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着声音望去,刑真和蒲公龄身后追了百十余人。

    身在险境的唐娇和高慧慧,居然没心没肺的傻笑。

    追击刑真和蒲公龄的百十余人,大多是身强体壮的家丁护卫。多少有些实力的,也就是领头的十几人。

    刑真和蒲公龄不是真的害怕,而是私闯人家的茶园理亏。

    恶狗出现时,二人就已猜到茶园有人看管,并且不允许他人进入。也猜出了唐娇和高慧慧二人心有怀恨,不过没真动杀机也没必要忌恨。

    要怪就怪蒲公龄,不顾刑真阻拦,一定要走进看个一清二楚。莫得办法,对笔记如痴如迷的家伙,不到茶园近前看个清楚,就像是割掉一块肉是的痛苦。

    蒲公龄抓起唐娇,没好气儿骂道:“傻笑个屁,等着被后面的人围殴吗?”

    刑真抓起了高慧慧,对小狗崽儿吩咐道:“放恶犬要人!”

    血脉镇压,比之驯服这些恶犬的主人来的管用。听从小狗崽儿的命令。一群恶犬扑咬向它们的主人,刑真等人得以解脱。

    脱离了小狗崽儿的震慑,恶犬很快被主人们降服。为首的一年轻公子双眼放光,问:“刚刚逃跑的是不是高慧慧?”

    旁边一护从点头哈腰的奉承:“少爷慧眼如炬,正是高慧慧那小妮子。”

    “嘿嘿,躲在唐家不能拿你怎样,既然出来了,可就由不得你们做主喽。”

    公子矛少眼泛精光,吩咐道:“快马加鞭,去把消息传给金家。”

    护从满是不解:“少爷看重的人,为什么要通知金家?”

    见公子眉毛立起,护从不敢多语。弯身恭敬:“小得这就去办。”

    待护从走远,矛少自言自语:"唐家势大,我矛家得罪不起。金家则不同,找各种机会打压唐家。"

    “金阳早就对唐娇恋恋不舍,话说取了婆娘不能暖被窝,这些日子一定憋坏了吧。”

    “想必金阳会感激我通风报信,高慧慧自然也就成了感谢的报酬。”

    逃回车厢内的唐娇和高慧慧,就像犯错的小孩儿等待家长的训斥。有凳不敢坐有水不敢喝,双手垂立,低头不语。

    刑真轻抿一口翠红茶玩味儿的问:“你们是马车的主人,怎么不坐下?”

    唐娇这才想起,还没到家,家主又不知道此事。现在就等着受罚,有些为时过早。

    主动端起茶壶,分别给刑真和蒲公龄续一杯茶水,歉意道:“对不起,到唐家后能不到我父亲那里告状吗?”

    虽说是感到对不起刑真和蒲公龄,不过二人在唐娇心中登徒子形象仍在。放下茶壶,如避蛇蝎,闪电般缩回小手躲得老远。

    刑真和蒲公龄全然不在意,后者朗声:“我们不是喜欢打小报告的人。”

    “句子一言驷马难追。”生怕二人返回,高慧慧半拍马屁将此事坐实。

    “我不是君子。”蒲公龄故作威胁。

    两位少女当即傻眼,遇到这种泼皮无赖委实不知如何应付。只得暗自磨牙,恨得牙根儿痒痒。

    刑真羗尔一笑:“开玩笑的别介意,我知二位姑娘对我们有所误会。不过我和蒲兄只是暂住唐府,明日便动身前往渡口。”

    “二位姑娘不必介怀,我们之间不会有太多的焦急。”

    唐娇回了一个白眼:“骗鬼吧你,渡船要一个月后才出行。二哥千叮万嘱好生款待,又怎能让你们住客栈。”

    “一个月?”刑真惊呼出声,问道:“为何这么久?”

    “渡船每月出行一次,这个月刚刚离开。你们要乘坐渡船去龙断州,当然要等下个月了。”唐娇虽然不喜二人,但是有问必答。

    刑真恍然大悟,佩服道:“是在下孤陋寡闻了,还是二位姑娘见多识广。”

    唐娇自信的拍了拍胸脯:“那是,渡船可是我们唐家的,当然了若指掌。”

    蒲公龄走到窗边,掀开帘子打量外面。希冀着能在看到一些不为人知的地方,好充实自己的随身笔记。

    繁华的南滨城,比之麻寿国和彩鸾国的皇城还要有过之。最让蒲公龄动容的是一座府邸,外墙快有麻寿国皇宫一般的高大。

    喷喷称奇:“不会是城主府吧?”

    高慧慧解释:“南滨城没有城主,你看到的是金家府邸。”

    随即想起一事,歉意道:“二位公子先自行坐会,我和小姐去催促一下。加快速度离开这里,免得多生事端。”

    不给刑真和蒲公龄询问的机会,二女手拉着小手珊然离开。一半是出去通知,一半是找借口远离两位登徒子。

    两位少女走了,刑真也乐得轻松。摘下葫芦痛饮一口:“酒比茶好喝,要不要来一口。”

    说话间,也走到了窗边儿,观察即将停留一个月的大城。

    “咦,不是说出去催促吗?马车怎么停了。”刑真好奇的问。

    “废话,酒当然比茶水好喝。”蒲公龄没好气儿的接过破烂葫芦,痛饮一口后继续道。

    “少女玩心重,估计是看上了哪家的胭脂水粉了吧!”蒲公龄猜测回答。

    一队身披甲胄的男子从窗边走过,看着是将军。手持长矛腰夸大刀,甲胄更是武装道牙齿。

    刑真越发的好奇:“听说南滨城是独立一城,没有朝廷怎么会有军武?”

    关系莫逆的蒲公龄挖苦:“的确是木讷,想事情果真慢。我就奇了怪了,打架的时候怎么反应一点儿不慢。”

    刑真也不生气,坦然:“打架时喜欢动脑子,平日不想动脑子。”

    “蒲兄既然想明白了,不妨说来听听。”

    长冉男子捋了捋胡须道:“一座府邸的院墙比皇宫还要高大,家丁护卫按照军武规格武装不是很正常。”

    刑真了然,竖起大拇指赞叹:“蒲大哥高明。”

    刑真侧耳聆听:“外面好像有嘈杂声音。”

    这回换蒲公龄拍马屁了,竖起大拇指:“刑真高明,整架马车有小型隔绝声音禁制,你居然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刑真谦虚道:“小型禁制而已,无非是不想睡眠的时候被惊扰。声音太大,禁制的作用也不大。”

    话音刚落,二人同时变色,异口同声:“唐娇和高慧慧。”

    “小狗崽儿别愣着,一起出去。”

    外面已经乱做一团,唐娇和高慧慧带领唐家二十多护卫,正和金家十倍有余的护从打成一团。

    唐娇等好心接待刑真和蒲公龄,此次冲突多少可以算作是因接他们而起。

    这种时候没时间问对错,先出手帮忙才是正事。

    蒲公龄和刑真不约而同的没下重手,大多是将金家护卫打倒即可。

    唐娇和高慧慧则全然不同,出手时没有丁点儿的留情。看样子唐家和金家的关系,恶劣程度非同一般。

    且二女比带来的护从要生猛的多,于人群中左冲右突,打得不亦乐乎。

    唐娇身披灵气荡漾的红色甲胄,甲胄外浓郁的灵气流转不停。

    兵器是剑,赤红色长剑如同燃烧的火焰。剑身温度极高,碰触金家护卫的甲胄,顿时将之融化成铁水。

    高慧慧身披银色甲胄,隐辉闪烁熠熠生辉。甲胄外灵气涟漪荡漾,似给甲胄赋予生命。

    手中绣剑削铁如泥,金家护卫的甲胄也好战矛也罢。无不轻易将之割裂,切口处整齐平滑。

    绣剑正是刘顺送予的,现已取名为慧聪。初学得以气御剑,拼斗时不忘露上两手。

    绣剑饶身一个盘旋,十来根战矛齐刷刷折断。高慧慧玉足轻跺,银色甲胄荡起涟漪与之遥相呼应。

    以高慧慧为圆心,灵气涟漪向外扩散。成排的金家护卫被震飞出去,落地后哀嚎不已。

    刑真大致看后相当的羡慕,啧啧道:“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随便拎出来两件神甬量身甲,品质就高得吓人。”

    蒲公龄深有同感,附和:“我发誓,以后写随身笔记的同时,还要多攒钱。”

    “对了,你答应给我做的拳套别忘了。暂时没钱,先欠着。”

    刑真嘿嘿傻笑:“蒲大哥说笑了,怎能要您的钱。”

    说话不耽误打架,刑真徒手抓住刺杀而来的战矛。双手握住,连人带矛一起抡起。

    一个圆弧旋转,围攻的金家护卫怕伤到自己人,皆放缓动作不敢上前。

    刑真得势不饶人,抡起一矛一人杀入人群。梦虎入羊群,连续杀了三进三出。

    眼看挂在长矛末端的护卫迷迷糊糊,手腕震荡长矛呈波浪形状起伏。

    护卫被震荡飞出,刑真抡起长矛当棍棒使用。

    “怕”一声脆响,势大力沉的轮动被轻易挡下。灵气顺着长矛直击刑真手掌,少年双手紧握。

    手掌间罡风震动,与袭杀而来的灵气碰撞。小范围内,发出连串的噼里啪啦炸响。

    “小子,多年不见长进不少。既然来了南滨城,必须好生款待一下你。”出手之人是一腰悬玉佩的年轻公子,说的话尽是反语。

    所谓的款待,是更加凌厉的攻伐。腰间玉佩发出微微龙吟,年轻公子虎躯一震。出手越发的凶猛强悍,周身灵气中居然也有微微龙吟呼应。

    挡下刑真手中长矛的,是一合拢的折扇。紫金色木质,和洁白的扇面。无一样是凡品,不然怎可与长矛平分秋色。

    刑真定睛一看,认出此人略带惊讶:“原来是你。”

    而后自己明悟:“也对,你本就住在南滨城。”

    刑真瞳孔微缩,眼眸中迸射凌厉凶光。不在像对付金家护卫一般,只打趴下而不打伤了。

    扔掉长矛,开山式与真拳式同出。与灵气荡漾的折扇不断碰撞,十息不到,刑真出了不下百拳。

    实力有所差距,指缝间有细微裂纹,丝丝缕缕的血液流出。刑真拳以出,开山式和真拳式异曲同工。只进不退,少年贯彻始终。

    对面公子颇为讶异,啧啧道:“短短四年多不到五年,居然从一个傻子一跃而成二境武者。”

    而后惊疑更浓:“二境武者如此强悍吗?”

    刑真习惯藏拙,被对方看错也不明言。一击过后身形向后急掠,拳式在变沉稳如水,少年声音更是深沉:“金阳,当日债今日还。”

    “就凭你,不知在哪捡了几套拳法而已。不会自大到可与我金家抗衡了吧?”

    金阳抬高嗓音,一字一顿:“你看清楚了,这里是南滨城,不是青阳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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