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康派人悄悄跟踪张直兄妹,纯粹就是无事找事,根本没有那个必要——真心想要收拾准备偷逃离境的张直兄妹,项康只需要努努嘴,暗中尾随保护的汉宫卫士立即就能上前把张直兄妹拿下,以他们兄妹没有身份证为由严刑治罪,包管能让他们下半辈子再不敢生出逃出汉军控制地的心思。

    没事找事只有两个原因,一是项康有些好奇张直为什么要鬼扯他们兄妹准备返回老家的理由,还有为什么拒绝自己主动提出的登门拜访要求,二是项康对张直的漂亮堂妹确实有些垂涎,想顺便弄清楚她的住处,看看以后有没有发展更进一步友谊的机会。

    不过才回到咸阳宫里,项康就觉得自己是在纯粹多事了,张直兄妹为什么撒谎的原因肯定不会很复杂,无非就是他们兄妹有可能是秦军重要人物的亲眷,怕被汉军追查清算旧帐,不肯带自己去他们家里当人,当然是怕自己这个咸阳令外甥知道他们的住处,派咸阳县寺的官差找他们的麻烦,不会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

    想和张直的妹妹发展友谊更是荒唐,自己成天都被各种军务政务包围,能有多少时间经常出宫泡马子包养小三?真要是想把那个漂亮小丫头抱上床,直接派人征召她进宫不就行了,何必还要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去和她发展感情?

    “都已经称王的人了,想法还这么天真,以后给我注意着点。”

    暗暗抱怨了自己的荒唐行为,项康也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回宫后继续把主要的精力集中在了处理军政事务上,可是让项康颇为意外的是,到了傍晚的时候,许季忽然跑到自己的面前报告,说道:“大王,我们派去跟踪那对兄妹的卫士回来了,还真发现了重要情况。”

    “什么重要情况?”项康随口问道。

    “那对兄妹住的咸阳当柳里,藏着不少没有换验也没有户籍的隐匿人口。”

    许季先简单扼要的报告,然后才向项康介绍了详细情况,原来许季派去的卫士一路秘密跟踪,先是确认了张直兄妹是住在渭水南岸的当柳里居民区,然后又顺便调查了一下当地的情况,结果就意外发现,当柳里一带竟然潜藏着好些没有汉国户籍的黑户,还包括张直兄妹一家在内,有许多都是汉军入主咸阳后才搬去当柳里居住的关中本地人,当柳里的里正和亭长却对这些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收受贿赂故意包庇的可能。

    “这个吴移,干什么吃的?”项康听得有些火大,说道:“就在我的眼皮底下,竟然也藏着这么多没有户籍的黑户,还肯定大部分都是暴秦军队的家眷,竟然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我看他这个咸阳令是不想继续当了!”

    埋怨了帮凶走狗的无能后,项康又立即喝道:“马上去给吴移传令,叫他尽快把当柳里的黑户问题给我解决了!不能再留下任何隐患!不然我要他好看!”

    许季唱诺,立即安排人手去给咸阳令吴移传达项康的命令,不过项康又很快就发现自己是误会了吴移,因为吴移当天晚上就亲自入宫禀报,说当柳里的情况其实他早就一清二楚,当地的里正和亭长之所以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出自吴移的暗中安排,想用当柳里当做诱饵,把不肯接受项康统治的秦廷遗民引诱了集中起来,然后再一网打尽。

    除此之外,无辜挨训的吴移还呈上了陈平的亲笔命令,证明当柳里的陷阱是汉军特务头子陈平同意他布置设计,准许他这么行事,还安排了一些汉军特务给他帮忙。项康见了这才转怒为喜,说道:“看来本王是冤枉你了,做得漂亮,没有辜负本王对你的信任,你这个咸阳令当得很称职。”

    “谢大王夸奖。”吴移赶紧行礼道谢,又迫不及待的说道:“大王放心,臣下已经安排好了天罗地网,明天就动手收网,包管替大王你把那些居心叵测的暴秦遗民一网打尽。”

    “很好,放手去干吧,如果人手不足的话,可以请晁直派军队给你帮忙。”项康满意点头,然后随口吩咐道:“但也不要滥开杀戮,动手收网的时候,只要是没有武力反抗的,一律不许杀害或虐待,要稳定好咸阳民心。”

    吴移赶紧答应,欢天喜地的告辞回去准备收网,公务繁忙的项康也再次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专心只是继续办理自己白天上街游玩耽搁的公务。

    第二天的事务依然繁重,除了永远看不完的公文外,巳时快到的时候,周叔又派人送来急报,说是章邯、司马欣和董翳的联军在太原郡内打了一个大胜仗,一举突破了赵军的鼠雀谷防线,成功杀入太原盆地。

    除此之外,周叔还顺便明白指出,说是以赵国军队目前的实力,失去了鼠雀谷天险的保护,太原全郡沦陷基本已成定局,请项康早做准备,提防章邯等人顺利拿下太原和代郡后,真的进兵攻打汉军的重要产马地九原郡和上郡,威胁汉军的北线安全。

    “是得加强一下九原郡和上郡那边的防务了。”

    项康不敢忽视周叔的警告,马上就去令九原郡和上郡,让由投降秦军改编而成的当地汉军加强战备工作,以便抵御封地在九原上郡的董翳可能发起的进攻。张良则进言道:“大王,九原和上郡一带地广人稀,不适合长期驻扎大量军队,对于章邯、司马欣和董翳这帮匹夫,我们最好还是以攻代守,如此才能真正消弭隐患。”

    “腾不出手来啊。”项康颇为苦恼的说道:“距离隔得那么远,我们的军队又还在扩建重编,那有余力主动向他们发起进攻?”

    “未必需要动用武力。”张良微笑说道:“章邯、司马欣和董翳这三个匹夫虽然在以前关系亲密,可是现在他们三人各领一军,各自的利益不同,岂不是正适合大王你大展身手,施展拿手绝技?”

    “子房先生说话太气了,直接说本王擅长挑拨离间不就行了,何必那么委婉?”项康先是大笑,然后才说道:“挑拨离间的确是对付章邯这帮匹夫的最好办法,但现在机会还不成熟,章邯那帮匹夫现在为了拿到我阿兄给他们的封地,肯定会尽量的团结一致。离间极难,最起码得等他们拿下了太原郡,让司马欣独自承担起供给章邯和董翳两支贼军的钱粮军需,然后我们才有可能找到机会动手。”

    “大王果然在这方面天赋出众。”张良笑笑,说道:“到时候就看大王如何动手了,外臣不擅长战术,正想在这方面向大王多学一学。”

    “子房先生学我一点好行不行?”项康苦笑,说道:“这种事做得多了,对名声可不太好。”

    正和张良说笑,殿外突然有卫士进来禀报,说是渭水南岸的居民区中出现了骚乱,结果在场的周曾和张良听了难免都有些吃惊,项康却猜到肯定是咸阳令吴移动手收网引起,便把情况告诉给了他们,周曾和张良听了这才放下心来,然而也是男人的本性,项康又突然想起了让自己颇为垂涎的张直堂妹,暗道:“那个小美人明显不是什么好脾气,可别在动乱里受伤或者送命吧?”

    渭水南岸的骚乱持续到当天下午才彻底平息,快到傍晚的时候,咸阳令吴移又亲自入宫禀报,说是他手下的咸阳官差和县兵成功抓获了上千名没有主动换验的秦廷遗民,全部关押到了咸阳县兵的驻地,安排了大量人手加班加点的审问,项康听了甚是满意,又随口问道:“伤亡情况如何?有没有漏网之鱼?”

    “大王恕罪,当柳里那一带人烟密集,包围实在太难,还是有一些漏网之鱼跑了。”吴移老实请罪,又说道:“伤亡倒是不多,我们的人只死了五个,伤了二十几个,另外被迫杀了三十多个不肯放下武器投降的盗匪,受伤的盗匪不到百人。”

    “做得好。”项康又夸奖了一句,然后吩咐道:“抓紧时间审问,看看有没有抓到什么大鱼,另外加紧搜捕,争取尽快把漏网的盗匪全部拿下,免得引起恐慌。”

    “大王放心,臣下一定尽力而为。”吴移赶紧答应,又说道:“大王,如果没有其他吩咐的话,臣下就先告辞了。”

    项康欲言又止,本想吩咐吴移替自己留心一下张直兄妹,可是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更不想让努力尽职的帮凶走狗知道自己对一个没有户口的秦廷遗民女子念念不忘,便挥了挥手,让吴移回去主持审理抓获到的秦廷移民。

    依然还是男人的本性,到了第二天的正午时,项康仍然还是没有忘记张直那个漂亮妹妹,又在宫里闷得发慌,索性便又一次换上了儒生打扮,领着许季和二十名卫士微服出宫,打着游览散心的旗号,径直到目前关押秦廷遗民的咸阳县兵驻地过来查看情况,还一路都在寻思是否要把那个漂亮小丫头今天就带回咸阳宫中,让她给自己捂脚立功赎罪。

    很不巧,项康到得咸阳县兵的驻地时,早在下相时就加入了少帅军的原下相县吏吴移回了咸阳县寺办理其他公事,没办法亲自出来向项康报告情况。好在项康也有其他办法,让许季出面亮出了咸阳宫卫士的腰牌,以自己派人来查看情况为由,仍然还是顺利进到了咸阳县兵的驻地,到近处去查看抓获到的秦廷遗民情况,可是在哭声不断的人群中左找右找,项康不但没有看到让自己念念不忘的张直堂妹,还连张直都没有看到。

    “难道张直兄妹恰好是少数的几个漏网之鱼,不会那么巧吧?”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心里正奇怪的时候,依稀熟悉的少女尖叫声突然传进了项康的耳中,项康赶紧扭头一看,也顿时就乐了,原来咸阳县寺的差役恰好从秦廷遗民的人群中拉出了一名侍女打扮的少女,拖着她去吴移手下的文吏面前接受审问,那少女奋力挣扎,尖声大叫,声音不是张直的漂亮堂妹是谁?

    有英雄救美的机会,项康那里舍得错过?大步走到了近处,项康先是大声喝止,然后又向许季使了一个眼色,许季会意,立即上前向吴移的下属单独亮出腰牌,又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了一番,然后项康才吩咐道:“她不用审了,交给我带走。”

    没有任何疑问,吴移下属当然是立即下令让人把那少女交给项康,那惊魂未定的少女也这才认出项康,惊讶说道:“怎么是你?”

    “是我。”项康微微一笑,先是把她领到一边的偏僻处,然后才单独向她问道:“怎么样?没受伤吧?你兄长呢?”

    那少女不答,只是警惕的看着项康,还是在项康再次问起张直的下落时,那少女才说道:“不知道,昨天太乱,我和他失散了,不知道他去了那里。”

    稍一盘算,觉得这少女没有必要说谎,项康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这里还有没有你其他的家人?”

    那少女犹豫了很久,然后才低声说道:“我叫张荇,这里还有我娘,我的两位叔母,她们都被抓了。”

    “把她们叫出来吧,我带你和她们一起走。”项康很是温柔的说道。

    那少女张荇又犹豫,还警惕的反问道:“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想帮你。”项康微笑说道:“你怎么也不想想,如果你把你的娘亲和叔母留在这里,她们要吃什么样的苦头?”

    “你为什么要帮我?”张荇反问道。

    项康笑笑,很是直接的反问道:“你说呢?你年龄也不小了,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突然想起前天项康在集市上色眯眯的打量自己,张荇先是恍然大悟,然后又马上俏脸一红,低声骂道:“登徒子!你做梦!”

    “那你就回去吧。”项康很直接的说道:“我很忙,没时间和你罗嗦,愿意的话就把你的亲人叫出来,我包管她们平安无事,衣食无忧,不愿意你就回去吧,让咸阳的官寺发落你,以后我们也肯定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犹豫了许久,张荇才红着脸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有个条件,你得请你母舅给我娘她们一个新身份,不许再追问她们过去的事。”

    “没问题。”项康一口答应。

    张荇狐疑打量项康,项康明白她的心思,又笑道:“放心,我历来一诺千金,从不食言。”

    考虑了许久,张荇为了自己已经被擒的生母和叔母着想,还是决定赌上一把,先是又叮嘱了一句项康要守信用,然后才回到人群中,把三名衣着普通的中年女子领了出来,又指着其中一名女子说道:“她就是我娘。”

    “伯母好。”项康很有礼貌的向那中年女子拱了拱手,又向旁边的卫士吩咐道:“去准备两辆车,让她们坐车走。”

    卫士立即去准备车辆,张荇也这才红着脸低声向她的母亲、叔母说了情况,张母也不断悄悄打量项康,然后还是在卫士牵来马车时,张母才壮着胆子上前,向项康行礼说道:“康公子,荇儿以后就拜托你了,请对她好一些,她被我和她阿翁惯出了坏脾气,可心地很善。”

    “伯母,你不这么说我也会对荇儿好的。”项康微笑回答,张母却眼圈一红,当着项康的面就流下了眼泪,她的两个妯娌也是哭哭啼啼,认命的在张荇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在项康卫士的簇拥下离开了咸阳县兵驻地。

    很清楚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出了军营后,张荇一直都垂着头没敢看项康一眼,可是走着走着,张荇突然发现情况不对了,忙向项康问道:“喂,你带我们去那里?这不是去咸阳县寺的路啊?”

    “不要多问,到了就知道。”

    项康想给张荇一个惊喜,故意没有急着告诉她自己的目的地,谁知张荇却对咸阳的道路十分熟悉,很快就语带恐惧的说道:“这是去咸阳宫的路,你想做什么?你是不是想把我们带去交给项康那个恶贼?”

    “胆子不小啊,敢骂我们汉王是恶贼?”项康笑了,又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你好象很怕见我们汉王?”

    “我家和他有血海深仇!”

    张荇的脱口回答让项康又是一楞,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结下了这么漂亮的仇家?张荇却是益发焦急,又说道:“姓康的,你还是不是男人?我都已经答应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把我交给你们汉王?你难道不知道,我和我娘她们落到你们汉王的手里,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项康更糊涂了,可是更让项康糊涂的还在后面,路边突然冲出了两名普通百姓打扮的男子,当道拦住了项康和张荇等人的去路,许季等卫士大惊,赶紧亮出武器保护项康,张荇却尖声大叫,“季叔!阿兄!你们快跑!快跑!”

    两名男子中的一人果然是张荇的堂兄张直,另外还有一名中年男子,红着眼睛大声冲项康喝道:“竖子!如果你还是男人大丈夫,就放了女人,有什么事冲我来!”

    项康彻底满头雾水,那中年男子却扯下了自己腰间的宝剑,重重摔在地上,又大吼道:“不必拿我们章家的女眷当人质了!我就是你们要抓的大秦上将军章邯之弟章豨!我跟你们走,放了我妻子和我的两位嫂子,还有我侄女,她们是无辜的!”

    项康张大了嘴巴,张直也是扔了自己的武器,红着眼睛咆哮道:“姓康的,你也是一个男人大丈夫!我就是章直,章邯的侄子章直!带我去交给项康,让你享受荣华富贵!但是别为难我的母亲她们!”

    两辆马车上的四名女子早已是哭声震天,项康的卫士则早就冲了上去,当场把主动投案自首的章豨和章直叔侄拿下,结果章豨和章直也不反抗,只是冲着项康大吼,“我们已经束手就擒了!项康那个狗贼想怎么发落我们都行,但是别为难我们的家眷,她们是无辜的,是男人就别拿女人来当出气筒!”

    道路两旁早已一片大哗,项康也这才逐渐回过神来,先是苦笑着不敢相信天下有这么巧的事,然后才向被押到自己面前的章豨说道:“原来是章三将军,我还以为你早就逃了,想不到你竟然还在咸阳。”

    “如果不是被女眷拖累,就凭你们这些鼠辈也想抓得到我?”章豨冷哼,又说道:“带我去请功吧,看在我主动把荣华富贵送给你的份上,叫你们汉王不要为难我们章家的女眷!”

    这时,张荇也跳下了马车,冲到项康的面前双膝跪下,哭着说道:“康公子,你放了我家的人吧,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如果你要请功,你把我交给你们汉王,我就是章邯的女儿章荇,你们拿我去威胁我父亲,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跟你走。”

    项康笑了,笑着向章荇说道:“章姑娘,这可是你说的,只要我放了你的家人,你就留下来听我的话,你守不守信用?”

    “我可以对天发誓!”章荇也是急红了眼,根本就不去考虑一个咸阳令的外甥有没有胆量释放她的家人,只是飞快说道:“只要你放了我的家人,我愿意留下来侍侯你一辈子!”

    “成交!”项康一口答应,飞快说道:“你留下来做我的妃子,我派人把你的家人送到太原,让你的家人和你父亲还有章平将军团聚。”

    “真的?”章荇惊喜得不敢相信的耳朵,又突然一楞,大惊问道:“你说什么?要我做你的妃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还没猜到我的真正身份?”项康苦笑反问,又更加苦笑的说道:“还有,本王和你们章家什么时候有血海深仇了?我和你父亲、还有你二叔,确实是在战场上打过无数仗,我的叔父还是死在你父亲手里,可是连我阿兄西楚霸王那么火暴的脾气,都尚且能宽恕你的父亲和你二叔,更何况是本王?”

    “你……,你就是项康?!”章荇的声音无比颤抖了,见项康点头后,不止是章荇一个人,在场的章邯家眷众人,就没有一个不是天旋地转,差点没有当场晕了过去。

    还是在周曾、晁直和张良等人领着汉军文武出宫迎接项康的时候,章邯一家才真的相信了项康的身份,张良等人无比惊奇的听完了事情经过后,也无一不是放声大笑,全然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凑巧的意外。而大笑过后,张良又无比钦佩的向项康拱手说道:“大王果然高明啊,昨天外臣才提起的事,今天你就做成了。”

    “什么意思?”项康又有一些糊涂。

    “大王何必一定要外臣直接说明白?”张良笑道:“大王你把章邯的女儿纳为妃子,又把他的家眷送到太原和章邯团聚,司马欣和董翳见了,能不对章邯生出疑心?还有,看到大王你主动送还章邯的家眷,章邯、司马欣和董翳三个匹夫麾下的那么多关中将士,心里又会怎么想?”

    其实只是不想滥杀无辜的项康无语,半晌才笑着说了一段张良绝对听不懂的话,“被动技能,真的是被动技能。就好象德国人接纳难民一样,让难民洗澡的时候,不用故意安排,水管都能自动放出毒气,天生的被动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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