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城主冷凌跟她的令牌打掩护,镇官府上之人对陈争是没半点怀疑心思,卡宾对陈争也是如此,若是寻常,看见别人脸上有死囚囚印,不是谈消除囚印价钱,就是报官把人抓了。

    但对于陈争,卡宾竟没多问,便帮陈争消除了囚印。

    消除囚印并不是困难的事,其实是一件特殊的仙器,称之为纹身笔,配合特殊的手诀,可纹下囚印,也可消除囚印,似乎担心陈争索要纹身笔,在帮陈争消除囚印之时,卡宾还特意说了这件仙器的特别之处。

    当过监刑官的人,可以自己炼制纹身笔,官家一般不会在意,但若旁人也有纹身笔,官家则会彻底追查,甚至发生过将民间拥有这件仙器的人赶尽杀绝的情况,所以,类似卡宾这样的人,都已经形成默契,绝不将纹身笔的秘密外泄。

    卡宾说这些,其实就是间接的希望陈争不要为难他。陈争的确有意想要纹身笔,但卡宾这么说,他也就作罢了,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念想要跟仙界的囚犯打交道。

    “你为何被撤去职位?”陈争有意收卡宾,自是要了解下他的情况。

    卡宾苦笑几声:“官场如战场,背景不深,要撤去一个人的职位,太容易不过。”

    陈争拍拍他的肩膀:“这些天,好好为我办事,待此间之事平息,你的背景,会是凤城之主。”

    卡宾眼神一亮,这话从旁人口中说出,未必有多大份量,但从一个拥有小城主令牌的人口中说出,可就非同一般了。

    见他心思转动,道:此人脸上有囚印,应是个死士,但其实力太低,不可能作为小城主的死士,当中或许另有蹊跷,但能得到小城主的令牌,必然是小城主的亲信。看他模样俊俏,颇有种男人阳刚之气,又如此年轻,加之小城主微服私游,会不会是小城主的相好?看他说话底气十足,想必就是小城主的情人!若是如此,我也许翻身有望了!

    卡宾当即鞠躬:“多谢大人提携,小的势必为大人鞠躬尽瘁。”

    “哈哈哈,好,去帮我那两个手下也消掉囚印,接下来几日,你就跟在我身边。”

    “是,大人。”

    接下来两日,一切都风平浪静,陈争手持冷凌小城主令牌,在千叶镇是混得风生水起,毕竟这令牌的威慑力实在太大了。

    千叶镇属于凤城管辖,凤城对千叶镇的官员有直接的仲裁权力,陈争持此令牌,随便到千叶镇上一级官员说句话,千叶镇的镇官立即就得下台。

    如此,谁敢怠慢陈争?

    其实,镇官福延杰也早对陈争有所怀疑,主要是陈争的实力太低,区区虚仙修为,怎么能跟在小城主身边?但陈争手持令牌,福延杰宁愿不去怀疑陈争,也不愿去多想,反正服侍好就是了,猜想过多,万一弄出个麻烦,他的官位可就不保了。

    而陈争交代的事,福延杰也不敢怠慢,这不,他就借自己诞辰摆宴一事,终于将化仙池看守官元不得给请了过来。

    “下官元不得,拜见镇官大人。”尽管元不得不是千叶镇上的官员,但官位才一品,对福延杰还是极尽礼数。

    福延杰上前牵着元不得的手,笑道:“元老弟不必多礼,来来,本官有几样宝物正要去鉴赏,老弟来的正是时候,随本官前去鉴赏鉴赏。”

    元不得神情古怪,心道:我与此人从无来往,请我来寿宴已经颇有古怪,怎么还这么热情?难不成,他知道我得了宝物?不,不可能,那些宝物我从不敢在人前展示,旁人不可能知道,那到底是为何?

    元不得想不通,但福延杰盛情难却,何况他又在福延杰的地盘上,也不敢扫了福延杰的兴致,只能随着他走向内院。

    刚入内院,四个仙兵就围上来,竟都是天仙实力的仙兵,一下将元不得架住,元不得还搞不清状况,身上已经被套上枷锁,特殊的刑具,立即将元不得的仙气禁锢起来。

    “福延杰!你想干什么!”元不得心头大惊,却也怒不可遏,嘴唇上的八字须都气得成一横线了。

    福延杰冷冷一笑:“你得罪谁,自己心里有数,把他带去刑房,蔡福,去通知大人。”

    “福延杰,我得罪谁了我!福延杰,你胆敢绑架官员,你这镇官是不是不想干了!福延杰!我是鳞波府府主远亲,你这么做,官位不保!福延杰……”

    元不得大吼大叫,却惹来福延杰不屑的啐一口:“府主远亲?咱府上还有小城主呢,那位拿着小城主令牌的大人要办你,别说府主远亲,就是府主是你爹,你又能怎样?”

    蔡福来到陈争房间所在,羡慕的看了眼房门前站着的卡宾,尽管如今还是看门狗的地位,但蔡福却又能想象到卡宾如果让房间里的大人满意了,没准就平步青云了。

    这就是一个机会,蔡福羡慕的,正是卡宾这样的机会。

    “大人。”蔡福道:“元不得已经抓到,请大人处置。”

    “哦?”陈争打开房门,一脸笑意的走出来:“走,看看他去。”

    阴暗的刑罚中,元不得被架在木架上,身上套着枷锁,仙气被禁锢,任元不得有什么手段,也只剩下叫骂。

    陈争让蔡福跟卡宾在刑罚外等着,自己走入其中,便听见元不得的叫骂声,不禁嘿嘿一笑:“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陈争没改变自己的形象,脸上还带着面具,元不得看不出陈争是谁,怒道:“你是谁?还不把我放了,我是鳞波府主元上风的远亲!”

    陈争将脸上的面具取下来,笑道:“你忘了我是谁?”

    元不得消停下来,打量着陈争,却还想不起眼前之人是谁,便道:“你到底是谁?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不管怎样,万事好商量,你要什么,尽管说。”

    “是啊,你肯定不记得我,对你来说,我又算得了什么?”

    陈争面色渐冷,对于元不得这样的人,陈争绝不会轻易饶了他。

    对元不得来说,陈争也许只是元不得记忆的一个小片面,并不能给元不得留下什么印象,这正是元不得这种坏人可恨的地方,他们的作为对他们来说,也许只是随手而为,但却往往给别人造成严重深远的伤害。

    以陈争来说,他就莫名其妙的被元不得害得做了两年囚犯,若不是混沌体修炼有成,只怕就永远不见天日,迟早被弄死在天窑窟中了。

    而今元不得落到了陈争手中,只能说,风水轮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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