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朝云上前,蹙眉盯着安思仁:“他到底想说什么,好生古怪!”

    李慕禅摇摇头:“应该是玄清天的事吧,他从玄清天下来应该是避难,可惜仍死在这里,临死时他可能在感叹命运吧,怎么避也避不过的。”

    冷朝云斜睨他一眼,道:“你真猜得到?”

    李慕禅笑道:“他如何想都无关紧要了,人死如灯灭,宫主,下面这些人我看还是饶一命吧。

    “嗯,饶他们一命。”冷朝云点头,拍拍玉掌,小艳她们从大殿里钻出来,一溜烟到了近前,肃然道:“小悳姐。”

    冷朝云道:“小艳,下去传令,把这些人的武功废了,饶了性命!”

    “是,小悳姐。”小艳郑重点头,三女随之飘身下了山崖,到下面传令了。

    李慕禅笑着摇摇头,冷朝云道:“怎么,怪我心狠?”

    李慕禅笑道:“没想到宫主如此心狠。”

    冷朝云冷笑,哼一声:“这次你在在,咱们落到他们手上会比这悲惨百倍,你不会不知道吧?”

    李慕禅点点头,叹了口气。

    这倒是不假,若狂刀门与铁掌门真能得胜,浮云宫的弟垩子们下场更惨,她们都有几分姿色,狂刀门与铁掌门的难免不见色起意。

    一想到这般后果,李慕禅便心生杀意,倒有了灭绝之意,看一眼冷朝云,冷朝云哼道:“这些废人懒得杀他们,我会抄了他们老窝,彻底扫平他们!”

    李慕禅点头:“也好。”

    这一招算是立威,给外人看看这就是得罪浮云宫的下场,以示震慑,否则一直有人蠢垩蠢垩欲垩动,浮云宫再强也受不住。

    冷朝云道:“这次又欠你一个人情他怎么处置?”

    “带回铁掌门,好好安葬吧,毕竟是大宗师,而且上过玄清天的大宗师,不宜太过。”李慕禅道。

    冷朝云轻颌首,小艳四女已飘然上来,肃然道:“宫主,大伙已经动手了。”

    她们瞥一眼李慕禅上一次的苦战她们心有余悸,再来一次的话,很难保证自己能活命。

    冷朝云道:“你们去找一具棺木来,把他装好,一百人留守,其余弟垩子去铁掌门,把他们扫灭了!”

    “……是。”小艳昂声应道。

    李慕禅道:“宫主要不要我帮忙?”

    冷朝云摇头:“一些小喽啰而已,不用你了。”

    李慕禅道:“好,要是有垩意外,马上捏碎玉符!”

    “嗯,知道。”冷朝云轻轻颌首,李慕禅蓦的一闪消失。

    李慕禅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妙莲寺讲垩法,越来越多的人过来倾听妙莲寺已经不够用了。

    即使是对面的妙华寺也过来倾听李慕禅讲经深垩入垩浅垩出,人人都听得明白,得益极深,而且每一次讲经,都不重复,次次都翻新花样的说,百般比喻,务求说得透彻清楚。

    人们有时候第一次听不明白,多听几次总有能触动的话,能真正恍然大悟,如醍醐灌顶。

    妙-莲寺的信垩徒越来越多,湛然神僧之名传播开来,越来越广,信垩徒增加,信力增强李慕禅能感受到相身的强横,连带着提升自身的实力。

    李慕禅思忖出一个克制圣器之法,信力,这些圣器上面附着的是庞大的信力想克制它们,压过他们的信力即可。

    他如今的法子就是正途信力不停的增加,到一定程度之后,便能压过圣器上的信力。

    他估计,丹垩心铁券的信力强横,最强的却是皇宫垩内的圣器,但无论如何,信力总有一个度。

    丹垩心铁券上的信力是数百高僧的加持,皇宫垩内的圣器可能是传国玉玺,应该有数千甚至上万高僧的加持。

    每一个高僧的信力都是一般信垩徒的成千上万倍,想要压过他们的信力,需要信垩徒数量众多。

    不过克制圣器的唯一方法就是如此,想凭修为没用,修为再高则上玄清天,不上玄清天,则限垩制在玄门之境上,在此境界克制不了圣器。

    他先回了独孤世家,与独孤景华相见,两人缠垩绵了一阵,李慕禅回到北极胜境,继续提升修为。

    李垩玉冰与冯明雪都在北极胜境里修垩炼,她们有玉符,随时能唤李慕禅过去,而李慕禅感觉敏锐,即使在北极胜境,她们遇到危险他也感觉得到。

    杀了两只灵兽之后,李慕禅眉头一挑,倏的回到了妙-莲寺,澄静和尚,寂空,还有静儿都在他禅室外面站着。

    李慕禅一闪出现在禅房里,换了僧衣推门出去,三人迎上来,澄静老和尚合什道:“打扰主持清修了。”

    李慕禅离开之际,往往说是闭关,入定,外人不能打扰,修为高深之人往往有精深的禅定功夫,一定数天是家常便饭。

    李慕禅点头:“何事?”

    澄静和尚合什道:“大业寺神光大师前来拜访主持。”

    “大业寺?”李慕禅皱眉。

    澄静和尚道:“主持,大业寺乃咱们东明垩州最大的寺垩院,寺中弟垩子个个修为深湛,佛法通妙。”

    李慕禅慢慢点头:“那这神光大师是何方神圣?”

    澄静和尚道:“神光大师年少早慧,据说三岁便能诵读楞严经,可谓拥有宿慧的神童,据说是高僧大德转垩世而来。”

    寂空与静儿静静站在一旁不说话,这些事他们都不懂,平时多是静垩修,俗务都有澄静和尚主持。

    李慕禅沉吟着点头道:“如此说来,这神光大师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正是。”澄静和尚忙点头道:“主持若能与神光大师相交,对咱们妙-莲寺益处无穷。”

    李慕禅笑道:“不知这位神光大师为何来此?”

    “可能是主持声名远扬,令神光大师起了好奇吧。”澄静和尚笑道。

    李慕禅笑了笑:“哦——?”

    他点头道:“这位神光大师何垩在?”

    “大师已经到了城里便要过来了。”澄静和尚忙道:“主持,咱们要不要下山远迎,以示对神光大师的尊重?”

    李慕禅笑眯眯看他一眼:“你觉得呢?”

    “一切都有主持作主。”澄静和尚忙道。

    李慕禅道:“既如此,那便罢了,无我相无人相,神光大师也罢,大业寺也罢,与咱们都没什么关系何必自乱阵脚?……澄静,你的定力有待加深,你何曾不能成为神光?”

    澄静和尚忙合什行礼:“是,主持。”

    寂空笑道:“师父,神光大师是个厉害人物,真不要去迎吗?”

    静儿也好奇的看着他,露垩出担忧神色。

    李慕禅笑了笑摇头道:“你们呀……,做好自己能做的就是了,不必管那么多,身为出家人,什么名利都是浮云!……寂空,你的修为进境不大,怎么回事?!”

    寂空低头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道:“师父这一阵子我光想着听垩法了耽搁了练垩功。”

    李慕禅皱眉道:“佛法其实是实证为主,没有苦修实证,一切都是虚妄,你现在修为不到,佛法听得再多也无益,先好好苦修到一定境界,再一听垩法,触类旁通,一朝顿悟现在你不宜听垩法!”

    寂空挠头道:“师父,我听了师父的讲垩法,好像收益不少呢。”

    “你好好苦修,将来再听,会更有益!”李慕禅摆摆手道:“行啦,你现在先收敛念头,不得分心他顾专注于修垩炼即可!”

    寂空虽不情愿,却不能违了李慕禅的意思,只能无奈的点点头:“是,师父我何时能听垩法?”

    李慕禅沉吟道:“你刚进宗师,再精进一层罢!”

    “再精进一层?”寂空疑惑道:“难道是大宗师?”

    李慕禅笑了笑摇摇头:“你离大宗师差了十万八千里,早得很呐,将来你修为到了,可听佛法解惑,或有可能直拔入大宗师。”

    寂空顿时眼睛一亮,用垩力点头:“是,师父!”

    李慕禅又看了看静儿,点点头道:“静儿,你修垩炼很用心,好好,可有什么疑碍处?”

    静儿摇头道:“没有呢师父,我觉得修垩炼起来很舒服,不想停下来,会不会有问题呀?”

    李慕禅笑着摇头:“这正是莫离宫心法之妙-,你得的是最正宗的莫离心法,莫离莫离,听这名字,岂能不知其中三昧?”

    静儿恍然大悟:“怪不得呢!”

    李慕禅笑道:“静儿你已经得了莫离心法之三昧,只要好好修垩炼,总有成就的,练好了,将来也能成为大宗师!”

    “师父,咱们真能成为大宗师吗?”静儿迟疑一下,摇头道:“我听说大宗师很难的,而且需要六十岁之后,我都成老太婆了!”

    李慕禅笑着摇摇头:“那倒未必,为师二十四岁成为大宗师,你们师姑,二十三岁成为大宗师。”

    “真的么?”静儿顿时容光大盛,道:“师父你真的二十四岁成为大宗师?”

    李慕禅笑道:“为师骗你做甚!”

    静儿忙道:“是是,弟垩子错啦,师父自然不会说垩谎的,……咱们师姑二十三岁就成为大宗师啦,她怎么做到的?”

    他们见过冯明雪,但没想到冯明雪已经成为大宗师,在他们想来,大宗师都是年纪一大把的绝世高手。

    李慕禅道:“你们师姑天资绝顶,更胜为师一筹,加上她专注于修垩炼,偶尔灵光一闪,最终成就。”

    “师姑好生厉害!”静儿赞叹道。

    李慕禅道:“你们只要好好努力,未必不能追上你们师姑,事在人为先把自己小瞧了,岂能成就大事?”

    “是,师父,咱们一定好好努力,不给师父丢脸!”静儿用垩力点

    李慕禅露垩出笑容:“这才是我的徒垩弟嘛,寂空,学着点儿!”

    寂空无奈的点点头:“是,师父咱们一定好好修垩炼!”

    李慕禅道:“澄静,你虽非我弟垩子,我却视为弟垩子,不可荒废正事,一切皆虚妄,唯有修垩炼不虚,即使有俗务缠身也要抓紧时间修垩炼,应物炼心也是一种修行,莫要小视,莫要自甘坠落!”

    “是,住持!”澄静和尚合什行礼,肃然应道。

    李慕禅摆摆手:“好啦,去吧,今天开坛说法!”

    李慕禅再次开坛解说楞严经他坐在大厅上方的屋顶,妙’莲寺内,还有妙-莲寺外,都坐着满满当当的人。

    他们每人都拿了一个蒲垩团,有的坐在妙-莲寺内,有的坐在寺外,有的甚至找了一块儿山石坐下,还有的坐在一片树林前,总之他们围绕着妙莲寺坐着,或远或近。

    很多信垩徒坐得远离妙-莲寺,仅远远能看到坐在屋顶上的李慕禅身影,并不能看得真切。

    他们或远或近,但都挑选能看到李慕禅的地方,因为知道李慕禅的声音虽不高,却传得很远整个妙-莲寺上下都能听得到。

    他们可以远一点儿,不怕听不清,但要能看到李慕禅,他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一边听着一边看着李慕禅,他们领会更深。

    李慕禅坐在屋顶静静看着众人,虚空之眼打开,众人虽多,虽远,却如观掌一般清晰,他看到一群僧人正站在妙-莲寺不远处,静静垩坐在石头上。

    李慕禅仔细看去,这一群僧人共有五个,两个小沙弥,两个中年僧人,还有一个青年僧人。

    这青年僧人一袭月白僧袍,浑身上下一尘不染,再配以冠玉般的脸庞,唇红齿白,修眉朗目,风采翩翩令人心折。

    李慕禅觉得这青年和尚约有二十余岁,虽年纪,眉宇间却庄严沉肃,宛如历尽沧桑,而且眼神宁静,绝不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眼神,好像看透了人世的繁华与浮沉,获得绝对的宁静详和。

    李慕禅暗自赞叹,怪不得有高僧之称,如此年纪,不必多说,仅看其风采便足以折人。

    人们好以貌取人,自己无疑差了许多,相貌并不出众,虽有几分风采,与这青年和尚一比便黯然失色。

    他赞叹之余猜到他们便是神光大师了,看到他这般风采,难怪人们称呼他为大师。

    李慕禅微微一笑,蔼声道:“今日恰逢神光大师莅临,妙-莲寺上下增辉不少,佛光更盛,大伙要珍惜这次机会,好好领会,莫要分心他顾,现在开始讲解楞严经,佛家一部大经,是开悟之契机。”

    他一句一句娓娓而道,众人几句话的功夫便听入了迷,沉醉其中难以自拔,听得心神俱醉。

    李慕禅吐字如珠,清晰而圆垩润,一一传入众人心中,直接钻进去,不必再费力的去想去听。

    他一一演说时,生动而浅显,将一部愣严经说得人人听得懂,个个领会于心,眉飞色舞。

    神光大师他们也细心听经,脸上露垩出赞叹神色。

    李慕禅讲经,并非一口气讲完,半个时辰休息一次,让众人起身活动一下,各自交流一番,他也休息一二。

    他讲完半个时辰,便停下来,让大伙起身活动,然后一闪消失在屋顶,回到了禅房。

    “师垩弟,没想到这妙-莲寺藏龙卧虎,真有大德!”一个圆脸中年和尚赞叹着摇头道:“好一部愣严经!”

    神光大师轻轻颌首,微笑道:“确实令人耳目一新,楞严如此解法,当真令人赞叹!”

    另一个方脸的中年和尚摇头道:“也没什么,他看起来好年轻,不比师垩弟大多少。”

    神光大师微笑道:“可能他与我一般,也是乘愿而来的吧。”

    “师垩弟太抬举他了。”方脸中年和尚摇头道:“我看他不过是仗着几分聪明,伶牙俐齿罢了不值一提!”

    神光大师摇头:“师垩兄太小瞧他了,此人修为深厚,佛法也精深,非是对佛垩经了解至深,很难有此解法。”

    “师垩弟真要见他?”方脸中年和尚皱眉道:“依我看还是算了吧,他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值得师垩弟接见。”

    神光大师笑了笑:“神如师垩兄,你太过执着了名利何足道,唯有佛法精奥才是值得关注,这湛然大师佛法如此精深,岂能不见?”

    “师垩弟一见他,他马上会扬名整个东明垩州,实在太便宜他了!”方脸中年和尚摇头哼道。

    “那又如何?”神光大师微笑摇头:“他有真才实学,即使我不见他也会慢慢被大伙所熟知,扬名天下,他若没真才实学,即使仗着我而扬名天下,也很快被识破,成为笑话,终究回到原位。”

    “师垩弟,你这般想法太过厚道了。”方脸中年和尚摇头叹道:“这其中会有损你的名声。”

    “我有什么名声?”神光大师摇头微笑:“些微名声不过虚名不能当真唯有修为与佛法才是真垩实不虚。”

    “……既如此,咱们也劝不动师垩弟,随你吧。”方脸中年和尚摇头叹息。

    圆脸和尚微笑道:“师垩弟,咱们现在过去?”

    神光大师摇头笑笑:“我还想听一听下面的经论,待他讲完之后再去不迟。”

    “好。”两个中年和尚缓缓点头。

    他们是神光大师的师垩兄,但看其模样,反而像是师徒一般,看着委实有些别扭,他们身后的小沙弥却目不转睛司空见惯。

    李慕禅又讲了半个时辰,告一段落,剩下的经,需要找机缘再讲,下一次讲经不会再讲愣严经,众人纷纷议论,颇为不满。

    李慕禅讲经都是依兴而为今天讲这个经明天讲那个经,有时候这个经没讲完,就开始了下一部经。

    开一个头,吊起了大伙的瘾头他却一转走开了,让大伙七上八下无法落地委实心垩痒难耐,去求他偏偏又没用。

    看到他讲了一半又停下,说过些日子再讲,大伙实在忍不住议论,想催李慕禅直接讲完了,莫再吊人胃口。

    他们把李慕禅围在当中,看那架式,好像李慕禅欠了他们钱一般,强烈要求李慕禅将后半卷讲完。

    李慕禅笑眯眯的摇头,任由围着他的众人哀求,就是不肯松口,只说机缘不到,需要随缘而讲垩法。

    他们费尽了口舌,又是哀求又是威胁,说不听这后半部经,可能睡不好觉,可能吃不香饭,若是身垩体有恙,怕是大师的罪过。

    李慕禅听着这些,仍不动不摇的微笑,任由他们说破了天,就是不再讲下半卷了。

    最终,他们无可奈何,知道求不动他,只能不甘心的放弃,慢慢步出了妙-莲寺,看到了正迎着众人的神光大师五人。

    神光大师五人来到妙-莲寺门前停住,神光大师不必使眼色,方脸中年和尚来到妙-莲寺门前,沉声道:“大业寺神光,特来见过湛然在师!”

    李慕禅坐在禅房的榻上,微笑道:“神光大师快请,在下有失远迎了。”

    他声音远远传过来,传出妙-莲寺,他随后推门出来,带着澄静和尚,寂空还有静儿到了妙-莲寺外相迎。

    李慕禅来到妙-莲寺大门时,神光和尚五人正站在寺外打量,妙-莲寺的气派非常,非一般寺垩院可及。

    李慕禅飘身出来,合什微笑:“大业寺神光大师,久仰大名,贫僧湛然,请进屋奉茶。”

    神光大师微笑合什行礼,深深看他一眼。

    李慕禅只觉他目光如电一闪,瞬间刺至他心口,好像能看透他一切,李慕禅心中凛然,却并不畏惧,微笑对视。

    他对自己的精神修为颇有信心,这神光大师虽一身高深的修为.都是佛家修为,但比他逊了一筹。

    神光大师这一眼大有讲究,乃是摩尼神眼,号称能看破三界,洞微九幽,无不可见。

    但看一眼李慕禅,却觉得李慕禅如海如山,竟深不可测。

    “大师.请——!”李慕禅伸手肃请,转身带着众人进了妙-莲寺,来到大殿里分别落座。

    澄静和尚兴垩奋的看着神光大师,能够想象得出,这一刻之后,妙’莲寺不复先前的寂寂无名,会在东明垩州佛坛占有一席之地.不为别的,就是因为神光大师特意前来。

    李慕禅笑眯眯打量着神光大师,笑道:“人言神光大师有宿慧,我一直不信,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神光大师放下茶盏,微笑道:“湛然大师,你的佛垩经深彻,我自愧不如.宿慧种种.实在过誉了,并无其事。”

    李慕禅摇头道:“神光大师何必自谦,能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我,大师确实是宿慧,不过可惜,这并非全是好处,也有坏处,是不是?”

    神光大师一怔,看了看他。

    李慕禅笑道:“前世今生.究竟哪一处是虚幻,如今身在梦中,还是梦已醒来,大师常常有这般疑惑吧?”

    “……不错。”神光大师缓缓点头,郑重道:“大师怎知?”

    李慕禅笑了笑:“不可说,不可说!……大师想要洞彻现实梦幻之分,弄清前世今生吧?”

    “是。”神光大师缓缓点头道:“我想穷究天地之真垩相。”

    李慕禅摇头:“这世间本就是这个样子.你弄清不弄清没什么分别,反而更多烦恼,依我看大师还是放弃吧。”

    “我想知道,何为虚幻!”神光大师沉声道。

    李慕禅道:“一切唯心所造.大师还不能真正理解这句话,不算是真正踏入佛门!”

    “一切唯心所造……”神光大师沉吟.目光慢慢恍惚起来,痴怔怔的看着巨大的佛像,一动不动。

    李慕禅笑了笑,看一眼两个中年和尚,都一身精深的修为,不仅是佛法,还有武功,也都火候十足。

    “师父……”寂空小心的看一眼神光大师。

    李慕禅摇头微笑,一言不发,寂空与静儿只好静静看着神光大师。

    神光大师恍惚了一刻钟,在众人的等待中,他慢慢回过来,神采慢慢溢于言表,神采奕奕。

    他望着李慕禅,缓缓合什一礼:“多谢大师!”

    李慕禅微笑摇头:“不过一层窗户纸罢了,神光大师悟性超人,有此顿悟,也是先前自己苦思之因。”

    “没有大师的一点,贫僧不知还要纠缠多久,成为心魔矣!”神光大师摇头叹了口气道:“可怜贫僧一直以为超然,却不想竟是执着。”

    李慕禅笑道:“出家人往往陷入这般境界里,不执着,超脱,谁说不执着不也是一种执着?”

    “呵呵……”神光大师抚掌赞叹:“不执着也是一种执着,妙-妙-,大师真乃神人也!”

    李慕禅摆摆手笑道:“神光大师过奖了,不过一点儿嘴皮子功夫,当不得真的。”

    “贫僧看大师修为深厚,大师是大宗师吧?”神光大师问。

    李慕禅缓缓摇头:“佛门没有大宗师一说,我不过是修垩炼了一些神通而已,比大宗师还差些。”

    神光大师笑道:“有了神通,足可对付大宗师了!……不知湛然大师师承何处?”

    李慕禅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已经熟极而流。

    神光大师连连点头,赞叹道:“湛然大师,我欲邀大师前往大业寺,与众师垩兄们辩法,如何?”

    李慕禅摇头笑道:“我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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