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又笑道:“仙鹤威猛仙威,世间少有,它也一定有个好听的名字吧?”

    阮玉香心想:“鹤儿当然有名字了,可我就偏偏不说给你。 更新最快”但因又听他说鹤儿世间少有,心里自傲,口里终于还是说道:“鹤儿的名字叫雪儿。”

    狐仙道:“雪儿!果然好名字!”随又问道:“但不知是名字是姑娘起的,还是尊师起的?”

    阮玉香心里虽说不告诉你,但口里仍道:“这雪儿的名字却是我起的。”语气中皆是自豪。

    狐仙赞道:“铁喙钢爪,白羽赛雪,果然名如其鹤。”语气里满是艳羡。

    阮玉香听他对雪儿如此赞许,心里欢喜,之前对他的气恼无形中消去了大半,笑道:“这雪儿你可喜欢?”

    狐仙道:“我真是对你艳羡已极,只可惜雪儿世间仙物,绝无仅有,我便想拥有,怕也难求呀!”

    阮玉香心想:“真是个傻子,我的岂不就是你的吗?”心里美滋滋,脸上便不由得显露出来,更是大放光彩,口里说道:“将来可不许你欺负雪儿!”

    狐仙闻听此言,显然她已愿谅了自己,不再生自己的气了,心喜若狂,口里说道:“我对雪儿当会如你一般待它,又怎会欺负它呢?只怕也是它欺负我吧。”

    阮玉香笑道:“雪儿乖顺极了,你不故意惹它,它是绝不会欺负你的。”

    仙鹤雪儿先是看看阮玉香,后又转头看看狐仙,忽地“啾啾”地叫了几声,声音欢快明亮,显然它也甚是欢喜。

    阮玉香又笑道:“雪儿也甚是喜欢你……”忽觉语中有病,脸上不由得一红,住口不再往下说了。

    狐仙还是首次如此近距离的和阮玉香交谈,见她颊生红晕,星眸流波,更显娇媚无比。恐她生气,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将目光移到别处,鼻端又嗅到淡淡的处女体香,想着自己今后将要与她长相厮守,神仙眷侣,不由得痴了。

    两人又与仙鹤雪儿斗耍了一会儿,眼看暝色四合,天已向暮。阮玉香心想:“我二人出来这长时间了,师父师父叔定然等得急了。”当下便别了仙鹤雪儿,与狐仙并肩往回走。

    狐仙一面回走,一面仍是不舍地频频回望,见仙鹤雪儿站在原处,向自己啾啾低鸣,心想:“今天香妹能愿谅我,雪儿确帮了大忙,不蒂是我的大媒,将来我定在好好回报它才是。”

    阮玉香见狐仙频频回头,竟对雪儿如此不舍,心里更是欢喜,觉得他对雪儿尚且如此,对自己更绝不会差了,自己终没有看错他。越想越是甜蜜,神采飞扬,明艳照人。

    两人将走到洞口时,便远远看到楚天秋站在洞外,眺目四望,看到两人回来,忙迎了过来,到了近前,看到两人情形,心里已然明了,笑道:“两位误会化解,和如琴瑟,可喜可贺。”

    阮玉香虽然性情豪爽,落落大方,但此时仍不失女儿之态,又想起自己之前与楚天秋所计议的,自己并未完全尊守,脸上微红,口里佯嗔道:“甚么‘和如琴瑟’的,休要胡说?”嘴里虽这般说,实心里喜滋滋的。

    狐仙问道:“你不是在洞里陪着两位前辈说话吗,怎又出来了?”

    楚天秋笑道:“你是有美人相陪,自不觉得时间过得快了,现下都已天黑,难道我们还要在这里叨扰主人一夜吗?”

    阮玉香闻听楚天秋和狐仙要走,心里一惊,忙道:“便是在这里住上一宿,也无不可呀?”随又想到师父同自己同是女子,且师父又不喜洞府里留男客过宿,自己冒然留客,师父定然生气不允,但话已出口,再想收想自也不能,不由得脸红耳胀,甚觉窘迫。

    楚天秋笑道:“不必了,我已然与尊师和尊师叔辞别了,现正等着舅舅回来,这便去了。”

    阮玉香心里又是失望,又是不舍,仍道:“这里师父虽从不留男客,但师叔那里总可以的,我去给师叔说一声,你二人且先在他那里留宿一夜也无不可呀?”

    狐仙自觉与阮玉香刚刚合好,正如饱饮醇酿,情致正醋,自不舍离去,但嘴里又不便说出,只是双眼望着楚天秋,以目示意,近似哀求。

    楚天秋置若未见,只是对阮玉香道:“你二人既已误释冰消,今后自可随时相见,又岂在乎这一夜吗?”

    阮玉香听他说得甚是露骨,心里羞涩,不便再相留,口里说道:“既然如此,待我再与他说过几句话后,你们便可以走了。”当下将狐仙拉到一旁,说那悄悄话去了。

    楚天秋见两人离得自己颇远,似不愿给自己听得,心想:“要分别了,二人当有好些的话要说,可是当着我面又不便说。”虽觉好笑,也不以为意,又想道:“你二人要说些甚么,不用我听,也能猜的到,无非都是些卿卿我我,难分难舍的话罢了。”

    很快阮玉香和狐仙便转了回来,当下楚天秋和狐仙又向阮玉香揖手告辞,然后步行出老远,这才升空驾遁飞走。

    飞走有三四十里,楚天秋招呼狐仙落在一处峰顶上,此时夜已全黑,月还未升,云净天空,山高星朗,玉宇无声,甚是幽静。

    狐仙却无心观赏夜色山景,遂问楚天秋道:“却为何要停在这里?是有甚话要对我说吗?”

    楚天秋看着狐仙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笑道:“你毋需紧张,也没甚大事。”

    狐仙苦笑道:“你有甚话尽管直说,越是这样,我越是紧张。”

    楚天秋道:“你紧张甚么,难道是怕你与阮姑娘间又起甚波澜吗?”

    狐仙道:“因先见阮姑娘师叔对我甚是反感,当会阻挠我二人的,故才有此担心。”

    楚天秋点头道:“你猜得确也没错,在你和阮姑娘走后,多宝道人便对我明言,坚决反对你和阮姑娘的事,无论我说破了唇舌,他仍是坚持己见。”

    狐仙听了,顿时慌了手脚,迭足道:“这却如何是好?”

    楚天秋笑道:“你且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之前因有你我二对曾助多宝道人打走过敌人,故他对你甚有好感,当时并不反对你与阮姑娘交往。可是后来你伤阮姑娘但深,且多宝道人又对阮姑娘太过宠爱,自然而然地便恨你入骨,所以现在才会坚决反对的。”

    狐仙神色黯然,长叹一口气,说道:“这确是怪我!”

    楚天秋又道:“好在青云前辈甚是通达,她先前本是反对你二人的,但因见阮姑娘为你经常伤心,实是对你情深爱重,自知反对也是无用,所以后来也就默许了。此时见多宝道人坚决反对,青云前辈反开劝起多宝道人了……”

    狐仙忙问结果如何。

    楚天秋笑道:“多宝道人对青云前辈又敬又爱,既见她都这般说,他心里虽然不情愿,自是也不便再反对了。但我还是看得出,多宝道人对你成见甚深,将来你当多费些心思,讨他欢心才是。”

    狐仙听了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点头道:“我会的,我会的!”显得喜不自禁。

    楚天秋又笑道:“你和阮姑娘琴瑟合谐,终达心愿了,我答应你的也算做到了,你却又该如何谢我?”

    “自该要好好谢你!”狐仙笑道:“你却说要我如何谢你,只要我能做到的绝要办到就是了。”

    楚天秋轻轻一叹,说道:“我现在确有一件万分为难的事,需舅舅你帮我一帮。”

    狐仙见他神情扭捏,已然猜出大半了,当下笑道:“你且说了,是甚为难的事。”

    楚天秋红着脸,顿了顿,这才说道:“舅舅莫要笑我,我这为难事,你当也知道,便是苏舜和苏卿姊妹了。”

    狐仙“咦”了一声,笑侃道:“你前几日还对我说时口里只有卿儿,现在怎又多出了舜儿了?”

    楚天秋嗫嚅道:“舅舅又笑我了,而我心里确只有卿妹,可是舜妹现在为我受伤,并险些送命,我又不知该如何相处了。”

    狐仙叹道:“我虽与舜儿见面不多,但也知道她之前所做太过,实是做了不少的坏事,你不喜她,也是自然。但现在她既已知错,又肯改过,也当给她机会才是。更何况你和她又拜过了天地,成了名义上的夫妻,你现在心里难已取舍,我也能理解。”

    楚天秋讪讪地道:“我心里的为难,舅舅能理解,我自是欣慰,但卿妹现在仍是对我理也不理,却又该如何是好?”

    狐仙道:“卿儿性情温柔,善解人意,但她内心却极为坚毅,只能想定的了,就绝难更改。如我所料不错,她之所这般对你,是要成全舜儿与你。”

    楚天秋听了,不由得一呆,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些我怎未想到,若果真如此,却又该怎么办呢?”

    狐仙笑道:“你为我和阮姑娘的事怎么能应付自如,反倒摊到自己身上的,就束手无策了,真可谓是当局者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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