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缚混杂了两世的记忆跟情感,前世没有令他人深刻的女子,这一世的记忆就渐渐渗入他的内心深处,顾盈袖令人又疼又爱。wenxue人种种想法、观念总是利已为先,林缚两世为人,既不会给当世的道德伦理束缚住,却又能坦然接受当世妻妾成群的时俗。顾盈袖论辈份是要算他的婶娘,但是这个伦理约束对他来说最多是外在的,丝毫不限制他心间对顾盈袖滋生情意。

    从来都没有起死回生的医术,只是诸多人都不希望林庭训死去破坏当前的均势,拿上好的参药吊着他的命,但是时间也拖不了太久,林庭训终究会死去。有顾悟尘在,顾盈袖即使在林家掌不了权,也不用怕给别人欺负,但是芳华正茂的她即使能衣食无缺却从此给锁入深宅、孤苦零丁一人终老,又能称得上有半点幸福?更何况时局不稳,天下大势陡然崩变,朝中党争形势严峻,顾悟尘难保身居高位就没有从高处坠下来的时候,届时顾盈袖又要如何自处?

    最不济林缚也要带她去江宁投靠她叔叔顾悟尘,又想到她留在顾府也未必会开心。顾夫人也是个性强势又保守传统的女人,盈袖受到很大的约束,林缚更想让她留在河口。虽然她留在河口很难找到正当又能堵塞他人口舌的名义,但是不管怎么说名义总是好找,关键还要看她自己愿不愿意。

    顾盈袖一副给林缚强势逼迫、不得已而屈从的语气,让林缚听得心魂荡漾。

    林缚既不胆小,也不迂腐,心间不愿强迫别人,他是怕顾盈袖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此时听到她欲拒还迎的语气,又怎么会不再试探一下?他不会拖泥带水,又伸手抓住她的小手。

    “你怎么又这样?”在黑暗中又给林缚抓住手,顾盈袖娇怨的嗔道,“也不怕给人撞进来?”

    “跟我吧。”林缚说道,将顾盈袖拉到身前,盯着她黑暗中亮晶晶的眸子看。

    “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刚说要给柳姑娘名份,心就贪到我身上来了?我是你婶娘,怎么跟你?”顾盈袖也不是胆小的人,见林缚主动捅开最后一层窗户纸,心里砰砰的跳着,心里有说不出的欢喜,任林缚抓住她的手。

    “我不想你受委屈、受苦。”林缚说道,手要搭到顾盈袖纤细软弹的腰上,又担心她会缩回去。

    “跟了你就不受委屈、受苦了?我看以后受的委屈、受的苦大着呢!什么名份也没有,见不得光,整天还要担心死,”顾盈袖说道,“就算不管林家,你说说看,我叔婶就能容我跟你,顾家就能容我跟你……”

    “……”林缚也是无言,盈袖说的都是要顾忌的,时俗如此,他此时势力未成,很大程度上还要依仗顾悟尘,实难给盈袖周全的庇护。

    “你怕了?”顾盈袖突然笑了起来,她捧起林缚的脸,盯着他的眼睛看,“有你这么勾引人家的?”

    “你……”林缚不恼反笑,彼此的情意再明了不过,也无需再遮遮掩掩,也没有时间再遮遮掩掩,他手搂着盈袖的纤腰,将她娇软发烫的身子贴过来,朝她的滚烫红唇吻去。

    顾盈袖本是大胆泼辣的性子,知道她与林缚见面的机会不多,容不得半点拖拉,再说她心里也动了情念,希望得到慰籍,林缚索吻,她不会扭扭捏捏的躲闪,只温柔的闭上眼睛等着灼热的气息扑到唇上,让那温软的唇覆上自己娇嫩的唇,只是笨拙着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要怎么去迎合他。

    林缚将顾盈袖裙腿掀起来,让她跨/坐到自己的大腿上来。四月中旬天气已暖,顾盈袖襦裙下只穿着薄裤,林缚也只穿着单薄的长衫,如此大胆而放肆的贴身而坐,顿时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传来荡人心魂的感触,将人的情/欲撩拨到极点。林缚一手托着盈袖的头,一托托着她的背,拿舌头剃开她的牙关,吮吸她的滑/嫩舌尖。顾盈袖觉得头晕目眩,要不是给林缚手托着,只怕要从他的大腿跌下去,她知道抵在小腹上的那根木橛子似的东西是什么,心里有着莫名的渴望,就给顶着就不想要往后让一让,就装作什么都不懂,但是也不好意思挪动身体好让那根木橛子抵到双/腿之间的痒痕生处。林缚的手在她的身上乱摸,舒坦得紧,然双腿之间的痒愈甚,好想需要刚才触电般的**将身体间的痒给化解,所以林缚的手越是在她的身上乱摸,顾盈袖也是越热情的搂着他的脖子,身子像蛇一样在他的怀里贴扭。林缚的手抓到她丰满的臀,她希望他抓得更大力一些,或者往深里抓去更好。

    其他人都没有跟过来妨碍林缚与七夫人商议事情,就连七夫人的两个贴身侍婢也在林缚进里屋时退了出去,他们只当林缚与七夫人有正经事情商议,厢房外屋亮着灯,里屋灯熄了也没有觉察,但是他们都在隔壁的院子里,说话、咳嗽的声音,林缚与顾盈袖都听得一清二楚,心间情念涌动,也不能在厢房里苟且好事。过了许久,也担心隔壁院子里的人等急了,林缚与顾盈袖才恋恋不舍的分开来坐。

    心里的情念淡了起来,又为刚才情念冲动觉得不好意思,顾盈袖自己拿烛火跑去外屋点了火,在烛火下眸子水盈盈的看情郎,觉得情郎身上无一处不让自己欢喜。林缚也觉得盈袖比往时更加的娇艳,无一处不美,还想将她娇美的躯体搂在怀里摸着遍,要不是顾忌着隔壁院子的人都在等着这边谈事情,他当真想将她就地解决掉。

    顾盈袖的侍婢觉得时间差不多,就跑回来问顾盈袖何时回大宅,顾盈袖再是舍不得,也不得不先回去。她什么都愿意给林缚,她比柳月儿性子泼辣,敢作敢当,也有想法,什么都给林缚也不怕会有身孕,大不了找个地方隐性埋名的先住着;只是眼下的时机不对,地方也不对。

    顾盈袖坐上马车,也不想在别人面前表现得跟林缚依依不恋露出破绽来,就没有掀开车帘子跟他告辞,直接吩咐婆子驾车回林家大宅。她坐在马车里,觉得两/腿之间有些凉,在黑暗里伸手到襦裙里摸了一下裤裆,竟然湿了一片,吓了一跳的她此时才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心想怎么会流这么多的水?自己活了二十八年还能跟林缚有这孽缘,即使没有名份,即使不给世俗所容,也没什么。

    待顾盈袖坐马车离开,林缚才想着长山岛的事情忘了要跟她说,心想这情念也真是让人昏头晕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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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顾天桥就主持着在上林渡开秤收茶,除顾家茶园所产新茶外,也借顾家的名义在上林渡向茶农收散茶,即称即验即装船也同时支付现钱。

    此行来,除了给顾家的茶款外,随船还携带上万斤铜钱。

    清晨雾气未散,顾天桥跟孙敬堂借了数十名人手,背后高船如楼,在堆栈前装满铜钱的竹篾箩篓六十余只摆成两列,在渡口前摆开却十分的有气势。

    林缚起行比计划中早了两天,顾家准备有所不足,新茶还要拖一两天才能从湖塘起运到上林渡来装船,东阳号及西河会诸船总不能停在渡口白等。事先通过林宗海跟林家其他人打过招呼,集云社在上林渡收购散茶以这六十篓铜钱用尽为上限;清晨这边搞得这么热闹,林家族老们以及石梁县其他六家在上林渡收茶的茶商也只是冷眼旁观。一篓铜钱重一百六十余斤,折银二十两,六十只竹箩篓看上去气势很足,实际上也只值一千余两银,其他家对集云社在上林渡公开收茶即使有意见,也能够忍受。

    另一方面,顾家人手有限,需要在上林渡雇挑夫、骡马车去湖塘运茶。

    顾家今年自产与收购新茶近三万斤,挑夫一人负重五十余斤,单纯雇挑夫就要六百余人;骡马车负重不足三百斤,单纯雇骡马车也要一百二三十辆。

    仅这两桩事,就让上林渡变得比以往热闹三分。

    上林里村西头赵宅也张灯结彩为三日后的婚事正宴准备,要办流水席,找人搭凉棚。先买来猪鸭鸡鱼装盆入圈,先宰一头肥猪犒劳这几日帮闲的亲邻,天气渐热,其他都要待到正日子前一天才雇人来宰杀。乡下人家一年也就逢年过节能吃上几回肉,赵家在正日子之前就宰了一头肥猪来招待帮闲的亲邻,上林里也没有几家人能有这样的阔绰,闻讯来帮闲的亲邻顿时比之前估计的多了好几倍。赵虎他爹跟他娘看着心里是高兴,亲邻碰到无不是好话、夸耀话,但是也心疼流水似花出去的钱。买一头肥猪要三四千钱,石梁县的良田一年产米粮也不足四五石,买一头肥猪足抵得上五六亩良田一年的收成;正日子还没有到,前两天招待帮闲的亲邻就要用掉十几二十两银子,叫过惯小日子的赵家如何不心疼?

    昨天夜里,林缚还担怕赵虎他拿银子交给家里,赵家舍不得花,他就亲自将两锭银子交给赵婶,让她一早到上林渡兑了碎银跟铜钱,要她在几天的婚事筹办中将这两大锭官银都花掉,要尽可能的热闹。另外还要赵虎偷着贴给郭家几十两银子,要郭家在下林里将宴席也要办得热闹。

    此外,林缚又派人骑快马到县里给知县梁左任、教谕卢东阳、主簿陈凌等县里官员投拜帖,又让人专程给柳月儿先前的夫家肖家投了拜帖,约好今天夜里要亲自到县里拜访诸人。

    在旁人的眼里,真就以为林缚此次回上林里就为三件事:一为收销茶货,二为赵虎完婚;三为柳月儿讨名份。说实话就这三件事也够林缚忙碌的,但是林缚在天蒙蒙亮时就抽身而走,换了一艘在洪泽浦寻常见的扒河船离开上林里,与曹子昂、周普、大鳅爷葛存信等人沿着石梁河新河道往北,在午前抵达骆阳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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