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畅转头一看,那小午正是在母亲院甲shi侯的松香,今年十一岁,还有两个月就满十二要被发放到外院去听差。

    陆家这种豪门,像这种小子有三百来人。等到满了十二,大多会被打发到各地庄园做事。

    “什么石头,是《石头记》,乱带什么话,我看你这个差当得也是糊涂。”陆胖子脸一板,给了那松香一脚。

    松香也不生气,挤了挤眼睛,然后又吐了吐舌头,显示平日里也不害怕陆畅这个主人:“对对对,二少爷说得是,就是《石头记》,小的却是记差了。却不知道三小姐怎么喜欢上石头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石头,值钱不?”

    “你废话还真不少,滚回去。”陆胖子被他的唠叨气得笑起来:“去告诉三小姐,说我马上就回府,就说她的石头本公子已经替她找到了,让她准备好赏金。”

    “是,二少爷。”松香又吐了吐舌头,一道烟跑了。

    “这小子”陆畅让随身shi侯的一个小子提起书篮,就朝吴节拱了拱手:“节哥,这事总算办得好了,多谢多谢,就此别过。”“等等。”吴节拦住陆胖子:“你的事我都办好了,你是不是该履行承诺了?”

    陆畅一愣,猛地拍了一下脑门:“忘记了忘记,我这记xing。对了,润笔。放心好了,一文钱都少不了你的。等下回院子后,我就让人把银票给你送过去。节哥若要五十两一键的现银也无妨,不过,还需几日才能兑换。”

    确实,一般人家都不可能放这么多现银。两百两银子,很大一堆的。

    陆家虽然豪富,不过,听陆胖子说,他扪家的银子都溶成了汁液,直接灌进地窖里,凝成上万斤的一整块,这样,即便碰到小偷,也没办法偷走。

    而且,公中的银子谁都没有权力动用,就算是陆畅这样的嫡孙,每月也只有几百两月份huā消。

    各院嫌现银太笨重,也不好携带,都换成了钱票。

    说完,陆二公子拔tui就要走。

    “站住。”吴节被胖子的赖皮气得不住摆头:“不是银子的事情。”陆畅这才醒悟,支开几个小子,低声问:“是进我陆府看人的事情啊,也不知道节哥要见什么人。你不说,我还忘记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连连道歉。

    吴节:“是什么人你也不要问,带我进去就是了。我知道人在什么地方,到时候只需见上一面,说几句话就可以了,不会有什么麻烦的。”“麻烦,我是那种怕麻烦的人吗?”陆畅连连拍着xiong口:“没问题,咱们马上就去,等下就在我母亲的院子里用晚饭好了,吃过饭就同你一起去找人。不过,只有一项,只怕要委屈你。”

    “无妨,尽管道来。”吴节见陆畅答应,心中也是喜悦。

    陆畅:“我们陆府内宅寻常人也进不去,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吴节也想到这一点,感觉有点头疼。

    陆畅:“除非是内宅的未成年小子,我想了想,实在不行,节哥你就委屈一点,换身小子的衣裳,假扮陆府下人进去。”“这倒是个好办法。”吴节:“可是,有娄这么大年纪的小子吗?”自从同这个时代的**结合程度越来越高,吴节最近半年可谓是一日一变,从一个孱弱书生,变成了阳光少年。身体健壮,有形有款,又潇洒ting拔。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成年人,现在去假扮陆家小子,根本就不像嘛!

    “这个倒不怕,你随我进奔谁敢啰嗦。”陆畅哼了一声:“这世间奇人异十多得很,没准节哥你骨髅精奇,十一岁的少年望之若二十朝天男子也说不一定。”

    “你才骨髅精奇呢!”事不宜迟,陆畅立即命下人量了吴节的尺码,命人回府去寻一套小子的衣服过来。

    如吴节这般高大的小子还真不好找,慢了许久,总算找来一套。

    可穿在真上却如同被绳子捆住,憋得吴节有些透不过气来。不过,如此一来,倒显出他ting拔的身枝,很是英气〖勃〗发。

    宽肩蜂腰长tui,这是德军呢还是德军呢,就是德国容克军官啊!

    就差一双大皮靴了。

    收拾停当,已近黄昏,夕阳西下。北京的夏日傍晚景sè真的不错,比起后世界污染严重的天空,更有一种sè彩斑斓的瑰丽美艳。

    火烧云高挂在西方天际,将万物都涂抹上一片灿烂的亮红。

    陆府离学堂还有一条街,这一带都是朝中达官贵人的宅第,显得很清净。走不了几步路,就看到陆府大门口那一对圆瞪着双眼的汉白玉、

    石狮子。

    在夕阳下,石狮子也被染成红sè,如同烧透了的红铜。

    吴节和陆畅一行人走到大门口,门口的几个门房看到吴节这个高大的小子都是一脸的惊讶。

    更奇怪的是,吴节身上丝毫看不出做下人的猥琐,昂首阔步走在最前头,一身的风雅闲适。

    这人看着眼生,也不知道是哪房哪院的。

    反到是跟在后面的陆畅显得有些局促。

    吴节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只朝门房点了点头,镇静地朝里面走去。

    门房不知道吴节的来历,见他如此从容,也不好阻拦,也都同时点了点头,放他进去了。

    进大门走了百余步,见四下无人,陆畅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节哥,我佩服死你了,想不到你如此镇定,我反倒是吓得不成。”

    吴节一笑,心道:想当年读大学的时候,因为手头窘迫,到放假的时候没钱买车票我会告诉你我有逃票吗?这种事干得多了,心理素质绝对一流。

    陆胖子:“对了,你要去哪里,我在前面带路。这宅子里大得很,仔细路。”

    吴节:“先去伙房。,…

    “院子里伙房多着呢,爷爷的小灶,各房也有专门的灶头,内外宅子也各有一个。”“去外宅大伙房。”

    “好,不知节哥要见谁?”

    “到时候就知道了。”胖子不再说话,就领着吴节朝一个方向走去。

    越走越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竟然还没到地头。这个时候,吴节才感慨陆府规模之大,这才是真正的豪门啊!

    表面上,吴节却还是面带微笑,全然没有半点拘谨。

    又走了一气,眼前突然开阔起来,就看到一溜儿青瓦平房,有炊烟袅袅升起,炒菜声、喧哗声响成一片。

    有厨娘和下人们端着物件进进出出,一片忙碌。

    陆畅:“到了,就是这里,节哥你寻寻,看你要找的人在不?”吴节眼尖,一眼就看到唐夫人正蹲在地上,面前是一口大木盆,正在洗菜。

    那木盆大得惊人,直径都快一米了,里面的白菜堆得跟小山似的。

    一个中年胖fu人走去,对着唐夫人就是一声呵斥:“动作快点,别磨蹭,洗的什么菜,你这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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