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这边,十方十分严肃的问了燕赤霞这么一个问题:“燕大侠,你行走江湖,惩奸除恶,必有命案在身,不知朝庭捕快的追缉是怎么应对的?”

    “能躲则躲,能避则避!”燕赤侠道。【小说文学网】

    “躲不了,避不过呢?”十方追问。

    “他有他的立场,我有我的道义,既然避无可避,只能各凭手段,听天由命了!”沉默半晌,燕赤霞低声道。

    “是么!”十方淡淡的回应,不置可否。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燕赤霞问。

    “只是感叹世事无常罢了!有些时候你明明很佩服一个人,却又不得不与之为敌。”十方说着,转过头看向一边,那里,胡灵月和聂小倩正连袂飞来。

    十方与胡灵月相识快八年,共同生活五年,对她的一举一动再熟悉不过。他发现胡灵月似乎有些郁闷,是偷鸡不得蚀把米的那种;至于聂小倩,十方曾看过她的记忆,对她也谈得上了解,看得出她隐隐有些高兴。

    发生什么事了吗?虽然心里极为好奇,十方却没有探知的打算,毕竟若是一不小心,陷入两人的修罗场中,虽说不至于落到如诚哥般好船柴刀的结局,可想要安然无恙也只是妄想,还是装着不知为妙。

    “这么急充充的要我过来,你火烧眉毛了!”胡灵月语气有些冲。这几天本来一直是她在调戏聂小倩,不想临到最后被反将一军,十方又意外的机灵,弄得她有气没处发,语气当然不会好。相反,聂小倩就不同了。

    “叶公子好,见过燕大侠!”她对着两人福了一福,有礼有节。

    “哟,都是要当姐姐的人了,怎么还叫叶公子?应该改口,叫夫君才对!”

    有了反击的机会,胡灵月当然不会放过,“夫君”两字,她模仿小倩发音,惟妙惟肖,不知道的恐怕还真以为是聂小倩说的。

    “小月姑娘!”聂小倩嗔怒,一抹红晕悄然爬上她的了耳根。

    看到这一幕,十方心里有了底,不过这时候可不能表现出高兴的样子,不然就成吸引火力的活靶子了。

    “洪继元快死了,他想在死前把道统传承给我!”十方单刀直入,进入正题。

    听完他的话,燕赤霞、聂小倩、胡灵月三人反应各不相同:

    “奇怪了,叶凌云不是对洪先生极为尊重么,怎么会直呼其名?以他书生的身份,能得当世大儒道统,应该欣喜若狂才对,怎么反应如此平淡?再说他一直跟我在一起,又是怎么知道的?”燕赤霞的心里闪过一连串的疑问;

    聂小倩神色平淡,她并不知道洪继元是何许人物;

    “他脑袋被驴踢了!”胡灵月先是脱口而出,又若有所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有什么不对吗?”听了她的话,燕赤霞可以确定事情必有蹊跷。

    “燕兄对我如此年纪养出浩然正气难道一点也不沉得奇怪吗?”十方问。

    “这只能说明叶兄天资不凡,能有什么不对!”燕赤霞回答。

    “看来燕兄对浩然正气并不了解,否则也不会说这种话了。”十方解释,“孕养浩然正气的先决条件是要有成熟的思想,认同儒家理念,做到胸怀坦荡,问心无愧。而我不过二十出头,长在平安村,最远处不过到过县城,所见世面不广,经历世事不多,如何能成熟起来?偏偏我不但浩然正气成形,更是在用出不悔剑后没有死亡,这在洪继元看来就极为反常。所谓反常即为妖,在他临死之际铲除我这位妖邪也就不难想像了。”

    这些话真假参半,事实上问题在当初兰若寺时洪继元对他不闻不问十方就想到了。只是那时几方交错,勾心斗角,可能洪继元心里也存了万一之念,又对自身有着绝对的自信,便没有出手对付他。如今“看”到十方“死”而复生,洪继元又即将死亡,他要出手除掉十方这个隐患再正常不过。

    “不能避开吗?”聂小倩性情恬淡,不喜争斗,有此一问并不奇怪。

    “如果能避开,我现马上就会跑得远远的!”十方苦笑。

    不仅是他,想来世上没有任何人希望跟一个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的儒门学者拼斗,因为他们总会在临死前燃烧身体、精神、意志、灵魂,千百倍引爆天地间的无处不在的浩然正气,释放一身中最绚烂的、舍身卫道的一击。

    十方当然不想跟洪继元打,可惜这事他做不了主!

    不说他不可能放着像人质似的被洪继元附身的宁采臣,单是洪继元能肯定他没死,又不远千里的追过来,离他不过两个山头,他能跑到哪里去?

    还好三世身给力,洪继元没能发现无量跟十方的关系,再加上过去身观宇、胡灵月,出奇不意之下,赢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洪先生是当世大儒,胸襟气度自不必谈;叶兄你虽然神秘,可从为人处世来看也不是奸恶之徒,又有货真价实的浩然正气,想必也认同儒门的理念。两位为何不坐下来好好谈谈,何必拼过你死我活?”燕赤霞劝解,他佩服洪继元这样的大儒,也愿意跟十方做朋友,不想两人拼过你死我活。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为了理念之争,同门都能相残,更何况是我这种在他看来污了道统的妖邪,哪来的和平共处!”十方道。

    也许跟洪继元推心置腹的交谈后两人能达成谅解,可不说十方身上的秘密不可能公开,单是这种放弃主动,如同太阿倒持,授人以柄的行为他就不会做!

    “这次我帮你,就当还叶兄救命之恩了!”人情债最难还了,燕赤侠并不想与洪继元为敌,只是为了报十方兰若寺的救命之恩,他不得不违背心意动手。他已经打定主意,事后若还活着,他会让自己付出足够的代价。

    “我与洪继元的争斗是我俩的事,燕兄不用插手。只是我们拼斗时恐怕无暇顾及自身,到时就劳烦燕兄了。”十方拒绝燕赤霞帮忙。

    若争锋相对,就算能把洪继元早一步送进黄泉,最乐观的估计十方也会丢大半条命,所以只能出奇制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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