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笑道:“这可由不得你,你别忘了十五年会期转瞬即至,到时由不得你不出手!”

    张入云冷笑道:“十五年比会,只是你一厢情愿,我不乐去便不去,乐去的话也至多只是在旁看看一番邪魔异像,你当真以为我会为你卖命吗?何况香丘和隐娘现在已有下落,我就更不稀罕你这乾坤教了!”

    鬼母瞪了少年一眼道:“哼!我就知道你是个生就一身反骨,才两年时光便要背信忘义,你胁下有我神迹,不去的话,我随时追你性命!还有你一众兄弟的性命!”

    闻鬼母威胁自己,少年纵声笑道:“和你谈信义,我张入云是嫌性命多不成?你即知我气性,便该知道我即这么说便会这么做。想取我性命,你尽管拿去,至于我一众同门师兄弟,你有本事也尽管照会他们,这数年来我本领增长最是浅薄,胜过我的同门不在一二位,如我他们不能敌的你,我也是一样。况且生死有命,各人凭各自的本事,阵前不敌坏了性命,就我众兄弟为人也不是看不开这一层的!”

    他一番话说的鬼母连连冷笑,正待还击,却听少年又开口道:“且我还有一事想要请教你?向日里,你都不曾随意在人间露过面,我又不是笨的不可救药,你如有本事,只过去施为好了!实在不成,待日后我请众兄弟举家搬到天外天,躲了你不就成了!”

    鬼母见张入云脑筋动的甚快,话又说的毫无破绽,恨声道:“你倒是刁滑的紧!只是你先下还没能回到你同门身边,这个讯息谁又能知晓,我现在便杀了你,也省的你气我!”

    少年将身一挺:“由你,你就当我是一不开化的傻子好了,世上少了一个我这样的,也算你做了件好事!”

    张入云一副不将生死放在心上的态度,让鬼母又气又恼,惹得她性起,当时放了颜色,眼角含胸,少年人即刻心尖剧痛,仿佛对方正用手爪扯动着自己心脏,低头看时,当真有一只巨掌正将前胸皮肉撑撑的满满的,指尖收劲,少年直痛的乱抖,浑身麻痹连只感发梢也如遭雷击一样的乍起,自腹下而上真气如火一样的燎动,待翻至喉头时刻,再忍不住便是一道血雾喷出。少年人本就是坐倒在地,剧烈的痛疼之下更是催折的他险些瘫软在地上。

    看到他面露痛苦,鬼母兴奋莫名,一时显出人形怀抱着张入云,眼角含着媚笑,边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他嘴角间的血水,边与少年道:“你可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我不过在你身上浪费了两三年的时间而已,现在就弃了你也没多少损失,难道你忘了当日我与你说过的,这教主一事不过是五个老鬼相互赌斗的游戏而已,何况杀了你,我还有混天绫作犒劳,也不是桩只赔不赚的买卖!”说着,又转了话风安慰他道:“可是我心上实在爱惜你,不到无计可施绝不会行此下策,你要知道我脾性在五人中可算是最好的,你这样无礼,若换了旁人早将你剁成肉屑连生魂也一并吞了,可我却一再容你屡次放肆,你可别见我好欺便一再的为难看不起我!”

    不想张入云当真倔强,莽性发作竟将身体不当作自己的,若换作别位修行人家,于实在难禁之下还可借尸解逃脱鬼母魔掌,可张入云当日便在对方重塑身体时受了妖女的神印,元神精魄被牢牢钉住,毫无一点可以抗挣的法子。为此只默不在作声,咬紧了牙关撑熬。他终是**凡胎,被鬼母折磨的久了,气血衰弱,眼看着奄奄一息便要死了过去。

    张入云如此,鬼母当真无法,可她终究是宇内罕有的神魔,只皱了眉略一思忖,便得了信息,换颜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不过就两个你并不是真心喜爱的女子便将你折磨成这副样子,我今日当真背运,正碰上你这傻子发呆劲的时候与你作对,倒合了你的心思,安心的不要性命了!”见张入云不回答,鬼母又笑着腻声倒在他身上,痴痴笑道:“怎样?可要我教你一个周全的法子,免得你这般烦恼,还一味的自责!”

    张入云被鬼母毒手摧折多时,并不曾有一些犹豫,可待见到鬼母用读心术察觉自己心事,便有些乱了方寸,耳听得对方竟有良策,虽然心中不信,可口底已是不由自主的问道:“你能有什么办法?”话一脱口,少年便已自后悔,果然鬼母闻言便是一串娇笑。

    说笑间,又将张入云环抱在臂弯里,痴痴笑道:“这还不容易!当日你是受了艳娘诱惑才得入蛊丧了法体,成就了好事。今番你只依了你老情人的法子,施在新姐姐的身上,我看那位沈家小姐心怡你的厉害,她终是一女子,待尝了男女大欲,将身体交付与你,事已做就了,也便只能附就了。你只管日后坐捅双美享齐人艳福就是,我就怕你脑子这么蠢笨,敌不过你这两个聪明老婆,要受上一世双重雌狮的淫威呢!”

    见果不出自己所料,鬼母用这样的计策搪塞自己,张入云只当自己没有听到,将脸一偏,再不理她。谁知妖女却已查出张入云弱点,取掌自己腰下,也不只从什么地方取出一粒暗赤色的朱丸,迎风便是一阵浓浓的香雾。少年眼尖,还不待粉色的雾气飘进身前便已屏住了口鼻,想想又觉不妥当,张口一道气箭又将那粉末打了个四散,连一星半点也落至自己身体发肤上。

    鬼母见掌中朱丸被张入云纯阳真气打的一阵晃动,一时竟被卷走了不少烟光,心疼道:“你做些什么?我这玉津丹得来不易,并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炼就的,你不想要只管明说,随便糟蹋别人东西,自己倒不心痛!”

    张入云笑道:“你这样害人的东西,世上少一件也是好的,也只有你这般的人物才会视其为珍宝!”

    鬼母冷笑道:“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道学先生!你心腹里那一点烂肚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又不是不想,只是强自忍耐罢了!若现在换了艳娘在你身上,你二人早就同赴阳台,行云布雨了!”说着又皱起了眉,作思索状,半日方展了颜媚笑道:“算了,想来想去,要治你这毛病还是得从根本上来才可以。今日且给你得些好处,也让你尝尝人间极乐的滋味!”

    话音一落,妖女便从少年人体内钻出,如**从水中溢出一般,眼见得佳人成形复了旧体。可待身影尽显,张入云却发现鬼母腰腹正贴附于自己胯下,**也相互缠拢挟紧了自己臀背。还未待他挣扎,将对方甩落,胯中只一感念鬼母玉肌,阳气陡增便已不能自主。

    张入云心惊之下,连忙克守,操动体内真气与女妖相抗,可对方却道:“没用的!**大事向由我掌管,便是金仙得我缠摩也逃不出手去,你这破了童阳的小小修道士怎能与我相敌!张入云,我与你幽会即不取你纯阳,又不耗你血肉,你害怕些什么,何况你此刻已不是童男子,守这些蠢笨的规距做什么,男女大欲是凡人必经的事儿,且我查度你也并不是那等意图断子绝孙的人物。你即想生下子厮怎还要避这些事儿!就依艳娘阴魂恐还做不到这般事吧!”

    张入云累次聚力都是功亏一篑,知自己被破了童身确实防碍太大,不能与对方周旋。此刻闻得鬼母一言,倒坦然笑了:“做这等勾当,只该是你情我愿的事,你这般猛虎一样的蛮干,有何趣味可言!”

    鬼母大乐道:“呵呵,就是虎也是只母老虎,你不用再做些什么缓兵的伎俩,凡得与我交媾者没有一人是不乐意的,待成了事我便放了你!”说完竟真的不放脱对方。正在妖女得意间,却忽听得对方口中道出佛号,一个紫气崩挣竟将自己掀放过了云头。鬼母不料张入云竟又如上次一般施动密藏真印做寻死的一途,当时俏脸不由显了一抹乌云,杀机陡起,立意少年再忤逆自己,便真的要痛下杀手,使其永生沉沦,再不复有见光日的一天。

    谁想她这里作色发狠,却觉喉头剧痛,原来是张入云已用未折断的单臂紧紧扣住自己的玉项,双目充赤面如厉鬼,怒瞪着自己。

    “怎么?想要杀了我吗?且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鬼母毫不在意道。

    出乎意外,张入云却是恨声道:“这倒不是,真要杀了你,我也觉得有些可惜,你即是这般想与我交合,便需依我的规距!”

    “哦!怎么你心意转的竟是这般快法子!呵呵。”鬼母不解其意,但仍自饶有兴致道。

    张入云不理她调侃,仍就一字一字道:“第一便是无论在什么时候,总是该男子主动。”说话间,他将折断的左臂一番挣动,耳听骨动声连连,少年一条瘫软作绳索样的断臂,旋即恢复了原状。同一时刻折断的腿骨也是依样恢复,鬼母不想他还有这样的法术,一时心惊倒有些呆了!而待手足复原,张入云便已取手抵在妖女玉股下,轻轻一托便已置于自己脐下。

    见此鬼母不由腻声道:“那还有第二条,第三条呢!你快说来听听,不然,我可是等不及了……!”说话声中,已将妖躯化了千娇百媚的人形,十指纤纤只在张入云胸膛上轻轻滑动,她指尖极是锋利虽不曾用力,可也一样将少年划的一道道血痕。张入云觉着胸膛阵阵刺痛反更激起身下业火,当时提了佳人玉股便往自己胯下按落。鬼母也为男子举动,意醉心迷,提起笋尖样的脚趾往少年脖颈间勾搭……。

    谁知二人才刚入港,妖女娇吁还未来得及吐出,却见周围光明圣境忽得晶亮了数倍,初二人还可不放在心上。可稍时炙光又增了十倍,几乎将张入云照的目不能视物。至于鬼母此次虽有张入云庇护可一样挨不得那强光,本是粉搓玉揉般的佳人,此刻肌肤已是化了龟皮一样。粗涩不堪,让人看了欲呕。

    到此刻鬼母只得打散了兴致,自云头间立起,待撑目向东方望去,果见有一颗明星往自己一面驰来。心上作恼,恨声道:“当真不作美的人物,只不过借他点地方行乐,却来的这般快法!”

    张入云为鬼母放纵,此时也已恢复了神志,回头思想脑海里一片茫然,欲待不去想它,可妖女肉屏风的滋味已然是略略尝了。当下只得强撑着不令自己多想,开口问道:“怎么?来的可是光明紫微!”

    鬼母作嗔道:“怎不是他!这人恁地小气,来的倒快,如今吊了我胃口不得放下,当真没个发泄处!”

    少年冷笑道:“怎么?你倒是想和他较量一番吗?不过先时斗母月魁曾说过,这光明境与你大不利,你能斗得过他吗?”

    妖女只是一时不忿才得如此,得张入云一言也便将怒火压下,略作度量,只得道:“即如此,也只得先暂退一时,等日后再与他算帐!”

    张入云笑道:“你这话说的强横,是你自己上人前门前作乱,如今反倒要怪起主人来了!”

    鬼母冷笑道:“不是我要与他计较,而是紫微累年来便是暗中潜入我食香界屡屡蛊惑我的手下,如今我不过破例来他这里一遭,便被他防得这般紧法。提起我性气,便当真在他这光明境诞下魔物,也好乱乱他这自以为是的福境!”

    “魔物?什么魔物?”张入云心中蹊跷不由问道。

    鬼母听了脸上一红,也不作解释,当下拉了他就走,窥探四野,待终于找到一处背影处时,才连忙与张入云飞身下地。

    张入云见那地头离紫微来路甚近,左右又没个道路可以逃遁,心上不解,正待讯问鬼母。却见鬼母已自用鸟爪将肋下划破一道长长的肉缝,不待少年惊问,便拉了他投入自己身体之中。张入云见了大惊,欲待拒绝,不想对方这一回用的力道绝大,一丝也不能抵挡。可本以为血肉模糊眼前,却是一片明亮,待仔细看寻,竟是到了东海极地的磁光近前。回首再看鬼母,却已不见,还待疑惑,掉头之间,妖女却已显身在了自己眼前。

    “这是什么法术?”张入云惊奇道。

    鬼母笑着与他道:“这却暂时不能告诉你,等你日后更听话些,再告诉你吧!”

    张入云悟性本高,见鬼母开膛渡自己便到了另一重天,心上似有些觉悟,但究竟不知真假不好妄断。他方才凭的是一腔气性与女妖交媾,此时失了兴致,手臂间立时剧痛起来。鬼母见他面上显了斗大的汗珠,关心之下也来探视,只略一触摸便查得张入云断骨处虽得愈合,但创面依然还在,离伤势完好还差得好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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