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擅文的男子摇头晃脑,出口吟咏道:笔头尖又尖,砚心圆又圆,一朝金榜名,中得文状元。”徐子陵淡淡一笑,说起了故事的发展。

    那个老儒一听,挥笔边写,写到最后,手颤须抖,几欲垂泪。

    “那个擅武的男子一听,不肯服输罢休,也出口吟咏道:枪锋尖又尖,盾边圆又圆,若有武榜考,必然武状元。”徐子陵一说完,那个老儒顾不得手抖身颤,急急又书,唯恐迟则遗忘,少定一字。这个时候,大家都有点捉摸到徐子陵的性格了,他无论说什么故事,结局肯定是有转折的。

    就是不知道这一回的转折是什么?

    “板桥公子,请莫让大家久等,请说一说那个女子如何回复此两人吧!”宋玉华那漱玉之音响起,道。

    “因为那两人纠缠不休,拦在路中,不让那个女孩子过去,直教那个女孩子心生恼怒。”徐子陵道:“这两人非要那个女孩子对得上他们的诗,否则就不让她们过去,又夸说自己如何如何,于是那个聪慧的女孩子就跟他们回复了一首诗,道:十指尖又尖,肚皮圆又圆,一胎生两个,文武双状元。”

    众人一听,皆哑口无言。

    屏风里的诸女却拍烂小手,连声叫好。

    “板桥公子的确大才,妾身拜服。”宋玉华叹息道:“敢问天下,还有谁人更能像公子一般为女子说句此等理解之语……”

    “不敢。”徐子陵哈哈大笑,道:“理解女孩子倒不敢说,但小子大胆一句,敢言知道女孩子们最喜欢吃什么,最不喜欢吃什么,以解少夫人以例不宜,不全礼法,还是以郑姐为举。可否?”

    “你这个小猴子就知道拿大姐开玩笑。”郑淑明自然是配合他的话,嘻嘻而笑道:“你又想说姐姐什么坏话?你知道大姐最喜欢吃什么吗?傻样,就算你说了,假如大姐我切口不认,你又能奈得我何?”

    “姐姐不认,想必大家也会认可赞同,不容我多解释就明白。”徐子陵呵呵笑道。

    “那你说说,大姐喜欢吃什么?”郑淑明一听,笑了。

    “喜欢吃醋。”徐子陵一本正经地道。

    众人一听,皆为之绝倒,大笑不止,不少人正端着酒杯,结果笑得连酒也洒了一身,甚至洒了边上的同伴,不过谁也不在意,哄笑难忍。就连解晖这等本来一脸严肃的正经之人,也禁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谁也想不到徐子陵会说出这一个答案来,本来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名菜佳肴,谁不想只是一句玩笑语。

    “算你。”郑淑明也禁笑难止,道:“那么大姐不喜欢吃些什么呢?”

    “不喜欢吃亏。”徐子陵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答道。

    但是众人差一点就笑趴下了。

    大家发现这一个板桥公子在说玩笑之时,自己绝对不笑的。让众人更是一看极乐,几欲笑翻倒地。

    “出一个好玩的问题,问问大家。”徐子陵淡淡地发问道:“江鱼生于江中,河鱼生于河中,湖鱼生于湖中,海鱼生于海中。那么,草鱼生于什么之中?”

    “草中!”一个最性急的家伙站起来,大声答道。

    “那么泥鱼呢?”徐子陵问得快如箭矢,众人还来及反应。

    “泥中。”这一个家伙简直不经大脑,马上就答了。他边上的人似乎发觉有一丝不妥,可是不待提醒,那边的徐子陵又急速发问了。

    “那么猫鱼呢?”徐子陵极速而问。

    “猫中。”一个少数民族装扮的汉子不甘于人后,一看前两者答了两题。于是也站起来抢答一题,道。

    “佩服!佩服!”徐子陵击掌大笑。道:“草鱼生于草中,泥鱼生于泥中,最厉害的是,猫鱼竟然生于猫中!真是教小子不得不佩服啊!呵呵!”

    众人听他一说,马上明晓过来,笑得再也坐不直了。

    安隆更是笑得肥肉狂颤,泪花四溅。就连解晖和范卓这等最重体面之人,也禁不住哈哈大笑,大乐不止。

    那个性急的家伙明白过来,脸红耳赤地坐下,不过自己也为自己的荒唐回答爆发大笑,又连连摇头。虽然明知上这个板桥公子的语言诱引,上了一当,可是不但心中不恼,而反有种大乐的感觉。众人每每笑意稍歇丝毫,但只要想起刚才的一幕,就会重新爆发狂笑。

    只有那个少数民族妆扮的外族汉子莫名其妙地站在那里,不明白地用不正的汉语问道:“不对吗?猫鱼不是生于猫中吗?那……到底生于什么?”

    众人看这个人还是个糊涂鬼,更是笑得倒地,眼泪激洒。

    “无论什么鱼,都是生于水中。”徐子陵呵呵一笑,道:“猫鱼是因为鱼太小,一般用来喂猫,才叫做猫鱼,而不是猫生出来的鱼。各位,既然笑开了,不如玩一个有关智力的游戏,谁对自己脑袋有信心的人可以回答试试,答中了本公子赏金锞子一颗,如何?”

    “何须板桥公子的金子。”解晖豪爽大笑道:“本厅之内就在百金,如果答中,可任意而取,板桥公子任意而赏,若是不够,方管家请备下千金之数,莫要让世人笑话我独尊堡要板桥公子破费!各位朋友,请勿要跟解某客气,有信心地尽可一试。”

    “散花楼酒席,答中者,不但可得解大哥的金子,安胖子还包圆散花楼三日,让诸位尽兴狂欢。”安隆更会做人,知道大家真正喜欢什么。

    众人一听,又一阵风暴般的击掌欢呼。

    “世间有一物,人人都需要用,但无人愿意买,买了也不想用,就算到了时间,那用者也不知。问,这一物是什么?”徐子陵等大家安静下来,问。

    众人面面相觑,世间竟有如此古怪之物。谁想得到?

    暗猜一会儿,谁也猜不着,都把探询的目光投向徐子陵,谁不知徐子陵却不公开答案,只缓缓地问起了第二个问题,道:“自城门的张三家到李四家步行需要一个时辰,人皆如此,但是张三却说他家到李四家步行需要走两个半时辰,何解?”

    众人一听,觉得这个张三没准就是个瘸子或者拐子,反正不是双脚健全之人,否则别人走一个时辰,他就要走两个半时辰那么多呢?

    七嘴八舌,众人大胆开口狂猜一通。

    结果,没有一个人答对。

    “刚才那两个太难了吗?”徐子陵微笑,让众人一阵惭愧,道:“那么说一个容易的,朱砂笔可以写出红字来,墨笑可以写出黑字,但是,有一个小孩子却跟书法大家说他能用墨笔写出红字来,这是为什么?”

    “除非他是个神童!”一个人懊恼地咕哝,让众人狂笑不止。

    “街头有对夫妇,天天吵架。”徐子陵等了半天,发现没人答得上来,又问另外一题道:“妇人没有失贞失德,他丈夫却扬言要休她,谁知道妇人被休的主要原因是为什么吗?”

    “吵架。”一个人很有信心,而且反应很快。

    “错。”徐子陵摇头,这个举动打消了少人的跃跃欲试的心态,如果是那么简单的。这个板桥公子如何会问。

    “还是不行吗?”徐子陵一看众人皆沉思不语,又笑道:“那么再问一个简单的吧!有一神偷,他走过了一间尽是宝物的屋子,他却没有偷窃,为什么?”

    “他良心发现了。”正一道长装出神棍的样子道:“定是屋里有无量天尊之像,让他感化了。”

    “应是佛缘。”那个居士却反对道:“只有我佛慈悲,才会让贼子迷而知返……”

    众人恨不得将这两个家伙拖出去暴打一轮,别人正为猜不出而苦恼,他们却在搞乱。

    “给你们一把镜子,自镜子里能看见大家的模样,可是你们人人都有一个样子,别人能看见,可是自己是绝对看不到的,请问,这个样子是什么样子?”徐子陵智力题越出越简单。

    众人还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最后一个极其简单的问题,这个都猜不出,那就没有办法了。”徐子陵一看这个时代的人思维实在太严肃,不习惯那些智力题,只好把最简单的智力题说出来,道:“小明的父亲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叫做大毛,二儿子叫做二毛,他这个最小的三儿叫做什么呢?”

    “三毛。”结果安隆身边的高矮二将那个矮个子反应最快,马上抢答道。

    “错。”徐子陵猜到他就会如此回答。

    “小毛。”那个矮个子反应不是一般的快,马上改口,道。

    “更错。”徐子陵几乎让他打败了,连连摇头,道。不过此时屏风里间走出了郑淑明,她把一张写满了绢秀小字的白纸递给徐子陵,然后轻笑道:“这是玉华妹妹她猜得的答案,板桥公子,你来看看得赏她多少金锞子吧!”

    “这,这么快?”徐子陵让那一个宋玉华的才思敏捷都几乎要惊呆了,上面的答案几乎一个不差,直吓了他一大跳。

    这一个天刀宋缺之女,果然不简单。

    徐子陵想起宋玉致,如果是她的话,想必不一定能够猜得那么多,自己若问这些,待说真正的答案给她听时,想必会吃她一记粉拳。但是她的姐姐宋玉华却完全相反,对这些极有兴趣,才思之敏锐,鲜见能有人及得上她这般。

    徐子陵此刻,更有心把这一个宋玉华‘拯救’回去洛阳,让她作为自己的史官了。

    解晖和解文龙一听徐子陵的失声之言,急急赶到徐子陵的身边。

    一看之前,两人激动起来,如果不是有众人在厅,两人都几乎要仰天长啸,方益民何等机灵乖巧,马上一个箭步上前,探首过来,先把那张答案小声地向徐子陵求证,然后激动地向众人宣扬。

    一看这个效果还不够,他还请解晖解文龙回座,又请徐子陵坐下,自己站在厅中,大声发问起刚才的那些问题,最后吊得大家胃口高高,才公布出宋玉华这一位解少夫人的答案。

    “世间有一物,人人都需要用,但无人愿意买,买了也不想用,就算到了用时,那用者也不知。问,这一物是什么?”方益民激动得满脸通红,大声道:“正确的答案就是:棺材!”

    众人一听,楞住了,半晌才懂得大笑,同时为自己的脑筋而自惭。

    “明明张三家到李家的路程是一时辰,但张三说到李四家要花上两个半时辰,是因为……”方益民又公布一个答案,道:“是因为两个‘半时辰’合起来,刚好是一个时辰。”

    众人听后,恍然大悟,大吼:下一个,下一个答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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