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机会,我要会会那个族长。”战狱沉声道,“出去吧。”

    雇佣兵结巴了,“出、我...可是...”

    可是最重要的话他还没有告诉战狱呢!那个英氏家族的族长跟战狱长得十分相似,简直、简直就跟双胞胎一样啊!

    “滚!”战狱心中正不好受,已经没兴趣再听雇佣兵说话,喻驰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没有什么比知道这件事更打击战狱。

    伦敦基地的雇佣兵大部分都没有见过战狱几次,只听说过一些战狱的传闻,就连道上那么多人都不敢惹的青爷,战狱都能将他收拾了,没有人知道违逆战狱的下场是什么,大概知道的那些都变成了死人。

    虽然还没有汇报完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但战狱都叫他滚了,雇佣兵也没有那么大胆还留在战狱的面前,只好滚了。

    战狱在伦敦基地里装修得最豪华的一间房里发泄着,周围一片狼藉,酒柜里价格昂贵的酒都流淌在了地毯上,就连沙包也被战狱打得变了形。

    从前相处的一幅幅画面在战狱的脑海中浮现,多少次与喻驰并肩作战,在孤岛中寻求珍贵的水源,在山洞里相依为命,也许在当初经历的时候,两个人并都没有太大的感觉,可如今回想起来的时候,喻驰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深深扎根在他的生命中了。

    习惯喻驰在遇事的时候第一个想到自己,习惯喻驰的目光追随着自己,心里早已将喻驰当成自己人,总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喻驰都不会离开他的身边,所以才一次次任性地伤害了他。

    战狱从前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喻驰对他冷漠至极,他会怎么做,而在他找到喻驰后,一切都是那么的措手不及,喻驰待他,比陌生人还不如。

    从前的熟稔与默契呢?从前的生死与共和诺言呢?从前的唇齿相依和缠绵呢?

    说到底,喻驰对他是全身心的付出,甚至可以不要命,而他在当年,却连最起码的安全感和信任,都没有好好地传达给喻驰。

    可他在意识到错误后,喻驰已经离开了。

    战狱依旧庆幸,庆幸自己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喻驰。

    “向啸,我找到他了,在你面前发过的誓言,我一定会做到。”战狱在黑暗中目光灼灼,手里紧握着的子弹链子写满了战狱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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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莫从比利时回来后又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已经很久没有跟英子煞见面,白天的时候,童莫能够暂时放下英子煞,高效率地完成所有的工作,甚至连续获得了摄影界至高评价的两个金奖杯,只是当站在国际舞台上的时候,却没有人跟他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

    很多个夜晚,都十分难熬,抱着手机难以入眠。

    等童莫忙过了那段日子后,老师的话便经常浮出脑海,童莫觉得自己不应该再被动下去,便鼓起勇气打算主动出击。

    童莫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英子煞,只好将英子煞约出来,伦敦中心的游乐场里有一个最大的滑雪场,虽然现在冬季已经快要过去,那里却始终控制着能有冰雪的温度,很多年轻男女喜欢到滑雪场里约会。

    这里有童莫最美好的回忆。

    曾经,童莫并不会滑雪,是英子煞在这个滑雪场里耐心地手把手教他,终于,手脚能力不算协调的童莫也能像来滑雪的大部分人一样享受这项刺激的运动。

    因为教他,两人曾在雪地里栽过无数跟头,也被周围的人笑话过,从手牵手地慢慢走,到英子煞跟在童莫的身后慢慢地滑,一幅幅画面,在童莫的脑海中鲜活起来。

    滑累的时候,两张冻得冷冰冰的脸也曾贴在一起,并肩坐在雪地上看雪花纷飞,也曾在无人的时候,在雪地里接过吻……

    腰间环过一条手臂,童莫一回头,便看到了英子煞英俊不凡的脸,眉毛高高挑起,“这么久不见,怎么突然想起滑雪来了?”

    “只是觉得很久没有滑过了,你不是最喜欢刺激的运动?”童莫琥珀色的双眸里藏着兴奋。

    刺激的运动能够将生活与工作中的压力都释放出来,这种感觉和生活习惯是受到了英子煞的感染,因为童莫的性子,向来算不上外向。

    “自从被母亲压了一座大山在身上后,真的很长时间没有放松过了,走,去刺激一下吧!”英子煞拉着童莫的手,到场里换上了滑雪服。

    童莫的滑雪服要比英子煞的小一号,两人之前有一段时间频繁过来滑雪,又是滑雪场里的vip会员,所以他们的滑雪服都是滑雪场送的,并不是像别人,都是给了钱租的滑雪服。

    童莫换了一套银色的滑雪服,是当初英子煞为他挑的,颀长的身材,银色的服装,看起来像与天地合为一体。

    英子煞则穿了一身黑色,在雪地里看起来像一个独行侠般,格外地引人注目。

    两人从高高的雪山上滑下来,有些雪冰凉地溅到了脸上,令人的心情十分舒爽。

    英子煞在童莫的前面畅快地滑着雪,姿势潇洒娴熟,童莫时不时地忍不住手痒,举起相机帮英子煞拍照,一下子忘记自己也在高速地往下滑行中,双腿一下子失去了控制,童莫抱着他的银色照相机从山上翻滚了下来,连喊英子煞的时间都没有。

    英子煞听见了旁边人的惊呼声,回头一看,竟是童莫翻滚了下来!英子煞便转身滑得更快,到接近山脚的地方朝童莫扑了上去,两人又滚了几圈,才勉强停了下来。

    “你!你可真是无时不刻在用生命工作!”英子煞气极地用手点了点童莫的额头,却在无意间瞥到了童莫怀里照相机定格的那张照片的时候被噎住了,略不自在地道:“想拍可以叫我停下来,怎么能在山上做这么危险的事。”

    童莫将落在照相机上的雪花吹掉,“有些美好,是一瞬间的,停下来就没有感觉了。”

    英子煞不知道的是,平时工作的时候他并没有那么拼命,也只有跟英子煞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那么多的镜头想要捕捉下来留作纪念。

    “下次不要这样了。”英子煞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童莫也放下了手中的相机,将掉进了帽子里的雪抖了出来。

    英子煞的手指突然扣住了童莫的下巴,仔细地查看了一下,“额头被划伤了,应该是刚刚滚落得太快,被雪里的什么东西划到了,坐着别动。”

    童莫眨着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点头,手不自觉地摸上了额头,果然沾了一点血,可是,英子煞去哪里?

    耳边不断传来刺激的叫声,大伙儿滑下雪山带来的一阵阵风吹得童莫有些冷,刚刚滑了那么久的雪,身上已经出了汗,现在突然停了下来被风这么一吹,倒觉得冷了。

    英子煞从远处走了回来,手里拿了一件厚厚的外套,还有刚从场长那儿找来的止血贴。

    将止血贴贴在了童莫的额头上,“停下来了会很冷,我们走吧。”

    “再坐一会儿吧。”童莫接过了外套穿在了身上。

    滑雪场的面积很大,大伙儿从他们的身边滑过后大概还要绕一大圈才能回来,起码在十五分钟内,那片区域只有他们两个人。

    英子煞挑了挑眉,见童莫没打算走,便凑过去不怀好意地道:“这里太冷,可不适合……”

    童莫茫然地看着英子煞,直到英子煞身体力行地吻了吻他被风吹得比平常更红的唇,童莫才反应过来,许久不见,英子煞对他依旧是欲.望居多。

    童莫的脸沉了下来,“子煞,你把我当成什么?”

    “你觉得呢?”英子煞不在意地反问。

    玩具...这是上流社会对自己看上的人或物的代名词,其实想起来,比高尚不到哪里去,最起码是纯身体和金钱的交易,而他什么都没有得到,却赔了身又赔了心。

    他和英子煞,真的就不能更进一步吗?

    童莫将手覆在英子煞放在雪地上的手背上,而后用手指扣住了他的手,童莫暗自鼓励自己,幸福,也许就是要有赌一把的勇气,而某些话,永远只在一念之间。

    “子煞,我、我喜欢你。”童莫的话令英子煞愣住,怎么最近人人都爱说起这两个字?

    喻驰问了他这个问题,现在童莫又在他的面前提起了这个话题。

    英子煞十分不自在地收回手,转动着尾指上的尾戒,“童莫,我们不是一直都相处得挺好的吗?为什么你突然……”

    “因为,我不想再做等你有空才能想起我的玩具了。”童莫下定决心道。

    “双方自由,不是挺好的吗?”英子煞不解地问道。

    童莫看着英子煞手上从不曾拿下的尾戒,突然道:“你也并不爱喻驰,你救他,只是出自私心,你不爱任何人,你爱你的自由,你不懂我们的爱,你这么对喻驰,也不公平,他失忆了,忘记了从前的事,但你没有任何权力去替他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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