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蕊出手教训完青楼女子,抬起头来看见司马玉走到面前,抿嘴嫣然一笑,随即装出若无其事道:“司马,司马公子,这么凑巧,竟然能在这里遇见你。”因为赵蕊的真实身世,长公主府内除了永安公主和赵辉夫妻外,其他人均不知晓,所以赵蕊改口称呼他为“司马公子”。

    司马玉也知道赵蕊身份不能泄露,便也道:“多谢蕊小姐替我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只是你开始打了她两巴掌,后来又折断那人十指指甲,教训她已经够了,又何必还要伤她容貌。”。

    赵蕊上下打量他一遍,点头道:“哦,原来如此。”转身就走。

    司马玉莫名其妙,不解问道:“什么原来如此?”赵蕊毫不理会,自顾向前走。司马玉更加不解其意,望着赵蕊背影发呆,暗自思忖她的话,什么事情原来如此呢?

    赵蕊走了几步,见他竟不追上来,心中好不恼然,但要她回头搭讪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只好装着满不在乎,悠闲自若的向前走。但同时她也打定主意,倘若他今天不追上来,从此后我再不去理睬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她心中是这么想,却不自觉放慢了脚步。好在她又没有走出几步,司马玉也意识到就这么让她走了不妥当,快步从后面赶上。

    赵蕊芳心暗喜,然而一言不发。司马玉跟着她走了几步,问道:“怎么你今天晚上出府来了?”赵蕊故意不说话,只作没有听见。司马玉想了想,又问:“是不是赵穆兄也叫你去四海酒楼。”

    赵蕊猛的收住脚步,吃惊问道:“怎么穆哥哥就在这附近吗?”

    司马玉见她慌张失措,觉得十分诧异,但马上就明白了,她一定是瞒着别人偷偷溜出府闲逛的。当下又好笑又替她着急,老实告诉她道:“赵穆兄约我今晚在前面酒楼相见。”

    赵蕊因为害怕被哥哥发现私自出府,气恼的看着司马玉,抱怨道:“这都要怪你。每次我遇见你总没有好事。”这种话简直是毫无道理,无理取闹。

    司马玉习惯了她这种古怪脾气,对她只要有所不满,就会将一切责任都推卸到他身上,已经见怪不怪了。反而安慰他道:“你不用担心,赵穆兄要是见到了你责备,我会替你说情的。”

    赵蕊看着司马玉,嫣然一笑道:“你有多大的面子,竟然还要替我求情。”司马玉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是我自不量力,打肿脸来充胖子了。”

    赵蕊见他如此比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很快就换了十分正经的表情。她内心深处很感谢司马玉,感谢他一直都包容自己。但这些话她是不会说出口的,也许现在不说出来,将来,如果将来能得偿心愿。在某一个夏季夜晚,他们在院中纳凉闲坐,相互毫无保留的交谈,也许那时她会将所有心里话,当作家常絮语,没有保留娓娓道出。

    司马玉见赵蕊突然不说话了,便也沉默下来。街道两旁商铺灯火明亮,热闹喧嚣的人群从身边经过,他们就这样互不交谈,各自望着夜市热闹的一角走路。

    快要走到四海酒楼,司马玉先停下了脚步,问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上前去见兄长。”赵蕊摇了摇头道:“穆哥哥找你一定是有话要说,我不打扰你们了。”

    她突然如此通情达理,司马玉倒有些不习惯了,笑了笑道:“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吗?”

    却见赵蕊把脸一板,不耐烦道:“我说不上去便不上去了。你为人好不啰嗦,怎有这许多婆婆妈妈的废话。”

    见她恢复本性,司马玉更加笑了,他站在四海酒楼对面的街道上,对赵蕊道:“那么你赶快回府去吧。天已经黑了,你和莲儿两位姑娘家不宜在外久留。”

    赵蕊毫不领情道:“行了,我们不用你瞎操心,你顾好你自己和这位曾儿吧。”说罢挥手赶他快走。司马玉也不计较,走出了几步,突然又回过头来,很认真的问赵蕊道:“开始你说的那个原来如此,倒底是什么意思呢?”

    赵蕊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我不说,你猜得中算你本事。”司马玉一脸茫然,实在猜不到她的心事。突然赵蕊脸上一红,低声道:“要是你猜不着,等将来我再告诉你。”

    司马玉走进四海楼,店伙计照例一盆火似的赶过来迎接。司马玉问他赵穆到了没有,伙计一叠声答道:“早到了,早到了。大人,我领你上去吧。”司马玉在伙计的带领下上楼。

    赵穆坐在靠窗的酒桌旁,正从开着的一扇窗户向外眺望,脸上表情凝重却又捉摸不定。司马玉走到对面坐下,看见桌上酒菜已经摆好,赵穆面前酒杯盛有半杯酒,想来他刚才在独斟自饮。

    司马玉抱歉道:“对不起,我赴约迟到,先自罚三杯。”说着便拿起酒壶倒酒,一倒之下才发现酒壶已空,更加不好意思,问道:“赵兄,你是不是等了我很久?”

    赵穆一直望着窗外,这时听见司马玉问话,才“哦”了一声,将头转了过来。正欲答话,却像想起了什么事情,先望着司马玉出了会神,才道:“我也没有到多久。”

    司马玉笑道:“你没到多久,这一壶酒就喝完了。”话中有不信之意,又拿起酒壶斟酒给赵穆看。

    赵穆见酒壶倒不出一滴酒来,也笑了起来,道:“怎么不知不觉一壶酒就给我喝没了呢。”

    司马玉笑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赵兄,你可不能独坐笼室,愁饮闷酒呀。”

    赵穆听见这话,猛然一怔,望了望司马玉手中酒壶,又看了看面前半杯残酒。像是对司马玉解释,又似自我解嘲的笑了一笑。

    司马玉见赵穆笑得十分勉强,心想不会是赵兄真遇上十分为难之事吧。唤曾儿添上酒来,替赵穆斟满酒杯,自己也倒了一杯,道:“赵兄,你和我是生死相交的好朋友,你有任何为难烦恼的事情,都可以跟我说。虽然我力量菲薄,但总会尽我所能为你排遣。”说着真诚举杯饮干了酒。

    赵穆很认真的听完司马玉的话,见他眼神中满是诚挚目光,突然间好似有物撞入心中,赵穆释怀一笑。没有说任何话,也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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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喝了几杯酒,司马玉见赵穆神情逐渐开朗,有说有笑,心中也为他高兴。但马上想起此次赵穆约他见面的目的,心情开始不安起来。他接连喝了好几杯酒,终于下定决心,问道:“赵兄,寻找蒙古公主的事情有什么进展吗?”

    赵穆放下酒杯,郑重道:“这件事麻烦的很,我派出去附近市镇和太医院的人回来禀报说,都没有找到一个叫曾理的大夫。”

    不知道为什么,司马玉听到了这样的话,反而感到一阵轻松。他没有说话。赵穆又道:“难道那个曾理来到中原,就抛弃了老本行,不再行医做大夫了。”

    司马玉顺口接道:“那倒是很有可能。”口气轻松到自己都觉得不妥,连忙又补充一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赵穆道:“我正是为策划下一步行动找你商量。”司马玉看了看他的表情,问道:“你想好的计划是什么?”赵穆暗赞司马玉聪明,竟然猜到自己想好对策,便道:“我想出办法是这样的。”接着就开始详细讲述。

    司马玉听完赵穆的话,拍手大赞这个方法妙绝,一定能让曾理主动现身,自投罗网。便他随后想到曾理身份被查明,蒙古公主的庐山真面目很快就会被揭开,兴奋之情倾刻消失殆尽。

    赵穆道:“这一招叫做引蛇出洞。我们找一个军中的大夫,假扮成江湖郎中,写一块招牌幌子:蒙古大夫曾理,专治跌打损伤。让他就在接侍蒙古人的驿馆门外,设摊替人看病。让一些士兵假装受伤前往就诊。不过这位曾理大夫接骨疗伤的手法有些与众不同,驿馆里的蒙古人看见了,一定会告诉曾理有人冒充他的名义行医骗人。只要曾理前来一探究竟,我们很快就能识破他的身份。”

    司马玉听完他的话,很犹豫问道:“蒙古公主的身份被查明后,你,我们会怎样处置她呢?”

    赵穆道:“首先要问清楚她隐居中原的目地。最重要的是要查明地图和盟约的真相。我猜想那份地图记载了一个十分重要枢密的地方,说不定会是皇宫内院。至于那份盟约,也许是和蒙古公主一样,隐居在中原各地的蒙古人签订一份约定谋反的契约。”

    司马玉脸色煞白,勉强笑道:“赵兄,你未免太危言耸听,蒙古人回到北方草原已近几十年,难道他们还自不量力,妄图复辟元朝。”

    赵穆也笑道:“我也只是做最坏的打算而已。如果真被我猜中了,那可要震惊天下了。”

    司马玉道:“哪里有你说的这般严重。”语气十分微弱,好似并不是说给别人听的,而是在安慰自己。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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