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亲近弟子见过先生,这才轮到芳姐过来见过这位大先生:“先生一向可好。”总是要熟人先打招呼,在介绍新朋友的不是。

    谢老先生纠结的看向这位多少带点稀薄血缘关系的亲戚,暂且就是远的八百里的亲戚吧,真想说一句,自从这位来了京城,离了辽东,他老人家一直很好。

    直接一点,只要不看到这位夫人,老先生哪里都好。

    看看边上的弟子,还有给东郡带去无穷生力的华侍郎,老先生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了,算了咱们给这对父子面子:“身强体健,还能四处看看,还是不错的。”

    池二郎这才上前:“邵德见过先生,先生豁达心宽,精气神看着就比常人蓬勃。”

    谢大先生被恭维的心情不错:“呵呵,贤伉俪才是精神越见不一般,还没恭喜池大人高升,恭喜池大人。贺喜池大人。”

    池二郎露出来一个谦虚的笑容:‘不敢当,不敢当,在老先生面前说这些功名之事,邵德实在俗气的很。是圣人给邵德机会而已。’

    谢老先生缓缓点头,就是这种时刻谦虚的态度,才是升官发财的不二法宝,看来这位池大人前途无亮呀。

    然后老先生才过来同华老尚书说话,客气过后,老尚书用一句话表达了对老先生的尊崇,神交已久。

    谢大先生当时就表示赞同,对老尚书亦是如此,两个老头惺惺相惜,含情而望,场面不要太美好。

    芳姐是不忍直视的,一对老头,两张老脸,入眼最多的就是褶子,连让人觉得美好,有激情的想想空间都没有。能不能用正常的状态认识认识了,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太恶心人了。

    作为晚辈华二老爷,正经八本的躬身行礼:“见过先生,小儿五郎这些年来多成先生不弃,悉心教导,难得先生来京城,还望先生不弃,让丰泽略尽地主之谊,稍稍表达一下对先生的敬仰。”

    谢大先生亲自扶起这位华侍郎:‘侍郎大人客气了,能见到在我东郡闻名已久的华侍郎,才是老夫的荣幸,老夫还要多谢侍郎大人这些年对辽东百姓的抚照,’

    说完那么高大的谢大先生竟然要施礼。这可是名满大梁的先生呢。这礼要是受了,还不让天下学子的吐沫给淹死。真心没有这么大的脸面。

    吓得华二老爷腿脚都有点软:‘受之有愧,受之有愧,丰泽不过是小儿女心思,想要闺女女婿外孙过得能如在京城一般而已,先生的话,丰泽愧不敢当,何况丰泽做的就是大梁的官,圣人的臣子,自当为我大梁百姓谋福利。为圣人解忧。’

    不自大,不盲目,时刻把圣人给挂在嘴上,放在心里,难怪这位侍郎能够名满京城,作为圣人口中唯一的爱卿呢。

    简直就是滴水不漏呢,老先生感叹人家在京城能混到这个地位,那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相比之下他这点本事,还真就是适合研究研究学问而已。

    纠结呀,都是人才:‘终归东郡受了侍郎大人的福泽,他日侍郎大人到了东郡,定然要好好地看看如今东郡的大好形势。五郎俊秀灵力,能够教导与他,对于老夫来说也是一种缘分,侍郎大人不必客气。’

    这个话题就算是结束了。谁都不愿意多说。这年代言论从来不自由,谁知道那句话不对给自己惹祸呀。

    老先生到不忌讳这个,而是忍不住咬牙,照着这位侍郎大人的话说下去,他老人家岂不是要感激这位池夫人,没有这位夫人在辽东想来这位侍郎呀也不会对辽东如此关注。

    不得不承认这个就是事实。因为怎么看这位侍郎大人也不是那么的大公无私,是个一心为国的。没听到人家说话的时候,儿子闺女挂在嘴边上吗,

    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有真本事,有真才实学,不敢说把整个辽东给变了,可东郡城周围如今四季都有应季的果树,蔬菜还有粮食。随时都有让士子们聚集欣赏的美景,谁不记得周围侍郎大人的好呀。

    都是因为侍郎大人心疼闺女,才让他们东郡受益的,不然大梁那么大,怎么就偏偏送去辽东的形象蔬果种类繁多呀。这位不光是富足了百姓,还丰富了东郡百姓的菜篮子。

    华二老爷感觉不错,照着老先生这个态度,估计能给面子,把老先生给圣人引荐事情有门。

    边上的老尚书有点不是滋味,论资排辈同儿子比起来,怎么说自己也曾经是位高权重的六部尚书呀,

    就是如今致仕了,可威望犹在呀,那也有着皇子太傅的名头在呢,可这位大先生的态度,怎么就让老人家那么蛋疼呢,

    让谁看也知道这位谢先生对于他家老二比较推崇吗。可叹他老人家呕心沥血为了大梁操心费力这么多年,在这些文人的眼里,竟然没有什么分量,两人说的话都不咸不淡的。

    没有老二这里比这,老乡生或许不觉得有什么,可对比中有发现呀,真的让人不太痛快。

    老尚书对于老先生的心气都淡了几分下来。

    接风宴,华府的郎君们都见了老先生,老先生也算是会做人,对于华府的郎君们都是那么客客气气的,更是说了,等过些时日,让五郎给他们下帖子,老先生腾出来时间给后辈们上上课。

    华四郎激动,老先生专门腾出来时间,让他们膜拜呢:“先生,能带同学一起来吗。”

    老先生笑眯眯的摸摸胡子:“可”好吧太和蔼了,五郎都忍不住抬头看向自家先生,在东郡的时候先生脾气可不是这么好。

    等宴会过后,五郎服侍在先生身侧:‘腾出来时间专门给他们讲课,先生会不会太累了。’

    老先生喝的挺高兴地,看到这么贴心的小徒儿也高兴:“累些也得给我家小徒儿面子。”

    好吧五郎的小脸彻底红了,他家先生都是为了他呢:‘先生’

    谢大先生被子弟叫的肉麻::“哎呦歇了吧,可别这么撒娇,老夫我可不是你家姐姐,这招不好用的,想要报答先生,就好好地看好你家小外甥,莫要让他太过糟蹋你家先生我的名声就好了。”

    说起来有点对不住自家小徒弟,这么大的孩子竟然委以这么重大的责任,他老人家不太厚道呢。同徒儿的赤城比起来,他老人家的目的有点不纯正,应该对小徒儿更好些才是。

    五郎可不觉得这算个事:‘先生,胖哥怎么会遭禁先生的名声呢,您多虑了,您合该看看胖哥有多好才是。’

    老先生听到这话就头疼,真心的没看出来,跟徒弟的欣赏水平明显不在一个层面上,想当初,他谢氏子弟何其风采,但凡胖哥那孩子有他谢氏子弟半分的风采,他老人家也不用遗憾呀。

    可叹呀,可叹呀,老先生都不知知道该说是那孩子被爹的血统耽误了,还是被她娘的血统耽误了,明显同他谢家有渊源的是池夫人,偏偏胖哥那孩子的一身匪气随了母亲了。狡辩都不成呢,没看到人家池大人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翩翩风采吗。

    最后老先生感叹:“哎,任重而道远呀,五郎呀,先生可没有你这份胸襟。”

    五郎:‘先生醉了。’

    老先生:“且当是老夫醉了吧,在京城可曾被人欺负呀。”

    五郎:‘先生多虑了,学生紧守本分,纵然有些争执,也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

    老先生点头:“和该如此,莫要坠了先生的名头被人欺负了去,咱们东郡才子的风采,可不是随便让人踩的。”

    五郎跟着呲牙一笑。不过笑的有点让人不忍直视罢了,他家弟子在换牙。难怪小嘴总是抿的紧紧的。

    老先生厚道没有取笑土地,朗声笑过之后询问:“先生来此,可有人在你这里说过些什么。”

    五郎:“姐姐姐夫说,要尽地主之谊,带先生在经常好好转转,祖父叮嘱学生要侍奉先生左右,爹爹好像要引荐先生见什么人,弟子愚钝,听不明白。剩下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随先生的空闲意思定夺就好。”

    老先生点头自家弟子的家庭观念很重,没看到除了家人的事情,其他的都不紧要吗;“哦,这么说你爹的事情,要给我家弟子些薄面了。”

    五郎脸色羞红,不过还是很老实的给自家爹爹走后门:‘还望先生给弟子些薄面’

    老先生:“哈哈,好,那就给我家小弟子些薄面,记得往后在被人欺负了,也不要自己扛着,你家先生虽然不才,还是有几个学生在京城的,回头你这些师兄过来了,跟着为师认识一下,往后但凡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尽管去麻烦你这些师兄们。

    小五郎露出俩酒窝,抿嘴而笑:“子弟真心希望先生能够久居京城,让弟子随时侍奉左右”

    有师傅的孩子像个宝呀,看看立刻就有人撑腰了。

    老先生:“知道师傅在的好处了吧,谁让你要回京城呀。”

    师徒两人好不和谐,外面的胖哥仰天望月,师傅同他可没有什么好说的呢,从来没有过这么和谐的场景。为何要把自己留在这里受罪呢。让小舅舅同师傅说话不就好了吗。

    等到五郎从里面出来,小胖哥都要睡着了。

    五郎:‘进去吧先生等着你呢,小舅舅在这里等你。“

    胖哥:“先生一路劳累还不歇息吗,不然胖哥明日在见先生好了。”

    里面的老先生脸色漆黑一片,好心情立刻就没了:“还不进来。”

    胖哥的肩膀都塌下去了,先生的严厉,他还没忘记呢。进去变拜:“胖哥见过先生。”

    老先生:“称大名。”

    胖哥再拜:‘方文见过先生。’

    老先生打量自家弟子,一身的匪气,哪里有一点的文雅方瑞。方文这名字可是叫错了,合该叫方武才对。

    哎这样的学生,教导好了那也就是一届武夫,想他老人家,一方大儒,教出来武将的弟子,何其讽刺呀。一步错步步错呀。

    胖哥抬头小心翼翼的。老先生:“起来吧,老夫问你,一日十篇大字,可曾懈怠。”

    胖哥回答的不心虚,这点功课,别说爹娘盯着,他家祖母那都跟着盯着呢,想不做都难,何况还有小舅舅外祖父这些人呢:‘回先生话,弟子不曾懈怠,功课****都做的。’

    老先生走到书桌边上,亲自给弟子磨墨,就听老先生说道:“写来给老夫看看。”

    这个待遇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享受的,胖哥都有点受宠若惊:‘先生,弟子自己来就好。’

    老先生斜眼:‘专心写字,写不好老夫要罚的。’

    胖哥才凝神静气,执笔,气势不错,姿势不错,字也确实不错,老先生点点头:“要持之以恒,不管文武,把字写好总是个门面,不会有错的。”

    对这位弟子老先生的要求真的就这么简单,文采就不说了,那是天分上的事情,字总要写好的,对得起身上这点谢氏的血脉。

    也只能要求这个了。不过这孩子身板不错,长得还挺壮实的,教养也好,若不是非要培养成文豪,只当小辈来看的话,还是非常安慰的。华氏养出来的孩子还是很健康的吗。

    老先生看着胖哥认真的侧脸,颇为欣慰的地方又多出来一个。

    胖哥:‘先生旅途劳累,子弟服侍先生歇下吧。’

    老先生:‘不急,跟老夫说说来了京城都做了些什么呀,可有惹是生非。’

    胖哥有些萎靡,这个真的说起来的话,好像应该也不算的吧:‘弟子谨遵先生教导,总是没有辱没先生的威名的。’够含蓄,惹事了,不过赢了。

    老先生黑脸:“胡闹,老夫的威名,你是同人论才,还是论道了,学识上一点没长进不说,还敢在老夫跟前狡辩。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在京城的所为。告诉你幸好你还算是有些体统,没有欺男霸女,仗势欺人,不然看老夫收拾你。“

    胖哥看看自己的小身板,欺负自己年岁小,不懂得欺男霸女的意思吗,他就是有个想法,硬件条件也不达标呀。

    老头大概也知道自己说错了:‘哼,记得,免得将来做错了,说老夫没有教育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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