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此一来,局势立刻变得扑所迷离。

    虽然从结果来看,好像李治并未成功似得,但是褚遂良却因此被监禁了,这就不能说李治输了,其实在很多大臣来看,废立皇后,恐怕还没有惩罚褚遂良那么严重,毕竟皇后只是一面旗帜,而褚遂良可是托孤大臣,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种种现象都预示着,这一场决战已经进入白热化了。

    而这一场决战直接决定非常多人的命运。

    崔府。

    “堂兄,目前朝中的局势究竟如何?”

    崔义中一脸担忧向崔义玄问道。

    其实一直以来,崔家对于崔义玄加入李治的阵营,都是模棱两可的态度,因为他们是非常注重礼法的,是不支持武媚娘的,但是人在江湖中,难免会生不由己呀,他还是非常担心这一场斗争会波及到崔家。

    崔义玄摇摇头道:“不瞒你说,这我也不知晓,反正目前陛下是用尽了一切手段,但是太尉都还一直没有出声。”说着,他瞧了眼崔义中道:“义中,这一场斗争,非我们崔家可以火中取栗的,所以在结果未出来前,你最好不要经常来找我,尽量让崔家与我保持距离,而且崔家上下不要加入这一场斗争当中。”

    这弄不好就得灭族。崔义玄也不得不替清河崔氏着想呀。

    崔义中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元家堡!

    “大哥,目前朝中的斗争已经进入到白热化了,而我们的主事人似乎也卷入其中,我们元家必须要有足够的准备去应付各种结果。”

    元鹤面色凝重的望着元禧。

    元乐道:“老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韩艺不但是我们的主事人,而且还是牡丹的丈夫,我们元家当然要支持韩艺。”

    元鹤道:“其余的事都好说,但这可不是小事,我们元家也帮不上什么忙,况且,这并非是我们让韩艺卷入其中的,不可能为了他一个人而赔上我们整个元家。”

    “行了!”

    元禧出声打断了他们的争论,又瞧了眼元乐,道:“二弟,老四说得不错,其实别说是韩艺了,哪怕是元杰、元哲他们,我们都不会因某一个人而置整个家族不顾。我相信韩艺也能够理解,你看看他,这几日再未来过,可见他不想牵连我们元家。所以暂时就先停止与北巷一切的来往,等这一次风波过后再说吧。你去与牡丹说说。”

    元乐虽然心有不满,但也没有办法,这一风波元家也经受不起,点头答应了下来。

    李府。

    “夫君,如今局势是不是对你不利?”

    一个样貌平庸的妇人朝着面色凝重的李义府说道。

    李义府眼一瞪,道:“你一个妇人问这些作甚?”

    那妇人小心翼翼道:“我是想要不要先将津儿他们先送出长安。”

    李义府倏然起身,怒喝道:“你这是想害我么,如今可是最紧要的关头,如果让人得知我将儿子全部送出长安,岂不是告诉所有人,我已经输了。我告诉你,陛下一定会赢的,如果再让我听到这等言语,休怪我不讲情面。”言罢,他就气冲冲的离开了。

    杨府。

    一道倩影偷偷来到后门,正欲开门时,忽听一个沉声道:“雪儿,你这是要去哪里?”

    杨飞雪吓得一哆嗦,转过身来,委屈道:“爹爹!”

    杨思讷道:“去。”

    “爹。”

    “你还当我是你爹爹,就立刻给我去。”杨思讷眼一瞪,厉声喝道。

    杨飞雪一怔,望着杨思讷,眼泪已经在眼眶里面打转,过得半响,她转身迈着小步往闺房跑去。

    杨思讷仰面闭目一叹,道:“韩艺,你也别怪我无情,这一场斗争,我实在是不敢参与其中。”

    在面对如此复杂而又极其危险的局势,人人都是选择明哲保身,没有人再敢参与进去。

    一时间长安城内是风声鹤唳,从最近两市和北巷的消费骤降,就可见一斑,因为消费主要是贵族子弟撑起的,而如今贵族子弟都鲜有出门,长辈都是吩咐过的,尤其是不能去北巷。北巷生意自然是一落千丈,韩艺也早有预计,就给大家放了一个长假,休息整顿。

    当然,基础建设那边还是在继续。

    而那边韩瑗也没有放弃,第二日又来找李治,又是长篇大论,还不带重复的。

    李治兀自不听,也不开口让你去,直接叫人将他给抬出去。

    他心里知道,他不占理,跟他们争辩,也只是自讨无趣,索性不理,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就是没有听见。现在褚遂良还在他手中,等于就是韩瑗他们有求于他,不理对他就是最有利的。

    但,这也只是权宜之计,长久下去肯定不行。于是乎,许敬宗自告奋勇,要前去游说李勣,毕竟他也是以口才著称的,而且只要能够游说成功,那么他就是这场决战中最大的功臣,这个机会他可不能错过。

    可是。

    南郊李宅。

    “啊呜!啊呜!”

    许敬宗站在李勣床边,望着床边双目似睁似闭,嘴巴一张一合的李勣,眼中充满了茫然。

    一旁的李弼叹道:“许尚书,你都看见了,不瞒你说,其实我大哥早些日子身体就有些不适了,故此一直住在郊外静养,那日都是带病上朝的,可是没有想到在宫中又突发旧疾,真是祸不单行呀,如今大半时候都是神志不清,只有偶尔一两个时辰稍微清醒一点。”

    许敬宗郁闷的要命,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结果遇到一个神志不清的李勣,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这真不知找谁哭去。

    而且,就算李勣是装的,他也没有办法,稍微问候了几句,就郁闷的离开了。

    他前脚一走,李勣突然坐了起来,哪里像似一个病人,比二十一二岁的小伙都还有精神一些。

    李弼早已经无语了,郁闷道:“大哥,你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李勣瞧了他一眼,道:“你去城里看看。”

    李弼错愕道:“看什么?”

    李勣道:“看看城里有多少大臣病倒了,你大哥兴许还算是轻的。”

    李弼尴尬一笑,没有做声。

    李勣叹了口气,陷入了沉思当中。

    许敬宗到宫中,一脸尴尬的向李治汇报了情况,毕竟他去的时候,曾许下不少豪言壮语。

    李治听罢,不禁十分失望。

    韩艺目光一闪,忙道:“陛下,不管怎么样,我们决不能放弃努力,陛下应该继续派人前去游说,这对于我们而言,即便是失败一,也是没有任何损失的。”

    李治点点头,又向崔义玄道:“崔爱卿,恐怕得劳烦你走一趟了。”

    毕竟崔义玄也是老臣子,跟许敬宗一样,辈分与李勣相当。

    但是比起许敬宗自告奋勇时,李治此刻的语气充满了沮丧。

    崔义玄立刻道:“老臣遵命。”

    反正许敬宗已经失败了,他再失败,也没有什么关系。

    结果当然也是失败的,比许敬宗还惨一些,毕竟李勣在面对许敬宗的时候,还“啊呜!啊呜!”了几声,但是他去的时候,李勣已经彻底进入了昏迷状态。

    而与此同时,那边长孙无忌也动用一切力量,以韩瑗、来济为首的关陇集团开始积极上奏,从道德礼法,从律法朝纲,从国家利益,从天下百姓出发,全方位论证废王立武的祸害性,并且将褚遂良比作魏征,不能惩罚褚遂良,他是一片忠心。非但如此,他们还写文章,四处宣扬,因为他们个个都身怀宰相之才,这永徽之治其实跟李治没有太大的关系,都是长孙无忌这些大臣们延续了贞观策略,才有了永徽之治,所以他们的文采是非常了得的,真是字字见血。

    就是不断的向李治施压。

    两边也是全面开战了。

    李治就是不理,但是心里压力倍增,这些人可都是宰相,他们的文章讲的非常对,许敬宗这些人根本反驳不了,在舆论上全面被压倒。如今他还真不敢动褚遂良了,舆论还是给予了他极大的压力,而且韩瑗、来济没有用****去攻击他,显然还是留有余地的,如果他们拿出这个来说事的话,那李治压力就会相当大了。

    而那边三番两次的游说李勣都以失败告知,甚至都还没有试探出李勣究竟在想什么,完全没有一点进步,李治也是越来越失望了,但是韩艺还是不断建议李治不要放弃,继续派人去,李治也确实没有办法,于是又派出了李义府。

    李义府曾幻想着自己一举成功,那绝对会凌驾于许敬宗和崔义玄之上。

    但是现实往往与梦想是相反的,李义府连李勣都没有见到,就让李弼给了挡了去。

    这李弼其实也是一个将军,但一直跟在李勣身边,并没有独当一面,李勣离开军中,他也跟着离开了,在面对许敬宗和崔义玄时,他还会给些面子,毕竟这两个老头的辈分,出身都摆在那里,但是面对李义府这寒门出身的官员就不需要给这面子,我大哥都病成这样了,实在是没有力气见客了,你还是去吧。

    李义府带着满腔的失望去复命。

    李治听后就彻底绝望了。

    那边韩瑗、来济还在不断制造宣传造势,不断的攻击武媚娘,再加上他们掌控着三省,其中负责起草的中书省本来就是搞宣传的,朝中舆论已经完全偏向他们了。

    李治在道理完全不占据上风的情况下,势力也是弱于对方,真的是内忧外患。

    仿佛褚遂良的失误,只是延缓了他的失败,并没有解决什么实质性的问题。

    而韩艺在这期间,一直在做一件事,就是不断的收集关于李勣的资料,这就是他的办事风格,以前千门中许多人说他是天才,只有他的基友皮特朱知道,韩艺的天才只建立在刻苦上面的,韩艺与别人不同的是,他非常喜欢收集别人的资料,而且看得非常认真,这已经演化成为了一种习惯。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会觉得缺乏安全感。

    此时,韩艺坐在屋中,四壁全部贴满了一张张关于李勣的资料,其中还包括了李勣的父亲徐盖的资料,反正是事无巨细,这已经是他竭尽所能收集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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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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