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事,穆冰知道连续几天走水路,乍一上岸,穆雪和武念卿会感到不适,于是她提前便靠岸登陆,他们在浓密的竹林边上岸。果然,武念卿和穆雪一上岸,路都不会走了,不知怎么抬脚,只感到地面竹林都在摇摆,走了几步两人终于还是扑倒在地。两人相视“呵呵”的笑着,穆冰看到此景,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浅浅的笑了,看着她们,她仿佛回到了从前,自己和情郎不也有过此情此景么。

    他俩相互扶着爬了起来,幸好竹林很密,所以他们可以步步以竹子为依靠,支撑了自己摇摆的身体,他们适应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于是穆冰带他们到一块空处,坐下休息。

    微风拂过,竹林“唰唰”作响,突然“铮”的一声。一声拨弄琴弦的声音,惊得群鸟四散飞逃。紧接着悠扬的琴声,渐渐响起,渐渐地将整个竹林裹在其中。三人听着这天籁之音,不由觉得神清气爽,可是穆冰毕竟是老江湖了,只一瞬,便用警觉的目光盯着北面几丈外的一丛密竹——琴声就是从此处传来的。

    琴声时而曲折婉转,时而澎湃激昂,穆冰冷冷地看着那里,双掌已暗自运上了真气,她心知对方来者不善,却也不主动出击。一曲终了,停了好一会,一点声音也没有,竹林中静得吓人。突然,琴声炸起,如晴空霹雳,如千军万马的奔腾,急促的琴声中,穆冰一直保持警惕。突然,几个绿点从竹丛中窜出,闪电般的向着这边袭来——敌人开始攻击了。穆冰叫一声“小心!”双掌一挥,一股劲风迎向飞来的绿点,只听“噔噔”之声不绝,飞来的几片竹叶,已被穆冰强劲的内力给震开,有的插在了竹子里,有的插在了地上。

    武念卿和穆雪不由惊呼,原来敌人武功如此之高,竟能以竹叶为利器。同时也庆幸,穆冰的武功也不弱,否则他们定会被插成人肉竹子。

    “铮”的一声,琴声戛然而止,一个尖尖的声音从竹丛后面传出,“呵呵···,难怪众多好手都命丧你手!果然厉害!”穆冰听得此言,便道:“尔等鼠辈,何必装神弄鬼。”话音未落,“嗖”的一声,一片竹叶疾飞而来,这次穆冰并不慌张,手随眼动,眼随心至,右手一伸,食中两指已夹住来袭的竹叶。

    那人“咦”的一声惊叹,随即呵呵笑道:“佩服佩服!”穆冰哼了一声,双掌齐出,掀起一阵狂风,无数竹叶飞向密竹丛,那人哈哈哈大笑,纵身飞出了竹丛。他落地回身一看,竹丛大半已被穆冰的竹叶刀砍倒,见此情景,他心中立时警惕起来,他知这个穆冰不是好对付的。

    穆冰见这人中等身材,三十五六岁,手里正抱着一具琴。穆冰冷冷地道:“竹叶刀,竹叶青。”竹叶青仰天打个哈哈,道:“难得夫人这么好的眼力。”穆冰心知此人乃江南一怪才也,武功高强,但是却非正派之士,不知他此次在此生事,可是为了自己身上的剑?竹叶青呵呵的笑着,道:“张大哥果然料事如神,你们真的在此上岸了。”

    原来他是张夏派来阻截穆冰他们的,自从张夏发觉自己被骗了之后,感觉非常的耻辱,他又分析了他三人的状况,断定他们必然在此处登陆,于是便飞鸽传书江南竹叶青,命他前来阻截,自己则带着人马火速南下。

    竹叶青指着武念卿,冷冷地道:“留下这个少年,我便放了你们母女二人。”他的话斩钉截铁,让人听起来不容许有任何违逆。穆冰长袖一甩,怒道:“休想!”她目射冷光,紧握宝剑,运足了真气,准备与对手大干一场。

    武念卿一听,又是要他!非常疑惑,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了他们,这些江湖好手都与自己过不去,难道就只是为了将师父引出来么?师父又到底做了什么,只是杀了五十六口人么?他见穆冰欲与对方决一死战,心想,“这人是冲我而来,穆姑姑和雪妹对我这般好,我怎能让她以身犯险。”于是他夺过穆雪手中的长剑,冲到最前面,指着竹叶青道:“有什么事冲我来,与她们无关。”

    竹叶青一愣,随即哈哈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话音未落,只见绿光一闪,一片竹叶刀,已向武念卿飞来。武念卿只感眼前绿光闪动,并没看清他是如何射出的“竹叶刀”?但是,当他发现“竹叶刀”时,已来不及闪躲。其实竹叶青射出这一“刀”,并未用全力,应该可以躲得过去,但是武念卿功力太弱,动作缓慢,根本就躲不过去。武念卿正自惊慌之际,穆冰眼疾手快,长袖一甩,劲风突生。武念卿只感脸颊被劲风刮得生疼,却不见了“竹叶刀”。劲风停歇,武念卿再去看时,“竹叶刀”已不知被穆冰刚才的真气卷到了哪里,因为地上到处都是竹叶。

    穆冰毫不停顿,纵身窜上前去,拔剑刺向竹叶青。她知此人只不过是飞刀诡秘,并不擅近战,所以她欺身上前。她的长剑疏忽而至,倒让竹叶青一惊不小。竹叶青眼见对方袭来,已无法再发出“竹叶刀”,慌忙间无处闪躲,只得以一双肉掌,对付穆冰的长剑。两人甫一交手,穆冰就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紧紧逼住竹叶青的双掌,生怕距离远了,给他发射“飞刀”的机会。

    竹叶青果然不善近战,几招之间,竟被穆冰逼迫的叠遇险招,他心中不由惊道:“好厉害的女子!”竹叶青一边全力应战,一边思索应对之策。他一边接招,一边朝武念卿和穆雪移去。他知道,他若是向穆冰射“竹叶刀”或是其他暗器,她定能躲了开去,如今只有转移她的注意力,再趁机下手偷袭她,才有可能胜利。竹叶青移动了几步,看准了武念卿和穆雪的位置之后,卖了个破绽,一掌拍向穆冰,就在穆冰闪躲他这一掌时,竹叶青袖子一甩,从他袖子里飞出一物。这线状的东西从穆冰胸前飞过,疾飞向穆雪。穆冰一见之下,不由大惊,此乃是一条竹叶青蛇。凭穆雪的武功,根本躲不过这闪电一击。情急之下,她也不敢多想,长剑脱手,飞向竹叶青蛇。眼见竹叶青蛇就要飞到穆雪脸上,穆雪已经吓呆,武念卿也是惊呼,他想上前拦在穆雪身前,但是已然来不及了。但见长剑突飞而至,长剑后发先至,剑尖正中蛇头,从穆雪脸侧飞过,将毒蛇插在了一棵碗口粗细的大竹子上。

    穆冰长剑脱手就知不妙,她还没来得及回身,竹叶青早已一掌打向她后心,她猛地转身,举掌相迎,四掌相交,“砰”的一声巨响,二人各自飞开。都撞在身后的竹子上才落地,他二人各自站定,静静地盯着对方看。他们四掌相交,比的可是实实在在的内力,二人都感到对方内力浑厚,心中也佩服对方的内力修为。

    竹叶青一动也不敢动,只是静静地站着,此时他大气不敢喘一下,只感胸口气血翻涌,强自压下涌上喉头的鲜血。他不知穆冰伤势如何,这次要不是他打了穆冰一个措手不及,他定会败在穆冰的手上。他强忍痛苦,静观其变,此时他生怕竹林突起狂风,因为他怕一阵狂风就能将自己吹倒。

    此时穆冰也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胸中也似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此时,武念卿早拔出了插在竹子上的长剑,看着那恶心的长蛇,不禁有些打怵。武念卿持着剑,拉了穆雪便冲到穆冰身前,拿着长剑护在她身前。穆冰和竹叶青终于再也撑不住了,二人同时喷出一大口血,双双瘫坐在地。武念卿忙去扶住穆冰,穆雪则在一边焦急万分。武念卿看着穆冰为自己而受伤,伤心气愤之余,抓起长剑便欲找竹叶青算账。可是他回头找人时,哪里还有竹叶青的人影,只有在他倒下的地方,留有斑斑血迹。

    原来,竹叶青倒下之后,非常害怕武念卿和穆雪会找自己报仇,此时他伤重之余,根本没力气和这一对少年男女相斗,如果就这样被这少男少女给杀了,那岂不是太冤了。他见武念卿和穆雪根本就没工夫管他,才稍稍放心,见他们都去查看穆冰的情况,他便使尽最后一点力气,爬进了密密的竹林。

    武念卿找他不到,知道他已经跑了,便不再管他。他担心穆冰的伤势,便又和穆雪一起将她扶住。其实,穆冰武功高出竹叶青一点,若不是她分心去救穆雪,让竹叶青占了先机,恐怕她是不会受伤的。

    穆雪见母亲重伤之下,口吐鲜血,脸色苍白,她便吓得哭了出来,心中早没了主意,泪水扑簌簌的流了下来。她焦急的望着武念卿,希望他能出一个好主意。武念卿也是十分关切,流水也是在眼眶打转。他知穆冰是为了救自己而受的伤,自己与她非亲非故,她竟对自己如此呵护,怎能不感动。

    武念卿定了定神,心想敌人虽然已逃跑,但是此地亦非久留之地,还是先找个隐蔽的场所躲起来,让穆姑姑恢复一下,才是真的。当下他四处张望,他深在密林之中,放眼尽是密密的竹子,不知道哪里有容身之所,心中也是焦急。正在拿不定主意之时,却听穆冰虚弱的道:“向左走。”武念卿听得此言,不由欢喜。他便依着穆冰的指点,背着穆冰,同穆雪在竹林中穿行。他们曲折穿行,每当走到无路可走时,穆冰便会给他们指点,只要依着穆冰的指点,便会绝处逢生。

    一直走了几里地,穆冰额头开始渗出豆大的汗珠。但她知道此时他们并未到达安全之所,她便仍咬着牙坚持。武念卿见穆冰痛苦的样子,他也不觉得累了,努力背着她,朝她指引的地方尽量的快速走着。越走竹林越密,最后竟只能一人侧身而过。

    穆冰突然间挣扎着从武念卿的背上下来,武念卿早已累得呼呼喘气。他见面前的竹林比之先前的更密了几倍,还有一大丛竹子长的密密实实的,他上前探视,围着这丛密竹转了一圈,原来这丛密竹长成一个方圆一丈左右的圆圈。这圈密竹只在西向上有一个空隙,这空隙很小,只能容一个人侧身挤过。武念卿从缝隙里挤进去一看,心中登时大喜,原来这圈密竹中心乃是一片空地,正好能容得下他们三人坐卧。

    武念卿见此处极是隐秘,这丛竹子本就夹在密林之中,它又如此的严密,简直就是一座竹墙。要是在这里面藏身,只要不发出声响,别人是极难发现的,而且,只要附近有人活动,在竹墙里的他们就会听见动静。于是他扶着穆冰挤进了竹墙内。竹林本就极密,他们又身在这密不透风的竹墙内,就更加不易被人发现了。

    穆冰坐在空地中心,打坐调息,她慢慢调动真气疗伤。她练了彭祖分脉功之后,内力极是雄厚,但只是不能和人打斗,否则也不会被竹叶青打伤了!再说,她也是分心二用,如果她不分心,纵使拿他不住,也不至于伤得如此厉害。她心中非常的愤恨,又想后天便是六月十五日,不由得有些心急。但她还是打定主意,纵然自己的伤势不能痊愈,也要去参加“西湖莫邪”召开的武林大会。她心知此次前来与会的武林人士中,有人不怀好意,她也担心俆义天的安危。十五年来,虽然恨他负心薄幸,但也不希望他被人欺负。

    穆冰自己运功疗伤,武念卿则持长剑,坐在入口处,警惕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以防不测。他武功虽然不高,但此时他已打定主意,若是有人趁机来袭,他就算舍了性命也要为穆冰挡上一挡。穆雪更是十分焦急的望着母亲苍白的脸,不敢动弹丝毫,恐怕影响到母亲行功。只一盏茶时分,穆冰原本苍白的脸渐趋红润,武念卿和穆雪见状,两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下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武念卿抬头看了看初升的圆月,天气晴朗,不用担心会下雨。此时,武念卿和穆雪平静下来,都觉得饿得慌了,又见穆冰仍在运功疗伤,于是他们不敢打扰她,二人凑到一起,吃了自带的干粮。吃饱饭,穆雪从包袱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在手里晃了晃,冲武念卿神秘的笑了笑,随手拔下了瓶塞。武念卿顿觉奇香无比,但见穆雪拿着瓶子,绕着竹墙内侧,将瓶中的红色粉末沿着竹墙根部撒了一圈。

    武念卿起初见穆雪拿出这瓷瓶,见她打开,又闻到一股醉人的幽香,还以为是女孩子用的胭脂之类的东西呢!心中不免疑惑,难道黑夜中雪妹也要搽胭脂么?他正疑惑中,但见穆雪围着竹墙撒了一圈红色粉末,终于忍不住,便开口问道:“雪妹,你这是干什么?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如此的芳香?”穆雪并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盖上瓶塞,然后坐到武念卿身侧,右手抱着武念卿的左臂,左手拿着小瓷瓶在武念卿眼前一晃,得意地道:“这是武林中独一无二的‘花蕊香’。”武念卿疑惑的接过小瓷瓶,拔开塞子,将瓶口凑到鼻下一嗅,顿感一股奇香涌入鼻腔。这奇香一入鼻,竟冲的武念卿头脑发晕,身子似在云端,轻飘飘的,险些将瓷瓶摔了。穆雪忙抢了回去,将瓷瓶揣入怀中,嗔道:“可别摔坏了!”武念卿回过神来,挤挤鼻子,似要打喷嚏,却又没打出来。此时鼻中余香未尽,又加上周围也都是这神奇的东西,武念卿竟觉得大脑越发的清醒,看来这东西有提神的功效。但是余香过后,他却闻到隐隐一丝辛辣,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忙捂住了嘴,生怕打扰了穆冰。

    穆雪见状,笑呵呵的道:“叫你一下闻这么多!”武念卿听她口气是在幸灾乐祸,便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呀?”穆雪又是咯咯娇笑了一声,才道:“这个呢,是用百种名贵之花的花蕊和着麝香雄黄炼制而成的。”她看着武念卿惊讶的表情,续道:“世上不管是什么毒虫,闻着它就会逃之夭夭,不敢靠近。”说着显得十分的得意,又道:“我把它撒在这里,一是为了防止毒虫攻击,二是为了防止蚊子叮咬。”武念卿恍然大悟,听她说这是驱赶毒物的神药,便喜道:“这么厉害!那这竹墙内有了这‘花蕊香’,我们便不用怕毒蛇毒虫了,雪妹你真厉害!”

    穆雪得意的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新的瓷瓶,也是装满了‘花蕊香’,她递给武念卿道:“这瓶送你了!”武念卿接过,笑嘻嘻的道:“谢谢雪妹,这下好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竹叶青啦,红蜘蛛啦,之类的毒物再也不用怕了。”其实,穆冰练了“彭祖分脉”功之后,便百毒不侵,本不用再费心思研制什么驱虫之药。但是,毕竟世上的毒物大都让人看着毛骨悚然,她可不愿毒物靠近她的身体,于是便研制了这“花蕊香”。武念卿此时也是这般心思,心想纵然毒物入体,便会被彭祖分脉的真气逼出,但是让毒蛇毒虫咬上一口总也不好吧!所以他才欣然接受了穆雪的馈赠。

    二人靠在一起看月亮,不知不觉间,穆雪竟靠在武念卿的肩膀上睡着了。淡淡的幽香混在“花蕊香”的香气中,不断刺激着武念卿的神经。他呆呆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娇小可爱的美人,月光淡淡地洒在她的脸上,更增了几分娇美。

    武念卿心中砰然一动,想去亲亲她的小嘴,嘴刚要碰到她的香唇。却又突地离开,脸立时火辣辣的,心中自责道:“该死该死,穆姑姑就在身边,我竟然想做如此卑鄙之事!雪妹天真无邪,她待我当亲哥哥,我便应当她是亲妹妹,怎可这般猪狗不如。”他又想起当日在断崖顶上,自己就险些失足,今日怎地又生次念。他不由在心里念叨着:“武念卿呀武念卿,切记切记,不可如此。”他心中羞愧难当,不住的骂着自己。久久不能平静。

    其实,此时穆冰疗伤之际,根本无暇分心去关注武念卿和穆雪。武念卿生怕被穆冰看见自己刚才的举动。所以他也不敢再抬头看穆冰,其实穆冰正闭目疗伤,又哪里看得到他们的一举一动。当时的世俗观念乃是男女授受不亲,武念卿从小无父无母,无人管教,对一些世俗观念并不在意。穆冰又是武林中人,也不在意世俗礼节,穆雪从小跟她一起,她也不教穆雪世俗的东西,穆雪又是天真无邪,把武念卿当做自己的亲哥哥,所以两人一路上来,打打闹闹,拉拉扯扯的也惯了。但是,他们此时靠在一起睡觉,武念卿倒觉得十分的不好意思了。

    穆冰一直一厢情愿的认为,穆雪和武念卿有意思,所以她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心想,女儿也和自己一般,是一个痴情的种子,他怕武念卿辜负了她,所以心痛。其实,与其说是担心女儿,倒不如说是见景生情,她痛心自己的往事多一点。但她想,如果武念卿辜负了女儿,她就会杀了他。她总是告诉女儿说,天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负心薄幸之徒,都是该杀的,但见到女儿和武念卿在一起时,天天喜笑颜看,又是羡慕又是害怕。有时她还摇头苦笑,她笑自己怎么会羡慕女儿,自己当年也是如她此时一般快乐,但又害怕武念卿如俆义天一样负心薄幸。但是,她通过几个月的观察,又有点怀疑自己的话,武念卿不似俆义天那种人,又因他是燕飞的徒弟,心想他人品定然不会有瑕疵!心道:“也许天下还有如武念卿这般的有情有义的人吧!”但是,她又突地摇头道:“不对不对,天下只有他这么一个有情郎!”她希望武念卿会好好的待雪儿。所以她拼命保护他们两人,不想让他们有任何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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