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拉住她的手!”

    端木秀秀着急地提醒,再不拉住小蝶的手,她就会抓花自己的脸!

    黎彩蝶分担了黎彩衣身上一半的伤害,虽然**伤害不严重,但如果不处理好剧烈的神经性疼痛的话,她的精神会崩溃的!

    刚才她企图用手抓身上的烧痕,尖利的指甲才抠了一下,充血的瘀痕就破裂了,汩汩的鲜血从伤口中冒了出来,赵亭轩赶紧给她喷上药物,这才勉强愈合了血流不止的伤口。【小说文学网】

    展明霞敏捷得像只豹子,她长腿一蹬,窜上彩蝶身后的长桌,一只手就捉住了她的两只腕子,成功地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自残行为。黎彩蝶和她姐姐一样,都是善用蛊毒的能手。她号称“美药叉”,浑身都是药毒蛊,平时意识清醒的时候会控制这些毒素,但此刻神志不清的她早已分不清敌友,所以只有带着皮手套、整条臂膀都被厚厚的皮大衣包得结结实实的展明霞才敢碰她。

    展明霞用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缠绕在彩蝶的双腕上,然后将她的双手死死地反绑在身后。白晃晃的银链在接触到彩蝶的皮肤后迅速变黑,而展明霞则一个后腾起身跳离了彩蝶,她利落地扒掉两只手套扔在地上,结果黑色的皮革几乎是在展开的一瞬间立刻泛起青烟,皮革手套很快就融化成一滩腐臭的脓汁,脓汁甚至将地面都腐蚀出了一个浅浅的坑。

    子母蛊的反噬仍没有停止,彩蝶凄厉地叫着“姐姐”,泪水止不住从眼角淌下——她的胞胎亲姐姐正承受死亡的绝望与痛苦,她感同身受,怎能不心碎,怎能不心疼!彩蝶身上的红痕越来越多了,就像一张密集的网,勒在白皙得近乎透明的女性**上,带有一丝奇异的噬虐的美感。

    她神智几乎已经完全迷糊了,但那双大大的眼睛却死死盯住屏幕,因为剧痛和精神折磨而充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喷出火来——那是恨不得将对方蚀骨啮心的怒火与仇恨!

    贺子淑,你这个小贱\人,竟敢伤害姐姐!

    姐姐……我最重要的姐姐……贱\人,我饶不了你……

    你等着……你等着!

    屏幕中,满地血肉筋骨,雪亮的白墙和青色的石板都被染成了不祥的暗红。一个年轻女子掐腰而立,她得意地笑着,用近乎冷酷的目光看着这一地的残尸,青葱般的细指捏着一根金色的琴弦,琴弦的末端消失在空中,不知道终点结束在哪里。

    “偷心弦”,贺子淑。

    她刚刚解决了七组一个强劲的对手,而且差点丢掉自己得意的诅咒道具,虽然有点小小的成就感吧,但心里并没有她表现得那般得意忘形。她知道,这次能干掉黎彩衣,有很大一部分是机遇和运气。

    当然,还有杨震这个卖队友的帮忙。

    他呆头呆脑地站在一旁,似乎半天无法接受自己的行为害死一个人的事实,他看看地上的碎肉,又看看冷心铁面的贺子淑,哆哆嗦嗦开口了:“苏姑娘,这这这……这算怎么一回事啊,怎么说死人就……就死人了呢,你看这……哎……”

    “死个把人算什么,要你在这里唧唧歪歪!”

    杨震一抖,赶紧附和道:“是是是,苏姑娘说得对,说得对,演戏哪儿有不死人的,死得好,呵呵呵……对了,咱们现在去哪儿啊,还找不找那个……那个叫白诺的,还有什么锋的,刚才不是说要救……”

    贺子淑立刻凶狠地打断他:“救你个锤子啊!还不赶紧找个地方逃命。”

    “是是是,是是是,这就逃,这就逃!”杨震赶忙转身离开,可他刚走几步,就感到颈上一阵剧痛。

    “嘿嘿嘿……”杨震慢慢转过头来,小心翼翼地低头一看,一缕金丝从下巴下面探出,金丝的另一头正是被贺子淑捏着的那根弦的,她正不怀好意地笑着。

    “苏姑娘,你这是……你怎么和秀芝姑娘一样对自己人下手呢……哦哦,你是不是被附身了?哎呀,你赶快清醒一下,千万可别让恶鬼伤了咱自己人啊!”

    贺子淑冷声道:“自己人?谁是自己人……你么?”

    “呵呵,我看不是我被附身了,是你被附身了吧!”不待杨震开口辩驳,她便厉声喝道:“阿炳!你占了杨震的身体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阿炳不阿炳的,阿炳不是早已经死了吗,苏姑娘你快别开玩笑了,现在时间那么紧迫,哪里有这个功夫浪费在……”

    脖子上的琴弦一紧,痛感更加强烈了,杨震立刻闭上了嘴巴。

    “你当我是黎彩衣那个白痴,随便哄哄就什么都信了?噗,阿炳,你破绽太多了,真不愧是菜鸟中的菜鸟,新人中的新人,自从剧情贴发出来后,我每天晚上都研究好几遍,就你这种渣得不能再渣的演技还能骗得过我?”

    杨震冷下脸来,阴森森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噗!”贺子淑嗤笑,“说你是菜鸟你还没完没了的,本来我只是怀疑,现在你自己竟然承认了……”

    “阿炳死后,杨震第一个赶过去,也就是说,杨震是第一个接触尸体的演员!”

    “阿炳刚死,众人刚一回家,白诺就被变成恶鬼的阿炳袭击。在论坛上看完贴子后我就已经怀疑了:发现尸体这一幕特意加在第二幕的末尾,难道只是剧本安排中的一个失误?不,依照恐怖片的惯例,犯罪现场肯定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混在人群里偷偷潜进陶家,加上后来剧本安排你和几个npc把本该离开的我拦下,这两点加起来,就让我开始确认陶家已经进入了内鬼。”

    “我几次展开通灵师的搜索能力搜索,可都没能找到它。我想……你大概只是潜伏在杨震体内,并没有控制他的行动,所以才会被通灵师的探知网给漏掉。”

    杨震立刻提出质疑:“诶——?那天去乱坟岗的人一共有五个,你怎么不怀疑其他四个?”

    “韩威和罗深雪死了,白诺是被伍醉娘附的身,至于晋锋,一个中级通灵师,如果不是自己意愿的许可,哪儿有那么容易就被鬼给附身了?算来算去,只有杨震是最脆弱的环节,他是新人,没有经验,又不受众人的关注,附在他身上是最好的选择。”

    “再说了,离开陶家之后你的破绽就更多了:刚才在我和晋锋争执要分头行动的时候,明明晋锋和迟睿两个资深者都赞同救人,你为何要选择我这样看起来比较弱小的女性?一共六个人,三男三女,两个爷们还是资深演员的做出的决定,身为新人的杨震怎么可能不跟着附和,那是我就有感觉,你有问题!”

    “这么说就牵强了,”杨震得意地为自己解释道,“我是个很绅士的人,既然你们三个女的都……”

    贺子淑哈哈大笑:“你要是真‘绅士’,刚才逃跑的路上就不会躲在我和黎彩衣的身后了!”

    她顿了顿,眼中精光一闪。

    “知道么,你最大的破绽是在刚才那一‘撞’。”

    杨震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惋惜地感叹:“原来即使在那种生死攸关的情况下,你都没有停止对我的试探,你这个女人真是……”

    “黎彩衣是何等人物,她能被一个小小的新人演员撞出这么大的失误?”

    “你冲出来的一瞬间,我就打开了探知网,嘿嘿,果然让我瞧见了,虽然你当时嘴里说着‘有话好好说’,可撞过去的速度却快得根本不像人类。天眼打开的一瞬间,我就看到了你的真面目!”

    “你不是杨震,你是阿炳,不,你是常路峰!”(吐血,大家还记得演员名单上这个酱油得不能再酱油的名字么tat)

    杨震无奈地摊手:“苏姑娘,你的脑洞太大了,常路峰啥的我根本不知道是谁,你搞错了,我不是什么卧底,我叫杨震啊哟哟哟哟哟轻点轻点,痛死我咯……”

    贺子淑没跟他多废话,她手指轻轻一颤,杨震的脖子上登时出现一道深可见血的红痕。

    “我都说我不是……”

    “既然你不是阿炳,我留你何用?干脆趁早打杀个干净,省的我以后费心!”她手指一弹,金线发出“嗡嗡” 的脆鸣,锋利的弦刃眼看就要切断杨震的脖子。

    杨震大惊,赶忙求饶:“好了好了,我算怕了你了行吧,我是阿炳,我是阿炳!”

    “说吧,恶鬼安排你潜伏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说的让我满意,我就饶你一命。”

    杨震,不,是常路峰,他苦笑道:“不说被你切脖子还是个痛快的死法,说了被恶鬼发现,我吃不了兜着走的。”

    贺子淑眉毛一挑,诱惑他道:“常路峰,你想不想赌一把?”

    “我有什么可赌的,我都这样子了……”

    “赌赢了,你就能活着跟我们回去。”

    “当真?”

    贺子淑轻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晋锋他们已经到衙门里把你的尸体给烧了,现在你占着杨震的身体,是进退两难。可如果我告诉你,只要杨震的身体活着,等六个小时一到,你就能和我们一起离开恐怖片的世界呢?”

    “你签的是十三组吧,契约内容是以灵魂为标准的,**不过是希望之峰给你造出来的一个假象,你活过这部恐怖片,再攒够积分,回到现世里还是常路峰,至于杨震……呵呵,他就永远留在《美发尸》的世界里了。”

    “你帮我找到伍醉娘,然后偷偷溜到他身边,助我得到诅咒道具,我就保你平安,咱们两个互惠互利,你看如何?”

    她一边说,一边轻弹手上的琴弦,话外音是:不答应老娘就立刻把你切成渣渣!

    常路峰纠结了好一阵子,终于做出了决定:

    “好吧,我带你去找他,他现在在镇东的乱坟岗。”

    盘丝古镇最东边,乱坟岗。

    时间:凌晨三点半,离天亮还有两个半小时。

    阴风阵阵,鬼火森森,冷月孤悬于深空,古树盘结在乱坟之中,或高或低、或凹陷或凸起的坟包与坟坑让人不由得从心底里窜上来一股凉气。

    你看那月,惨白而渗着冷意;你看那枝桠,仿佛恶鬼枯瘦狰狞的手臂;脚下的土地是凉飕飕的,光着脚丫走路可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啊。

    于是迟睿和晋锋赶紧把各自的鞋都穿上了。

    反正是黄土地,不管怎么用力踩,都发不出太大的声响,何况二人都猫着腰,踮着脚,比幽灵更像幽灵,悄悄地潜入了这乱坟岗。

    他们是追着被伍醉娘附身的白诺而来的,可一出巷子,白诺就不见了,前方只有一条路,正冲着镇东的乱坟岗。既然都来到这里了,晋锋和迟睿就没打算空手而回。

    他们要夜探乱坟岗,尽量找到尸鬼**oss然后把它搞死,最终达到救下被附身的白诺、和彩衣会和、平安度过剩余的两个半小时从而活着回到七组宿舍的终极目标!

    吐血……

    迟睿自己都觉得这个目标太宏伟、太不切合实际,也不知道晋锋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罢了罢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不过,他还是好怕啊,这乱坟岗的布景也太他妈吓人了。道具师和场景策划,导演给你们的便当里到底加了多少根鸡腿!你们这样敬业会让演员很困扰的好吗!

    “嘎——”

    一只乌鸦忽闪着翅膀,从干枯的树枝上摇晃着飞了下来。它秃了羽毛的翅膀“扑通”一声扇在迟睿的后脑勺上,将迟睿扇了一个趔趄。

    “操!”他心中暗骂,手上却赶紧检查自己的脑袋,生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被恶鬼暗算了。

    晋锋低声对他说:“乌鸦没问题,刚才检查过了,没有恶鬼操控的痕迹,估计只是用来调节气氛的蠢鸟。”

    迟睿怒火压在心里,尽量理智地建议道:“锋哥,你快点找找小白在哪里吧,这鬼地方不能多呆了,再呆下去我就该疯了。”

    晋锋皱眉:“我感觉他就在附近,可是那尸鬼故意把白诺屏障了,我冲不进去……等等……”

    “咋了?”

    “有另一个通灵师在场,贺子淑也在?”

    迟睿赶紧装出一副观察四周环境的紧张模样,实则压低声音问:“在哪儿?”

    “正五点前方那棵‘丫’字形的槐树下,不对,只有贺子淑和……和阿炳?”

    “阿炳……彩衣呢!……杨震呢?”

    “彩衣可能出事了,我感觉不是很好。阿炳附在杨震身上,被贺子淑押在树旁的土坑里,不知道两个人鬼鬼祟祟在干什么,咱们别贸然上前相认,等需要他们的时候再出其不意地把他们给揪出来。”

    “这我晓得,拉垫背的手艺咱最擅长了,不过……”迟睿担忧道,“这个阿炳是从哪里冒出来?还有彩衣,那个贺子淑可不是个善茬,她会不会已经……”

    晋锋强自压下心中的不安,安慰迟睿道:“有彩蝶在,彩衣没那么容易死,至于这个阿炳……从他的状况来看,我大概能猜到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他不是什么大威胁,真正的威胁来自贺子淑和幕后操纵醉娘和腐尸的尸鬼。现在可不是开心解谜的时候,咱们必须抓紧时间找到白诺,然后……等等!”

    “又咋地了?”

    “我好像看到他了!”

    “他……白诺?他在哪儿?”迟睿惊道。

    一个灰色的影子“倏悠”一下从林子里飘出,莹莹的鬼火被他带起的气流打乱,又慢慢沉落到白森森的墓碑上。晋锋眼前一花,只见那灰影停靠在一座崭新的坟头旁,那还算干净、但一看就是最便宜的大理石搭成的墓碑上模模糊糊地刻着十一个大字—— 醉娘吾爱,刚,于乙酉年泣立。

    再看坟头,那如墨染般漆黑的长发,那如落雪般白皙的面容,灰暗的眸子像是刚刚熄灭的灯火,星刻的瞳孔中又仿佛闪着一点清光,不是被伍醉娘附身的白诺,又是谁?

    黑发,白肤,瞬移,残像——所以化作一道灰影。

    白诺凄凄然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接我。”

    “我等了一个夜,一个白天,想着你是不是被什么重要的事情耽搁了,可想来想去,总是想不出答案来,妹子死心眼,脑子又迂,再焦急也没的他法,只好这么心心念念地等下去。”

    (我等了你一晚上,我能想到的,所有能为你找到的借口都找了个遍:堵车、抛锚、暴雨……到最后我甚至担心你出了车祸,不然怎么可能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把我一个人丢在机场呢?)

    是谁?是谁在耳边低语?

    晋锋抱住头,久违的剧痛再次侵袭大脑。这次袭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猛烈,包围在他周身的灵力防护层片刻便因为主人精神的剧烈震荡而开始虚化。

    黯淡的弧光在他身边若隐若现,光的亮度越来越弱,直到最后,摇摇欲坠乃至近乎透明!

    幽怨的声音并没有止息,凄凉的语气中再染上一丝怨愤:

    “可我等来的,却是陶家那两个贱\人!”

    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不论晋锋如何捶打自己的头部,如何死命地按压额角和太阳穴,这声音都如一根牛毛细针一样,准确地扎进他的耳朵里:

    (警察把整个候机大厅包围了,我在那之前还在焦急地看手机,生怕一个陌生的号来电告诉我,让我到医院去认领尸体。呵呵,我他妈就是一傻逼!这帮条子动作真够快,很快就把所有狙击点都给占领了,一看就是特警,和平时那些大片娘废物不是一个水准。我被炮哥拉着躲进机场的广播室,炮哥打死了几个小姐,又被站在大厅立柱下的狙击手打死了。临死前我才看到他的短信记录,原来我的手机被警察监控了,根本接收不了也发射不了信号。方敬,我的义父,已经让你一枪给打死了……)

    方敬!

    怎么又是方敬,为什么你老提这个人,我不喜欢你提起这个人,我讨厌他……这个人是谁……什么炮哥……什么义父……

    警察……机场……约定……父亲……

    “天公不可欺,人心不可怜,你最亲的妹子竟然敌不过一个大掌柜的名号……既然你舍不得,为何当初要许下‘天亮就带我离开’的诺言?”

    我许下什么诺言了?我许下什么诺言了!

    (你是警察伸张正义也就罢了,你是卧底逢场作戏也就罢了,可你为何要在“情”之一字上骗我?你可以获取我对下属一般的信任,你可以嘲笑我识人不清的愚蠢,但你不能利用我对爱人付出的真心……既然已经决定将我们这群害虫一网打尽然后加官进爵了,为何还要许下“金盆洗手,浪迹江湖”的诺言?我傻,你也跟着傻么?)

    你不傻,是我傻,我是天下最大的大傻瓜……

    “我不是死在陶家人手里的,我是死在你手里的。”

    (我不会接受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的审判,我的生命,只能由我自己判决。)

    小诺……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男人跪倒在地上,泪如决了堤的潮水。

    白诺柔声道:“天,就要亮了。”

    “大哥,你带着妹子走吧,妹子哪儿也不去,从今以后就跟在你身边,咱们再也不分开了。”

    秀发垂下,青丝飘舞,掌心一缕白月光,化作最美的缎带,被一双修洁好看的手,轻轻系在乌黑的发丝上。

    白诺微笑着,伸出了右手。

    晋锋抬起朦胧的泪眼,只觉这是久违的一刻,是他苦苦守候了很久的一刻。那白净手掌里所承载着的,恰恰是他期盼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

    “跟我走,我就原谅你。”

    手,不听使唤地,自己抬起来了。

    指尖轻颤……

    “锋哥,你快醒醒!你再不醒就完蛋了!”

    “他不是白诺,他是恶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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