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铖在张国柱这里大刮地皮,除了一百多套军装外,又弄了一百只上好白蜡木制作的铁枪,还有十把精钢打制的雁翎刀。

    火枪马铖只要了十杆,不过这十杆可不是上好的鲁密铳而是一般的鸟铳。张国柱这里也没几杆鲁密铳,自然不可能都给马铖,最后马铖撒泼耍赖才要来十杆鸟铳凑数。将这些军备装了十几辆大车,马铖带着回到大校场。

    百户许大虎看到马铖带回来武器装备十分高兴,这些可都是上好武器。

    许大虎兴高采烈的问道:“大人,这么多长枪都是给我们的吗?”

    马铖并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这次虽然从张国柱那里弄了很多好东西,但是距离马铖的理想差的太远,没办法马铖只能要来长枪这种冷兵器充数。

    其实张国柱那里已经是最好的军备了,除了鲁密铳外,其他什么三眼铳、手铳、抬枪、各种型号的佛郎机无数,就连三边的边军也不一定能有张国柱的装备好。可是马铖来自后世,这种半冷半热的武器装备是在看不上眼。最后马铖没办法只好先要来长枪给自己手下装备,用来适应一下未来的排队枪毙队形。

    这个时候天色已晚,厨房那边传来饭菜的香气,今晚上马铖不在军营中吃饭,家里的便宜老子马士英回来了,今晚上自然要回家吃饭。

    马铖看了看正在跑五公里越野的士兵,然后对许大虎说道:“大虎,一会儿组织人将这些武器发下去,明天开始训练他们持枪站队,今晚上我不在军营吃了,一会儿吃完饭让士兵早早睡觉!”

    许大虎听马铖这么说赶紧拱手接令,然后组织人来帮着仓库的库丁卸车。

    马铖则带着顾喜英回到家,先换上普通衣服,然后回到后宅给马士英请安。

    一家之主回来自然全家都要来请安,到现在为止马铖才看到自己家中的所有人。

    马家第二代男丁中,年龄最大的就是马銮,年龄排第二的并不是马铖,而是马士英的侄子马锳,这个马锳是马士英二弟马士卿的儿子,只是马士卿死的早,这个马锳从小就在马士英家中长大,今年已经二十六岁,比马铖长上八岁。

    马铖从来没见过这个二堂哥,不免多看了两眼,那知道马锳笑道:“二弟,怎么不认的哥哥了?”

    马铖还不能说自己真不认的,只好腼腆的笑道:“实在对不起,小弟前几日从马上摔了下来,大夫说有些离魂之症。”

    马銮听马铖这么说笑道:“二弟,这是你二堂哥马锳,是二叔的嫡长子,只是二叔去世的早,所以马锳在咱家长大,现在你二堂哥可不简单,早已经是临淮的参将了!”

    马锳听马銮这么说赶紧谦虚道:“大哥说笑了,弟弟那里比得上大哥,弟弟只是愚钝不喜读书,伯父才为弟弟谋了一个差事。”

    参将在明代已经属于高级军官了,这可不是百户千户那种低级军官,只要当上高级军官的必定有两下子,战场上可没人看你老子伯父是大官就放你一马的说法。

    马铖听马锳这么说赶紧拱手说道:“没想到二堂哥已经是参将,小弟今天刚入得军职,只是个千户,末将在这里给大人请安了!”

    马锳听马铖这么说就是一愣,他没想到自己大伯竟然让自己的嫡子从军。马锳的老子马士卿和马士英并不是同母所生,马士卿是庶子,所以他的后代弄个参将已经很不错了。可是马铖可不同,马铖的老子马士英就是嫡子,马铖更是嫡次子,这种出身在其他家族向来是重要培养对象,现在马铖却入了军职,实在让马锳看不透。

    马铖看到马锳怀疑的目光,哈哈一笑说道:“二堂哥,小弟向来顽劣的很,也不是当官的材料,所以请求父亲入了个军职,以后要二堂哥多多照应了!”

    马锳不知道马铖说的真假,只能礼节性的表示完全没问题。

    站在马铖身后的是马锡,他听到马铖自甘堕落入了军职,心中十分高兴。马铖这个王八蛋原本就压过他一头,现在却入了军职,那以后自己中了进士不就是可以压马铖一头了吗?

    马锡站在最后笑道:“二哥真是真性情,小弟十分羡慕二哥!”

    因为马铖和郑姨娘不清不楚,所以马铖对马锡十分不错,现在听马锡这么说马铖高兴的问道:“老三,要不这样,一会儿我和爹说,你和我一起入军职得了?”

    马铖是一片好意,毕竟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自己带着这么一个弟弟也好有个挡刀的盾牌,那知道马锡的野望可比马铖大多了,马锡听马铖这个说一笑拒绝道:“二哥,小弟年纪还小,还是跟随大哥在家读书好了!”

    马锡虽然话语说的恭恭敬敬,但是表情上完全就是一副看不起的样子,马铖看马锡这个样子就要开骂,马铖害怕马士英那是没办法,谁叫马士英是老子。马铖对马銮是尊敬,因为在马铖的记忆中这个大哥对自己最好,但是这个三弟也这样对自己就让马铖下不来台了。

    马铖刚要骂人,就听马銮说道:“好了,轮到咱们给父亲请安了,不要说了!”马銮说完领着几个弟弟鱼贯走进大厅。

    今天马士英回来,整个大厅自然灯火通明,马士英夫妻二人坐在正中,赵姨娘和郑姨娘站在顾氏的身后,大嫂张氏站在最后。

    马銮领着几个弟弟进入大厅,马铖斜眼看了一眼身后的马锡,故意在他迈步进入大厅的时候用脚一绊,马锡原本就比马铖小,只是个十五岁的青少年,马铖这十几日跟着士兵长跑,体能得到了大幅度提高,马锡一个青少年那里是马铖的对手,马上被绊倒成了滚地葫芦。

    马铖使用小手段欺负马锡,马上被坐在正中的马士英看到,马士英看到二子欺负三子,气的刚要开口骂马铖,那知道顾氏先说话了。

    “老爷,锡儿现在已经成年,正好贵阳老家祖宅无人看守,再加上贵阳的产业无人照看,不如让锡儿回老家看守家业如何?”

    马士英的祖上是军户,还是高级军官,当年在贵阳有些土地房产。不过从马士英曾祖开始弃武习文,家族中历来以读书进学为出路,现在顾氏让马锡回老家看守祖业,自然是剥夺了马锡读书上进的希望,也是唯一的希望。

    马锡刚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顾氏的话语声,吓的赶紧又跪了下来,苦求道:“父亲、母亲!儿子已经准备参加今年的院试,请父亲、母亲不要将儿子撵回贵阳!”

    马锡虽然是郑姨娘所生,但是他的嫡母却是顾氏,也就是在法律的意义上顾氏才是马铖的老娘。明清讲究孝道为先,父母的命令在儿子这里是万万不能反抗的,如果马锡敢要说一个不字,不要说他还想进学考科举,就是在社会上也根本无法立足。

    马锡现在已经参加了县试、府试,就差秋天的院试,如果院试也通过就是堂堂秀才老爷了。马锡没想到顾氏这么狠毒,在关键时刻让自己回乡照顾祖业,那自己的秀才举人梦就成为泡影了。

    “锡儿,回到贵阳也可以参加科举,贵阳那里学风不盛,你很有可能金榜题名!”

    顾氏这么说完全不怀好意,马锡现在的户籍在南直隶,虽然南直隶举人很不好考,但是院试并不是去南京考,而是在所属府县考试,并且主考官是省里的学政。马士英就是凤阳总督,南直隶的学政也归马士英管理,上眼皮的儿子参加考试学政自然不会为难。

    但是回到贵阳就不好说了,贵阳虽然是马士英的老家,马家在贵阳城里也算书香门第,但是马家在贵州官场却没有助力,唯一还算有些关系的贵州指挥使顾从新还是顾氏的哥哥,不给马锡设置障碍就不错了,难道还能指望顾从新帮助马锡不成?

    马锡看到自己就要被撵回贵阳,赶紧对马銮说道:“大哥,请大哥劝说母亲,千万不要让弟弟回贵阳!”

    马銮对自己母亲下手收拾马锡知道的门清,无非是怨恨郑姨娘,但是马銮对马锡这个弟弟十分不错,这几年马锡也是跟着马銮在学习,所以马銮实在不想这个弟弟就这么断了科举之路。

    马銮想了想说道:“母亲,凤阳到贵阳数千里路程,现在已经四月,就算三弟现在出发也要三个月才能回到贵阳,到时候参加院试实在来不及,不如让三弟留在凤阳参加完院试再说可好?”

    马銮这么想可实实在在为马锡考虑,在凤阳这里考上秀才,然后回老家贵阳参加明年的贵州乡试,依着马锡的学问水平,在南直隶这里根本考不上举人,但是回到贵阳就不同了。贵州深处内陆,文风不盛,马锡有很大的可能考上举人。

    马銮的如意算盘打得挺好,但是那里能瞒得了顾氏,顾氏冷笑道:“锡儿,怎么你敢不听老身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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