她其实什么都懂,对男人的好,给男人的空间,她都明白,自己太傻,想的太多,反而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化。
“对不起宝贝,我保证,一定不会再对你撒谎了,我保证!”云帆轻轻吻她的发顶,对她发誓,也是在对自己发誓。以后,他宁愿选择沉默,都绝不会再对她撒谎,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也不会!
“叶轻晚曾经在a县住过?”宁向天看着那一页银行单据,有些不确定。
“是!虽然没有人见过她,但是从颜海若每个月都往这张银行卡上存钱的习惯来看,应该是属于生活费的性质。您看,每一笔存款的记录都是在d市的市区,也就是颜海若工作生活的城市,而且大多都是她发薪水的那天,最多也不会超过三天之后,并且,取款的记录,都是在a县,也就是说,使用这笔钱的人,在a县。您觉得,能让颜海若每月坚持给付生活费的人,除了她的母亲,还能有谁?”
宁向天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手都有些颤抖了,忙追问:“那查到取款人的信息了吗?”
助理摇摇头,轻声解释:“这张银行卡的名字是颜海若,开户行也是d市,取款人都是在取款机上操作的取款程序,也就是说,从头到尾,每一个过程,都不会出现取款人的信息,除非是银行取款机的监控,但是调取监控咱们没有这个权力……”
宁向天眉头紧皱,冷笑,反问:“没有权力你却能查到账单,就也有办法查到监控,对吧?”
助理笑了,宁向天也笑了,忽然又拉下了脸,追问:“直接说,有什么顾虑?”
助理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太太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起疑心了,总是追问我在忙些什么,也曾试探过您在忙些什么,还曾侧面的打听过颜海若的消息。不过,我想她是不知道颜海若和叶轻晚的关系的,因为叶轻晚在从新缗迁往g市的时候,户口和身份证,曾经换过名字,据说当时他们夫妇都改了名字,源于颜硕这人做生意信一些风水的说法。”
宁向天苦笑,点点头:“在我眼里,她永远是叶轻晚。继续查,查取款人的信息,如果能有视频资料就更好了!还有,太太那里,还是要保密,假如她知道了什么,一切有我。”
助理点点头,应了。
海若终究还是原谅了云帆,她走了不久,云航的电话就打来了,电话那段的他,显然情绪低落,说话的口气都有气无力的。
“梁瑾说要带皓皓离开这里的事,你是知道的?”
“嗯,知道。”
“知道你不劝住她?”
“我为什么要劝住她?我支持她。”
“支持?为什么?你应该知道,皓皓是夏家的骨肉……”
“是,我知道!可是这么多年来,梁瑾受了多少苦?在皓皓需要父亲的时候,你在哪里?未来的日子,你又能给皓皓多少父爱?梁瑾一个人将他拉扯大,你现在说皓皓是夏家的骨肉,我问你,你为这个夏家的骨肉付出过什么?”
“我出了钱!我保证了他们母子的衣食无忧!”
“别拿钱说事!钱不足以弥补你对皓皓缺失的父爱,也不足以给他一个正常的家。”
云航许久未语,很久之后,才轻声问:“云帆,她走了之后,我们是不是就彻底的了断了?我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是不是我的儿子,我也再也见不到了?是不是,以后的我,连心理上的支撑和慰藉都没有了……”
“你若真爱梁瑾,在给不了她未来的时候,就给她自由吧!让她放弃这段千疮百孔的感情,去享受一个女人真正该有的完整幸福。对皓皓也是,梁瑾爱他如生命,在梁瑾开始新的感情时,势必会先考虑他的感受,如果她要重新去接受的男人对她的孩子不好,我想她是不会答应的。如果她能有一个正常的家,那么皓皓也就有了一个完整的家,他叫谁爸爸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一生会快乐,会幸福,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如果我们给不了,就放了他和他的母亲,哥,你真的想让他们一辈子生活在黑暗里,一直被痛苦纠缠着吗?”
云航又是很久没有说话,久到云帆以为他已经放下了电话。就在云帆想要挂断重新打过去的时候,云航的电话又打了回来,他的声音愈发的沉重,甚至有些嘶哑,低沉的嗓音缓缓传来:“妈不会答应的……”
云帆的心提了起来,眉头也皱了起来。人,真的都这么自私吗?该放下的,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