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啊!

    韩艺已经预料到萧无衣的琴店绝不会一帆风顺,因为萧无衣的性格实在是不适合做买卖,但是他却没有料到会这么惨,更加要命的是,萧无衣还将无衣琴定义为近乎于奢侈产品,但问题在于,她几乎得罪了长安各大顶级家族,因为她血脉尊贵,而且又长得漂亮,在当时有很多公子哥都想娶她为妻,但无一例外,全部被她整的生活不能自理。,

    这对于一个买卖人而言,可是致命的。

    韩艺一时还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替萧无衣扭转局面,除非换个名字,但萧无衣肯定不会答应的。

    但是话又说来,别看韩艺经常讽刺萧无衣,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见不得萧无衣被人鄙视,不管萧无衣来做买卖的初衷是什么,他就是见不得自己的老婆落到这般境地,他宁可自己失败,也不愿见到她失败,因此他必须要帮萧无衣争这一口气。

    然而,就在韩艺去时,训练营也正式放假了。

    训练营的学院如同洪水般冲出大门,几乎每个人都是一语不发,埋头奔走,嘴皮子一直哆嗦着,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爹,娘,姐,我来了。”

    杨蒙浩一来到家,就激动的大声喊道。

    可是应他的却是一番痛骂,“我就知道你这混小子只是图一时新鲜,你说,你是不是被人给赶出来了?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杨思训可不知道训练营还有放假这一个环节,见杨蒙浩才去了几日,就突然来了,不免暴跳如雷,目光四处寻找便于抽人的工具。

    杨蒙浩郁闷道:“爹爹,你怎么能这么说孩儿了,孩儿可不是被人赶出来的,而是训练营那边放假。大家都家了,你不信可以去问韩艺啊!韩艺他也来了。”

    杨思训顿时一愣

    半个时辰后。

    “小蒙,你慢点吃,慢点吃。又没有人跟你抢。”

    元氏慈爱的目光看着坐在桌前狼吞虎咽的杨蒙浩,忽然又显得有些担忧,道:“小蒙,你在训练营是不是吃不习惯?”

    杨蒙浩含糊不清道:“娘,那根本就不是吃不习惯。而是难以下咽呀,你是不知道。”

    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对于训练营的伙食就是一顿痛批。

    元氏听罢,皱眉道:“就是吃点馒头腌菜,这怎么能行啊!要不这样,让你爹叫人给你捎点吃的去。”

    杨思训就道:“这怎么能行,馒头又怎么了,我看小蒙还壮了不少。”

    杨蒙浩道:“爹爹这话倒是没错,虽然是难吃了一点,但是天天训练。大家都饿的慌,管他什么,有的吃就算不错了。”

    说着,他突然将掉在桌上的菜叶捡起来放到嘴里。

    一边的杨飞雪惊讶道:“小蒙,你干什么,这掉在桌上怎还能吃。”

    杨蒙浩一愣,道:“是哦,这是在我家。唉姐,你是不知道,在训练营吃饭。别说掉在桌上的了,哪怕是掉在地上都得捡起来吃了,不然那食堂又会收去,留着下餐用。你要不吃的,就可能让别人给吃了,那会被人给骂死去的。”

    “这是什么训练营啊!”

    元氏听得怪慎得慌,心中不禁非常担忧起来,道:“小蒙,要是你受不了的话。那就别去了。”

    杨蒙浩听得赶紧将筷子放下,道:“娘,你可不能不准我去,我我一定要去的,我可喜欢那里了。”

    杨思训听得却很是开心,呵呵道:“小蒙,你别听你娘的,爹爹支持你,任何事都得有始有终。”

    杨飞雪突然问道:“小蒙,韩艺他也在训练营么?”

    杨蒙浩点头道:“韩艺可是副督察,他当然要在,姐,你是不知道,韩艺这几日可是威风了,就连韦二、尉迟哥他们都被韩艺整的哭爹喊娘的。”

    杨飞雪眼中闪过一抹喜色,急切道:“那你快与我说说。”

    韦府。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韦季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道:“他一个田舍儿,胆敢如此对你,二弟,你且放心,我一定饶不了那田舍儿,直娘贼的,我现在就去叫人找那田舍儿算账。”

    “大哥。”

    韦方赶紧起身挡在韦季身前,道:“大哥,这是我自个的事,我会处理的,我一定要亲手将那田舍儿赶出训练营,这事就不容大哥你费心了。”

    韦季道:“你这是什么话,他羞辱的可不是你,而是我们京兆韦氏,这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韦方道:“但是你现在去韩艺又能怎么样,他可是陛下封的副督察。”

    韦季微微皱眉,沉吟片刻,道:“这事你不用管了,大哥自会处理。”

    说着,他就气冲冲的离开了。

    “大哥,大哥。”

    萧府。

    “啦啦啦!”

    萧晓背着一个小包袱,哼着小曲到家,这才刚刚进门,就见院中站着一位大美女,登时惊喜道:“姐!”

    萧无衣冷眼相对道:“你还有脸叫我姐。”

    萧晓一愣,道:“怎么呢?”

    “你说,你在训练营干了些什么?”

    萧无衣指着萧晓道。

    萧晓道:“我没干什么啊!”

    萧无衣哼道:“你还在这里骗我,我刚从凤飞楼来,韩艺可都告诉我了。”

    萧晓一听顿时暴跳如雷,激动道:“姐,你休听那厮胡说,这几日一直是他在整我,我可是受害者呀。”

    萧无衣一愣,道:“他整你?”

    萧晓道:“可不是么,他天天逼着我们洗衣服、叠被子,不让我们吃饱,不让我们睡饱,还让我捡掉在地下的饭吃。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萧无衣听得都感觉不可思议,道:“你全部照办呢?”

    萧晓怯怯道:“我倒是不想,可是那厮可恶的紧,一有不如意的。就让百八十个士兵拿着刀枪来威吓我们,姐,我是不是丢你的脸了。”

    萧无衣听得高兴不已,登时咯咯笑了起来。

    萧晓郁闷道:“姐,我受欺负了。你咋还这么高兴。”

    “啊?”

    萧无衣赶紧收住笑意,在她心里,这姐夫当然得压着小舅子,道:“你快去见过爹爹吧,待会洗个澡,好好休息休息,嘻嘻。”

    萧晓感觉韩艺是她弟弟,道:“姐,你与韩艺真的是清白的么。”

    啪!

    “哎呦!”

    萧晓双手捂头,忙道:“姐。我知道错了。”

    其实你说的没有错。萧无衣暗自嘀咕一句,又道:“还不去向爹爹问好。”

    “哦。”

    萧晓点点头,又道:“对了,姐,你的琴店开了没?”

    啪!

    “哎哟!”

    萧晓又是双手捂头,道:“姐,我去向爹爹问好了。”

    他含着泪就离开了,他真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

    萧无衣哼了一声,这小子,专挑让我心烦的事说。可恶

    尉迟府。

    “真是舒坦。”

    只见尉迟修寂侧卧在垫着虎皮的矮榻上,身边三个女婢围着他,捏腿的捏腿,捏手的捏手。端酒的端酒。

    而在下面还坐在几个贼眉鼠眼的家伙。

    尉迟修寂忽然道:“你们几个蠢货,难道还没有想出办法吗?”

    其中一人道:“大公子,这简单,咱们可叫人将那田舍儿狠狠揍一顿。”

    尉迟修寂道:“你个蠢猪,那里的士兵都是他的人,你是叫人揍他。还是叫人揍我啊!”

    “大公子,你误会了,小人的意思是,咱们在外面揍他。”

    尉迟修寂愣了愣,随即摇头道:“不行,不行,咱们在外面揍了他,他万一在训练营揍我咋办?你这不是害我么。不行,不行,你们得想一个办法,让那田舍儿颜面尽失,生不如死,然后灰溜溜的逃出训练营。”

    又有一人道:“大公子,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说。”

    “大公子,那田舍儿虽然是副督察,但他同时也是大公子的老师呀,咱们何必再去想别的办法,只需将以前咱们用在那些老头身上的手段用在他身上,不就行了么。”

    “这法子好啊!”

    尉迟修寂眼中一亮,可又道:“还是不行,那些东西带不进去。”

    那人道:“大公子,这十六卫军中,很多将军那都是大老爷的老部下了,通融一下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不错,不错。”

    尉迟修寂咧开嘴哈哈笑了起来,道:“就这么办,你们赶紧去准备,我要一个最狠的法子,不整的那田舍儿屁滚尿流,誓不罢休。”

    其实韩艺安排今日放假,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夜市,这些个公子哥那可都是夜市的大客户,他可不会在今日将这些公子哥留在训练营,这无异于是一种浪费。

    实际情况也如他预计中的那样,这些公子哥在训练营憋了好几日,早就已经达到了极限,这都还没有入夜,各路牛鬼蛇神就开始冒头了,大吃大喝,消费额是直线上升。

    很快,夜幕就降临了。

    在西市一个非常阴暗的角落里面,蹲着几道鬼祟的身影。

    “这药鬼怎么还不来,阮三,你可有派人去叫?”

    “我早就派人去了,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来了,来了。”

    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快步来到这里,他东张西望着,小声喊道:“晓哥儿,晓哥儿。”

    “在这里了。”

    这瘦弱的身影立刻走了过去。

    萧晓站起身来,道:“东西带来了没有?”

    “晓哥儿吩咐的事,小人怎敢怠慢,你看东西可都在这里了。这一包乃是我最新研制出来的泻药,唤作脚下生风。”

    “脚下生风?”

    “不错!但凡吃了这种泻药,立刻见效,必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去茅房,哪怕是一个瘸子都会变得矫健起来,因此叫做脚下生风,比当初令姐用的来去无踪,还要强上一倍。”

    “你要再敢提我姐,我就废了你。”

    “是是是。”

    “还有了。”

    “哦,这也是我最新研制出来的牛虱粉,此药一沾皮肤,必定奇痒难受,任何药物都不能解,唯有用牛粪擦拭方能消除。”

    “牛粪?嘿嘿,这药倒是好!”

    萧晓一脸坏笑,掏出一锭金子来,道:“拿着,此事倘若你泄露出半个字,我就让你真的变鬼。”

    “晓哥儿尽可放心,小人的嘴可是严实的很,当初令呵呵。”

    “你走吧。”

    “哎。”

    这药鬼一走,萧晓就嘿嘿道:“韩艺,下去训练营的时候,老子一定要让你好看。”

    “嘿嘿,这几日上平康里的钱算是不用愁了。”

    只见一道瘦弱的身影,跑着一锭金子,嘿嘿笑道。

    突然,两边冲出两个大汉来。

    “你们是。”

    他话刚出口,就被一直大手捂住嘴,随即眼前一黑。

    过得半响,他才觉嘴里一松,立刻叫嚷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抓我?”

    听得一个笑声道:“将罩子取下来吧。”

    “是。”

    话音刚落,这人就觉得眼中一亮,一道亮光照来,射的他都睁不开眼,过得片刻,他才适应了这光线,隐隐见到自己身处一间屋内,而在屋前的正上方坐着一个年轻人,正笑眯眯的望着他,恐惧道:“你你是什么人?”

    那年轻人笑道:“徐长命,今年三十五岁,扶风人士,因为出生时,几番命在旦夕,故此取名为长命,又因为从小体弱多病,几乎每日都要喝药,因此对药物非常了解,后来还自己研究出新药,治好了自己的病,但是因为从小被人嘲笑药罐子,导致心里极度不平衡,以至于长大后,专门研究害人的药,报复那些曾嘲笑过你的人,但也因此引起了众怒,被人赶出扶风县,后又来到长安,专门贩卖这种害人的药为生,还赢得药鬼的绰号。我说的没有错吧。”

    徐长命惊慌失措道:“你你是什么人?”

    那年轻人笑道:“我叫韩艺,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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