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铖来到知府衙门二堂,这时已经是六月末,酷暑时节十分炎热,二堂大堂开着大门,挺远就能看到坐在一旁的宋应星。

    马铖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进入大堂,然后双膝跪倒哽咽道:“恩师,十几日没见,恩师越发清减了!”

    宋应星到南京后好吃好喝,马铖还为他纳了一房小妾,瘦没看出来,倒是胖了不少。现在听自己徒弟这么说老脸一红骂道:“仲和,你这家伙就会油嘴滑舌,为师那里瘦了?”

    马铖嘿嘿讪笑两声站了起来,在宋应星下首坐下,然后说道:“徒弟也是跟别人学的,我大哥看到他老师就是这样子!”

    马銮的老师就是杨文骢,当时杨文骢打败仗回城,自然弄得灰头土脸,所以马銮说老师清减倒也说得过去。宋应星为人通达,十分不喜欢马銮那副道学先生的模样,听马铖这么说皱眉说道:“仲和,千万不要学伯玉那样!年纪不大却一副老朽模样,真不知道杨龙友怎么教的!”

    马銮毕竟是马铖的亲大哥,马铖听宋应星说自己大哥不好,赶紧转换话题问道:“老师,不知这次来找徒弟有什么事?”

    宋应星听马铖这么说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赶紧说道:“仲和,为师这次来想要求你帮忙办件事,在城里要找个人!”

    现在是战时,马铖身为南京镇守,负责全城的防务、治安。不过找人这种小事还不用马铖出面:“老师,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种小事老师去找卢嗣业就行,他管着兵马司,除了皇宫里不能去,其他所有地方都有权搜查!”

    宋应星听马铖这么说为难的摇了摇头:“仲和,这次并不是为师家里事,而是受钱阁老所托,来求仲和你帮忙。”

    钱阁老就是钱谦益,这个老家伙在新皇登基时入了阁,现在一反常态专门和马士英与阮大铖对着干,就在一个月前还将马铖升官的事搅黄了,所以马铖一听是钱谦益的事皱眉道:“钱老匹夫的事?老师你知道徒弟我和钱老匹夫不对付,这件事难办啊!还有钱老匹夫不是阁老吗?让他下一个行文给兵马司不就得了?”

    宋应星看马铖不说人话,兵马司归你管,找不找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仲和,为师教导过你,做人要宽厚,要不计前嫌!虽然以前钱受之对不起你,但是现在你要不计前嫌的帮他,不正好缓和一下关系吗?”

    马铖听宋应星这么说心中好笑,自己这个老师虽然当了十几年官,但是对这个官场还没有自己看得透。钱谦益与马士英本质上是权利的斗争,根本没有半分缓和余地,自己就算不计前嫌帮助钱谦益,人家也不会领自己人情,只会背地里取笑自己毫无政治经验。

    宋应星看到马铖低头不说话,就知道这家伙没听进去,没办法宋应星只好实话实说:“仲和,你的两个师兄都拜在钱受之门下,这次钱受之来找为师,为师可不好推脱!”

    宋应

    星两个儿子因为家穷只能在家务农,虽然识得几个字但是功名什么的就不要想了。这次宋应星到了南京,马铖为了溜须他,托关系将宋家兄弟送入钱谦益门下,好混个出身将来能部选一个小官。

    马铖看老师都说小话了,知道这个老师为了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也是没办法。想到这马铖叹了口气问道:“既然如此那徒弟答应老师。就是不知道钱受之他家要找的是什么人?是拐跑柳如是的逃奴吗?”

    宋应星听马铖答应十分高兴,也不管马铖话语中讥讽的意思,赶紧回答道:“这件事仲和你千万不要走漏风声,虽然不是拐跑柳如是的逃奴,但是也差不多!钱家大小姐听说跟人家私奔了!”

    这可是劲爆消息,钱谦益是什么人,那是东林大佬文坛领袖,虽然人品不怎么地但一直是南直隶士林中的道德楷模,现在他女儿竟然干出私奔的丑事,传扬开来可够钱谦益身败名裂的。

    马铖听宋应星这么说眼珠一转,赶紧说道:“老师放心,徒弟虽然与钱谦益没什么交情,但是为了两位师兄,肯定会尽心办成这件事!就是不知道钱家小姐年龄、相貌如何?”马铖打的主意是找到这个钱家小姐后,马上大事宣扬,让钱谦益没脸当这个阁老,也好为自己老爹去一政敌。

    宋应星听马铖这么说十分高兴,赶紧从怀中拿出一副画像,交给马铖后说道:“这是钱家小姐的画像,今年十六岁!”

    马铖接过打开细看,上面画了一个年轻女子,长得倒是眉清目秀,不过马铖越看越眼熟,这个女子好像在那里见过。

    马铖想了片刻马上想起来了,这不是半月前那个死活要给自己当小妾的钱雨荷吗?没想到这个丫头是钱谦益的女儿。马铖以前一直以为钱雨荷是城里那个富商的女儿,没想到钱雨荷出身这么高,竟然是钱谦益的嫡女。

    想到这马铖不禁心中得意,看来自己还是有些吸引力的,有年轻女子哭着喊着要给自己当小妾。

    宋应星说完发现马铖看着画露出一副奇怪的笑容,宋应星可了解自己这个徒弟什么货色,害怕他接机坏人家钱小姐的名节,赶紧提示道:“仲和,这可是钱受之的嫡女,你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出了事钱受之绝对不会饶过你!”

    马铖听宋应星这么说保证道:“老师放心,徒弟现在有一妻三妾,这都要徒弟老命了,那里还有心思在纳妾!这件事包在徒弟身上,请老师回复钱阁老,半月后就会有消息!”

    宋应星听马铖这么说十分高兴,南京城里人口众多,但是用官方力量找一个女孩,肯定没什么问题,毕竟现在整个南京城城门紧闭,想要出城也出不去。宋应星办完钱谦益的事,和马铖又聊了几句,然后起身回府了。

    马铖将老师送出门外,等老师走后站在衙门口看着钱雨荷的画像傻笑,宋应星还是高估马铖的道德水平,马铖现在想的并不是如何宣扬钱谦益嫡女私奔的事,

    他想的是准备在这个半个月内将钱雨荷搞怀孕,然后送回钱家,这样钱家嫡出小姐未婚先孕,让钱谦益这个老不死的无地自容。

    想到有趣处马铖哈哈大笑,门口的卫兵不知道军门大人为何站在这里傻笑,其他人不敢问,马铖的亲兵头顾勇在边上问道:“大人,为何大笑?”

    马铖拍了拍顾勇的肩膀说道:“没什么事,本督想到一个有趣的事情!”马铖说完转身进府,但是又转身对顾勇说道:“顾勇,本督累了,要好生休息一下,没什么重要事不要来打扰!”

    顾勇不知道马铖要回去祸害钱雨荷,还以为真的是累了,所以赶紧躬身领命。

    逃跑的钱雨荷正住在知府衙门的三堂内,这里原本有一个知府休息的小房间,被马铖占用后就成了马铖专属休息室,不过这半个多月马铖一直吃住在城头,所以这里就归了钱雨荷使用。

    三堂比较隐秘,除了有马铖亲兵巡逻外,并没有什么外人出入,所以钱雨荷这半个月过的很是轻松。

    这半个月钱雨荷心中真是一阵紧张一阵害羞,紧张是害怕马铖受伤,害羞是没想到自己这么胆大,竟敢独自出来找情郎。

    钱雨荷这半个月胡思乱想,一会儿想到自己为马铖生儿育女,一会儿想到去马铖家如何与大夫人相处。现在的钱雨荷对未来充满了憧憬,根本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变成马铖的工具,打击钱谦益的工具。

    这时钱雨荷听到屋外士兵的问安声,知道自己的情郎马铖回来了。钱雨荷赶紧站起来收拾一下,然后来到门前,准备欢迎自己的情郎得胜归来。

    房门打开,满脸愁眉苦脸的马铖走进屋里,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发呆。

    钱雨荷看到马铖这个样子还以为前线打败了,赶紧上前问道:“马郎,可是战事不顺?”

    马铖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为夫今天又打退了北虏的一次进攻!”

    打赢了还垂头丧气干什么?钱雨荷为马铖倒了杯水,然后问道:“马郎,既然赢了为何这般模样?”

    “夫人,你不知道啊!今天在城头为夫一阵头晕,下城后找了大夫,发现为夫得了绝症!”

    钱雨荷听马铖这么说真如晴天霹雳一样,自己刚憧憬未来,甚至将来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怎么突然情郎就要死?想到这钱雨荷赶紧关心的问道:“大夫怎么说?可有治愈的可能?”

    “大夫说了,为夫这是多日拼杀,阳气太旺,现在已经到了肺腑,如果不及时治疗活不过半月!”

    钱雨荷一听还有救,赶紧追问道:“如何治疗?”

    马铖犹豫的说道:“治疗很简单,就是找一个处*女行房即可!可是为夫清正,不能去强抢民女,再加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处*女,万一不是那会坏了大事!”

    钱雨荷听马铖这么说放下心来,害羞的低头说道:“马郎,奴家。。奴家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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