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崔旗问道:他有没有说自己在哪?
崔旗摇了摇头,朝我解释道:师父,这声音很规律,但是听起来不像是刚刚出的。就像是录好的东西,在一遍一遍播放而已。用摩斯密码翻译过来,总结起来其实就三句话,‘我死了’,‘请找到我’,‘联系我的家人收尸’。
我明白崔旗所表达的意思,也就是说,这声音很可能是这人死后在三魂未散之前搞出的动静,之后遭遇了什么变故,魂魄突然不能再声了。因为所处的环境闭塞,以至于他的声音能够得以保存下来。
鬼医哥哥,这可能吗?小姝瞪着大眼睛一脸不解道:保存下来的东西不应该都是有质量的实物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声音还能自然保存啊,这又不是录音机!
其实这并不是我胡诌,在全国上下,像这样的例子很多。
川中某地曾有一个古战场,每到了秋风萧瑟的季节,夜里就常常有人听见那种千军万马的厮杀声;云南也有一个古镇,位于茶马古道上,每逢春雨连绵的季节,就有人听见那种急迫的马蹄声,还有商人吆喝众人小心麻匪的声音。过去的人,但凡碰见这种事,就会称其为阴人过路。
后来有科学家解释说,在同一个地点,假若空气密度温度湿度一直保持着大体同样的数量值,经过打雷地震等等外部环境的刺激,刺激了磁场,周围的土石就会像是录音机一样将自己过去记录的声音反射出来。当然,十个专家八个坑,还有一个在装疯,所以也不足信,但是却足以说明这种情况是实际存在的。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子时,果然,外面的动静已经消失了。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从月牙上看,为娥眉月,今天应该是初四。天气也很有特点,干燥,微风,薄云,这种天气叫做净天。自从我们在姑苏城回来后也有几天了,不过那几天要么阴雨,要么大风,只有今天是净天。也就是说,只有在净天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声音。
师父,既然咱们无法知道他的位置,还怎么找啊!崔旗无能为力地摇摇头。
不管怎么说,既然被咱们知道了,也算是缘分,或许他的三魂早就投胎去了,肉身还在,咱们就当是做好人好事吧!我说着看了看那衣柜,动手将衣柜一开,抬手朝墙上瞧了瞧,咚咚传来几声空响。
娘的,该不会尸体就在墙里吧!我心中多少有点别扭,真要是和死人墙里墙外住了这么多天,也够晦气的!
可仔细想想应该不会啊,这房子连同街上的店面买过来之后是老史盯着装的修,他牛一样的大眼睛,要是有尸体能看不见?
想到这,我微微运了运气,抬起拳头砸了下去,砰的一声,墙上裂了大洞。
拨开几块砖,我现里面黑乎乎,还透着一股子寒气,两层薄墙之间竟然有一个方形竖井没封死。这空间按照设计应该是有一趟管道,只不过并没用上,就这么稀里糊涂给掩藏上了。
娘的,老史的牛眼睛当时一定戴上眼罩了,怎么这么不靠谱!我也顾不上大半夜了,直接给老史打了个电话。
电话半天才通,这小子虽然极力调整了,可是仍旧有点气喘吁吁。
咳咳卜爷,你大半夜的干嘛呢!老史清了清嗓子问道。
甭说,我这电话打得时间不对。
对不起啊,有个事必须马上问你!我嘿嘿笑着说道:我卧室柜子后面的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个管道口没封死?哪个施工队干的,把电话给我,我得让他们过来修!
你让我想想啊老史嘀咕了一会,忽然叫道:哦,你说的是那个窟窿对吧?那不怪别人,是我让留的,那么大点的一个窟窿,又钻不上来人,再说了,不还有外面一层墙皮盖着呢嘛!我寻思着不堵这窟窿至少能省十袋水泥,三根钢筋,五十块砖头,反正又不影响美观,能省好几百块
你丫的还真是会算计!我气坏了,好歹着我们也是有点身价的人了,就为了省几百块钱吗,墙里面竟然留个大窟窿。从风水上说,这叫地通,地通不走水,那就得走财,还会上来祟气,简直是得不偿失嘛!
这小子是过穷日子过怕了,我也懒得和他分辨,大声道:我的哥,我就问你,这窟窿通哪里的啊?
老史咂舌道:通哪?这本来是走电信的,自然是通电信管道啊!
我心中顿时有些失望,那可就完蛋了,电信管道四通八达,云城至少有七八千个电信井,我上哪找那个死人去!
行了,你继续吧,趁着‘火盛好打铁,犁快好耕田’!我嘿嘿一笑便挂了电话。电话挂掉的瞬间,我听见一声阿雅那麻辣的川声怒骂了一句罗卜这个瓜娃子,满嘴的粗言秽语
唉?说到电信管道,我先前在院子里转的时候,好像看见花园里有一个井盖,上边标的就是电信的标志。
想到这,连忙出门去寻,果然,确实有这么一个井口。
移开井盖,瞬间冒出一股阴风,呼的一下扑了我一脸沙子,低头一瞧,阴森森的,不知道多久没开封了!
鬼医哥哥,你等着,我去看看!小姝现在号称范大胆,不等我答应,一个闪魂钻了进去!
等了好一会,就在我开始担心的时候,小丫头回来了,急忙忙道:鬼医哥哥,井道里有残魄,不过已经很淡了,估计快要消失了,我没追上。对了,这个管道是废弃的,方向只有一个,就是那边
小姝说着,抬手一指,原来是我们马路斜对个的一栋小公寓房。不知道为什么,那房子只装修道一半就停工了,此刻一点光亮没有,黑乎乎的竖立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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