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脸面具软剑划道半圆,兜着一股雾气“唰”的一声,抹过奕歌腰际,动作当真是快如幽冥。他快,奕歌也不慢,瞬间向左横移半步,风行剑剑尖朝下拉回身侧,只听“铛”的一声,两剑相击。白脸面具一击不中,当即变招。只见他抽回软剑,左手捏个剑诀,右手运劲一抖,将清风软剑舞成一条长蛇,挂着风声,便如长蛇吐信般攻向奕歌。奕歌见白脸面具剑势汹涌,也不敢懈怠,当下展开《风行剑法》,使了招回式剑招中的“苍鹰待捕”,风行剑长挑一记,挡下一剑,然后顺势避开软剑,下刺白脸面具的“气海”。眼见便要刺中,谁知白脸面具竟不回剑抵挡,反而使招“灵蛇出洞”,后发先至,抹向奕歌咽喉,当真剑剑是取人性命的杀招。奕歌心下一惊,忙撤剑后退三步,仓促间风行剑由下至上抹出一道剑墙,已然是招“长鹰展翅”,挑开来剑,后背却是冷汗连连。奕歌无暇叫声“好险”,便见白脸面具抖着青锋软剑,一招“蛇螫断腕”向奕歌卷来。两人“叮叮当当”瞬息间换了十余招,白脸面具停身后撤,怪笑一声,说了声“好”,接着又阴森森的怪笑起来。这怪笑声尖锐刺耳,听得奕歌眉头直皱,当下喝道:“你笑什么!你们到底是谁?”白脸面具停下怪笑,冷冷的声音自惨白的面具底下发出:“放心,在你死之前,我会告诉你我是谁。让死者死得瞑目,是我们的规矩之一呵呵,想不到你年纪不大,功夫倒是不弱,能在我这《灵蛇剑法》下走上十来招的人可并不多,若你再练个几年或许可以打败我。不过,可惜的紧,我想你不可能会有那一天的,因为你活不过今天晚上,哈哈哈哈。”说完长声怪笑起来,阴森刺耳的笑声像是来自地狱的鬼哭狼嚎,听得奕歌心中泛起阵阵凉意。奕歌紧右手握风行剑,劈在身前空处,冷笑道:“哼哼,别把话说的太满,你若是让我活过了今晚,岂不是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子吗?何苦这么折腾自己呢,呵呵。”白脸面具也不动气,在他眼中,奕歌已然应经是一个“死人”了,同“死人”动气,何必呢?于是白脸面具左手卷过长长的袖子,擦拭着青锋软剑上的雾水,然后右腕儿一抖,虚劈前方,剑指奕歌道:“死到临头,嘴上倒会讨便宜,那我就看看你的剑法有没有你的灵牙俏齿那么犀利吧。”话还没说完,身子已在奕歌面前半丈处,青锋软剑如灵蛇起舞,张牙舞爪的攻向奕歌。奕歌面色微变,打起十二分精神,控制体内真气走向,瞬间遁入“无佛之境”。

    白脸面具将剑平平一带,破风而至。奕歌横剑一挡,斜斜劈出,风行剑剑尖透着丝丝银光,划破了漆黑的夜晚,像一颗流星,挂着优雅的弧线刺向白脸面具,正是一招《风行剑法》刺式剑招中的“白鹭翻飞”。这一招出去九分攻,一分守,去势快且猛,看似一招,其实还有许多变着,而这变着便隐藏在这一分守势中。只见风行剑搭上了白脸面具的青锋软剑,“呯”的擦出一丝金光火星,风行剑银芒暴涨,幻化无数剑影,数条银芒剑影,交织成一片剑网,像无数白鹭扑向白脸面具。这招换作寻常人,已是必杀之招。而这神秘诡异的白脸面具却不知用了什么身法,左移一步,前移三步,右移半步便脱出了这“白鹭翻飞”。奕歌心中这一惊可非同寻常,眼见如此精妙的一击杀招,竟然被白脸面具如此轻松化解,信心上遭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奕歌心神一乱,便保持不住这“无佛之境”。白脸面具冷冷一笑,声音飘忽道:“怎么样小子?就这么点能耐了?你不是要让我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子吗?哼哼哼哼”奕歌收拾心神,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操纵体内真气再次遁入“无佛之境”。只是强扭的瓜不甜,奕歌勉强进入“无佛之境”与刚才心和神宁的状态相比差的太多。其实白脸面具纵使凭借诡秘身法,也是勉勉强强的才脱出奕歌的这招“白鹭翻飞”,若不是带着面具,奕歌可以看到他惨白的脸色和额角的冷汗。奕歌看不到,还以为白脸面具武功比自己高了数倍不止,心下自然失了冷静。其实若真是比较起来,白脸面具不过比奕歌稍高半筹而已。

    高手对敌,一拼心境,二拼武功,三拼心法,白脸面具就是要乱奕歌心神,让他自己打败自己。不只不觉间,奕歌便落入了白脸面具的心理陷阱。白脸面具趁着奕歌心神乱荡的功夫,将青锋软剑抖成灵蛇,一招“灵蛇吐信”,来势极快,取的是奕歌的膻中穴。奕歌忙提剑来招“鸟尽弓藏”,以快打快,去搭白脸面具的青锋软剑,然后将他的剑带偏寸许,斜身避过来剑。白脸面具青锋软剑被带偏,擦着奕歌的身子抹过,突然身形急转,出掌击在奕歌腋下左边肋骨处。奕歌没料到他身法如此诡异,竟能在高速前冲中说转身便转身,只觉左边身子被一股大力击中,肋骨处钻心的疼。奕歌也顾不得疼痛,险险避过白脸面具的一招“养虺成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半边衣裳,怵目惊心。白脸面具哼哼一笑,阴森森道:“怎么了?撑不住了?呵呵”奕歌心神溃散,早已遁出这“无佛之境”,一股真气不顺,募的又是一口鲜血。奕歌体察体内经脉,并没有什么损伤,只是经脉间有一丝冷冰冰,阴森森的感觉,好似一条游蛇,穿梭于奇经八脉。奕歌用风行剑撑着身子,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白脸面具。一张惨白惨白的脸,一个诡秘至极的血红微笑,一个同样阴森诡秘的声音响起:“哼哼哼哼,我这《毒游功》的滋味怎么样?是不是有股阴冷的感觉游走静脉呢?”说着怪笑起来,“哈哈哈哈,这只是开始,慢慢地你就会感觉到奇经八脉犹如被万千毒虫撕咬,痛痒难耐,然后我的‘游毒’会钻进你的心脉,让你的血液都变成毒液,反噬其身,然后全身溃烂而亡,很过瘾的,哈哈哈哈”奕歌狠狠啐了一口,骂道:“混蛋!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做鬼也要将你碎尸万段啊!!”白脸面具嘻嘻阴笑道:“呵呵呵呵怎么样?开始感觉到爽了吧?哈哈哈哈,现在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死人了,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呵呵。我们是‘小刀’杀手组织,做的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买卖,呵呵。”奕歌眼前渐渐模糊,脚下蹒跚不稳,他用力撑起身子,痛苦道:“啊!!那,那么是谁派你们来杀,来杀我们的。”白脸面具慢慢靠近奕歌,左手在虚空中抚摸着奕歌的头,笑道:“小子倒好奇,也罢,让你死得瞑目些,我们并不是非要杀死你们,我们只不过来抓南宫小姐,呵呵,只不过我们是杀手组织,不杀人怎么能把名号打响呢?如此,你死也瞑目了吧?”不等奕歌回答,一剑抹过奕歌腰际,溅出血花。奕歌闷哼一声,便倒了下去。白脸面具用舌尖舔了舔剑上的血水,用衣袖擦过,便向同伴走去。

    在奕歌同白脸面具激斗的同时,另一边,司马炫,楚天和南宫梦同五个黑脸面具斗得也是天昏地暗。五个黑脸面具利用身法加上巧妙的配合,将司马炫,楚天和南宫梦围击在当中。楚天内伤刚愈不久,体内真气一时之间还不怎么充沛,而他的《若电剑法》又是极耗内力的功夫,斗不上三十个回合,便感头晕目眩,青钢剑也拿捏不住,脚下步子一虚,被黑脸面具击中“膻中”,软在地上。南宫梦一看楚天,还以为他被黑脸面具击伤,当下脚踩《落花无痕》随手将几记飞针朝五个黑脸面具撒去,顺势来到楚天身前,急切道:“表哥,你还好吧,哪里伤了?快给我看看”楚天费力摇了摇头,说道:“表妹我没事儿,我没伤着,只是内伤刚愈,身子虚了些,被这黑脸怪人点中了穴道。”刚才两个黑脸面具被南宫梦的飞针一阻,慢了几步,现在靠上前来便要施杀手。南宫梦“嗖嗖”又是几记飞针,两个黑脸面具侧身让过飞针,一个扣向南宫梦,一个出掌击向楚天。司马炫见状,一扇击退两个黑脸面具,凭着极快的身法让过另一个黑脸面具,将镶银折扇抵在攻向楚天的那个黑脸面具的掌上,运劲卸开这一掌,转身一脚将这个黑脸面具踢飞出去。只是黑脸面具们配合当真天衣无缝,司马炫虽救下楚天,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南宫梦被一个黑脸面具扣住脉门,点昏了过去。楚天眼见南宫梦被擒,呼声“表妹”,气血上涌,一下子冲开了穴道,想要撑剑站起来,只是刚刚站起来便被司马炫按住,司马炫快速道:“楚兄弟,你先歇会儿,保护好自己,我去救她。”说着便施展身法,镶银折扇展开《风行剑法》击退一个黑脸面具,向那擒了南宫梦的黑脸面具追去。只是刚追几步,便见两个黑脸面具击向楚天。楚天眼睁睁的看着敌人来袭,却苦于两手麻软毫无招架之力,正闭目等死的功夫,便听两声惨叫,两个黑脸面具被司马炫一扇抹过咽喉,见阎王爷去了。楚天睁眼一瞧,地上躺着两个黑脸面具,司马炫同另外几个黑脸面具斗在一起。

    恰在这时,白脸面具提着青锋软剑出现在众人眼前。白脸面具一看死了两个同伴,眼中闪出凶光,身形几晃来到司马炫面前。司马炫眼前突然冒出这么个人,心中一惊,便是一招“鸟面鹄形”。白脸面具也不怠慢,“唰”的就是一招“灵蛇出洞”。扇剑相击,发出“呯”的一声,两人各自跃开。白脸面具的手微微发抖,体内一阵翻涌,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武功要比自己高出不少,看到同伴已经抓到人,也不敢犯险,顾不得什么杀手名声,冷声道:“撤!”然后洒出几颗弹丸,弹丸触地便炸开,爆出浓浓烟雾,被这黑夜染成墨色。司马炫怕烟雾有毒,赶紧捂住唇鼻,用扇子扇开烟雾。片刻烟雾消散,人却早已经不见了。司马炫心头一丝不祥的预感,当下向密林奔去,只见奕歌倒在地上,腰间鲜血缓缓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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