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轨并不认为阿史德温傅有这样的勇气,在这个时候,派出人马,渡过独乐河,骚扰自己的后方,虽然这样一来,有可能破坏自己的后路,但同样的,派出去的人马,将会面临绝境,最后只是会被自己吃的干干净净。
实际上,刘仁轨还是想错了,当他接到叛军大营有意动的时候,阿史德温傅已经让自己的儿子赛罕率领五千人马出了大营,准备渡河。
“没想到,叛军还真有壮士断腕的勇气,在这个时候派出了五千人马,准备骚扰我们的后路。”刘仁轨轻笑道:“五千人马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在一定程度上,足以威慑我们的后路。”
“大将军,您不是说水淹三军吗?”秦怀玉顿时笑道:“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就算淹不死对方,也能让阿史德温傅在很短的时间内,没有办法渡河来营救这支人马,我们可以轻松吃掉对方。而且是当着阿史德温傅的面,吃掉这五千人马。”
“秦将军所言甚是,敌人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破坏我们的粮道,另外一方面,又何尝不是等我们和五千人马厮杀的时候,阿史德温傅可以渡过独乐河,出现在我们的后方,内外夹击,击败我们。”刘仁轨哈哈大笑。
“哼哼,堤坝还是阿史德温傅自己建造的,现在正好用来对付他们自己的人马。”秦怀玉也赶紧让人挖开堤坝,任由河水一泻千里。
而刘仁轨亲自率领一万五千人马朝下游杀了过去,他要亲手将敌人击溃在独乐河之南,最好是当着阿史德温傅的面击败这股兵马。
在独乐河之北,阿史德温傅正在望着自己的儿子渡过独乐河,脸上难掩担忧之色,五千人马虽然多,但对面是大夏的地盘,敌人会更多,只要刘仁轨反应过来,这对人马就会陷入大夏的包围之中,无数敌人将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十分干脆的吃掉这股人马。
王永看着对面的五千人马即将上岸,脸上的紧张之色也消失了许多,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怎么,你担心赛罕吗?”阿史德温傅见状,还以为王永是在担心自己的儿子,心里面对王永的不屑倒是少了一些,最起码,这个汉人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回将军的话,敌人向上游前进,属下担心的是,对方会发现堤坝,到时候挖开堤坝,而那个时候,我们的兵马正在渡河,岂不是被对方所趁?现在看来,敌人虽然是在寻找合适的渡河地点,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堤坝。想来,等到敌人发现的时候,我们的人马已经渡河了。”王永略显得意的说道。
阿史德温傅听了顿时恍然大悟,甚至还显得十分庆幸,说道:“你说的不错,敌人若是刚才挖开堤坝,恐怕赛罕他们要倒霉了,我的五千兵马也将损失惨重,在大水之中,赛罕必死无疑,这真是上天保佑啊!”
阿史德温傅这边话音刚落,就见独乐河上游传来一阵阵哗啦啦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就见一条白线从天边呼啸而来,有大水冲来了,显然大夏已经发现了上游的堤坝,甚至抢先挖开了堤坝。
“好险啊!”阿史德温傅和王永两人相互望了一眼,一丝庆幸的模样,就差那么一丁点,这五千人就已经葬送于独乐河中。
“现在看来,敌人是发现了堤坝,不过,可惜的是,这个时候发现已经迟了,赛罕的兵马已经渡河,只要在等上盏茶时间,敌人就不会发现我们的行动,赛罕的五千人马就能消失在草原之中,他想找到我们都难了。”阿史德温傅显得十分得意,没想到,自己只是冒险做出的决定,在这个时候能起到如此作用,绝对是他想象不到的事情。
王永也点点头,也吹捧道:“那刘仁轨到底是年轻了,经验不足,他这个时候,若是能率领五千人马,突然杀出,赛罕将军的兵马必败无疑。”
他也不曾想想,对面若真的有五千人马,赛罕也不可能在这个地方渡河,也不敢从这个地方渡河。所以这根本就没有任何假设的可能。
阿史德温傅摸着胡须,脸上现出得意之色,现在的他看王永是越来越顺眼了。心里面想着,是不是赏给个美女给王永。
只是很快,他就没有这种心思了,因为对面出现了骑兵,而且还是漫山遍野的骑兵,火红色的身影足以说明对方的身份,大夏骑兵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出现了,显然是冲着自己儿子去的。
“怎么会,怎么可能,敌人为何在这个时候出现?”阿史德温傅十分慌乱,他脸上露出一丝焦急之色,若是在刚刚,他或许不会有这种想法,但现在不一样,眼见着就能隐匿草原之上,可以完成他交代的任务,没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大夏骑兵出现了。
“快,快,整顿兵马,我要和他们决战。”阿史德温傅这下着急了,就想着指挥大军和敌人厮杀,好挽救自己儿子的性命。
“大汗,不可啊!河水,河水仍然在上涨啊!”王永见状,面色大变,赶紧上前劝阻道。
阿史德温傅这个时候,才发现眼前的独乐河河水暴涨,想骑马渡河,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瞬间他恼羞成怒,扬起手中的马鞭就狠狠的抽了过去。
王永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好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了一样,从心里面感到剧痛,偏偏他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是强忍着。
“大汗,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渡河啊!敌人在对岸肯定设下了埋伏了,就是准备吸引大汗渡河,一旦渡河,就会中了敌人奸计。大汗三思啊!”王永还是拉着阿史德温傅的马缰,大声喊道。
“你这个愚蠢的家伙,难道我就这样看着我的儿子被灭吗?看着我的五千人马就这样被敌人吃掉?”阿史德温傅恼羞成怒。刚刚还在得意洋洋的他,此刻就好像是飞来横祸,临头浇了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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