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晚上九点钟之后,黑旗会的精英们又聚集在一起,他们在段义生的带领下一同钻进地下室。在深洞尽头有一间被小铁门相隔的洞室,打开铁门,点亮灯光,洞室内的情景呈现眼前。最令人注目的是有一个人此刻正蜷缩在角落里,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企盼着什么,一身污浊,满脸血迹,一看便知是受过拷打的,这个人就是黑旗会的叛徒——狐狸。

    有人搬了把椅子,段义生坐下首先开口道:“今天是你最后的日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讲?”

    “六爷!我是冤枉的!我跟您这么多年,难道您还不了解......!”狐狸声嘶力竭,跪在地上不断哀求着。

    “你不要演戏了,这些话我已经听够了,你不说也没关系,如果连你也看不透,我还有什么资格在江湖上立足。话说回来,你的确太令我失望了,我对你不薄啊!可你......!”段义生也是气愤不已。

    “六爷!真得不是我干的!各位兄弟,你们给说个公道话!我冤死了!”狐狸紧爬几步,抱着段义生的腿仍然在大声哀求着。

    “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逼你,你跟我这么多年,我的确不想杀你,可不杀你难以服众,难以超度死去兄弟们的亡灵——你死之后,我会善待你的家人,就这样吧!”段义生说到这一脚把狐狸踢开。

    “六爷——!”狐狸还要说什么,可面对此景,知道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心源哪,这事交给你,你送他上路吧”段义生最终吩咐道。霍心源此刻不知为什么有些走神,听到招呼自己,这才惊怔了一下。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太累了?刚才说什么,你竟然没听见?”段义生很生气。

    “对不起,干爹”霍心源慌忙道。

    “你还是站到一边去!”段义生又转过身看向其他人,道:“老二,还是你来吧”

    “是!”尖子应声站到狐狸面前,取出一把刀,一只枪,道:“你可以选择”

    狐狸已经完全绝望了,他又看了一眼段义生,和其他的人,长出一口气道:“还是来个痛快的吧!”

    “好!”尖子话音一落,枪声已经响了,枪口装有消音器,声音并不大。而狐狸双手一捂前胸,痛苦地用头撞在墙上,但他还是挣扎着不愿倒下。尖子又开了一枪,他这才扑倒在地不再动弹了,身体下面渗出一片血水。

    “唉——!”段义生看到这忍不住长叹一声,先行离开了。鹦鹉和变色龙留下来处理尸体,其他人也相跟离去。

    客厅里;段义生闷头坐在沙发里一语不发,好象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其他人也不敢多话。

    “爸,您还是去休息一会吧”段凤这时走过来道。

    “噢”段义生这才抬起头,神色黯然道:“我最近一直感觉不太舒服,想去老屋住几天,散散心,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您打算什么时候去?”东东问。

    “明天吧”

    “让我陪您?”

    “不用,还是让心源和小凤陪着吧,我不在时,家里的事就由你来负责吧”段义生做出了决定。

    “是”东东这个字刚吐出口,便换来无数注视的目光。这些目光都非常复杂,有惊奇,有羡慕,更多是不愿认可,最明显是霍心源,目光里充斥着竟然都是仇恨。当然也有对此不屑一顾的,就是尖子,他好象对任何事都不太关心。总之;东东所得到的这个临时职位对别人的诱惑的确不小,尤其对霍心源......

    蓟运河上有座码头叫江洼口,从江洼口沿北岸向上游大约走四公里便能看见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柳林,此地非常偏僻,周围没有人家,远远望去显得特别幽静和神秘,在柳林深处若隐若现有一座孤独的木屋,由于长期得不到维修,木屋已经破烂不堪。住在这里的是一位几乎与木屋差不多,又聋又哑的糟老头子。这老头住在这有几十年了,从不与人来往,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不过今天早晨,却有三位客人出现在木屋前,老头这时正好没出门,看见来人不禁一愣,相对半许,这才大喜过望迎上前,一把抓住其中一位,竟然开口讲起了话:“老弟呀,真没想到会是你,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你也真是的,好歹也该捎个口信哪,让老哥我好生挂念!昨日无事还开过一卦,卦象上说今天会有故友相访,我真没敢往你身上想啊!”

    “师哥呀,并不是我不来看你,因为我整整在监狱里住了三十年,想来也来不了啊!”来人也兴奋道,他正是段义生,后面跟着的当然就是霍心源和段凤。这个地方就是他所说的老屋,也是他曾经最早的一个落脚点,现在除了他,已经再没有别人知道了,这个老头还是他的同门师兄。

    “我想你也是身不由己,好在我们还有见面的一天......!”老头把他们让进木屋,沏茶倒水,问长问短,热情倍至。

    “老弟呀,今天除了来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的事啊?”老头问。

    “我是太想你了,所以才来陪你住几天”段义生道。

    “好啊!你知道吗?我足足有三十年没有说过话了,现在可要说个痛快,哈——!”

    他们聊了一会,老头看向段凤道:“这个丫头和玲子很象,莫非......?”

    “是的,她就是我和玲子的女儿”段义生接过话道。

    “玲子还好吗?”

    段义生只是摇头,好象不愿再提令他伤感的往事。

    “这位兄弟是谁呀?”老头又看向霍心源。

    “他是我未来的女婿,你看如何?”

    “喔?”老头听到这,表情立显怪异地盯着霍心源看了半天,没说什么,而是又把话题转向别处闲聊起来。在这间房里,可能最觉无聊的就是段凤了,她根本不想来这里,好不容易见到心上人,却又被带到这么个鬼地方,面对这么个破房子,和一个叫花子似的糟老头,实在提不起精神来。

    “小凤,如果嫌闷的话,就让心源陪你出去走走吧”段义生看出她不高兴,所以这么说。

    “是啊,凤妹,我们去河边转转,这里风景还不错”霍心源其实也待不住了。正好借机与段凤走出木屋......

    “师兄,看的出,你现在在命理学上的造诣已然非比寻常了”

    “哪里,还是资性浅薄,难悟玄妙啊——你怎么样,还在研究吗?”

    “唉,圣贤之语,只有圣贤才能去理解,同样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哈哈!这就对了,我们可是人哪,岂能窥透天机”

    “不过师兄毕竟有独到之处,借此机会,我也正好讨教一二,我那个女婿刚才你也见了,有何说法,敬请直言”

    “以你老弟的慧眼,还用的着我来班门弄斧”

    “师兄就不必过歉了”

    “我看此人神不守舍,气弱光浮,四门起雾,面如死灰,恐怕近日必有血光之灾”

    段义生点点头。

    “老弟呀,我看你也有事在瞒着我啊?”老头又道。

    “真不愧是我师兄,我是有点事,要借这块宝地一用,我手下出了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想在这设个套子,不知师兄有何见教?”

    “我有什么好说的,当年如果不是你护着我,恐怕我也活不到现在,说吧,让我干什么?”

    “不用干什么,最多放一把火,然后你跟老弟出去享两年清福”

    “恐怕我可没有这个福气了”老头说这话时的神色变得很怪异。

    段义生并没有过多的注意他,接着问道:“下面的老洞子还好使吗?”

    “没问题,我前不久还下去过”老头道。段义生点点头......

    霍心源和段凤回到木屋时已经是中午,午饭也就在木屋吃了。老头满满炖了一锅鲜鱼,主食米饭,虽然简单,却很可口。饭后;段义生吩咐霍心源出去采购一些生活用品,既然决定要在这多住几天,当然要准备一下。霍心源走时要带上段凤,段凤本来不想去,但他还是硬把她拉走了。

    整个下午,老兄老弟尽情倾吐着分别多少年以来的故事,当太阳渐渐西沉,段义生站在窗前,注视着烟雾弥漫的柳林,感慨道:“这个地方的黄昏几十年前就这样,很特别,象是鬼魂聚集之处,阴气极重”

    “所以我喜欢这里”老头应道。

    “你不怕鬼?”段义生笑问道。

    “当然怕,可要比起外面有些人,他们就算仁义多了,所以这里反而更安全......”

    又过了一会,太阳最后一道余辉呈现出耀眼的金黄色,老头准备出去。

    “师兄,还要忙什么?”

    “当然是准备柴火,天凉了,我这里又没有电,一会什么也看不见了”

    “不用忙了,估计我们不会在这待得太久”

    “为什么呢?”

    “因为我的女婿没有回来”

    “这有关系吗?”

    “也许吧”段义生说完把一盏点燃的油灯放在窗台上。老头没有再多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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