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偌大的屋里面一片的寂静。平添许多的萧条落寞。

    定国侯府二房此刻一样的不消停,二太太杜氏拽着池二老爷的袖子哭的悲悲切切的:“我是哪辈子不休德行,遇上这么一个妯娌嫂嫂,人都说兄弟之间和睦守望相助。可你看看她这做的什么事情呀,二郎怎么就这么命苦遇上这么一个伯母呀,她到底想我们怎么样,啊,她还要我们怎么样,二郎都这个岁数了,如此闹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我苦命的孩子呀。”

    二老爷随着杜氏的哭诉,心火一阵一阵的往上烧,抬脚就踹飞了脚边的茶几。

    杜氏被二老爷吓的哭声都小了许多,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哽咽之声。

    二老爷一张脸上青筋隐现,强压怒火宽慰夫人:“你也莫要生气,二郎的年岁也不算大,往后会有更相称的。”

    二夫人杜氏这么些年只有池邵德还有九娘两个孩子,又保养得宜,摸摸眼泪:“就是再有相称的,那也要做得成亲呀,她到是给我个准话,他到底想怎么样,我嫁到池家这么多年,上敬公婆,下育子女,就是小姑们在时,何曾有过龌龊,她凭什么如此欺人,她有个药罐子儿子,不提气,凭什么如此委屈二郎,你倒是说呀,若说程家门第高了,她怕挡了她儿子的路,可杜家呢,我的亲外甥女,妨碍不到他们吧,他们怎么说的,他们嫌弃我杜家的门第低。为了二郎我也就忍了。可如今他倒是一个什么意思。,难不说这程家的门第他们还不满意。你问问她是我娶儿媳妇还是她娶儿媳妇呀,凭什么要她认可呀,有没有这样做人长嫂的呀。”二夫人看着温温,可这话到了嘴里,就像爆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就砸下来一串子。

    池家二老爷一脸的阴鸷,被夫人给说的心火燎原:“莫要在说了,我去问问大哥,他们到底想怎么样。为了他的药罐子世子。还要我二房绝嗣不成。”

    说完推开杜氏气势汹汹的就出去了。到了院子里面凉风一吹,方才的火气降下来不少。到底还是先去了池邵德的院子。

    杜氏看着池家二老爷的背影,吸口气,慢慢的止住了哭声。

    边上的秦婆子递过来温湿的帕子:“太太莫要生气才好。郎君的姻缘还没有到而已。俗话说得好。好事不怕多磨。”

    二夫人杜氏含恨带怨:“我才不生气呢。为了这么一个人家,为了这么一个小娘子我犯得上吗,这样的小娘子就是嫁过来。我也不稀罕,她哪里配得上我家二郎,只不过程家欺太甚。”

    秦婆子给杜氏端茶:“说起来都有了八分模样的事情谁知道她就又黄了呢。”

    杜氏冷着脸,阴的能滴下水来:“别以为我不知道大房打的什么主意,杜家他看不上,是怕他的儿子没了,让二郎得了世子位,他没有了盼头。如今换做程家,她又怕他那药罐子儿子,万一能活下来,二郎两口子压了他们一头,我呸,她以为她是什么呀,好事都围着她转呀。别说我嘴巴不留德行,也就是有了他这样的娘亲,他的儿子才每日药不离口。”

    秦婆子赶紧给杜氏换一杯水:“还是太太明白。”

    杜氏怒气不减,顺手就把水杯给甩开了:“想惦记我儿子,别说门,窗户都没有,我倒要看看她能嚣张到什么时候,什么世子呀,也就是她看在眼里,稀罕的什么似的,看看把那好好地儿子给熬的。都是自己作出来的,该,报应。”

    这话秦婆子是万万不敢借口的。

    池邵德坐在书房里面,脸色阴的一样能滴下水来,身边的丫头一个一个都战战兢兢的。一个眼皮都不敢看过去。

    二老爷推开门,一眼就看到脸色难看的儿子,一阵心疼,和煦的开口:“二郎怎么还没有休息。”

    池邵德起身给二老爷见礼,绷着一张脸:“爹怎么这么晚还过来,儿子还要在看看书。”

    二老爷看看书桌上,都没有翻开过的书面:“委屈我儿了。”

    池邵德抿嘴,更显的一张俊脸棱角分明:“儿子本就对圣人教导颇多向往,一心只读圣贤书,明白事理,若是有点机缘还能给爹娘考个功名回来,怎么能说是委屈呢。”

    二老爷到底知道自家孩子对文武的态度,知道儿子说的违心之论 :“我儿说什么,咱们这样的人家,哪里用到科考呀,那都是给寒门子弟的晋升之道。等我儿成家后,看看喜欢在哪里供职,为父定然给我儿打理的妥妥当当的。”

    二老爷这话未尝没有讨好儿子的意思,可惜成家这个词用的不好,池邵德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下去了:‘成家,儿子还是先立业吧,要不然哪有家可成。’

    二老爷看着倜傥的儿子,同样脸色阴沉下来:“我儿不用在意,为父定然给我儿物色最好的小娘子,那程家也不过如此。这点见识都没有,哪里配得上我儿。”

    池邵德阴沉着脸,自从祖父没了以后,府里的事情一直就是这样,一时间倒也没什么好法子,怨不上谁,他池邵德就在这么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上:“爹,成亲的事情还是算了,今日儿子去了万安寺,大师都说儿子现在不宜成亲。命该如此。”

    池家二老爷一阵恼恨:“什么,哪位大师批的命。”

    池邵德满脸的不甘愿,不过形势比人强,只要大房的夫人诚心的捣乱他能有什么好人家的娘子:“是慧智大师,爹让娘且安心。先立业在成家也是一样的。儿子还是先博个出身的好。”

    二老爷心神一阵的心神不宁,对这个嫡子。二老爷那是一百一的上心:“我儿莫要轻信,回头爹在找来高僧好生的看看。也罢,爹娘先给你物色着。”

    池邵德沉默的看着书桌,什么话都不想说,没有出身,自己凭什么娶妻,是池家二郎,还是什么,又凭什么去人家侯府娶嫡女,难怪变成一场笑话。

    池绍德的名声自从池家老侯爷死后。就泯灭于人前。一直不好不坏的,关键是池家的二老爷没给儿子闯出名头的机会,好好地一个孩子,习武不错。有天分。愣是中途改握笔杆子了。就是天才他也挡不住专业不对口呀。池邵德现在就是要博个出身,成家立业都需要资本,说的不光是家底。还有郎君自己的名气。

    定国侯府的问题随着定国侯府世子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问题是日益严重。

    世子至今膝下尤虚。池绍德如今十六岁,从十三四岁开始二夫人就在这个事上开始操办,二房的要求不高,家世人品差不多就成,小娘子得儿子喜欢那是更好。

    只要不委屈了池绍德基本上二房都有可以考虑,可不知道为什么,大房就在池绍德的婚事上多加参与,严重了说,就叫干涉。

    说亲的人家身份太高,大房的侯夫人不愿意;说的门第太低,大夫人还是不同意,说白了也不过就是怕二房的孙子早早的落地而已,这也只是其一。

    侯府世子的身子什么样,瞒不过他们当父母的,大房对于池邵德,未必没有什么打算,对于池邵德娶亲,就更在意,在大夫人看来,池邵德能娶了她的侄女,或着外甥女那才是最妥当的,可惜二房的杜氏肯定不会愿意。

    再有就是,大夫人不忍在自己儿子还好好地时候,就做如此安排,那是戳自己儿子的心,大夫人怎么忍心呀。所以池邵德的婚事才会如此艰难。

    到底池家二老爷不过是跟这当侯爷的大哥喝了一顿沉闷的酒水而已,看着定国候只比自己大两岁,却半百了头发的脑袋,池家二老爷张不开嘴了。不过依然知道自己的底线,那就是儿子必须是自己的。

    池家二老爷跟定国候放下酒杯的时候,脸色郑重的说道:“大哥 ,二郎是你的侄子,二郎十六了,婚事上再也耽搁不得了,大哥也有儿子,大哥体谅兄弟的心情,看着二郎失意,兄弟心里难受呀。”

    定国候:“二弟说什么,二郎是你的儿子,更是我的侄子,二弟放心,凭二郎喜欢什么样的小娘子,咱们兄弟还能委屈了二郎,放心吧。”

    兄弟二人齐齐话落于此,静默的有点可怕。

    大秦氏协同御史夫人来华府拜访华家,是在华二夫人段氏百日的前半个月。

    华晴芳那时已经能跟着华家二老爷一起写两篇大字了。两人的心情也调试的差不多,能从段氏的死亡中做出来了。

    华老夫人让人来请芳姐,说是舅太太同御史夫人来访,让芳姐过去见客。

    华晴芳不耐烦搭理大秦氏,连眼皮都没有挑。手中笔墨不停,一篇大字一挥而就。很有一种成就感。

    华二老爷开口哄闺女:“到底是我华家的小娘子,看看这个气度,不过芳姐呀,好歹那也是你的舅婆,还是过去看看吧。”

    华晴芳勾唇微笑,放下手中的笔,很拽的回答:‘我是给爹爹面子。’

    说完起身,阿福过来给小娘子套上一件素色过膝长袍,领口对襟一圈的白色兔毛,衬得圆润笑脸透亮的白皙。

    华二老爷一阵失神,女儿就要成大姑娘了,不段氏还要出色:“还是我儿孝顺。”

    转头交代李妈妈:“我那里新得几张狐狸皮子,给小娘子带过去,在做几件袄子,长袍,就照这个样子的做。”

    华晴芳整张脸都笑开了,红丹丹的,那么素净的打扮,衬托的这张粉脸更加娇艳如花,水嫩嫩的招惹喜欢,在华二老爷的跟前转了一圈:‘爹爹好眼光,看出来芳姐漂亮了吧。’说完还在华二老爷跟前转了一圈。

    华二老爷摇头:“莫要忘型,虚心。还有脸蛋有点肥呀。肉都在抖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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