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秋上,碰上了少有的好光景,滩地上,坡地上都打下了不少的粮食,彩秀娘在院落里已养下了十几只鸡,银柱爹请人选了好日子,锁柱和彩秀在九月初五正式圆了。

    银柱爹在本家子的搭手下,在院子里搭了蓬,泗儿沟留下的老户在锁柱家不大的院落里吃起了流水席,泗儿沟不到百十来户人家,出门的,有的好了有的凄,银柱爹到处打听着银柱的下落,银柱一时没有消息。

    倒是根柱成了焦点,逃荒到尔林兔有不少,有的的回来称,根柱在那名号打得响,是草原上成了有名的横山狼,银柱二大从波罗回来给大哥家办喜事,听到根柱的消息,又是担心又是急,老周家几辈没出过匪,这憨后生根柱破了荒。

    泗儿沟周家的狗剩不活个人,先是拉着村上人说是到伊克昭盟揽临工,把人批发到了蒙区放牧、下矿他抽头,吸下了庄里人不少的血,这几年和蒙区混得熟了,在横山到内蒙一直倒鸡毛。

    前一晌儿,狗剩哄骗着尹家洼的寡妇母女百惠婶和改芹到了伊金霍洛旗,百惠婶卖给了阿勒腾席热镇的牧民家,十七岁的女儿改芹在阿木图庙悄悄卖进了窑子,狗剩回来说是在蒙区给娘俩找了好光景,赵家亲戚又收了不菲的钱票,四邻庄子不相信咱这哒的人能害个人,狗剩不管你将来怎么说道,狗剩需要的是现在倒鸡毛过上好生活。

    一张丰润的圆脸上香粉涂抹的厚厚一层,殷红的嘴唇里吐纳着烟圈,这银湾婆姨春花从杂货铺里忙腾完,腿盘在炕上悠闲的歇脚。

    掌柜的5年前打石头被砸瘫了身子,春花凭几分姿色在榆林城小巷子里做着卖肉的营生,这四十大几的人卖肉的营生越来越难做,这娘们收拾下行当在银湾开起了杂货铺,这做暗娼做的久了,身子骨不闲着,过往在银湾歇脚的、倒绿豆的的野汉子们让春花又回到了“性福”。

    “呯呯”门被拍响,春花婆姨开了门,狗剩提着酒菜扑了进来,狗剩收了伊金霍洛旗噶日图的定礼,筹摸着俊女子倒给蒙人,摸着春花白胖的手,嘬着嘴就往上扑,春花婆姨闪躲着,身子骨却又撩拨着。

    一块银元塞到春花的手心里,春花粉嘟嘟的脸上顿时绽开了花,狗剩的脸颊上终于印上了鲜红的口印,咽下嘴里的口水啃起来,春花白胖的身子在油灯下泛着瓷光,狗剩贪婪的嘬着红肚兜解开的那两坨肥大的*,炕沿上春花两只大白鼠脚在伸蹬着,“专业”的呻吟声,把狗剩撩拨的喘的失了音﹒﹒﹒﹒﹒北庄的惠草到处打听着根柱的下落,惠草到了出嫁的年龄,大大家的门快被四处乡邻踏破了,惠草性子烈,心里早有了根柱占着,无论大大和娘的怎么个招式,就是不从。

    过了端午,惠草娘的经不住银湾富户赵大财家的诱惑,硬是给惠草定下了婆家,听说狗剩给村人说在蒙古见过根柱,狗剩是根柱的叔叔辈,跟着狗剩叔不信找不到根柱,惠草连夜悄悄的跟着狗盛坐着马车到了春花婆姨家。

    第二天一早,惠草和五里镇来的两个姑娘被忽悠着到了榆林城,在榆林的镇北台,狗剩和接头的蒙人做起了交易,前几日骗到的五里镇的金月在伊金霍洛旗卖给一蒙人的呆傻儿子,惠草和五里镇的俊梅被倒了几回手,最后竟卖到了伊克昭盟的尔林兔的窑子里。

    三奴在1940年的夏天娶回在郑家沟问下的婆姨,如今婆姨临产了,陕北人都说娶婆姨就是迎财神,看三奴娶得这婆姨,人长得不仅有模有样,且性格开朗的和不善言辞的三奴成了一对对,不消半个年头,这婆姨把三奴整了个服服帖帖,婆姨的手脚特别的利落,今冬老人、孩子的棉衣,三奴婆姨赶了几个晚上做好,棉衣上还绣起了花边,三奴爹心里热腾腾的,这婆姨真是給老张家寻了一块宝。

    1938年,以德王为首的一伙人趁着日军节节西进,局势不稳之际公开投靠日本,并组织了百灵庙伪蒙政会。

    该伪政府下设政务院,德王兼任院长,日本特务机关在归绥成立善邻协会,以开办诊所、学校等为幌子实行殖民控制。到了1942年,日本特务机关善邻协会和德王派驻的自治军驻扎在这个伊克昭盟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的集镇。

    尔林兔南衔北长城,威胁共军盘踞的陕甘宁,北接满蒙自治的包头、绥中,尔林兔镇进驻一个中队的日军,善邻协会会长盛田伟雄秘密掌控,尔林兔逐渐成为日军情报和蓄谋南下进军陕甘宁边区的活动中心,根柱劫了德王向天皇进贡的国宝,伪蒙军司令李守信派一个营兵力增援尔林兔。

    尔林兔周边共有三股匪,黑木沟达尔扈特部族的部日固德,因国民党守军陈长捷在伊盟先是以"通共"和种植鸦片为罪名捕杀了乌审旗西协理奇国贤,后不顾沙王的拒绝,将蒙古人视为神灵禁地的成吉思汗陵属地和召庙地、敖包地也列为垦区,达尔扈特人世代守卫陵寝,与国民党所部新二十六师冲突,被迫上山成匪。

    土木石沟被日蒙军打败的国民党残余、兵痞和土匪纠结一起占据,匪头郭东宝,沙漠毒王,手下陈蝎子、张青蛇、赵蜈蚣、沙壁虎、罗蟾蜍号称五毒,匪众上千,暴残沙漠,为尔林兔实力最为强大的匪帮。格勒日图经过一番打探,探知被黄羊沟根柱一伙土匪所劫,格勒日图派人到黄羊沟交涉,并下了最后通牒。

    根柱敬奉草原善战的群狼,想把他的队伍带的和狼群一样凶悍无比,他与成双、大肥膘和弟兄们一起商量,打起了狼旗,因他带的土匪源于横山,一时有了响亮的名号---横山狼,根柱在草原上的成为了狼王。

    格勒日图被德王任命在尔林兔担任了自治军的团长,这次上山交涉的连副被大肥膘割了耳朵,他恼羞成怒,格勒日图决定攻下黄羊沟,血洗被劫前耻,也在皇军和德王面前露一小脸,格勒日图在山脚下架起一排皇军配发的钢炮。

    “山上的横山狼你给老子听着,乖乖的下来受降,把东西交出来,爷爷封你个营长,要不然,老子今日踏平黄羊沟,活剐你横山狼。”格勒日图拿起喇叭向山上高喊。

    “来者何人,你给老子报上名来。”根柱见山下一队蒙军骑兵、炮兵各自列阵,杀气腾腾,根柱在气势上没有丝毫衰减。

    “老子格勒日图,给你一个时辰时间,不然老子开杀啦”

    “狼王,别吃他吓唬,我带着弟兄们封着前崖,这狗日上多少,我给你灭多少。”大肥膘跑到根柱跟前说。

    “你和成双各带弟兄,封住刀山崖和麻雀沟,我在前崖顶着,今天老子要看看这股蒙军悍性有多足。”根柱命令大肥膘和成双各带一兵封住进山的两个口子。

    这黄羊沟是分布在库布其沙漠里的一处绿洲,远处凹凸起伏的沙丘,环绕在黄羊沟四周,根柱的山寨占据在黄羊沟最险的五峰崖,易守难攻。

    一个时辰过去了,山崖上一只苍鹰划过,尖利的叫声似乎发出战斗的号角,格勒日图见时辰已过,命令进行炮击,排炮呼啸而来,没有经验的寨兵被炸得血肉横飞,根柱连忙命令大家隐蔽。

    炮弹攻击后,蒙军蜂拥而至开始攻击,根柱举枪射击,撂倒了攻击指挥的一名军官,子弹像雨点一样泼下,蒙军死伤一片,格勒日图下马躲在崖壁处命令冲击,蒙军反复冲击多次都被弹雨*回,格勒日图观察地形。

    攻击五峰涯从刀山崖和麻雀沟都可迂回上山,并且直插五峰崖主峰,格勒日图命令分路进攻,营长满都拉图带着一百多号蒙军一路小心翼翼进了麻雀沟,麻雀沟寂无声响,满都拉图发现攀爬五峰崖山道,带着蒙军开始上山。

    一声尖利的口哨刺破了沟谷的寂静,一排手榴弹飞下,炸的蒙军血肉横飞,满都拉图进退两难之际,沟谷两侧滚石从天而降,惊慌失措的蒙军被砸得鬼哭狼嚎,身经百战的大肥膘见时机已到,骑上战马,抡起刀片,带兵冲锋。

    满都拉图哪见过这凶野阵势,拼着一身力气,砍杀了几个寨兵,眼见大势已去,带着几个蒙兵,撂下大队的人马,仓皇逃出麻雀沟。

    格勒日图激战受阻,看到满都拉图满脸是血,骑着战马慌乱而至,格勒日图恼羞成怒,命令排炮轰击,格勒日图亲自率兵冲锋,又被根柱实实的压了下来,卫兵报告,侧翼有匪军包抄,格勒日图眼看久攻不济,只好悻悻的命令蒙军后撤,成双带着人在刀山崖口设伏,后撤的蒙军损失了大批的辎重仓皇逃窜。

    这一仗“横山狼”狼名赫赫,五峰崖的大寨里,根柱大摆酒宴,大肥膘立了头功,被弟兄们高抛着欢呼。

    “弟兄们,端起这碗酒,为卓子山大捷干杯!”根柱畅快的一饮而尽。

    “老大,这帮蒙军是怂包不经打呀!”大肥膘说完把酒碗砸了个粉碎。

    “哈哈”全场哄堂大笑。

    “谁他妈的再敢打我黄羊沟,打我大肥膘,老子就掐死他。”全场又是一片笑声。

    “痛快呀!这才是横山狼,草原上的横山狼。”成双满满饮了一碗酒,冲着大哥恭贺着。

    “横山狼,横山狼,横山狼”山洞里气氛被点燃,所有的弟兄们振臂高呼着。

    “弟兄们,这一仗我们虽然打胜了,但从此我们与蒙古的德王,与小日本结下了梁子,弟兄们怕不怕”根柱举起手示意停下,给弟兄们打起了气。

    “不怕。”一片响应。

    “干杯!”

    这一仗让“横山狼”实力得到大增,二十门钢炮,二百多支长短枪,横山狼的武力不可小觑,在黄羊沟四周,“横山狼”在蒙古草原凶悍的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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