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渠镇河流交错纵横,温柔水乡尽是好风光。文人雅士喜欢乘船游览,诗兴大发便会当即赋诗一首,故而此地留下许多千古佳话的唯美诗句。景美诗美人更美。

    河流上一艘艘小舟随波逐流,大多船头会有一妙龄女子退去鞋袜,光着小脚轻轻拍打水面。

    船尾大多是年长男人,乘船煮茶等出力活计,男人当仁不让。

    女子旁边或是横放琵琶或是古琴,等待客人登船交付足够银子。便会弹奏一曲助兴解闷,乘船男人则会送上茶水后弯身退到一边。

    除此之外还有规模更大一些的楼船,阁楼窗子大多有轻纱遮盖,外面无法看清内部的景色。

    这种解闷的地方价格要贵上很多,所享受的服务也多上许多。

    小年儿带着卜侍和小狗崽儿来到岸边,美景美人尽收眼底。小年儿嘴角似乎有口水流出,赶紧胡乱抹了一把。而后继续带着贱笑欣赏各种风景。

    卜侍安静的多,不明白小年儿前辈为何带他来这种地方。一时间陷入沉思。

    小狗崽儿摇头晃脑儿,汪汪汪叫个不停。只恨自己长有两只眼睛,现在不够看。

    一叶扁舟缓缓驶进众人视线,船头坐一火红长裙女子。不是看向岸边的客人,而是贼溜溜的欣赏其他轻舟的年轻女子。

    船尾掌舵是一青衫女子,低着头不说话。大有我不认识船头那人的意思,要嫌弃你们嫌弃她一人好了。

    这叶扁舟最为特殊,只有两个女子而没有男子掌舵。船头女子身边更是没有任何乐器,只是散落的茶杯和茶壶。

    小狗崽儿蹬着圆溜溜的双眼,在岸边急的上蹿下跳。恨不得长对翅膀出来,飞到轻舟上与红裙女子开怀畅饮。

    卜侍也是一脸嫌弃的样子,和青衫女子有得一拼。在心底碎碎念:“我不认识小狗崽儿,我不认识小狗崽儿。”

    船头红裙女子有所察觉,看向小狗崽儿掩嘴轻笑:“可爱的小家伙是想上船聊一会吗?”

    小狗崽儿小鸡嘬米:‘汪汪汪。“

    红裙女子笑声愈发盛烈:“可爱的小家伙有意思,想来的话尽管上来哦,姐姐一定和你好生畅聊一番。”

    小狗崽儿心急如焚原地打转,可怜兮兮的抬头望向小年儿。

    小年儿厚者脸皮:“在下也想上船一絮,不知意下如何?”

    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男人,青衫女子鼓着腮帮子想骂人。发现船头的红裙女子撇了自己一眼,悻悻然收回到嘴边的话。

    自顾自小声嘀咕:“师傅今天是怎么了,太不靠谱。”

    下一刻青衫女子差点一个趔趄掉入河中,暗道师傅越来越不像话了。

    只见红裙女子玉手掩嘴咯咯轻笑,说话的语调酥酥麻麻:“公子若是愿意,上来又有何妨。小女定要公子高兴而来高兴去。”

    小年儿双眼冒小星星啧啧道:“快快快,把轻舟划到岸边待我上去与姑娘促膝长谈,”

    至于小狗崽儿那吃人的目光,被小年儿无视了。

    红裙女子看了看掌舵的青衫女子后,向着岸边施了个万福高声道:“我家这丫鬟今天闹脾气不听话,看样子不会把船划到岸边,这可如何是好?”

    小年儿真当有这么回事,当即喊道:“把臭丫头扔河里喂鱼,小姐自己划过来即可。本公子满腹诗书待与小姐聊到天黑,再到天明。”

    红裙女子真就缓缓走向船尾,掌舵的青衫女子顿时汗流浃背。暗想师傅不会鬼上身了吧,真要把我扔下去不成。

    惊骇中看到红裙女子抓住自己的肩头,提了两下没提起来。转身对着岸边歉意道:“对不住公子了,小女气力太小无法做到。不如您先把可爱的小狗狗扔上来再说,您自己在想想其他办法。”

    小年儿当即点头,弯身拎起小狗崽儿抡起胳膊甩了出去。不忘回头看了眼卜侍问道:“你去不去?”

    卜侍噔噔蹬退出十多步,一口咬定:“不去。”

    话说小年儿的力度恰到好处,被扔出去的小狗崽儿轻飘飘落到轻舟上。然后就见小狗崽儿一个跃起后,飞扑到红裙女子怀中。

    小脑袋顿时埋进女子胸膛满脸的陶醉。

    红裙女子并未介意,笑盈盈抚摸小狗崽儿柔顺的绒毛。不忘对着岸边的小年叮嘱:“公子快些哦,不然天黑了小女该回家睡觉了。”

    下一刻红裙女子怀中突然发出一声高亢龙吟,两条金色丝线迅疾飘出。将船尾的青衫女子结结实实捆个正着。

    一口黑白双色大钟从天而降,似要把红群女子照在其中。同时怀中的小狗崽儿雪白绒毛已经不见,覆盖一层漆黑的鳞甲,细看下甲胄布满细密鳞片。

    红裙女子不慌不忙,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随意抬手间拍飞黑白大钟。手掌力度不变,顺势拍向怀中的小狗崽儿。

    临近小狗崽儿头颅寸许,一个男人的粗大手掌坑突出现,握住纤纤玉手并将之甩到一边。

    同样看似随意,又一次拎起小狗崽儿的脖子将其扔到岸边。此时的小年儿另一手搭在红裙女子肩头,贱笑仍然带着些许嘲讽道.

    "这方小天地承受不住你我这种人的轰击,破碎后伤到这些小家伙就不好了。还是去天上打吧,地方够大还有寒风,打累了正好吹吹风凉快一下。“

    说罢,小年儿不顾阴沉如水的红裙女子,抓住其肩头拔地而起。两道虹芒没入云端,就此不见踪影。

    再看卜是小狗崽儿等人所在地,偏舟楼船全部消失不见。游览的才子船头的佳人等,全部凭空消失。

    河流房屋不复存在,众人所在地变成了一处空旷的荒郊野岭。青青绿草随风摇曳,草丛中有一被捆绑的青衫女子。

    卜是走到女子身边后,相当的不客气,所学的雷法噼里啪啦运用而出。巴掌大的电芒跟不要钱是的,可劲往青衫女子身上招呼。

    一通鞭炮炸响后,青衫女子头发根根竖起口鼻冒白烟。躺在地上抽出不已。

    小狗崽儿汪汪两声后收回捆龙索,跳到卜侍的肩头。一人一狗潇洒离去,空留身后的青衫女子骂天骂地。

    被带上高空的红裙女子冷冷撇了一眼小年儿,不悦道:“我好心邀请公子上船,为何恩将仇报突下杀手。此举非正人君子所为。”

    小年儿理所当然:“我是剑客,是大剑客。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一句话把红裙女子憋的脸色阵青阵白,小年儿随即一语道破天机:“既然你们准备了九条缚龙索,想布什么九锁大阵来击杀我。成功激起了我的好奇心,给你们一次机会,我倒要看看九锁大阵到底有多厉害。”

    说罢小年儿今日第三次抡圆了膀子,把这位不可方物的红裙女子也给扔了出去。

    红裙女子站定在三千丈开外,同时又有八道身影相继出现。有手拎战刀的将军,身穿官服的老者,长满长毛的大象,衣衫破烂的汉子等。

    九人站立九个方位,呈圆形将小年儿困在中央。九人身后九道流芒急掠而至,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和一黑一白。停留在九人身前,露出九条颜色各异的绳索。

    八人面无表情,唯独红裙女子咬牙切齿。九人同时挥手,九道洪流如九色滚滚奔腾的河流。分九个方向奔腾向中央的小年儿。

    滚滚洪流震耳欲聋,比之雷鸣更加盛烈。滚动中磅礴灵气荡漾,震动的虚空不稳随之震荡。

    细看这九条在虚空奔腾的河流,全部是由巴掌大的飞剑汇聚而成。飞剑数量无法想象,只可用不计其数来形容。

    单一的飞剑拎出来,便可刺穿九境武者的头颅。如此巨大的数量汇聚一起,其威力可想而知,隐约有屠龙的架势。

    中央的小年儿气定神闲,看了看略微细上半分的黑白洪流。一脸的失望后呢喃自语:“原来九条缚龙索没有打造完成,碰上神婴境的神修可瞬间斩杀。不过遇到了我,好像差了点意思。“

    小年儿摸了摸焦黑的耳环继续自言自语:“帮我顶住上面的人,不然容易出现差池。”

    小年儿话音刚落,蒙蒙细雨凭空出现。此方天地像是被隔绝,雨幕内外各成一界。

    小年儿轻声道:“谢了。”

    随即男子轻轻摩挲红色剑柄,但是并没有打算出剑的意思。抬起一脚轻轻一跺,自小年儿为中心的虚空,好似地毯被掀起一般,泛起一波波的浪潮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浪潮滚向剑气洪流,后者如同海浪撞击到岸边的岩石。高高跃起后返方向奔腾,转瞬间目标互换,九道滚滚洪流冲向九道身影。

    仅此轻松一击破掉九锁大阵,围攻小年儿的九人同时面色骤变。眼前形势在明显不过,九人不敌败得毫无悬念。

    他们可不认为有能力抵御飞剑洪流,在等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当即顾不得什么宗主和五岳正神的面子,掉头就跑一个比一个快。

    挂着贱笑的小年儿斜撇着他们喃喃道:“不够快啊,助你们一臂之力。”

    再次跺脚,扩散的涟漪瞬间跃过飞剑洪流。逃跑的九位家伙没看明白怎么回事,便被转瞬间到达的涟漪震飞。

    无一例外的口吐鲜血,全身破败不堪。大卢王朝的九处名山大川灵气顿时减半,随后九道狼狈身影没入其中。

    小年儿拍了拍手自言自语:“蝼蚁尓,真想把你们一次性解决干净,免得伤到我家刑真和刑水。可惜啊青阳山那位不让,算你们几个家伙命大。”

    九道洪流此时已经静止悬浮在虚空,洪流前端所在位置正是刚刚九道身影站立位置。

    刚刚的九位在小年儿眼里修为稀松平常,脑袋反应倒是足够迅捷。若是不跑站在原地,保准是渣都不剩。

    小年儿看向九道颜色各异的洪流后赞叹一声:“都是剑修梦寐以求的好剑,可惜现在刑真和刑水他们用不上,要不要偷摸留下两柄?”

    然后小年儿后脖颈一凉,这位刚刚不可一世的男子面色一变大义凛然:“怎么可能给刑真和刑水私藏,他们以后会有更好的飞剑。”

    “现在嘛当然是哪里需要送往哪里,一个都不会克扣。”

    随后小年儿猛然拍向自己额头:“哎呀我这个脑袋,忘记告诉小狗崽儿了,阴阳钟就是方寸物,可以存放飞剑。现在传音告诉他吧,一会该没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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