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固国乃一小国,比之书水国还要逊色几分。刑真等人,没到一地首先要做的是买一份当地县志。

    二人一狗先后看完后,得出的结论是乱,这个小国家不是一般的乱。国土面积不大,土地贫瘠资源匮乏不说。各方势力割据,为了地盘为了资源常年征战。

    这个国家名字中虽然有一个固字,皇室却风雨飘摇。哪方势力认为自己足够强大,敢于称帝。便会招致其他势力联合打击,结果就是谁称帝谁倒霉。

    如此往复不断,导致一结果就是。西固国哪方势力被人灭掉会震惊全国,皇座换人则无人问津。

    这个国家内没有大的宗门豪伐,神修门派没有足够实力独善其中,纷纷卷入世俗征战当中,武林门派更不用说,或多或少都与各方势力有所牵连。

    刑真等人只是路过,这些乱象看看就好。他们即使想管,也没那个实力。不如老老实实的做游侠儿,增长一些见闻。

    队伍中有蒲公龄一起前行,自然不会错过名胜古迹或者稀奇古怪的趣闻。县志记载前方杏林山有一颗古怪杏树,偶尔会显灵达成一些香愿望。

    刑真看过无奈道:“走吧,向杏林山出发。”

    蒲公龄则异常兴奋:”必须要去,记载说这颗杏树是六十年前,国座更换一次主人后。这颗杏树突然显灵福泽一地。“

    “嗯,我看到记载了。据说显灵次数不多,都是帮助家禽解决一些小型瘟疫。如此看来,不是正神只是普通神灵而已。就是不知是杏树成的精魅,还是其他神奇寄居。”刑真娓娓道来。

    蒲公龄道:“的确如此,越是这样我越是想去看个究竟。快点走吧,估计得天黑能到。我更担心的是,最后一次显灵大概二十年前。现在这颗杏树,是否仍然可以显化。”

    “汪汪汪”小狗崽儿不满的抗议。

    刑真打趣道:“想不被我们冷落,口吐人言啊。能说话了就别学个狗叫,正儿八经的说话。”

    蒲公龄捧腹大笑:“哈哈哈,对小狗崽儿来说,狗叫才是正儿八经吧。”

    “你-们-两-个-坏-人。”小狗崽儿一着急,吞吞吐吐。

    正如蒲公龄的预料,二人一狗抵达是已夜色降临。要寻的桃树很容易找,杏林山唯一的一颗百年杏树,树干需三人环抱。

    杏树周围杂草丛生,树前的香炉锈迹斑斑。里面的积水绿油油的泛着恶臭,显而易见是很久没有香前来祭拜。

    刑真和蒲公龄秉承进庙烧香进寺拜佛的习惯,来之前便准备好香火。看到此番场景,不禁有些傻眼。

    刑真和蒲公龄对视一眼后,颇有默契的伸手指向对方,同声道:“你先说。”

    随后又同时指向自己说:“我先说。”

    二人动作同步声音同步,完完全全的不谋而合。蒲公龄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刑真手掌,快速说道:“你先说。”

    刑真不做矫情道:“毕竟福泽过一方百姓,神奇也好精魅也罢,都不应该如此对待。不管它现在身在何方是死是活,做过的善事不能被遗忘。别人如何做我们管不了,但是自己要说到做到。”

    蒲公龄说:“然后呢?”

    “想啥呢,还不快点帮忙打扫。”刑真先一步有所动作,然后催促长冉男子加入其中。

    二人说话间,小狗崽儿偷摸跑到一旁。尽量的放轻动作,生怕发出声音被刑真和蒲公龄听到。鬼鬼祟祟的躲在草丛中,悄悄的趴下准备入睡。

    刑真斜撇小狗崽儿,看破不说破。会心一笑后,继续投入自己的忙碌中。

    一负剑少年和一长冉男子,俩家伙干活很是认真。杏树方圆十丈内的所有杂草清理的干干净净,地面高低不齐的山石全部清除。整个一小型广、场,宽敞而又平坦。

    香炉也被二人清理出来,不仅倒掉了浑浊的脏水。里里外外从新打磨一遍,从新露出古铜的原本色彩。

    虽然此地荒凉,做好一切后仍然祭拜。檀香点燃升起淼淼青烟,准备好的水果,整齐的摆放到树下。

    看着整齐的银杏树周围,二人不约而同露出笑意。随即再次对视一眼,给了对方一个“你懂得”眼神。

    这俩人到一起,闲暇无事时,必然少不了酒。树干足够粗大,所幸走到背面席地而坐。

    倒霉的小狗崽儿,刚刚入睡又被酒香馋醒。一通哀求过后,悻悻然加入其中。刑真游历长见闻长实力,跟随的小狗崽儿酒色财气差不多学全。

    进入尾声时,刑真突然做了一个禁声手势。蒲公龄和小狗崽儿,心有灵犀屏气凝神。

    只听的一阵脚步声传来,不多时一行四人临近此地。首先是一粗矿嗓音惊疑道:“奇了怪了,此地荒废已久,居然有人打扫祭拜。”

    沙哑声音随后道:“想必是外乡人不知此树近二十年不显灵,傻乎乎的做些蠢事。如此一来正好,我们有个歇脚地儿。“

    又一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骂骂咧咧怨气颇大道:”死了个爹传信给我们作甚,两百里路害得老子日行夜行。一整日下来滴酒未进,特奶奶的什么时候吃过这等苦头。“

    随着说话,四人越发的临近。一直没开口的是一尖细嗓音,啧啧道:“快看快看,这里有水果。二师兄快把酒拿出来,用这些水果下酒。”

    一颗杏树,两伙人分居两边。刑真和蒲公龄仔细聆听,树干背面的四人无知无觉。先后围坐一圈,夏季夜晚不冷,有月色就无需引火。

    粗矿声音的男子喝了一口烈酒,吃了一口水果,语重心长道:“二师弟别埋怨了,五师弟书信中不是说明了吗。此事办成后给予我们足够的报酬,都是为了钱财,大家和气生财。”

    沙哑声音回应道:“大师兄说的我都明白,我就是发发牢骚。谁叫五师弟家有钱,咱想要发财就得帮人做事。”

    瓮声瓮气的男人接着说:“对对对,看看我和四师弟,把心放开了,吃吃喝喝一路,不去乱想心情就好。“

    树后偷听的刑真大致捋明白了,这是一门四位师兄弟。粗矿声音是大师兄,沙哑声音是二师兄,瓮声瓮气是三师兄,尖细声音是四师弟。

    刑真和蒲公龄对视一眼,默契的眼神交流。

    “要不要出去打声招呼,这样偷听不好吧。”

    “不去,随意吃贡品,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听听再说。”

    “好。”

    此时只听四师弟说道:“你们先喝,我方便一下去去就来。”

    一群男人在一起说话,很是肆无忌惮。大师兄问:”大的小的?“

    “小的,马上就回来。”说罢,便要起身离去。

    大师兄急忙劝阻:“都是大老爷们怕个啥,绕到这颗杏树后面就行。省些力气明日还要赶路。”

    “对、对,就听大师兄的。速去速回,师兄弟几个喝完好生休息。”二师兄和三师兄同时附和,

    见四师弟面露为难,大师兄啧啧道:“怎么了,还会怕这颗杏树显灵不成。就算可以显灵,不是小精魅就是野路子的小神。我们师兄弟四人,正好拿来练练手。”

    四师弟难言:“我怕味道太重,熏着了几位师兄。”

    剩余三人齐齐大笑:“就让它随风去吧!”

    拗不过众人,经这些人劝阻耽搁。这位四师弟也不愿走远了,担心速度慢了直接在裤子里解决。

    赶紧小跑想树干背后,刚刚解开裤带。忽然眼前一黑,一沙包大的拳头坑突出现。“当”得一声,砸在四师弟额头上。

    而后传来蒲公龄的怒骂:“一群地痞流氓,对此地有过贡献者应该被尊敬。你们这群混账吃人家贡果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撒尿。找打!”

    三拳两脚把四师弟放倒的刑真,招呼一声:“不和他们废话,先揍一顿再说。”

    剩余还在饮酒的三位师兄弟,听闻声音后立时感到事态不妙。纷纷起身拔刀抽剑,怒气横生冲向树干后方。

    刑真、蒲公龄和小狗崽儿都有内甲,下五境难伤他们分毫。况且蒲公龄四境,刑真最强二境突破至三境,在三境中乃是佼佼者。

    而这几位师兄弟,大师兄和二师兄同为武道四境,被刑真轻松放倒的四师弟,和剩下的三师兄为武道三境。

    不过这位四师弟的武道三境和刑真相比,云泥之别不可相提并论。在刑真眼里,其体魄坚韧程度和自己一境时差不多。故而轻轻松松,将四师弟打的晕倒在地。

    剩下的是一对一,蒲公龄对上四境的大师兄,刑真对上二师兄,剩下的一位自然归小狗崽儿。

    蒲公龄可在大卢王朝比武大会胜出,刑真最强武道二境才晋级,小狗崽儿全身上下都是宝。加之有备战无心,始一交战便抢的先手。

    这一仗打的没什么悬念,几近碾压姿态横扫这群师兄弟。一阵乒乒乓乓过后,三位师兄弟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其实刑真和蒲公龄没下重手,只是这些师兄弟没什么胆魄而已。

    刑真随意捡起一柄长刀,架在大师兄脖子上喝问:“知道错在哪了吗?”

    这回大师兄开窍了,连连道:“不尊敬先贤。”

    刑真有转头看向其余二人,剩下的自然不敢违逆。一边哀嚎一边道:“哎呦,疼死我了。是、是,大师兄说的没错,我们不尊敬先贤。”

    唯独四师弟,被打晕了无法说话。

    刑真和蒲公龄的本意就是教训一顿,见目的已经达成,也就不在为难他们。

    蒲公龄上前给大师兄屁股一脚,冷声道:“快滚,别在这脏了大爷的眼。”

    刑真同时给老二老三各送上一脚:“滚!”

    这几人没什么骨气,丝毫不敢反驳刑真和蒲公龄。连滚带爬就要逃跑,各顾各的都没说照顾一下自己的师兄弟。

    刑真和蒲公龄以及小狗崽儿,分别拦住三人去路。负剑少年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家伙,怒道:“把他也抬走。”

    “好好好。”三位师兄弟点头弯腰,走进他们的四兄弟时,相互间犯难了。谁都不愿意抬那湿漉漉的裤子,争抢着抬上半身。

    蒲公龄怒骂道:“一群混账,从大到小,大师兄和二师兄抬腿,剩下的抬肩膀。在磨蹭,你们都别走了。”

    一场闹剧来得快去得也快,四位师兄弟离去后,二人一狗捧腹大笑。

    百岁年龄的粗大杏树,此时泛起一阵涟漪,一位少女缓缓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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