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将他安置在府中,随后寻机请富哈察来府中,让游方郎中暗中观察富哈察以及随行的亲信,但游方郎中看过后,说是一个都不曾见过。

    弘昼之后又设法请来京中与皇后相关之人,游方郎中无一认识,不禁令得弘昼起了难,全部不是,究竟是谁买了铃兰香,难不成是一个普通的下人?但是按理而言,这么重要的事情,该是交给心腹之人去办才是,就像当初抓捕蝴蝶一般。

    到底当中……出了什么问题?弘昼对此百思不得其解,瑕月在得悉此事后,几经思量,将珂里叶特氏、金氏两人在此事当中的牵扯告之弘昼,让他设法查一下这两族之人,看游方郎中是否会认识。

    且说后宫之中,自从利用永琮加害瑕月一事失败后,皇后也好,愉妃也罢,皆安份了许多,不曾再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至于弘历,一如他之前所言那般,经常带了永琮来延禧宫,虽然因为明玉一事,瑕月心有芥蒂,但每次看到那张酷似永琏的小脸还有天真无邪的笑容,总是忍不住心头一软,将张开双臂的他抱在怀中逗弄。

    对于弘历此举,明玉自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她之前才遭弘历训斥,不敢再与争辩,只能将这份不愿与怨毒压下心底,伺机报复瑕月。

    这一年,江浙官员代表军民绅衿恭请弘历临幸南巡,弘历虽有心学其皇祖康熙爷那般南巡,并且视窗耗费巨大的钱塘江海塘工程;但又思之如今国库并不丰盈,若是南巡一定损耗甚巨,所以几经思量之后,弘历拒绝此请,言之待得国力鼎盛,国库充盈之后,再议此事。

    盛夏的炎热悄然而过,就在入秋的头一天,弘昼终于问出游方郎中买铃兰香的其中一人,竟然是额尔吉图的儿子图赫。

    弘昼当即修书一封送入宫中告之瑕月此事,阿罗看过瑕月递给她的信后,笑言道:“主子,这一次,真可谓是一举两得,只要这个游方郎中入宫如实相禀,皇后与愉妃皆会被定罪。”

    知春亦笑道:“是啊,她们怕是做梦也想不到,咱们能够寻到那个游方郎中,从而揭穿她们的阴谋。”

    齐宽在一旁道:“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小公主的仇终于能够报了。”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为长乐报仇的这一日。”如此说了一句,瑕月冷眸道:“告诉和亲王,本宫不方便出面,请他将这件事情如实奏禀皇上。”

    齐宽正要答应,瑕月忽地脸色一变,道:“慢着,这件事似乎有些不对。”

    齐宽等人面面相觑,不解地道:“主子何出此言?”

    瑕月徐徐道:“图赫买的铃兰香,他怎么交给皇后?莫忘了,皇后可是丝毫不知愉妃参与在这件事里。”

    阿罗想了一会儿道:“主子您忘了,还有魏静萱呢,愉妃大可以通过她将铃兰香给皇后,以皇后对魏静萱的信任,根本不会有所怀疑。”

    “但是以魏静萱现在的情况,是不可能出宫的,她又怎么会有铃兰香;而且,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一般皆是交给心腹去做,这样一来,哪怕事情暴露,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这个道理,额尔吉图不会不懂,试问他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去买铃兰香呢?”

    经瑕月这么一说,知春几人皆是感觉到有些怪异,但具体怪在何处又说不出来,阿罗道:“或许是额尔吉图一时大意,毕竟再精细的人也有疏忽的时候。”

    瑕月摇头道:“若换了是别人,本宫或许会接受你这个说法,但愉妃……她不会犯这样的错。”

    齐宽茫然地道:“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瑕月睨了他一眼,道:“你明儿个出宫,告诉和亲王,让他设法查一下那个游方郎中的底,看其是否可信;在查清之前,不可轻举妄动。”

    阿罗眼皮一动,道:“主子您怀疑那个游方郎中?”

    瑕月眸光复杂地道:“本宫也说不准,不过知己知彼总是没错的。”

    弘昼虽觉瑕月此举有些异常,但他晓得瑕月聪慧近妖,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所以压下心中的疑惑,派人暗中画下游方郎中的模样,然后去他言谈间提及走过的几个地方调查底细。

    多日后,得来的结果令弘昼大吃一惊,游方郎中所提的地方,无人见过他,一个都没有,也就是说,他之前所说的话,都是假的。

    之后,弘昼又问了从游方郎中那里买来铃兰香的随从,他仔细回忆之后,说是那游方郎中瞧见他在铺子里买香粉,主动缠上来的,仿佛……是有意为之。

    到了这一步,弘昼已是可以肯定,那个游方郎中有问题,也就在这个时候,弘昼发现自己书房有被人动过的细微痕迹,他不动声色地加派人手,暗中看查书房,发现果然有人趁夜潜入书房,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游方郎中。

    弘昼得悉后,当即命人将他擒下,问他究竟是什么人,但不论他怎么逼问甚至上刑,那个游方郎中都不肯透露分毫,最后更是趁看守不备自尽身亡,令弘昼断了所有线索。

    延禧宫,瑕月一边抿着茶一边听着经由齐宽之口传来的消息,临了,齐宽后怕地道:“幸好主子早有察觉,否则将他带到皇上面前,一定会对咱们不利。”

    “有人故意安排了这么一个所谓的游方郎中,利用主子急于找到皇后加害小公主证据的心思布局,想引主子上当,能有这样心思的……”阿罗柳眉一挑,道:“是愉妃对不对?”

    瑕月睨了她一眼,赞许道:“长进不少,这么快就能够猜到是愉妃做的手脚。”

    知春恼声道:“这个愉妃,一天到晚在宫中兴风作浪,算计主子,简直就跟附骨之蛆一样,实在可恨又可怕。”

    齐宽深以为然地道:“不错,此人不除,宫中永无宁日。”

    瑕月沉默片刻,对知春道:“你去咸福宫传她过来,就说本宫请她来此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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