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一个寺院,就这么僧亡楼空了,而且死的这么惨烈,确实令人唏嘘。
按照藏人的规矩,碰上这种事,是不能急着离开的,否则是死者的不尊重。
我们退出了寺院,刘大进让那车把式去通知附近的信众,同时去请天葬师。这里山高路远,离县城太远,跟来来不及报警,所以他们这里碰上各类案件,基本上以族规教规为主。
大约黄昏的时候,66续续的信众都来了,这些喇嘛平时都是众人的师父,又受大家的供奉,所以所有人都显得很悲戚。待收敛完毕,天葬师带着死者的尸体去了天葬台。
我们经过寺里的遭遇,都已经吐的一点力气没有了,谁也没心情去观礼。于是,便和大部分信徒一样,留在寺院里祈福。一直到凌晨天葬师回来的时候,祈福送别仪式才结束。
这一天饥肠辘辘,我们都已经精疲力竭了,有藏民好心奉上了糌粑和酥油茶牦牛肉,只有老史和刘大进两个宽心的吃了下去,我和苍颜阿雅看着那些本来很可口食物浮想联翩,最后把包翻遍了才找到几袋打无聊时间的膨化食品,算是垫了垫肚子。
在扎仓里囫囵睡了半宿,天一亮,我们又被车把式叫了起来,赶紧坐着牛车去赶汽车,还不错,奔袭二十多里之后,终于搭上了前往曲孜的车。
实际上,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次南行到底生了什么事,只从三号那知道和地脉有关而已。包括史刚,也只是听说生了伤人事件,具体什么事,三号说到了曲孜会有人告诉我们!
曲孜算是一个镇子,坐落在河谷中,离边境很近,朝南就是川藏滇三角地带,这里是三江并流区,海拔落差很大,山上都是积雪,山下的树叶还带着一点翠色。因为靠近边境,这里又把着两条公路,也算是一个不大的交通枢纽,比我们从川西一路走来略微商业一些。
镇上仍旧是以藏民汉族为主,另外还有纳西族白族羌族彝族傈僳族,印象较深的就是这的姑娘大概临近水的缘故,似乎和高原上看见的人的脸色有了很大不同,更为白皙一些。
进了镇子之后,老史要去一个接待处联系任务和住处,我看苍颜和阿雅都很疲倦,就让她们随着老史一同去了,先休息休息。我则和刘大进上了街,也算是提前考察一下情况吧!
说是镇子,其实也就是三四条街,主要营生都是一些农场品和小吃店。
刘大进告诉我,这里有很多境外滞留的居民,因为境内的生活状态要比境外好一些,所以很多人都愿意来这里讨营生。
我俩正边走边说,就听突突突一阵动机的声音,猛一抬头,一辆三轮车正冒着黑烟朝我俩冲了过来!
我靠,这是刚进城就要牺牲啊!
好在三轮终究是三轮,度不快,我和刘大进赶紧一闪身躲了过去。但是三轮没停,又朝着一辆牛车轰轰隆隆撞了上去!
车上的人个子不高,带着头纱,看不清模样,但是衣服很潮,上身牛仔,下身工装,都是名牌,和这里大多数的人比有点显眼。
眼看着两车相撞,我和刘大进相视一眼,赶紧冲了过去。
此时车上的人已经慌了,不想着刹车,竟然撒手跳车!
老刘,你去控制车!人自然比车重要,我又跑的近一点,所以喊了一声,慌忙一招万里独行扑上去,算是在落地的一刹那将人接住了。不过,抱住这人的时候,那我现了一点问题,我的手好像按在了一团软肉上没错,是软肉,竟然是个女的
刘大进倒是骁勇,飞奔两步,一个翻身跳上了车,两手握把,威风凛凛,背影酷似舒马赫,侧身犹如教授普罗斯特,我以为一脚刹车下去不就完事了吗?谁知道这货耍帅完毕,突然喊了一句,兄弟,怎么停啊?声控行吗?
我靠,一辆破三轮你还要声控,我这时才想起来,这货上次做我车上喊‘嘚驾吁喔’的事,合称他连三轮也不会开!
我还能做什么?只能赶紧闭眼,喊了一声:兄弟,声控是来不及了,你还是看看能不能‘如来’控吧,念念经或许管用
砰
一声闷响,牛车算是被他错过去了,却一头冲进了一座路边的茅楼里
等了五秒钟,刘大进出来了,不过却是被追着出来的,一个中年妇女拎着铲屎的铁锹嗷嗷大骂,说的是方言,咱也听不懂,估计都是些仙人板板类似的话吧!
被我抱住这人一挣扎,赶紧跑了过去,和那提着裤子的女人嘀嘀咕咕说了几句,那女人才转身回去了!
刘大进一脸懊恼,红着脸,垂着头,朝我嘀咕道:我是不是傻?你让我控制车我就控制车?
不是啥,是您侠义之心!我想笑又不太好意思,毕竟我哥刚才那是骁勇潇洒,此刻裤脚子上还湿乎乎的,散着臭味,反差有点大。
这女人将三轮推了回来,扯下头纱朝我和刘大进深鞠一躬,尴尬一笑道:太感谢了,不好意思,这车和我们那边有点不同。
我和刘大进一愣,这女人有点特别,三十左右岁,短头,一身的中性装束显得很干练。面色微微棕,眼睛大而深邃,笑容很媚,我一眼就看出,她应该是境外人。
你是缅人?我径直问道。
这女人略显慌张,小声问道:你们是中警?我我我不是有意滞留
别紧张,我就是随意问问!看她这幅惊恐的模样我觉得挺有意思。
听了我的话,她长出一口气,小声道: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被抓起来。刚才太谢谢你们了,我才学开这个车,要不是你们,这车里新买的被子就毁了
甭客气,主要是我这兄弟厉害!我捅了捅刘大进腰眼揶揄道。
刘大进狠狠白了我一眼,将裤子上的臭液朝我蹭了蹭。
说话这功夫,我现这女人高高耸起的弧线上面,临近毛衣便的位置,似乎有一个纹身,若隐若现,像是一个笔帽,又像是小型的塔
你们好,我叫思美,我家就在小街的那头,你们有时间过去坐,我给你们沏最好的茶!这女人说话的时候,神采飞扬,让你不自然好像收到了一捆捆秋天的菠菜。
摆了摆手,相互告别,看着三轮车远去,刘大进甩了甩湿了的裤子,朝我哼道:老子差点掉进茅坑,舍生取义,去成全了你勾搭女人,天理何在!
我勾搭女人?我瞪眼道:这话可别瞎说啊,回去说不清楚!
切,我又没杜撰,就你那眼睛,都恨不得钉在人家的胸上了!刘大进哼声道。
我不禁笑道:喂喂,你要是没看人家胸,你怎么知道我看的是胸啊?
我我我回去洗裤子去了!刘大进结巴两句,干脆黑着脸不吭声了!
其实我心里还在想着这女人的纹身,我怎么好像从哪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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