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他叩首三拜,含泪道:“徒儿武才扬……这就……告辞了……”说罢,又叩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

    忽然“啪”一声,石枕裂开,吐出一只铁盒,铁盒色泽乌黑,三寸见方,自枕内吐出之后,徐徐分开,展为一块铁板。他走近看去,只见铁板上书满了蝇头小字,竟是一门武学心法与石室主人的留言。看了一遍,心中疑念不解自开。

    那武学心法,名曰“他心通”,源自于远古婆罗门教,是该教三主神之毁灭大神涅婆的独门心法,惟有身任该教“涅婆”后方可传授。婆罗门教大败于佛教之后,这门心法便成为佛教的“六神通”之一,屈居于不显眼的位置。若干年后,婆罗门教在中土的分支传人将此门心法发扬光大,并加以改进,使之更具神通,那人便是法字室的主人。

    “他心通”练成后,具有知晓他人心中思想的奇特功效,还可因此而控制他人思维。这样的一门心法,自是既神奇又可怕之至,谁都想习成,却又谁都仇视习成者。因而一但为人知晓,修炼者便极度危险。是以若干年来即使偶尔有人修炼,也在未成时便遭围杀。那法字室的主人,与其余两室的主人,都是世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才,所从事的工作,也当真可称为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他知道这门心法的致命缺陷,便是惟有合适的人方可修炼,而若想精进,却更是难上加难,是以虽然多方改进,也无法使其传之于世。

    在自知大灾难无可避免后,那法字室的主人便和其余两室的主人定下了复兴大计,以四龙玉炔为引,可创出无数的高手。

    这处所在,乃复兴大计中多处秘穴中的一个。

    武才扬先天上就具备了“他心通”之能,恰好可以习练这门心法,因此启动了那人遗留下的真无,使之灌输于武才扬的脑海中,故尔这些日子里他为之大变却自己毫无所觉。但年代久远,那人遗留下的真炁在岁月流逝中也所剩无几,当初设下的习武时间也到,武才扬就只能离开。

    **每三年开放一次,每次六十六日至九十九日,因此纵是习艺未成,仍有机会。但“他心通”心法却惟有在感知了合适的人选后才可出现,是以即使秘穴被人强行破坏,来者也不会得到什么。那也即是说,除非有个与武才扬同样具备了先天“他心通”之能的人来到此地,否则几乎无人可以悟出此处遗留下的武功真缔。

    “四龙玉炔”可以打开的其他**,情况也是类似,但各自的要求不一样。

    如今,真炁的最后力量即将消失,便释放出“他心通”心法。

    密室主人要求,在学武之人内力大成之后,于临终前必须将自己的真力注于石枕,或至少也须于临终前的最后一刻到达此室,以便为日后的适合者创造机会。

    武才扬在铁板上把他心通心法从头到尾地看完,脑中的“黑球”同时也炸个不休,心法上的梵文自动转化为他能明白的言语和图象,待到心法完全凝滞于他的脑海中再也不会遗忘后,铁板又逐渐收拢为铁盒,铁盒缩进石枕之中,室内的光线渐渐弱了下来。

    武才扬垂泪而别,并不贪恋洞中的各类珍宝与各种兵器。

    他穿好衣衫,将各洞的机关都予以封锁,把《天龙秘籍》、“白伦巾”以及“四龙玉炔”带在身上,恋恋不舍地向外走去,心里已经做出决定,如有机会,定会重来。

    到了“卯穴”入口处,向外看去,但见外面昏昏沉沉的不知是黎明亦或黄昏,又拜了几拜,这才飞身出去,落到松树上,而后关闭“卯穴”,将飞爪系在软索之上,籍飞爪与短剑之力向上攀登。

    此刻他的武功与入洞时已有天壤之别,手中又有利器,故此虽然罡风猛烈,身在危境,却毫不慌乱。那飞爪锋利异常,抓入岩石后十分牢固,待到攀登到飞爪没入处时,便以短剑削出可供歇手的凹穴,然后把岩石削开,重新抛出飞爪,递次而进。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攀到了峭壁之上,默算深度,知道在百丈左右,如有机会再来时不致弄错,这才收好兵器,向“悬河口”的峰颠行去。

    站在峰颠上看来看去,却寻不到一具尸体,想必定然有人将尸体带走或是抛下崖去。他想抛下崖去的可能性要大些,又想到师傅坠落崖下,不禁流下了眼泪。心中虽有探一探崖底寻找师傅和姬丹荷遗体的念头,却又自知功力尚浅,崖深不知几许,只怕还未下去便会力尽,只好流了一阵泪,默默祈祷师傅和姬丹荷在天之灵平安幸福一番,转身离去。

    自峰顶平地处向下望去,雪崩带来的后果依然没变,山麓上、山坡上却是又积满了雪,丝毫看不出曾经有过一次雪崩以至山的本色曾经露出。知道这多日里时常下雪,只不知黑风寨的人离开了没有,天龙庄是否已经被雪崩淹没。

    行到了半腰,旭日东升,武才扬这才看出此刻是清晨。回想起洞中的日夜,若非身上的几样兵器真实存在,定会以为自己只是大梦一场。

    天气依然甚冷,又走一会儿,便见到了犹如坟墓的雪层,但雪层上隐约可见一些道路,试着走了走,才知道搭建了一条条的长木板,直通山下,想必黑风寨的人也曾上山搜索过不止一回。顺着木板又弯弯曲曲地走了一会儿,才见到山下庄院,脚步不由放慢。

    从前他跟着师傅行脚天涯,既不知要行向何方,也不关心落足于何处,只知跟着师傅就没错。但现在师傅已经死去,仅剩下他孤身一人,心中的苍凉、茫然,便无法抑制。想及自己早已无家,天下也没有一个熟识的人,就更加不知该到何处。走着走着,眼泪不禁簌簌而落,直想放声大哭一场。黯然神伤一阵子,忽然一喜,自语道:“对!丐帮!我是丐帮的子弟,还回丐帮去!”

    主意既定,脚步就轻快起来,不一刻已快到山脚,一望死气沉沉的天龙庄,心里又忐忑不安起来。“现在天龙庄里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些大恶人了。要有的话,该怎么办?”但无论有或没有,已无退路却是必然的。这山本来的出路因为铁索桥被斩断的缘故无法通行,现在除了顺原路返回外别无他法。因此越近山脚,心里越是害怕,幸好村庄始终死气沉沉的,无有人迹,待到下了山后,心里这才稍微安定一些。

    眼见村口越来越近,心想如果一直没人出现,就能快些离开,走出三五里地之后,即使再有人出来,也追他不上了。

    哪知越是怕什么,越是出现什么,刚到村口,准备拔足奔跑时,便见从村内大刺刺地行出一人来。那人打着哈欠,想是刚刚睡姓,忽然一眼瞥见了武才扬,眼睛登时就瞪了起来。武才扬本欲奔跑,一见对方发现了他,只好放弃逃跑之念,反向村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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