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隐娘笑着对张入云道:“如何!你要不要收留这些女子?”说话时竟是平日里少有的和气。

    张入云听她说得这样的话,不知怎地竟有些心虚,忙道:“这如何能行,你我二人尚且一身的官司,如何有余力再护得了这些女子,何况我也是一个江湖中人,日后自要浪迹天涯,实在是无心也无力做得了这件事。”

    隐娘见他支吾,冷笑道:“但你却是会救人!”说完这话,掉转头来,却是寒了脸,对着跪在地上的众妇人道:“适才你们也听到了,一力要救你们的这位相公此时也帮不了你们,我看你们还得另觅他途。何况此次你们尚有一身的珠宝,不愁以后的用度,就算是不能回得了家里,却也可以此度日。”说着身已站起道:“好了,今日大家都累了,你们又有一身的伤,都快歇息去吧。”话音刚落就见隐娘强自拉了张入云,往另一首房间行去。

    众女子被隐娘一席话都说地透心凉,恍眼间,见隐娘和张入云却已要出了门,忙由瑛姑领了,俱从后跟着跪了出来。但听得瑛姑哭诉道:“还请二位恩人收留,不然的话难女们只有了却残生,一死而矣!”

    她这话一出口,反倒惹恼了隐娘,当即正色道:“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们在那伙强人手里日受凌辱,反倒能安得下心,挨到今日,怎么一但得逃生天,却反倒要寻死了!真是笑话,你们大家趁早休息吧,我二人也是一身的伤病也需早点调理呢。”说完,复又往外走去。

    隐娘这番话也中了张入云的意思,他也看不得这些只知依附他人女子,虽说俱都可怜,但论其究竟来,却也有可恨之处。如此作想,一时张入云反倒释了怀,也随着隐娘的脚步径往外走。

    正当二人行出房门没有几步,却听见身后屋内传来一记闷响声,二人都是耳目过人,俱知发生了什么事,张入云自是抢步回转,进了屋内。隐娘却是立时沉下脸来,眉眼俱都拢在了一处。

    果然只张入云一时室内,便闻得一屋子的哭声,方才说话的瑛姑,此时已是以头撞墙,血流满面昏死在当场。张入云上前将她扶起,仔细验视伤口,才知道她当真要寻死,额头已是撞的血肉模糊,幸是瑛姑伤后力弱,不然的话,却真个是要撞死过去。

    张入云无法,只得将她抱至内室里的床上,反身外出欲寻隐娘来救治,却见隐娘此时已是进了屋子。待隐娘上前,细观了一下,却用双手在瑛姑太阳穴上不住揉搓,接着出十指将她额骨按住,上下俱都细抚了一遍。原来瑛姑虽是力弱,但死志却坚,适才这一碰,已将其头骨撞裂。

    隐娘没想到眼前这女子竟会如此,按说有此烈性的人,早该在魔洞自裁了,可怎地被自己二人所救后,反倒要寻死。而一旁的张入云,却也是如此想法。他二人作此之想,虽是常理,却忘了一事。盖因隐娘二人,俱是武艺高强之辈,纵是孤身一人,天下虽大,却哪儿也都可去的。

    而这帮女子却是手无缚鸡之力,在魔宫内,先虽有人寻死,但俱被妖徒阻住,并还得再受严刑。至后来,众女子间互相安慰,反倒彼此间能寻得慰藉,时间久了,身体日受欺凌,众女子已没把自己当人,只是无日无夜的活着。而今得逃生天,重回人世,却又让这些早已心如死灰的妇人面临重生的选择,诸人的过去俱是不堪回首,自己又无可安身的生计,虽有一身的财宝,但前有世道险恶,后又有妖人追逼,让这帮弱女子又如何能够安保得了自己。刚才张入云的拒绝,故是让这帮女子尽皆彷徨不已,隐娘的那句话,却更是让众人羞愧无地,性烈如瑛姑,一时无法可想之下,竟只得撞墙自裁。

    隐娘此时脑子里一时想不过来,心里却急,因听得身后女子啼哭不已,心上更烦,当即喝道:“别哭了,再哭下去,我二人即时就走。”她这话倒灵验,众人闻得马上就止了哭声。一旁的张入云,因自己幼年遭遇,知道弱者的心境,瑛姑此次自裁,让他心里有所体会众人的难处,一时心头思绪纷踏而来,只站在那里面色犹豫的乱想。隐娘看了,知他心思活动,面上的脸色自然愈加难看。

    待她将瑛姑伤口包扎好,便同张入云退了出去,行时又教训了众女子一番,令其不可再寻死觅活。张入云出得房时,却是面色犹豫,欲言又止,只身子略顿了顿,稍作了个手势,即转身出门。众女子都是心灵之人,见张入云举动,已知事情恐有转机,纷纷诚惶诚恐的在屋内等候。

    再说隐娘二人,自进了另一间房舍内,张入云有心开口,但又几次未开言,二人一时都是在房中默然不语,直过了半晌,张入云再捺不住性子,张口欲求隐娘。谁知隐娘反倒先说道:“如此说来,你是定要救这帮女子的,是不是?”

    张入云见隐娘一语中地,反倒无话可说,略顿了顿方重了口气道:“不错,这确实是我的心思。”

    隐娘问他:“你即然想到收留她们,那一定也想到该如何安置她们了?”张入云听了,也是一片茫然道:“我先下也不知,但只知道,总该让这些女子有了可以活下去的勇气才可抽身而退。”隐娘冷声道:“如此说来,这些女子一日不能自理,那你就一日不离开她们了?”

    张入云这一次态度倒甚是坚决,凛然道:“我虽不知要花多少时间,但总要尽番人事才行,不然的话,我二人将她们好不容易带逃至这里,却又为得什么?救人不救彻,岂不是比没救她们,更令这些女子痛苦?”说完,又略想了想,才犹豫着说道:“我估计应该用不了许久,你也说过了,这一干女子都是根骨不错,就连我适才看了,也觉得众人皆都不差。那双胞胎自不去说,就是那个瑛姑也强出众人不少,我想到时只要其中一二人能够自立,其余女子皆相效仿,也不一定会耽搁太长时间。”

    隐娘再一旁听了,却冷笑道:“只是你忘了,我救你却是为了你替我办事用的,现在只有半年多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还要传授你许多功夫,哪有时间耽误在这些女子身上,你莫忘了,你身体里,却还有我的蛊虫在内,我若想你死,直是易如反掌。”

    没想到她这番话,说的张入云反倒笑了,只听他道:“如此甚好,我本来只当这条命是捡的,你要取,就只管取去好了,在人面前,我无力,也不会阻拦。”

    隐娘知他性情,话说到这里,张入云已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再更改的了,但自己的事却又事关重大,不能拖延。想到这里隐娘却恨声道:“你只知救人,却不知我这里也有人要救。”她这话说的虽轻,但张入云隐约可听得见,忙待问她。

    却见隐娘已是将唇反咬道:“那好,你即已下决心,我就答应你。”一席话说的张入云自是喜出望外,却又听隐娘道:“但却有一个条件,你务必要答应我,不然的话,我们一拍两散,我先把你杀了,再去杀了那些烦人的小妖精,免得你说我救人不救彻。”

    张入云见隐娘竟也有事来求自己,甚是惊讶,隐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是容不得自己不答应,忙一口应承了。隐娘见了,却冷笑道:“你先别忙,待我说出来所求何事之后,你再答应也不迟。”

    张入云听了,却是有些心惊,他知道隐娘刁钻,要是真出些难题,确是让自己难办,但转念又想到,终是救人要紧,遂仍是点了点头。再听隐娘正色道:“我要你今后不遗余力的,将你一身的正宗玄门功夫,教那两个双生子,你可做得到?”

    张入云不想隐娘竟会有这样的要求,一时不解,但当日无双传他十二式图解的时候,曾向他镇重其事的要求,令他绝不可泄漏一丝一毫给外人,不由地张入云他很是踌躇,想了想,不由苦笑着对隐娘道:“你要我教她二人,我这点微末功夫做什么?你自己一生本事,明明比我强上十倍,真要想教她们习武,自己随便点拨一点,岂不比我强得多。”

    隐娘见果然他不肯,眼神先自灰了下来,说道:“你即不肯,那也正好,省得你我二人彼此麻烦。今夜不早了,我看你还是早点休息吧。”说完就已逐张入云出房。

    张入云见她当即翻脸,想到真要是传了那二女自己的内功,终是为了救人,到底不是自己轻率之举,没奈何,只得陪笑道:“你即如此一力要求,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事先可要说好,我所学实在是有限,到时要是教的不对不好,你可别冤我不尽心。”

    隐娘见他竟答应,眼中一亮,遂悦色道:“你尽不尽心,我自是一眼就能瞧的出来。其实我让你教她们正宗心法,算来也是为你好,终是让你省却许多麻烦。”张入云听她说的古怪,忙问其究竟。隐娘摇头不答,只说道:“现在暂不让你得知,不久我自会告诉你。”

    她怕张入云一直追问,便岔开话题道:“你到了今天,可知道你身上的内功心法的来历?”

    张入云自是回答不知,这长久以来,他也独自查过很多典藉,并了旁敲侧击的问过一些前辈,却都没有一个令他满意的档案。此时见隐娘神色,显是知道,忙上前求救。

    只听隐娘答道:“你所学的本是峨嵋派最正宗的内功心法,一共八十一式的白阳图解,我看你上次行功,就知道你只得了十二式,虽是所得太少,但因这前二十七式,是学剑术者最为要紧的培元固基的法门,是以只仅十二式,也让你受益匪浅。”说完看了看一旁心有遗憾的张入云,隐娘自是知道他此时的心思。

    难得她开口勉励张入云道:“你也不需如此,这白阳图解,因是学习剑术的总纲,因后来峨嵋剑术再不轻传,是以就是现在的峨嵋派里面,也没有几个人正经学全的。但早年世间剑客众多时,这心法却只是峨嵋门派内,最基本的入门功夫,莫说是峨嵋弟子,就是与之交好的青城和昆仑门下,也有不少人习得,只为现在剑客纷纷避世,所以不得见到这门功夫再有传人。但你也无需担心,当年即有不少人习得,就该有留传下来,那些剑客虽是移居海外,但空留下的洞府却甚多,你又算得上正派中人,寻找起来,要比旁人省不少心力。今后只要你走访名山大川,恒心之下,终能寻得一丝痕迹。到时就是不能学全,但只要得了前二十七式,一样可堪造就的。”

    张入云听隐娘的这一席话,早已是一颗心飞出窗外,恨不得立时就能寻遍这天底下的每一处角落,一时只心里所感,不免呆在当场。隐娘见他果然忘了追问自己,目的已然达到,便赶紧赶他出屋。

    当下无话,众人洗漱过之后,都是一路劳累,纷纷歇息。张入云和隐娘二人,却是一晚打坐,加紧料理自己的伤势。

    张入云此番静坐,自觉自己又有些进益,但不知怎地,脑海里总是会想到,先时对阵虎王时,双拳之中所放的劲气,这念头屡屡环绕着自己脑海之间,直到心里想着如何放气的那一瞬间,身体忽然变地越来越热,才猛然间惊醒,醒时发现自己已是浑身大汗,他怕自己练功不妥,忙起身询问隐娘。

    来到隐娘房间,隐娘却不在其内,再入得众女子的房间,就见一众女子尽皆坐在外室内,见张入云风风火火地进来,忙纷纷打手势,意似要他禁声。张入云见她们举止古怪,只得放轻了脚步,进了内室。那些女子见张入云进内,不免都红了脸,但想着他是救命恩人,却是无一个人前来阻止。

    果然只张入云进屋内只一探头,便忙缩了回来。原来此时的隐娘正用银针,替内里一个女子施术,亦如当日给张入云施术时一样,脱尽了那女子的衣裳,只是观其身上的针脚,却远没有当日里给他自己施术时,那般绵密。

    又过了多时,方听见隐娘唤张入云进去,张入云不好意思,只站在门外却不敢入内。隐娘脾气火爆,见他不进来,立时大声唤他。张入云只得掀了门帘入内,进得室内内后,只见那被施术的女子早已被隐娘拉过衣裳,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隐娘见他半日才进来,怒道:“在外磨蹭什么,即人家身体都被你见着了,还在那里装什么假学究。”说完却是强拉了张入云的手道:“你即过来,却是正好,你赶紧给我屏一口纯阳之气渡给这个女孩。”说完伸手已把张入云的头往那女孩的唇上按去。

    张入云听了一惊,忙脑袋一低,滴溜溜就想逃跑,可他那是隐娘的对手,只被隐娘将腕一沉,手一滑就将他耳朵拎起,口里怒道:“要死啊,你给我往那儿跑,没见我正阻着这孩子的一口浊气吗?你再耽搁,却是害了她!”

    张入云定睛看了,果然隐娘另一只手,正按着那女子的天突穴。张入云苦笑道:“为什么要我渡她真气,她是女子,如此行为好不尴尬。”隐娘见他还在犹豫,叱道:“就因为你是男子,所以才方便,你若再赖,我便将指松开,这姑娘要是日后落下什么残疾,却要算在你的帐上!”

    张入云见她蛮不讲理,恐真的要害了人家,只得凑近身前,学当日隐娘的样,捏住那女子的下巴,牙一咬,闭上眼睛,猛力一口真气渡了进去。一时只觉得那女子口内,吐气若兰,双唇又极是棉软,他虽已有两次和隐娘亲密接触过的经验,但心里仍是一荡,立时周身上下流下不少汗水来,却比他平日与人恶斗了一场还要多出不少。

    当即之下,只听了女子腹内一阵翻滚,果然跟着就是一阵臭屁从那女子的下身涌了出来。这方面张入云和隐娘自是都有经验,早已先封了鼻子,赶紧将室内的窗户打开。

    隐娘见果然张入云一身玄门功夫,加上他一身的纯阳正气,同样一口真气渡下,却比自己效力大了几倍,不由暗暗点了点头,于他的内功心法,又添了几分信心。

    此时床上的女子已熟睡,张入云因有话与隐娘说遂两人都退上屋外,因人多不便,只得在隐娘房内交谈,二人行时,众女子纷纷起身行礼,对张入云更是礼敬有加,隐娘见了,不由冷笑道:“看来这干女子,倒真的拿你当救命恩人呢!”

    这话让张入云好不尴尬,忙辩道:“我这伪恩人,其实什么事都没做。”说完手指隐娘道:“真正救的各位的,实是这位腾娘子,你们诸位若要谢的话,只管谢她好了,至于我,只是腾仙姑驾下一走卒耳!”众女子听得这话,忙又施礼不止。

    隐娘知张入云说这话是讨好自己,仍是冷笑道:“没料道,与虎王一战,你的脑子竟好似被打得灵光了一些,竟也会见人说人话了。”她不欲在众人面前和张入云斗口,说完即拉了张入云出屋。

    到得室内,张入云将自己打坐所遇一一和隐娘说了。哪知隐娘听了,却是皱眉不已,还拉过张入云的手腕,替他号了号脉,方说道:“我看你以后,切不可再想如何将身体里的劲气放出的法子了!”张入云忙问何故?

    隐娘皱眉道:“看你那日如雷霆般的一击,算来你当时放出的定是罡气。”她话一出口,张入云面上即有喜色,哪知隐娘却阻止他道:“但你现在功力还浅,如硬要行罡气,周身精气血脉必是抵受不住,到时恐有迸裂筋脉的危险,这一点你可要明白。”张入云闻得这话,自是心里又是一凉。

    再听隐娘道:“我虽不会得罡气,但于其道理上却也知晓一二,论理你绝不该这么早就能习得,但你内力精纯,外功又深厚,身体被你造炼的极佳,你能一时放出罡气可能也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吧!”其实隐娘还是有所隐瞒,当日张入云能施出罡气,更主要的因为见到隐娘身死,一时悲愤加交,忘乎所以,再得成功。算来已近于魔道的煞气,只是隐娘不欲张入云知晓,方如此解释。

    隐娘见张入云失望,又对他道:“其实你也不需如此,以你现在的功力,我只稍加点拨,即可比原先多出好多威力,况你暗器功夫不错,更能弥补你暂时的内劲不足。”

    张入云听了叹道:“那不知我要到何时,才能得会先天罡气呢?”隐娘寻思道:“除非你能得了余下的十五式白阳图解,不然的话,实是难上加难。”张入云听得此言,心里一冷,不由见于颜色。隐娘看不得他这沮丧的模样,开口道:“男子汉,大丈夫,没见你这般小气的,不得余下的十五式你就一辈子不习武了不成。真是可笑,你若是如此心境,我当初也不必花那么大的精神将你的伤治好了。”

    张入云没料道隐娘竟会激励自己,一时心里一暖,心下激荡,却不知说什么好,忽想起自己当日从青衣鬼身上得的那件白褂子,忙取出来于隐娘瞧。

    隐娘一见之下,惊讶道:“这是云仙罗所治,无怪我当时的蚀心环,也击不死他。”说完又冷笑道:“那个青衣鬼也真是胆大,竟敢截留圣教内的云仙罗织成这件护身衣。”张入云不知云仙罗是什么?忽想起当日李连生所得的金丝皂叶甲,忙开口问隐娘这云仙罗却比它如何?

    隐娘听了,笑道:“不想你连乌金甲也见过,若论质地,两物相差无几,只是云仙罗五行避火,相较之下,乌金甲就被比下去了。”说完,想了一想,又对张入云道:“你身上的红巾也可护身,算来这云仙罗与你却是无用,不如交给我,我想到一事,或许有用。”张入云听了,自是毫不犹豫的就递了过去。只是此时他又想起身上的那粒天磺珠,知不能露出,只对隐娘说道:“那我身上的这粒天磺珠,可怎么处置?”

    隐娘听了,也是皱了眉头,思付了一会儿才说道:“论理,这天磺珠实应放在你身上,再说也只你一人,不俱于它,只是它太过霸道,是当年天机久练之下的内丹,你此时的功力还谈不上修真,携在身上,却只会对你不利,最好能有玄门中人将此丹炼过,方好于你应用,只是你我身份特殊,玄门中无一人往还。现在只好先将它收起,待日后有机运再拿出来运用吧!”说完,从怀内取出一团黄帛,拿在手里,又是一番穿针引线,不久便织成一个小小的球囊,转身出了屋,却让张入云将天磺珠放在其内。

    待张入云办妥后,那么霸道的天磺珠,竟在那丝囊内无一点精光露出,知道那丝帛也算是一件宝物。

    二人此后,终日不停,连花了三日时间,才将众女子的银针解穴术施完,其间隐娘对那曲瑛姑和两个双胞胎,却是格外尽心,并令张入云守在身旁以为自己策应。张入云本不愿,却被隐娘笑道:“你即要修真,怎可不分阴阳,这么见不得女子身体,当真以为只凭自己一力,并一身的纯阳就可成功吗?”

    张入云听她首次谈论修行,忙问了下去。隐娘却是沉了脸道:“我观你气色,就知你今后如要修道,只怕甚是坚难,再要失了你身上这一点纯阳,只怕是更是无望。男女大欲终是难挡,你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更是难已从中跳出来。虽我知你道心坚凝,一身正宗的玄门功夫。但自古以来凡是修真者,必要过**这一关,就是你止得住自己,到时自有邪魔外道来窃你的元阳。”

    说完她又瞧着张入云笑道:“我今是特为你预备下这三人,却是为你好,这三人身上,我格外加了心思,一来是因为她三人根骨秀出其余十一人之上,二来我要你用本身纯阳之气,提这三个女子打通身上的各处穴道,以略补她三人真阴亏失。”

    张入云听了,忙摆手道:“我有什么功力,能替人打通经脉,你就不要寻我的开心,并不顾这三人的性命安危了。”

    隐娘听了,却仍是笑道:“我自有我的办法,你且勿管,只怕你不答应,所以和你相商。”

    张入云见她首次笑的诡异,知道内里必无好事,有心想不问她,但心里终是按捺不住,仍是出口相询。

    隐娘却俯耳低声传他金丹采战,永不泄阳之术。张入云一时听得呆了,忙气恼道:“你即说不要我泄元阳,却又教我这些做什么,何况如此到底破了童身,于修道还是有亏损。再说只如此的话,却将这三名女子算做什么?”

    隐娘见他果不愿意,心头略慰,但口中却道:“以你的根骨能修至这一层已是大运,不丧元阳,终是可以造就,且如此一来,你艳色无边,实是对你的极大一番好处,也正是你今后修道的行径,你却还推三阻四,到底想要什么?”

    哪知张入云却是认死理,丝毫不肯松口,隐娘见了遂冷笑道:“你即硬要想着金仙的道路,却也由你,只是我怕你到时守不得住,却是晚了。”说完又传了张入云只以纯阳真火焙炼三人的诀窍,但仍不免要众女子赤身露体,张入云与之要有肌肤之亲。

    哪知张入云还不愿意,隐娘怒道:“你即要修真,这也是对你的一场磨练,算来你也是在替她们疗伤,医者父母心,如你这般迂腐,那天下都没有替女子治病的医生了。再实告诉你,我此次银针术施得于另外几人却是不一样,你若不替她们行功,她们就要变成废人,到时却是你一人害得。再说你不敢磨炼自己,怎知自己道心如何,到时你若是守不住,我也不指望你能办得上我的忙了。”

    当下,张入云被她说的无法,他自己也有心要磨炼自己,千思万虑之下,方始首肯。方授了隐娘的指点并一一受领了。

    到了施术时,那两名双胞胎倒还好,盖因两人心智未开,好似婴儿一般,于男女之别无一点心思,张入云还不算尴尬,总算是战战兢兢而过。可到了瑛姑时,她却是千娇百媚的人儿,一时见张入云手扶自己丹田,当即娇羞无比,加上她面如桃花,一双玉体也是曼妙婀娜,一时万般颜色陈在张入云面前,直把张入云看的满面通红,体内热血汹涌,知道这色字果然不是玩的,这还只是疗伤,若是床递之欢自己还真不能够抵挡,当下凝起十二分道心,方才履险而过,一番功夫行下来,直把他累的只有一口气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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